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诋毁
这个房间里有至少一半人是相互认识的。据说是居住在同一个小村庄。 “....狼人打过来，把我们的田地毁了。房屋也烧坏了，城堡被占领以后，诺亚大人逃亡了。我们被俘虏了。”那个泪眼女孩结结巴巴的说：“骑士，在流浪的时候他们把我们抓过来，换了不少面包。” “是谁的骑兵。” 路海遥觉得很愤怒，这跟她想象的那种骑士根本不一样好吧。说好的骑士精神呢。喂狮鹫去了吗？“那狼人怎么样了？” “呜呜，我不知道啊。”那个女孩又忍不住哭起来。他们是脑子里根本没有概念。到处都是各种领主的部队，见过的旗帜少说也有十几种。分清楚真的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这种情况下众人还没有崩溃，主要是因为他们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那群斗兽的。 “我的叔父就在里面。”不知道人群中的谁轻轻的叹了口气。 那个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少年依旧执着的给这里的人祝福，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神父一样安慰他们。密闭的空间成了告解室。几个少年开始忏悔自己某天在橘子园里偷偷摘得水果，并为此进行诚挚的道歉。 路海遥对于狼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他拉着女孩坐在自己旁边，并询问了她：“你们的村庄里这里多远。” “不是村庄，是城堡。”女孩强调，“我们居住的地方就在城堡附近。再往西，与荒漠的中间是很大一片戈壁。”戈壁，是狼人很喜欢居住的地方。他们带着尖锐的爪子和有力的手臂。可以帮助在戈壁上挖洞。靠着壁虎活，鸟蛋，戈壁上的黑山羊为食。 “今年还没有到秋天，他们就打来了。”女孩说：“以往不会这样，只有在第一场雪以前才回来sao扰我们，偷我们过冬的粮食。城堡的神父说，邪恶的生物一直在觊觎我们的家园。想要侵蚀原本属于人类的光明。” “不是这样的，小鬼头。” 人群里忽然听到一声冷笑。路海遥扭过头。看到鲁道夫的脸从门缝里露出来。这大约是一个很小的缝隙。但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很多碎石子和回城“扑簌”的往下掉。露出差不多拇指宽的缝出来。 鲁道夫就在她的隔壁。 他的额头破了口，正在往下滴血。他狼狈不堪，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手杵着地面。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两支神职者的部队，一支去了西边的荒漠。他们秉持自己的教义，却擅自去攻击了原本生活在戈壁的狼群。他们马上就要入冬了，可是失去的庇护的地方。”他嘴角咧开，有点像某些蜥蜴之类的动作。牙齿泛着冰冷的光。 “你在说什么。”原本和谐的人群堆里。那个祈祷的少年忽然暴怒。他一把拳头砸在了墙壁上，额头青筋暴起：“你竟然...你竟然说出这种...诋毁宗教的话。”他愤怒的大喊大叫：“流浪者，你应该被审判，你应该被烧死。你的尸骸将被丢在臭水沟里！”说完，抓起地上一把灰尘朝人扔过去。 “呵呵”鲁道夫靠在墙壁上并不理会他，闭目养神。丝毫不在意满脸的灰尘和细碎的泥土。 路海遥觉得他神色不对，她伸出手，碰到鲁道夫的额头，惊讶的喊道：“你发烧了！” 在这种地方生病，那可糟糕了，路海遥看到他脸卡在缝隙里摇摇欲坠，忍不住对那个男孩说道：“他生病了，你不要这么说他。“她环顾房间内的面孔，看到众人都有些不忿，说道：“他就算说的不对，你也不用这么诅咒别人吧?现在大家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们还有兴趣起内讧吗?” 鲁道夫睁开眼睛，他的嘴唇上起了层白色的干皮，带着虚弱和挑衅的抬起眉毛：“真是令人发人深省的指责呀，牧羊人。”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壁上，吸了吸鼻子，两只手指做了个数钞票的姿势“不过大概不会有人审判我，我还有一打赎罪券呢?神会保佑我的。” 他双手合上，假模假样的做了个祈祷的姿势。 路海遥要窒息了，她推了鲁道夫一把，骂道“你别扯了，咱们都要出不去了。你真想去斗兽场跟一帮怪物搏斗吗？”她压低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字来：“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被你那个同伙坑到这里的，梅丽莎如果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你。” 鲁道夫听到同伙两个字耳朵立刻竖起来，他膝盖跪在地上，一张胡子渣拉的脸挤到洞口大喊：“那不是我的同伙！”他声音几乎扭曲。就像吹着喇叭的乐手忽然被人踩了一脚。 路海遥凉凉撇了他一眼，鲁道夫想到对方的经历，忍不住凑上去好声好气的说：“行了行了，我没说不管她，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肯定会负责的！就…我赌上我的声名。” 路海遥坚决不相信这货有什么信誉。她抓着栏杆的手一用力，摩挲得光滑的木制品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她有一用力。余光看到巡逻的卫兵在珠光下晃动的影子。 人群里传来了不安的躁动，他们大多数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她缩在角落里，余光瞥见鲁道夫脸上的担忧一闪而过，紧接着，四周夸张嘈杂的噪音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很多男男女女的声音，伴随着交谈，陡然响起一阵阵的笑语。 之前那个诅咒鲁道夫的男孩脸上陡然一白，紧接着，众人的眼前闪过晃动的彩色光华。翠绿色，洋红色，宝蓝色，，珠宝和华府，晃花了他们的眼睛。路海遥闻到了香料的气味。裙子从缝隙里透出来，那些闪烁着的布料像是热带雨林里扑闪的大蝴蝶，带着美丽而危险的气息。从没有见过这样华丽的人个事物，屋子里的奴隶很快就失去了语言和反应能力，甚至有些女孩的目光被那些令人眩晕的色彩吸引。露出羞怯而茫然的表情。 “真好看，那些珠宝比我见过最美的花还要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