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
秦明月无助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秦观潮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字的问,明明他早上来送她时,她还跟他以后会好好学习,再也不招惹这些是非了,可现在…… 秦明月哭着道,“我根本不知道乔天赐被人下药了,我只是碰巧看到他,以为他喝醉了,根本不是我拉着他去开房,我只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他是同意的,我好心送他去,谁知道,他,他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我也被吓着了,还被他用玻璃扎伤。” “天赐为什么要扎伤你?”这话是柳泊箫问的,她眼神冰冷,出声毫不留情面,“是你趁他药性发作,神志不清时,想给他做解药是不是?” “不,不是,我只是想帮他,我根本不知道他被下药了,我以为他只是喝醉了……”秦明月如今只能咬死这一点,不然,她在劫难逃。 柳泊箫冷笑,“如果别人这么说,我或许还能信上三分,但是你,我半点不信,你是秦家人,难道分辨不出来醉酒和被下药的区别?” “我就是没分辨出来。”秦明月斩钉截铁。 “好,姑且当你医术不精,分辨不出来,但他不对劲,你总归能看出来吧?这时候,你多的是办法制止,去找他的室友也好,找会所的服务生也行,再不济,还能报警,可你却选了最蠢的,你去帮他,你怎么帮?一个被下了药、被欲望折磨的失去理智的男人,你要怎么帮?”柳泊箫讥诮的看着她,这一刻,对秦明月厌憎到极点,喜欢一个男人是没有错,追求也没错,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她最憎恶的。 “我,我那时候吓坏了,脑子根本不清楚,忘了去找别人帮忙……”秦明月喃喃着,“你们都该知道,我喜欢他,那种时候,我怎么可能抛下他不管?” “所以呢?你就想趁虚而入?” “我没有,我只是想帮他……” 柳泊箫冷着脸打断。“够了,你口口声声说只是想帮他,可你想过天赐的意愿吗?他若是想让你帮,就不会用玻璃碎片把自己扎了十几下,他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不想让你碰,他宁愿自残来保持清醒,秦明月,那时候,你都看不清事实吗,他不喜欢你,在他扎自己第一下的时候,你就该清醒了,可你没有,你放纵自己的无耻,这才逼他一直伤害自己,直到暮夕派人闯进去!” “不是,我没有……”秦明月面色惨白,一个劲的道,“我没有想趁人之危,更没有逼他,是他自己醉了,意识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才会自残,跟我无关,我被他划伤,是因为我不忍看他那样,想上前制止,我根本不是想对他如何,我没有那么贱!” 柳泊箫呵了声,“真相到底如何,你心里最清楚,我们也清楚,天赐明天醒过来,可以再对峙,你真以为你们做的天衣无缝吗?” “我没有,我没有……”她激动的喊了几声,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明月!”秦长风赶忙给她把脉,片刻后松了手,帮她盖了下被子,颓然的站起来,直视着俩人,沉痛的问,“证据确凿对吗?” 柳泊箫没说话。 宴暮夕不答,嘲弄的反问,“您觉得呢?您女儿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秦长风身子晃了下,“这么说,乔天赐的药,是她下的?” “那倒不是,下药的另有其人,不过,她是知情者,且参与配合了。” “你确定?” “不然呢?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偶然,秦叔叔,您要学会面对现实,当然,想要石锤也不是没有,会所的录像我已经拿到手,还有那个送酒的服务生,虽然在逃,但抓住他是迟早的事儿,其实,证据不证据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揭过这事了,我已经给过机会。” 秦长风面色一变,脱口问,“你想如何?” 宴暮夕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偿还,她让乔天赐挨了十几下,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创伤,这笔账,我会跟她算的。” “暮夕……”秦长风嗓子沙哑,说不出来了,他的确没脸求情。 秦观潮攥着拳,“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宴暮夕轻飘飘的道,“差不多吧。” 第236章 一更 车祸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从宴暮夕嘴里说出来,便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秦观潮明白,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艰涩的问了一句,“能用秦家的规矩处置吗?” 宴暮夕道,“我给过你们一次机会了。” 上次,便看在楚长歌的情面上,放了秦明月一马,让秦家人自己处置,可结果呢?她不知悔改,那这次,就换他来。 秦观潮抿紧唇,不再言语。 宴暮夕拉着柳泊箫的手转身离开。 秦长风忽然喊了一声,“你想怎么做?” 