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可他竟然没动。 “唉?你怎么不跑了?” 胜楚衣淡淡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你把自己脱成这样,这么抱着我,想干什么来着?” 她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你不冷了?”他凉凉地问。 萧怜眼中闪烁了一下火花,知道他该是给自己暖了一夜,便收了嬉皮笑脸,柔柔地答道:“不冷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静极了,谁也不说话。 萧怜终于先忍不住了,手臂揽上他的脖颈。 “拿下去。” “我不。” “本君再说一次,拿下去。” “我偏不!” 他越是冷漠,她就越是要撩他! 萧怜梗着脖子,像只要斗架的小公鸡。 接着,却眼前一花,被仰面朝天给摁了! 他离她这样近,胸口起伏难平,狠狠地瞪着她。 她就大着胆子,瞪回去。 他看她的眼神,就慢慢柔和下来,一点点向她靠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两人的唇之间,还有一点点距离。 萧怜猛地捧了他的脸,奋起迎了上去,用她所有从他这里学到的,都还给他。 他的唇齿一旦与她触碰在一起,就仿佛再也无法分离,有一种狂躁的悸动,被从灵魂深处强行挖了出来。 他弓身将她揽了起来,任由她一双小手连摸带抓地将本就敞开的衣衫褪了干净。 萧怜顺势跪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不依不饶地狠狠地吻他,恶狠狠地问他,“我到底是谁!” “阿莲,我的阿莲……” 他想去追她的唇,却被她躲避开,之后猛地反扑,将他摁倒,“我是你祖宗!” …… 这一日,太华帝君不曾早朝。 悯生代为在前朝应付了事。 四个人像模像样地面对面两两而立,不经意间眼神交汇,有种压制不住的想笑的冲动呼之欲出。 等到他们恭恭敬敬从晴川院门口将胜楚衣迎出来,弄尘嘴贱,偷偷问旁边的司命,“为什么感觉君上今天的脸这么红?上次可是淡定的很啊。” 司命不知道压低声线,“啊?还有上次!” 弄尘咳了一下,“小声点!这事儿,去朔方给君上送花的时候,撞上过一次,我跟悯生在沧澜院外,顶着里面波澜壮阔地战斗声,整整数了一晚上星星。那时候,君上出来时,精神焕发,简直是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一次,咱立在外面刚一会儿,又什么都没听见,他出来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弄尘君!”悯生小声喝止。 几个人将胜楚衣送上了回天澈宫的撵子,就踮着脚尖等着后面那位。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才开了,茉叶钻了出来,伸手迎了过去,从里面才伸出一只手,之后婷婷袅袅地立出个人来。 萧怜该是又仔仔细细梳妆了一番,有了上次沧澜院的经历,反而淡定了许多,从容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可到了门口,就直接被堵了! 弄尘第一个扑上去,前前后后差点整个人都贴上去打量了一番,“阿莲?真的是阿莲?我就说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像她,原来真的是她!叫声哥听听啊!你小时候我为了哄你玩,就差点长毛飞了,你还记得不?” 向来不会笑的司命居然嘿嘿地笑,“阿莲啊,呵呵,阿莲好,那天对你凶,是哥不对,哥以后保证不跟你凶了。” 辰宿憨厚又嘴笨,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摸了摸头,“没想到阿莲在眼皮子底下晃了三年,居然都没认出来。” 萧怜被他们突然这么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陪着笑,“其实,我对以前的事,也不是很记得了。” 弄尘一拍大腿,“好啊!不记得好啊!不开心的不记得,剩下的就都是开心的了!” 说着突然就是一脚踹向萧怜的小腿,萧怜飞快闪身,回身便是一记飞腿,两人有来有往,七上八下,噼里啪啦一通乱踢,之后嗖地同时收腿。 弄尘便拍手叫好,“好!痛快!有时间咱们再比脚上功夫,请吧,小娘娘,君上等着呢。”说完坏坏挤了挤眼。 萧怜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前几步,便见悯生始终坐在轮椅上,停在原地看着他们闹,见她来了,含笑微微点头,“阿莲好。” 