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调查
晨起，秦湘雯知道今日早上老神医会去到茗雅殿帮林诗烟的伤口换药，便早早起在距离茗雅殿路上的一段地方等着老神医的到来，一看到老神医，秦湘雯便赶紧走上前去。 “神医。”秦湘雯对着老神医微微福身问好。 老神医回礼，“娘娘有礼了。”接着，老神医看着秦湘雯，又开口说道：“刚刚我在那边一直看到娘娘就在此处站着，不知娘娘是否是在等候着老身？” 秦湘雯点点头，“嫔妾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能否请老神医给林姑娘换好药之后，到嫔妾宫中看看？” 老神医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若是娘娘不舒服，叫人来告知老身一声便好了，为何还要辛苦跑一趟，莫非可是有何事？” 秦湘雯的心思一下子被老神医看出来，便没有继续做些什么掩饰，点了点头，老神医捋了一把胡子，“那便请娘娘先到宫内等候，老身换药结束之后，便回去到湘嫔娘娘的宫中。” 秦湘雯点头笑道：“那便劳烦神医了。” 老神医说完，走进茗雅殿里，刚刚一走进去，老神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摆弄花草，老神医皱着眉，看着那个背影，心道：“这个背影好生眼熟，就是不知道到底在何处见过？” 随后，老神医带着疑问，走上前去，卫烨发觉身后有人朝着自己走过来，转回头，便看到了老神医。 老神医看到了卫烨的脸庞，有些惊讶起来，“卫，卫烨？”说完，又是一阵欣喜，“那日时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呢！” 卫烨上前，同样带着欣喜的笑容，“神医，您怎么会在此处？” 卫烨问完，老神医一脸感叹，“那时我本和代姑姑还有公主逃了出来之后，公主受了刺激，失去了记忆，随后代姑姑说自己带着公主走了算了，当时我也无可奈何，所以便与他们分离了。 可是后来想要继续寻找他们的下落的时候却找不到了，在一次偶然间，西陵皇告诉自己，说是只要能把代姑姑带出来的那幅淑景皇后的画像给江淮二王爷诸葛辞翊，便能找到公主了。” 卫烨听完，沉默。 原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原来司空赫早就知道，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 “卫公子，没想到老身还能在见到你，时隔多年了！”老神医又感慨。 卫烨一笑，“卫烨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老神医。” “回来就好。”老神医说完，想起自己来是给林诗烟看着腰伤的，便又开口道：“我且先进去给公主看看伤口。” 卫烨本想问老神医林诗烟的伤口情况，但是并没有开口，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等着老神医出来再问也不迟。 林诗烟知道今日老神医会来帮着自己换药，所以便早早的起来了，等着老神医。 老神医一边帮着林诗烟换上腰上的药，一边笑着对林诗烟说道：“公主腰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林诗烟回应，“那什么时候才可以痊愈？”等着痊愈，自己还要恢复原来的那个训练，就算自己最终还是要去天堽，但有一身防备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个……按照目前公主恢复的时间来看，至少也需要三，四个月，毕竟您这回伤到的是骨头，能恢复这么快已经算是不可思议了。”老神医回应道。 三四个月……如此算下去，至少用两个月提高自己的技能，再潜入天堽上官禹身边里面去，这样子算下来，至少也要半年多了，如此实在是太慢了！ “能不能快点让我的伤口恢复？”林诗烟又问，还没等老神医说话，林诗烟又想起什么来，补了一句：“如果腰伤好了之后，我想快点去到天堽，拿回原来属于我的东西。” 虽然林诗烟对着老神医说的这番话有更多自己的私心在内，也包含着对老神医的一丝欺骗在内，但是林诗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神医更快的将自己的伤口治好，而后回到天堽，就算是不要皇位，只要能先把自己的身体恢复好，只要能先出了这个地方，离回到江淮的日子就不远了。 老神医听完林诗烟说的话，甚是欣慰，“原来公主是想要快点养好身子回到天堽啊。” 林诗烟点点头，心中却是愧疚。 老神医又看了看林诗烟的腰间一眼，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公主您想要急着伤口快的好起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加大用药的剂量，况且……这个剂量有一些弊端。” “什么弊端？” “若是不能让伤口自然恢复，加大用量后，等到秋寒时节腰间便和根根针扎一样难受，到那时候不论什么药物也不能治疗，只能忍着，若是公主腰伤一好就动武或是做一些太大的动作，那往后寒秋时节跟为难受。” 林诗烟没有沉默，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那便请神医加大剂量吧，只要能好得快一点，其余的事情后面再说起吧。” 老神医听完林诗烟如此轻松的说着那番话，不由得把眉头皱得更紧。 “可是公主，到寒秋时节的时候，您会很难受，而且等您三十之后，若是不注意，便不能继续动武，等您四十，腰就直不起来了，若是您老了……” “神医。”林诗烟打断，对着神医展现出一个平淡的眼神，对上那带着复杂眼神的神医，安慰道：“你且去配药吧，没事。” 老神医看着林诗烟如此固执，便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来，她知道，林诗烟是下定决心了，就算是现在继续说着什么，林诗烟也不会听劝。 老神医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先走了出去，等着老神医正准备走，林诗烟又补了一句：“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谁都不要说起。” 尤其是卫烨，关于这件事情的后作用，更加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到时候……自己又要亏欠他。 