宴暮夕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道,“她怎么做的,我就怎么还回去,秦家最好别插手,不然,我会迁怒。” 秦长风身子晃了下,等着俩人不见了身影后,一拳打在床上,无地自容又悔恨自责。 “爸……” “是我的错,是我没把明月教好,都是我的错……”秦长风声音哽咽,看着昏迷中的女儿,喃喃道,“观潮,你说再让长歌去求个情……” “不行。”秦观潮想也不想的打断,“爸,长歌的情分在上回就用了。” “可是你meimei……” “她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观潮……” “我回去了。” 秦观潮漠然的说完这一句,毫不迟疑的离开了病房,走远了些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响了几声,那边接起来,声音淡淡,“有事儿?” 秦观潮道,“我想知道,你会怎么收拾东方曦。” 宴暮夕呵了声,“这话怎么说?” “今晚的事儿,明月是有错,错在对乔天赐痴心妄想,她害的乔天赐自残了十几下,你要教训她,我不拦着,但主谋不是她。” “你又怎么确定主谋就是东方曦呢?” “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宴暮夕轻飘飘的道,“还不清楚。” “你没有她的证据?” “是没有,那个下药的服务生已经抓住了,他也全招了,是有人指使他给乔天赐下药,但对方是谁,他自己都不清楚,就是个拿钱办事的。” “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过东方曦了?” “错,便是没有证据,我认定是谁,就是谁,哪怕冤枉了她,她也都受着。” 这话,实在很狂妄。 柳泊箫听着,却只觉得爽快,按照她以前的三观,黑白分明,什么坏事儿都没干过,对那些嚣张跋扈、眼里没有是非的人相当厌恶,可现在呢,看他这副样子,居然还觉得挺帅。 那头,秦观潮默了片刻,不带任何情绪的道,“那你收拾的狠一点。” 闻言,宴暮夕挑了下眉,“不心疼?那不是你表妹吗?” 秦观潮冷笑,“我的表妹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这么祸害我meimei。” 宴暮夕嗤了声,“你说的没错,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东方曦要是有你这样的心性,会做出这些蠢事?” 秦观潮道,“所以,你也可以教训明月,我无话可说。” 宴暮夕挂了电话。 柳泊箫问,“你想怎么收拾东方曦?” 宴暮夕高深莫测的道,“车祸。” 柳泊箫心里一跳,却没再追问。 …… 翌日,柳泊箫一醒过来,就给乔天赐打电话,那边接的很快,声音听着有些虚弱,不过带着几分笑意,“泊箫,起来了?” “你怎么样?” “挺好的,刚喝了点粥。” “医生查房了吗?” “嗯,查了,已经没什么事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柳泊箫却心酸的不行,“天赐,你对自己怎么就那么狠?十几下啊,你怎么下的去手?” 乔天赐叹了声,“不然呢?难道要我把秦明月当解药吗?” 柳泊箫失语。 “换成是你,泊箫,你也会这么做的,心里有了人,宁愿死,也不会背叛她。” 柳泊箫心里更酸了,“天赐,云峥都不知道。” 乔天赐淡淡的笑着,“我不用她知道,我这么做,也不是想感动她,我是对自己负责,你不要跟她说,我爸那儿,还有明澜,都不要说。” “天赐……” “听我的好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爸知道了肯定紧张,他最近也挺忙的,就别让他分心了,明澜去外地拍戏了,跟他说了,他干着急,我这边有人照顾,你也不用担心。” 柳泊箫没说应他,也没说拒绝,岔开了话题,“这事,你想怎么解决?” 乔天赐笑着反问,“你和宴少已经有处置想法了对吧?” 柳泊箫也不瞒他,“对,这个公道一定要讨,天赐,你不准心软。” “你啊,还好意思说我心软,我其实并不心软的,心软的是你。”乔天赐的语气,是兄长般的亲昵和无奈,“就依着宴少的想法来吧,你替我谢谢他。” “好……” 挂了电话后,柳泊箫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陆云峥说,于是,编辑了很长的一段信息,给她发了过去,很快,陆云峥就打了电话过来,情绪非常激动,“秦明月是不是疯了?这算是什么世家女?简直丧心病狂,她还要不要脸了,她在哪家医院?泊箫,我想去揍她……” “揍一顿不解恨。” “那你是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这个好……”陆云峥心里才痛快了些,“那乔天赐呢?伤的严重吗?” 柳泊箫听出她声音里的别扭,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陆云峥没说话。 柳泊箫道,“其实,天赐嘱咐我不要跟你说的,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对他无心,我们也都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你觉得呢?” 陆云峥闷闷的“嗯”了声,心里乱的很,又烦躁,“他身边有人照顾吗?” “他不想跟乔爷爷说,现在就只有他室友在吧。” “……那我下课了,去走一趟。” 庄静好等她打完电话后,一本正经的说了句,“泊箫,如果有个男人能为了我守身如玉到这份上,我想,我愿意试着去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