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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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视察的专家领导? 看这打扮不太像。 童淮眨巴眨巴眼,某根敏感的神经忽然一跳。 这个女人的面容,和薛庭有一丝神似。 他猝然一惊,这下是真没睡意了。 薛庭偏头看来:“怎么了?” 薛庭几乎不提家里的事,他的家庭应该给他带来过什么伤害,那个女人也示意他噤声…… 电光火石间,童淮脱口而出:“刚刚专家路过,好像看到了我在打瞌睡。” 吐出这句话,童淮顿时想捂脸,怀疑自己是困傻了。 他随着薛庭心惊胆战地朝窗外一看。 走廊上空荡荡的。 那个人已经走了。 薛庭收回视线,脸色很平静,瞟了眼他的笔记,又淡淡道:“你的笔记太乱,回头就不知道自己在记什么了,晚上我给你整理一下。” 说完,身子往前倾了倾,遮住了他,低下头继续刷题:“睡吧。” 赵苟听到动静,酸溜溜地转过头来:“这就是被学霸宠爱的感觉吗?” 童淮:“滚。” 从那个女人出现后,整个下午,童淮都忍不住留心窗外。 果然,那个女人每节课都会靠近窗边,直直地注视薛庭许久。 然而直到下午放学,她也没进过教室,抑或让人传话来。 童淮心不在焉的,下课前,掏出手机看了看。 俞问好久没跟他吃饭了,刚刚发消息来约他吃晚饭。 下课铃正好打响,童淮挠挠头,犹疑地问:“我跟俞问去吃晚饭,你来吗?” 薛庭沉吟片刻,摇摇头:“我吃食堂。” 又是这句话。 童淮略感泄气,看薛庭合上书离开,心里空落落的。 和他不一样,薛庭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即使是表面上的。 他知道童淮不会因为他拒绝跟俞问一起,所以自己走掉了。 那是一种很有自觉一般的、知道自己分量的“明智行为”。 就好像他在此之前,无数次衡量过自己的分量,在各种交错的关系中,随时能够冷静而熟练地抽身就走。 薛庭骨子里有股疏离冷淡,仿佛平静海面下的湍流,能叫人粉身碎骨,让人不敢靠近。 俞问等了会儿才溜达来三班门口,看薛庭不在,松了口气,进来扶童淮出去。 童淮还在想薛庭的事。 要不是暑假里那场偶遇,薛庭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和其他人有差吧。 不爽。 俞问看童淮神游天外,纳闷地戳了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 童淮回神,闷闷地道:“没什么。” 他好像在介意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个。 真奇怪。 简直像个想吃糖又没吃到的小孩子。 俞问看他走路吃力,摇摇头:“等你走到饭都凉了,我背你吧。” “哦,行。” 南校门人少,童淮放心地让俞问背起自己,又忍不住犯嘀咕。 俞问背他,好像和薛庭背他的感觉也不一样。 难道薛庭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那就更不爽了。 到了校门外,童淮嚷嚷着要吃麻辣烫。 结果他不扛辣,吃完了呼哧呼哧受不了,催着俞问去买奶茶。俞问简直服了这少爷,让他乖乖坐着别乱跑,才出去买奶茶。 奶茶店离这边不远,童淮等了十来分钟没等到俞问回来,发消息也没得到回应,干脆自己扶着墙蹦了过去。 蹦到奶茶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他停下来歇了口气,前方传来一道女声:“同学。” 没指名道姓,童淮却直觉就是在喊自己,抬头一看,是偷看了薛庭一下午的那个女人。 她似乎在等什么人,站在咖啡店外,体态修长,气质很好。离得近了,之前察觉出的那一丝神似,也更清晰了。 童淮心里有了底,睁着溜圆的眼,望着她不吭声。 女人挽起鬓旁的一缕碎发,朝他笑了笑,徐徐道:“你好,我是薛庭的mama。” 第37章 两分钟后, 童淮和余卉面对面坐在了咖啡厅里。 高中生正儿八经喝咖啡的少, 三中外面这家咖啡厅,主要是给大伙儿赶作业和早恋的, 装修一般, 每个座位都用挡板单独隔开。 