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第108章 回归侦探社 秋日的天气泛着冷意，一阵风吹来，风卷着叶子吹起了他身上的黑色外套，绫小路清隆安静的站在原地，周围除了风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绫小路清隆伸出手来，看着他手腕上的标记。 暗红色的花朵开的娇艳，边缘带着扩散出来的黑色，像是散沙般飘逸，黑色的锁链和荆棘将花牢牢的捆住，花朵中心被一支针状的东西穿透，这份华丽又花哨的标记真的是和他的异能名格外相称。 神明的牢笼，被穿透的带毒的花。 就在下一瞬间，一朵红色的火焰缓慢的从绫小路清隆手腕上显形，白皙的手腕和火红的颜色对比格外强烈，火焰缓慢的在手腕上游走，接着将那个标记围城一个圈，绫小路清隆伸手摸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 在石板被砸毁的瞬间，吠舞罗集全氏族的力量，以安娜之手为他送上了最后的祝福，石板是因为人类的心愿才会诞生，所以这份祝福连石板本身都无法打破，这是带着最诚恳善意的祝愿。 即使他回到了这里，这份祝福也没有失效。 把袖子放下来挡住手腕，绫小路清隆漫不经心的走进巷子里，空荡荡的巷子带着阵阵的阴冷。 “那么，狩猎开始了。” 绫小路清隆把手放在墙壁上，但就在下一瞬间，绫小路清隆收回手，他缓慢的回过头来，穿着斗篷的人站在他身后。 “怎么又是你。” 兜帽中露出他深紫色的眼睛，费奥多尔顿了三秒钟后才开口，“因为你在这里。” “是吗？”绫小路清隆随意的回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你说过，自己没有自信抵抗住信原雅也的诅咒，所以你也不会正面面对他，这么惜命你竟然还会往这里凑。” “我都说了，因为你在这里。”费奥多尔将兜帽摘下来，他看着绫小路清隆，“我看到了，你被诅咒了对吗？” “这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费奥多尔站在原地，他盯着绫小路清隆，眼睛里带着扭曲的执念，“我找了三年，找了无数的地方，没日没夜都在崩溃中，我好不容易把你等回来，你就这么恨我？” 好不容易寻觅到的人现在有了必死的威胁？费奥多尔甚至觉得连上天都在针对自己，陷入泥沼的蛇就不配再爬上来吗？它就必须死在漆黑腥臭的淤泥底下吗？ 不对不对不对！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也不会让绫小路清隆因为诅咒死去。 这个让他万分在意无法自拔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绫小路清隆歪歪头，“你找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先生，请不要混淆概念。” “我明白了。”费奥多尔看着绫小路清隆，他把兜帽重新戴上，眼里带着一点凶狠，“信原雅也对吧，只要太宰治把他抓到就没问题了。” 他退后两步，“绫小路，我马上就清理掉这个家伙，我不会让你死，不会……” “喂……”绫小路清隆看着他，“你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费奥多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声音嘶哑又阴沉，时不时因为声音太急咳嗽一声，“难道把我变成这样的不就是你吗？你把我扔在了现实里，从我脑海中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我就算是疯了又怎样！” 费奥多尔迈出两步，兜帽露出的半边眼睛带着扭曲的执念，比刚才的信原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绫小路清隆，是你把我关在了笼子里，让我发疯，着魔，别用这种和你没关系的口气说话可以吗？” 绫小路清隆盯着他，“又不是我让你失忆的，你应该自己反思，为什么独独忘掉了我。” “我比你更想知道，我为什么单单忘掉了你。”费奥多尔声音缓慢又暗哑，带着一股子泥沼的阴冷气，“你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伙伴，更不是我的恋人，我为何偏偏忘了你后还留着难以磨灭的印象，绫小路清隆，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所以呢？” “所以在我找到答案之前，我不会让你这么随意的去死。” 绫小路清隆歪歪头，“真是一个任性的大人。” 所以现在横滨进来了两个疯子，这两个疯子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度给予着异能特务科压力，在那一瞬间绫小路清隆突然觉得其实异能特务科没有那么无能，毕竟是抵抗着费奥多尔和信原雅也这两个家伙的合力冲击。 到现在横滨还没有乱套，情况已经稳定的很不错了。 因为自责所以精神崩溃的善者信原雅也，他为了死去的人折磨着自己，最后变成一个疯狂扭曲的‘好人’。 因为执念所以掘地三尺誓不罢休的魔人费奥多尔，他为了心中的一抹影子从魔堕落为人，抓住一点点的线索便再也不放手。 绫小路清隆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给太宰治打了电话。 “太宰先生，魔人大概要出手对付信原雅也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唉？为什么？为了你？” “好像是不想让我死。”绫小路清隆看着自己手腕上被火焰包围的标记，“太宰先生，你觉得如何？” “如何？”太宰治咳嗽一声，他正经的开口道：“恭喜清隆君收获真爱！这场清隆争夺战加入新的玩家！三方势力到底是谁可以争取到我们人见人爱的清隆君呢？还请拭目……” 直接挂断电话，绫小路清隆就知道太宰治这个家伙只会胡说八道。 “咦？挂我电话？”太宰治气鼓鼓的趴在桌子上，他把手机扔到旁边，接着才看向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 “嗯？” 太宰治从桌子上把自己撕下来，接着慢吞吞的推着椅子滑到江户川乱步的桌子前，一副多走一步都要累死的模样。 “清隆君被诅咒打上了标记，魔人大概要直接出手对付信原雅也了。”太宰治声音很小，他避开了侦探社的所有人，只和江户川乱步说了这件事，“乱步先生，我们继续行动的话一定会和魔人撞上，到时候是要合作，还是……” 江户川乱步用白纸折着纸飞机，他小心翼翼的将白纸对折，接着才漫不经心的开口，“真的遇到了的话，可以试试合作。” “果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太宰治笑了一下，“希望对面那个家伙也这么识趣。” 