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真正的强者:没加。不去。不投票。 扶我起来浪:…… 扶我起来浪:免费的午餐,真不要?投一票,随便吃,火锅自助呢! 真正的强者:中午有事。别找我。 江淮退了微信,摘了耳塞换成耳机。还有十五分钟下课,但要等到教学楼走空,至少还得等一个小时。 江淮调了首纯音乐,把手机放回桌肚,又趴下睡觉了。 薄渐百无聊赖地支着头,看前桌在一个上午里,开始睡第三支觉。 陈逢泽发来一条消息:“中午我陪女朋友去吃个饭,主席您能替我去给主任交个文件吗?” 薄渐看了半晌,回了俩字:“不能。” 陈逢泽:“别别别。帮个忙主席,不是我偷懒,杨琛要去蹭饭,那饭就是学校alpha大群里的人请的,去的全他妈都是alpha,我不陪她去下午回来我就绿了,你帮个忙,主任最多留你半小时。” 薄渐没回。 但比起劝女朋友别去,陈逢泽觉得还是找薄渐有戏:“哥,求你了,就送个文件,你要我做什么,随便提。” bj:我中午不回家了么? 很帅的小陈:要不……就别回了? 很帅的小陈:我帮你带饭! 薄渐不回。 很帅的小陈:带什么饭,您尽管吩咐,小陈外卖,跑遍s市也帮您买回来! 陈逢泽忐忑地等了半天。 bj:不用跑太远,去附近买条烤鱼就可以。不加辣椒不加花椒不加麻椒,不放姜丝不放葱丝不要蒜蓉,鱼不要带刺儿的鱼,不要淋生油,口味清淡一些。 bj:主食的话,不吃米粉不吃馒头不吃带馅儿的面食,你要是带面条,别带坨的给我。 很帅的小陈:? bj:你可以拒绝。 十一点五十下课,等薄渐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已经十二点半多了。 教学楼静下来了,只有他踏在楼梯板上的声响。穿过走廊,各个班级大多都人去室空,偶尔有几个结伴往教学楼外走的。 薄渐下到一楼,去了男厕。 一进门,正有个男同学在那儿放水,薄渐瞥了一眼,径直进了隔板间。 不多会,“嘭”,外面的同学尿完先出去了。 但薄渐放完水没急着走,慢条斯理地从裤子到上衣,把校服都收拾得一丝不苟。兜里手机一震。 很帅的小陈:你等等,我一点回学校。 bj:哦。 很帅的小陈:给你订的日式烤鱼,没辣椒没花椒,没蒜没姜,原汁原味,您满意么? bj:都可以,我不挑。 很帅的小陈:?? “咯吱——”门又推开了。 薄渐听见了反锁门的声响。 很帅的小陈:我可以说一句滚你妈的你不挑吗? bj:可以。但下次别麻烦我。 “咔哒”,打火机的声音。 刺鼻的烟味儿迅速弥散开。外面的人拉开了窗户,又拉开了一扇隔板门。 “铛”,清脆的一声,外面的人似乎在瓷砖窗台上放了个玻璃瓶。 烟味愈来愈重,熏得人难受。 薄渐拉下隔板锁,直接拉开了隔板门。 他随意地向窗口瞥了一眼,看见江淮抵在窗口,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针管,缓慢地在向静脉注射水样的液体。 江淮的手很稳,眼睛很黑,盯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淮:你没了。 第19章 滚 厕所静得可怕。 江淮没有说话,薄渐也没有。 薄渐低着眼,看着江淮慢慢地把那一支注射剂全部推进静脉,细针扎在皮下,星星点点燃烧着的烟头散着刺鼻的烟气。 门已经反锁了。 他感受到江淮的视线始终钉在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分钟,或者一分半,注射器见底。 江淮抽了针,针尖粘连勾出一串药液和血。他随手把注射器丢了垃圾桶,夹下烟,从窗台上取下那个玻璃瓶。 