童淮进咖啡馆时稍微局促了下,很快就撑起腰杆, 偷偷审视余卉。 他对奢侈品不陌生, 看得出余卉一身穿搭的价格, 心里不太舒服。 生活这么优渥, 就任凭薛庭和爷爷住在那么僻远的小房子里, 不管不问的? 抑或这是个虚荣拜金的女人,恋慕虚荣抛夫弃子? 余卉正在点单,没注意面前这小孩儿满脸的复杂, 猜出他应该喝不了苦的, 给他点了杯焦糖拿铁,抬头时神色沉静,看了眼他的腿:“小同学,你的腿怎么了?” “唔,”童淮飞快收回目光, “不小心磕到了……您是薛庭的母亲?为什么不去看他?” 余卉面上浮起一丝复杂难言的苦涩:“他可能不想看到我。” 显然她没有多说的意思,迅速岔开这个话题,接着问:“你是小庭的朋友吗?” 童淮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原来薛庭没撒谎, 他真的在这边交到了朋友, 没有像以前那样, 孤零零地来去。 明明该松口气,余卉心里却愈发难受了。 薛庭养成那样的脾气,说到底,是她和薛颂薄造的孽。 她抬眼又重新细细地打量了遍童淮,少年眼神干干净净,一眼能望到底,面上的犹疑和些微的不满都那么明显,掩饰得很蹩脚,青涩又通透。 很难想象,以薛庭那种冷淡的性子,是怎么跟这个小少年相处的。 静默蔓延在空气里,气氛凝滞了片刻。 余卉张了张口,想问的事很多,又不知从何问起。 咖啡师将咖啡抬来,她端起抿了一口,斟酌着问:“小庭在学校……是不是很不合群?” 童淮心里堵着口气,果断摇头:“薛庭可受欢迎了,上周运动会,他还帮我们拿到了第一。” 眼前的小孩儿描述的是一个陌生的薛庭。 余卉愣了下。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童淮的回答弄得回不过神,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最后问:“你认识薛庭的爷爷吗?他的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 余卉点点头,重复了一声“挺好的”,又很低地念叨了句“那就好”。 童淮拧着眉,没喝那杯焦糖拿铁。 他不懂这些大人,为什么做事总要遮遮掩掩,什么都要转个弯,借他人之口来了解。 有意思吗。 余卉放在一边的手机亮起来,她没有伸手去接,笑了笑:“谢谢你,小同学。如果可以,希望你别告诉小庭我来过。” 童淮点点头,出于礼貌,跟着站起身,送她走出咖啡厅。 下午的雨现在又续上了,灰蒙蒙的天空里斜飞着丝丝细雨,凉得浸骨。 外面停着辆车,余卉冲童淮颔了颔首,钻进车里。 目送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童淮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似乎把俞问给忘了。 他连忙掏出手机,果然满屏幕的未接来电,除了俞问的,还有薛庭的。 完了,要被俞问骂死了。 童淮头皮一麻,赶紧回拨,电话还没接送,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积水被踩过的声响,下一刻静止在他身前,沙沙的雨声中,响着微微的喘息。 童淮的脑袋被敲了一下,茫然地抬起脸。 薛庭声音微微绷着:“上哪儿去了?” 童淮纳闷:“我还以为是俞问,你怎么来了?” 薛庭的校服湿了大半,乌黑的头发上也沾着水,缓过了那口气,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没有回答。 这副模样不算凶,也不冷漠,童淮偏就害怕这样的薛庭,举手投降:“我、我过来找俞问……这不是下雨了,进咖啡厅坐了会儿,手机调静音没注意,他找你了?” 正说着,电话接通,俞问的吼声从话筒那边传出来:“cao,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怪蜀黍拐跑了!” 童淮嘟囔一声“我都多大了至于吗”,换回俞问更大一声吼,赶紧低声下气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