将折好的纸飞机扔出去，看着飞机在空中划到一道轨迹落在地板上，江户川乱步勾起嘴角，“没关系，最起码在清隆的问题上，我们是在一个立场上，在清隆的诅咒发作前收拾掉信原雅也。” “暂时的合作而已，等清隆安全了，再收拾他。” …… 绫小路清隆走进巷子里，他把手放在墙壁上，缓慢的往前走着，手指贴近墙壁的部分有细微到看不到的线蔓延到墙壁内，绫小路清隆将手放下，金色的丝线从他的手指中间断裂，缓慢的融进墙壁里。 刚走出巷子口，绫小路清隆迈出一步，就在这一刻，他顿了一下，接着将迈出的脚步收回来，下一瞬间，一辆失控的大卡车直接冲过来，擦过绫小路清隆的衣服撞到了墙壁上。 砰的一声，连地面都在震动，墙壁整个凹陷进去，驾驶室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车子开动的声音。 被声响惊动的人一脸惊疑的走出家门，卡车的主人大口喘息着终于从拐角出现，一副追的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 绫小路清隆绕过卡车走出人群，接着继续往前走，缓慢的解开外套的扣子，绫小路清隆微微眯起眼睛，他加快速度直接往前奔跑，直接翻上墙壁，一颗石子擦过他的外套衣角撞到另一边的墙。 下一瞬间，墙壁直接歪倒，埋了一整块街道空地。 踩在墙上看着尘土飞扬的废墟，绫小路清隆面无表情的看了三秒钟，接着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是在拍《死神来了》吗？”绫小路清隆自言自语，“这就是诅咒的力量？不会致死，但是会遇到可以直接致死的意外，相当于厄运集合体？” 但是…… 绫小路清隆张开手，金色的丝线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绫小路清隆将手放在丝线上的那一瞬间，无数分支像树杈一样呈现在他的面前。 未来是不可控的，不同的选择会造成不同的分支，成就不同的结局，绫小路清隆继承了黄金之王的能力，但和前任的黄金之王不同，他的能力并不是可以把人的才能最大限度引发出来，而是可以察觉到命运。 他能够cao纵的只是命运细小的分支，大概就只是向左还是向右走的程度。 可命运，不就是由这种细小的选择诞生的吗？ 手腕上的花朵印迹在试图扩散，却被火焰整个包围遏制，像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从一开始绫小路清隆就没有在意过这个印迹。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死。 错开从远处踢过来的一颗足球，绫小路清隆跳下墙壁，就像是从黑暗中骤然看到了光明，绫小路清隆将手放在巷子的拐角上，看着扶着电线杆捂住胸口不断喘息的人。 信原雅也眼睛睁得很大，他眼神空洞到像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大口的喘息中夹杂着他神经质的呢喃。 “又死了，他死了，所有人都会死，只有我活着……” “不行，不要，不能再死了，我要改变……改变这一切。” “喂。”绫小路清隆喊了他一声，信原雅也愣了一下，他缓慢的回过头来，在看到绫小路清隆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恶魔。 绫小路清隆放下手，声音冷淡。 “终于找到你了。” 第109章 回归侦探社 “你还活着？”信原雅也盯着绫小路清隆，“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的声音里很迷惑，在迷惑之下，他甚至连害怕和慌乱都消失了，他只是愣愣的盯着绫小路清隆，就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史前动物一般。 “不可能，出现标记了，你会死掉，我知道了，我出现了幻觉……” 信原雅也双手捂住头，他盯着绫小路清隆一步步后退，眼里染上了恐惧，“你别过来，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但是……我很快就去想办法，我会回到过去，杀掉我自己，这样的话你就会复活。” “是吗？” “别过来！”信原雅也发出尖锐的声音，“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知道我应该去死！” 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信原雅也抓挠着自己的头发，他靠在墙上发出模糊不清的支吾声，声音断断续续，但绫小路清隆依旧还是听出了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死不掉，为什么……我想要去死啊！” 信原雅也是一个好人，他从小到大接受着最正统的教育，良好的家教让他成为一个正义又和善的人，他和爱人相识于学院，牵着手一起漫步过太阳初升的海岸，在结婚后他和妻子也恩爱如初。 但也是这种教育，也是因为他是一个这样的人，所以在突然觉醒异能，导致整个家族灭族后，他才会崩溃的这么快。 神明的牢笼，这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东西，而是一个真真正正，关闭所有的囚牢。 亲情友情爱情，一个不留，全部斩断。 “要马上恢复过来，只是幻觉而已……”信原雅也靠在墙壁上缓慢的滑下，他蹲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头，“没关系，只要回到过去，死掉的人就都会活过来，那时候，罪孽就会消失掉，那样就没事了……” 信原雅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幻觉，在清醒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不算正常，崩溃的精神时时刻刻扭曲着他的思想，他无数次看到因他而死的家人从血泊中爬出来让他偿命，因为接触他而死的人拽着他的裤脚。 他想死，又不想死。 活着只会多造罪孽，死去也无法赎罪，但是，他是死不掉的。 不管是自杀还是被杀死，他都无法死亡，每次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看到的那片天空都和以往一样，像是隔着一层雾，模模糊糊浑浑噩噩，从觉醒异能的那一天开始，他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该有的颜色。 绫小路清隆从拐角走出来，就在这时，他抬起头来，下一瞬间，砰的一声，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地面扬起一片尘土，信原雅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