萧怜客气地回他一笑,来到帝撵前,由茉叶扶着蹬了上去,里面便伸出一只手,接了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 胜楚衣依然是白日间的一张万年冰川脸,眼底却有着强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萧怜就愈发地觉得有意思,“胜楚衣,带我这祸害回天澈宫,你真的想好了?不要明天又把我扔出去。” “叫君上。” “哦……” 太华帝君与云极公主共乘帝撵,由四大权臣护着,从大盛宫的这一头,招摇而过,缓缓上了中央险峰飞瀑之上的天澈宫。 整个大盛宫便是一股暗涛轩然而动。 这朔方来的云极公主,自打一入宫就倍获殊宠,却从未受封,本以为发配到晴川院就此了却残生,却没过几日,又被风风光光地用御撵接上了天澈宫! ------题外话------ 系统:恭喜玩家萧云极推倒boss胜楚衣,获得进入天澈宫副本资格。 第120章 肚子里有条小鱼儿 到了天澈宫,弄尘前前后后张罗着安置他的小娘娘,悯生便跟在胜楚衣身后去了飞瀑绝壁之上的花厅。 “悯生,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君上,悯生有一事不明,阿莲既然早已为您育有大帝姬,如今腹中又怀了帝嗣,千里红妆轰轰烈烈地迎来了东煌,君上如此倾心待她,却为何迟迟不封?” 胜楚衣在亭间坐下,“那你说,本君当封她什么?” 悯生定了一下,坚定道:“封后。” 胜楚衣悠悠转身,“她是西陆圣朝的天命神皇,平起平坐之人,本君当如何封她?” 悯生却道:“君上以为封了她,是辱没了她,却不知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心安二字。虽然三百里大盛宫,除了天澈宫,无处供得起她,可臣下相信,君上心之所往,便是阿莲安心之处,故而即便住在简陋的晴川院多日,她依然甘之如饴。既然如此,君上与她抛开身份不谈,只成就夫妻之名,又有何不可?” 胜楚衣立在飞瀑之上的一方汉白玉栈桥上,一身遗世独立,“知道了,可还有什么事?” 悯生知道他这是不愿再议此事,却依然再进一步追问,“西陆向来信奉上神九幽,君上可是在担心天嫁一事?” “天嫁……,”胜楚衣唇角划过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妖异弧线,“来日之事,何须多虑,悯生,你何时变得如此不知进退了?下去吧。” 悯生只得低低垂了眉眼,“是。” 这边寝殿中,萧怜无所事事,四处乱转,闯进重重纱帐深处,目光便被那缀着猩红流苏的黑色锦缎吸引住了,怎么也挪不开。 耳畔似是有种声音在呼唤她,靠近点,再靠近点! 她走近那里,伸手抓了锦缎,轰然揭开,便看到了漆黑狰狞的魔琴劫烬! 那琴上,每一根弦,似是都凝聚了无尽怨恨,泛着幽幽地黑光。 她蹲下身来,仔细地看它,抑制不住地想要摸摸它。 可那手刚抬起来,身后便传来胜楚衣沉沉冷冷的声音,“别碰它。” 萧怜的手立时就缩了回来。 胜楚衣不紧不慢走到近前,拾了黑色的锦缎,扬开之后,仔细将劫烬盖重新覆好,“杀人用的琴,煞气太重,会伤了你,以后不要再靠近,想都不要想。” 正说着,冷不防就被萧怜从后面抱住,将脸颊贴在他背心上,“胜楚衣……”她想问他,为什么白天和晚上会判若两人,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住了。 “有什么话想问?” “额,听说东煌遍地都是黄金屋,我想看看。” “好啊,明天带你去看看曼陀罗城。” “要乘比翼鸟!” “好。” “吃最好吃的。” “好。” “玩最好玩的。” “好。” “啊,还要等明天啊,为什么不现在去?” 胜楚衣回身将她揽入怀中,“因为现在啊,有个正经事,本君数日以来一直想问问你,关于‘软的’和‘怪癖’这两件事,是怎么回事?” “胜……胜楚衣,我错了,我骗她们玩的。”萧怜想跑,却被钳了个死死地。 “好玩吗?” “不……不好玩,不玩了!我投降!喂!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天澈宫,只有你我。” “啊——!”萧怜又是一声尖叫,“胜楚衣,青天白日的,我当你是个稳重的君子!”她以为他白日里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却是比晚上的那一款还暴力。 “刚才是谁作威作福,要给本君当祖宗?” “我错了,我不是祖宗,我不是,你是!” 胜楚衣将她十只交叠摁过头顶,面上的神色忽然间多了几分温柔,“阿莲,叫声叔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