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这些钱说少吧，又是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说多却买不起一间商铺。 白永宁回家的时候，路过卖糖画那位老人家的摊子，他觉得老人家的三轮车不错。 经他观察，一些刚开始做买卖的小摊贩为了节省资金，一般用的是手推车，做一段时间买卖后才会换成更省力的三轮车。 不过这不是绝对的，做的生意不同也会有些许出入。 白永宁买了一个糖画，才问那卖糖画的老人家：“老人家，请问您这三轮车是在哪里买的？” “这个啊，我是跟收破烂的买的，买回来自己修一修就能用，你也想买三轮车？” “是啊，我也想弄一辆回来，做点小生意。”白永宁没隐瞒自己的想法，他是打算过几天也来这里摆摊的。 距离自己第一次来这里买糖画才过去没几天，这边的小摊贩rou眼可见的多了起来，足以见得这个巷口生意不错。 大爷摇头说：“你要是没这修车的手艺，还是别想了。” 白永宁道：“我确实没这手艺，不过您不是有吗？”他在调查饮食店的时候见过修车的铺子，发现修车也挺赚钱的。 修什么部位大概要多少钱，白永宁多少也了解过一点，可惜他自己不会，既然大爷有经验请他帮忙再合适不过。 他给大爷挣这个钱，以后自己在这里摆摊，大爷就是自己熟人了：“您看这样行么？我去弄一辆来，您帮我修，修好给您二十块钱，再不然您帮我去弄一辆来修好再卖给我也行。” 大爷听完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啊，万一我修好之后你不要了怎么办？” 白永宁一听大爷这话，就知道他是想弄一辆三轮车回来，修好车再卖给自己，比起自己去弄车，他更喜欢这种方式，毕竟大爷在这方面比他有经验，去买车的时候不容易被坑。 “我刚搬到这附近，现在住在柳树巷小风家院子对面，小风您知道吧？我上次来买糖画的时候看您跟这孩子挺熟。” “知道知道，我家跟小风家是老邻居了，真是巧，我姓王，你在附近一打听卖糖画的王大爷，附近小孩都知道。” 白永宁问：“那三轮车的事情，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说定了，我明天歇一天去帮你弄一辆回来，你放心，虽然我会赚点儿差价，但你放心，价钱绝对公道，我老王从不干坑蒙拐骗的事，你如果想在这边摆摊买吃的，这几天就能准备起来了，要是不知道菜市场在哪儿可以去我家找我，我让我老伴儿带你去，她在菜市场里的砍价功夫那叫一个一流！” 听到他说砍价功夫一流，白永宁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老伴儿不会是张大娘吧？” “是啊，她是姓张，邻居小辈都叫她张大娘。” “这可真巧了，我昨天刚在您老伴儿那里出师。” “啊？出师？” “我跟她学的砍价，昨天出师了。” 王大爷闻言朗声大笑：“那你天赋不错嘛！” 第20章 这年头只是买辆二手三轮车还不兴写合同, 跟王大爷说好就行。 明天王大爷不出摊, 白永宁提出跟他借他的三轮车，自己打算明天就出摊试试水。 白永宁借车的时候表示会给押金, 还会给租车费, 王大爷就爽快答应了, 说晚上卖完吃完饭就把车推去白永宁家给他送去。 在回家的路上白永宁遇到严风乾小朋友, 他手上拎一个瓶子正颠儿颠儿地出门。 他发现小风今天看到自己的态度, 比昨天热情不少, 还会管他叫叔叔了。 “白叔你下班回来了。” 小风打完招呼还羡慕地看了白永宁手上的糖画一眼，这叔叔人不错，就是太败家了, 天天吃糖画, 家里有多少家产够他造啊？ “是啊, 你这是干嘛去？”白永宁问。 “我妈叫我去打酱油，叔, 昨天是你生日吗？蛋糕真好吃。”最主要的是这蛋糕免费。 自从昨天小风下定决心要给家里省钱, 他就没再跟他mama要钱买零食了，还努力省钱, 轻易不会花钱。 “好吃就行，昨天不是我生日，是我女儿。” “那我祝她生日快乐，你女儿在家吗？