老神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收拾好东西便走了出去。 老神医一开门，便看到卫烨依旧站在原来的那个地方等着，卫烨看到老神医，笑了开口道：“老神医。” 老神医上前，“卫公子。” 卫烨对着老神医开口询问道：“老神医，烟儿的伤口怎么样了？” “公主她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腰间那个的伤口，还需要慢慢的治疗。”老神医没有说起刚刚林诗烟让他对于自己腰伤加大剂量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话。 “那烟儿从山崖上面坠下来的时候，除了腰间的伤口比较严重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卫烨又开口询问。 老神医摇摇头，“虽然公主当时还有好些皮外伤，但是等到伤口愈合配上了舒痕膏，基本看不出来了，幸亏公主腰上的那个树枝，要不是压到树枝，减缓了下斜坡的冲击力，说不准公主她会伤的更重。” 卫烨听完，眉头皱着，老神医看着卫烨担心的样子，本来不想告诉卫烨那件事情，但是怕卫烨知道后更加心疼林诗烟，可是老神医刚刚张开口，却说不出那番话来，只好换了一个说法。 “对了卫公子，您儿时与公主一起，自然睡觉多多少少了解公主一些，您空闲的时候去和公主聊聊，刚刚公主无意间和老身说起要回到天堽，还问起了身体什么时候恢复。”还是先让卫烨去问问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吧，若是可以了解清楚，到时候在说也不迟。 老神医说完，卫烨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老神医了。” 老神医点头，走出了茗雅殿，想起了刚刚不久前秦湘雯对着自己说的话，便转身走向了秦湘雯的殿前。 秦湘雯从茗雅殿附近回来后，一人便一直站在自己宫殿门前等着老神医，身旁的小宫女看到了，忍不住对着秦湘雯说道：“湘嫔娘娘，外边冷，您看您手指都紫了，不如先进去……” 秦湘雯摇摇头，“不必了，我在这里再等等老神医。” 说完，秦湘雯又继续看向了前方，继续等着老神医，不过一会儿，老神医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秦湘雯笑了笑，迎了上去。 “老神医。” 老神医看着秦湘雯的样子，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位分而骄傲，倒是比那些个秀女们好多了，不挣也不抢，老神医对着秦湘雯的印象更好了。 “湘嫔娘娘气了。”老神医说着，下意识的看到了秦湘雯的手，冻的有些紫，“湘嫔娘娘，等很久了吧。” 秦湘雯一笑，摇摇头，又继续对着神医说道：“神医，外面冷，您且先进屋内。” 老神医点点头，跟着秦湘雯进了屋子里去，秦湘雯招待老神医坐下，随后，叫着自己身旁的婢女送进来一杯热茶后，便潜退了婢女。 老神医吹了吹热茶，小饮一口后，便先开口对着秦湘雯说道：“湘嫔娘娘，您找我是所为何事啊？” 秦湘雯皱了皱眉，“请老神医告诉嫔妾，皇上的身体，现如今怎么样了？” “皇上的身体？”老神医一阵疑惑，接着说道：“皇上身边不是有专属的太医为皇上诊治的么？” “皇上身边专门诊治的太医不是还有您吗？嫔妾以为皇上找了一个神医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呢……” 面对秦湘雯的疑惑，老神医开口说道：“老身是因为熙昭公主…啊，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林姑娘，才来到西陵的。” 老神医说完，看着秦湘雯面上的表情，又开口问道：“不知湘嫔娘娘可否告诉老身，皇上的身体……” 秦湘雯点头，“是这样的，昨夜嫔妾给皇上送了一件衣袍，敲门多次后发现里面没有反应，正要离去的时候听到里面一阵动静，便赶紧推开门进去一看，就发现皇上半跪在地上，整个面上的表情很是难看，痛苦不堪。” “这……可是为何老身平日面上看着皇上的气色，倒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况且这件事情在太医院里面，也没有听说谁为皇上配药，也不曾看到皇上还喝了什么补汤。” 老神医说完，又想起什么。 难道是西陵皇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或者是，太医院的那个太医只是挂名的，实际上根本没有为司空赫诊治过什么。 现在重点不是关心司空赫身边的太医，而是他的症状……实属奇怪，难道说是，司空赫他中了蛊虫？ 若真是这样子倒也说的过去，平日的样子里，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很是正常，中蛊之人实在特殊的时间内或是固定的时间内发作的，刚好在昨夜被湘嫔看见了吧。 老神医分析完毕之后，看了看湘嫔担心的面容，并没有直接把刚刚说的话告诉湘嫔，倒是说的委婉了一些。 “不过这个……老身也不好判断什么，有些症状当面看着没什么，要是能摸上皇上的脉门，应该知道个大概。” 秦湘雯听完，突然站起来，对着老神医跪了下来，老神医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扶起跪在地上的秦湘雯。 “湘嫔娘娘，您这是做什么？” 秦湘雯被老神医扶起身来，反手拉住了老神医的袖子，“老神医，能不能劳烦您，想到一些法子，去给皇上诊脉，看看皇上究竟是什么情况？” 老神医看着秦湘雯都这么说起，本就没办法拒绝，且自己身为医者，治病救人这本来就是自己的本分！ 老神医点点头，“湘嫔娘娘您放心，老身会想办法弄清楚皇上到底患的是什么病状。” “那嫔妾劳烦神医了。” “娘娘气。”说完，老神医站起身来，正准备回到太医院里面去，余光看到秦湘雯站起身来，便连忙开口道：“湘嫔娘娘，请留步。”说完后，秦湘雯点点头，目送了老神医出门外。 卫烨坐在偏殿内，想了想老神医刚刚对着自己说的话。 接着，卫烨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去，正巧看到冬梅从林诗烟的房中走出来，便上前问道：“烟儿她可还在休息？” “没有，林姑娘已经醒了。”说完，还不忘多看了卫烨两眼。 卫烨点点头，“劳烦姑娘进去告知烟儿一声，我有事情想要和烟儿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