从始至终,江淮一个字都没说。 薄渐站着没动。 江淮摩挲了两下玻璃瓶的标签纸,把烟头不轻不重地碾灭在窗台上。 太静了。于是像是突如其来的爆发—— “嘭”! 玻璃瓶被砸在厕所的瓷砖地上,裂出无数尖利的碎片儿。 针眼在江淮小臂上淌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他没擦,没看,鞋底碾过粘着标签纸的玻璃碴儿,慢慢向薄渐走过去。 江淮问:“看见了?” “嗯。” 江淮又问:“看见什么了?” 薄渐轻轻笑了两声,什么都没说。 江淮揪起薄渐的衣领,猝不及防屈膝顶在薄渐肚子上,这一下毫不留情,薄渐被他顶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衣领却还被江淮扯着。 薄渐站住了:“松手。” 江淮连眼皮都没动,扯着薄渐衣领过来,又抬脚踹了过去。 薄渐拉住江淮手腕向他肩膀推,硬生生侧转身躲了过去。江淮原本不想动手,动手容易碰到脸,脸上一挂彩,屁大点的事都能放大到不可收拾。但薄渐一躲,江淮挣出手,反手一拳向他脸上砸过去了。 江淮打过很多架。alpha打过,beta打过,算上宋俊,omega也打过。 对他来说,打架不分abo,只有强和弱。 江淮不认为薄渐会打架。学习好的都不打架,动起手也弱得一批。只会嗷嗷叫唤着去向老师告状。 但江淮没想到,他一拳没落在薄渐脸上,小臂肌rou猛地一抽。有一瞬间手没被控制住地向下一沉,极短时间的停顿,不到半秒后薄渐已经攥住了他小臂,毫不留情地向后一拧,反剪了他两只手在身后。 江淮肩膀撞在墙上。双手手腕被薄渐掣在一起。 薄渐低眼,看着江淮手臂上的针眼还在慢慢流血。 江淮要挣,薄渐把他往前一推。几乎听得见肩骨撞在瓷砖墙上的声响。 江淮整个人都是绷紧的。薄渐毫不怀疑,他一松手,江淮就回回身和他扭打起来。 刚刚江淮那一顶,现在他胃里都泛酸。 一个年轻alpha会藏在学校男厕静脉注射的只有镇定剂和毒品。 毒品不会在瓶子上贴成分标签。可薄渐在药剂瓶标签上看见的也不是镇定剂的名字。如果他没记错,c型Ω蛋白抑制剂……是针对omega的抑制剂。 江淮,在打omega的抑制剂。 薄渐轻轻地笑着说:“c型Ω蛋白抑制剂……江淮,你是omega?” 江淮合上眼。半晌,他吐出一个字:“滚。” 不知道为什么,江淮只挣了那一下。没有挣开,他便不动了,前额抵在冰凉的瓷砖墙上。不动,也不再说话。 薄渐突然发觉被他攥住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抖。江淮脸上血色失得厉害,不像是害怕也不像是生气,像是疼痛。 薄渐松了手劲,腾出一只手,轻轻刮在江淮小臂上还没干的血迹上。 江淮依旧没动。 四五秒钟,他才肩膀抵着墙,慢慢转过身。他靠着墙,额角渗出层冷汗,仰起脸,喉结动了动:“滚,出,去。” 江淮又闭上了眼。 不知道多久。可能一分钟,可能两分钟。 他听见“咯吱——”,拉开门的声响。 几乎在关门声响响起的下一秒,江淮靠着墙蹲了下来,他想摸出烟,可注射过抑制剂的左臂痉挛到连烟盒都攥不紧。“……cao。”他很低地骂了一句。 陈逢泽一点零五到了二班后门。 薄渐在最后一排,支着头看书,长腿屈在狭窄的桌空里。 他拎着一叠外卖纸盒:“骑手小陈来给您送饭了。都按你要求来的,还没凉,蘸酱我给你要了三种,你趁热……”他要把纸盒往薄渐课桌上放,薄渐却抬手挡住了。 陈逢泽:“干嘛?” 薄渐撩起眼睑:“你自己吃吧。” 陈逢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