我妈说吃了人家的生日蛋糕, 要给生日的人送礼物呢, 我都准备好了。” “我女儿这几天都在她姥姥姥爷家玩, 过段时间才回来，要不我帮你转交给她？” 小风点头：“那行，我吃完晚饭就把礼物送到你家去，那我先走啦！”说完小牛犊子似的蹭蹭蹭往柳树巷小杂货铺跑去。 白永宁回到家，径直走进厨房，迅速把手上的糖画吃完，然后清点家里的调料、配料以及锅碗瓢盆。 家里调料不全，得添一些，锅碗瓢盆全是家用的，做买卖用的，最好不要跟家里的混在一起，需要重新买一套尺寸更大的锅。 碗可以用塑料一次性碗，筷子也有一次性的，他在别人卖吃食的小摊上见过，这样可以避免洗完的麻烦，可以等需要的时候再买，今天买点袋子就行。 厨房里的柴火灶尺寸比煤气灶大很多，白永宁估量了它的尺寸，感觉正合适，去买锅的时候就按照这个灶头的尺寸来买，如果是蒸包子，一锅可以做很多。 昨天白永宁在菜市场逛的时候注意到，菜市场里面有许多批发店，很多东西可以在那里买，东西全，会砍价就很划算，买同类东西，最好集中在一家，这样量大好讲价。 如今民风相对较淳朴，卖家只要是个正常商人，为了能长期跟他做生意，应该不会故意想着坑他。 白永宁把需要的东西全在脑中过一遍，然后去书房拿出纸笔写一张购物清单。 写完才再次去厨房做晚饭，他没动昨天弄回来的柴火，今早在秦家帮忙做早餐的时候，他已经在老婆和丈母娘的指点下，熟练运用煤气和电了。 家里还有一个煤炉，其实如果想减少做买卖的成本，其实用煤炉更好。 但那玩意儿比柴火还不好掌握火候，只能用来做一些对火候要求不那么高的菜品，或者炖高汤。 昨天买的食材一点没动，他今天一看才感觉自己昨天激动之下买得有点多，即便他食量再大也得吃好几天才能吃完。 把饭蒸上后，白永宁打开冰箱拿出一块大概两斤的猪rou，他以前不怎么吃猪rou，大多时候吃羊rou、牛rou、鹿rou，时不常去打猎，或者让手下去打猎，吃猎到的野味。 不过现在好像不让随便打猎，以前他吃的野物放到现在的话，熊什么的，打一头估计能把牢底坐穿。 小风家吃饭比较快，他买好酱油回去，他mama和家里保姆阿姨一起鼓捣一会儿剩下的两道菜，很快就能上桌吃饭了。 吃过饭，小风便拿出自己装在小纸盒里的礼物让他mama给缠上一条彩带，再弄个蝴蝶结。 “昨天你不是说不用我帮忙？”小风mama问。 “今天不一样，”小风认真跟mama讲道理：“我以为生日的是白叔，白叔是男的，要彩带蝴蝶结没用，男的又不会欣赏这个，绑了也白瞎，但他刚才说昨天是他女儿过生日，小姑娘都喜欢这个，妈你就给我弄一个吧。” “行行行，”小风mama拿出好几种彩带问他：“你想要哪种？” 小风一眼就看上了其中一个彩色的：“就这个吧，五彩斑斓的，还特别鲜艳，做成蝴蝶，肯定特别美。” 小风mama深深感觉，自己应该送儿子去上个儿童绘画班，培养培养审美，现在这个审美要不得。 不过小风坚持说这个特好看，她也只能尊重儿子的选择，毕竟是他自己要送礼物。 很快小风自己动手制作的朴素、简（丑）陋（丑）的纸盒子上，缠上了一条艳丽的彩带，彩带打结处是一个醒目的色彩蝴蝶结。 他满意地点点头，带上礼物出门。 这会儿白永宁还在小火焖猪rou，昨天猪rou放在速冻层被冻住了，他解冻后才煮上的。 小风站在自己家大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走出门一看，他爷爷端着个小板凳蒸坐在门口柳树下伸着脖子往对门使劲儿闻呢。 老头儿怀里还抱着一壶茶，嗅一口别人家飘出来的rou香味再喝一口茶，好像在茶里吃出rou味来似的。 “爷爷，你怎么坐在这儿，不是说要去找祁爷爷下棋吗？” 他爷爷说道：“不着急，我这里还有正事呢。” 正事？小风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大人的事情他管不着。 他抱着礼物走到对面院子大门口，勾人的香味更浓了，很显然味道就是从这个院子里传出来的。 小风爷爷看孙子去敲人家家门，还以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忍不住馋要去人家家里要吃的。 急忙过去拉小风：“可不能跟人要，你要想吃的话，爷爷找个时间问问这家人能不能卖点给我们，这会儿还是跟爷爷坐在这里闻闻解解馋吧。” 他话音刚落，听到敲门声的白永宁把门打开了：“小风来了？” 小风爷爷愣了愣，转而激动起来：“原来你住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永宁一时没想起这老爷子是谁，小风爷爷急忙道：“就昨天，咱们在蛋糕店见过，你在哪里画画，我们还互相留电话了呢，不过你家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哦，原来是您啊”他就说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原来是在蛋糕店时声音洪亮那位老人家：“我刚搬家，还没来得及去改地址重新装电话，没想到这么挺巧，您是小风的……” “我是他爷爷，你叫我严老或者严大爷都行。”小风爷爷问小风：“你们认识？” 小风点头：“前几天就认识了，我今天来给他女儿送礼物的，昨天给咱们家送蛋糕的就是他家。” “哎哟，那确实是巧了。”严老高兴起来，他的画有着落了！ 白永宁道：“要不进来坐坐？”他缺钱的时候正好送钱的上门了，他也挺高兴的。 严老：“好，咱们聊聊字画的事？”他这几天做梦都是那幅小马驹戏水图。 小风：“不了，我只是来送礼物。”他送完礼物还得去跟小伙伴玩游戏呢。 爷孙俩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孙子最终败在爷爷手上，爷孙俩一起成为了白永宁家的第一位客人。 白永宁的rou也差不多能出锅了，他自己一个人吃，只做了一个rou菜，一个素菜，一个简单的鸡蛋汤。 好在菜量大，端上桌的时候不会显得失礼。 白永宁担心他们不好意思便说道：“一起吃点吧，咱们边吃边说，我今天没正经吃过饭，早饿了，你们要是不吃，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单独吃。” 严老也不扭捏，他确实也馋啊，夸道：“我刚才在外面就闻到你家焖rou的香味，那味道能馋的路过的人流口水，如果你去开饭店，这个菜，光凭香味儿就能当招牌菜。” 进来后看到实物，他还发现这rou看起来也不错，更诱人了。 白永宁给他夹了一块：“您尝尝看味道怎么样。”然后给小风也夹了一筷子。 严老咬了一口rou，比起大拇指：“入口即化，真正的色香味俱全。” 而小风明明在家吃过饭，也能吃掉两三块不小的rou，严老担心他小孩子吃太多积食难受，就不让他吃了。 小风过过嘴瘾后也满足了，没闹着要继续吃，他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交给白永宁：“这礼物是我亲手做的，白叔你帮我转交给你女儿吧。” “好，我代替她谢谢你，明天肯定转交给她。” 小风心满意自地离开，一溜烟跑到自己跟小伙伴门的秘密基地，开始跟自己的小弟们夸耀刚才吃到一种多么好吃的rou，把一群孩子羡慕得不行。 严老则在白永宁家跟他再次提起字画的事。 “我是真喜欢你的字画，咱们现在是邻居，我也不诓你，虽说你现在还年轻，字画暂时不能卖上老艺术家的价格，但我愿意给出的价钱绝对不低，如果你继续在这一行发展，这些字画，随着年代的久远只会越来越有价值，我能在现在遇上你，是我走运了。” 白永宁原本就想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谈钱，一谈就不值钱了。 只能让对方自己出价：“咱们挺有缘分，您诚心想要我也不会不给您面子，只是，希望您拿到之后不要往外说，我短时间内应该只会再画一幅，以后会不会出，也是只能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