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发福蝶:当然牛逼了。 小凶许:等等,听你那么一说,这是一出构思缜密的谋杀? 发福蝶:对啊,“凶器”就是一种谋杀手段,并且难以问责,因为通常情况下的脚印、指纹、dna,都是查不到的,你经历过,应该明白,凶手并没有自己下手,所以无迹可寻。 小凶许:那么能构思出这处谋杀案的,应该是内部工作人员吧? 发福蝶:嗯,差不多。不过又能怎样呢?他没有杀人,你们都好好的,即便抓到他,他也没有罪。“凶器”发动过后就会消失,什么痕迹也不会有,他做了什么?往门上贴了维护中的纸,这也犯法么? 小凶许:…… 小凶许: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是我很生气。 发福蝶:社会嘛,就是这样,想开点。 许央央听了傅听弦的解释,更想不开了,她思考今天那个青年男子究竟怎么得罪自己朋友了,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就能找出那个使用“凶器”的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是司南清冷的脸,他坐在沙发上,她则蹲在地上哭,脚边散落了一地的东西。 司南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小小的本子,往她面前一摔,道:“这个两块五。”又转头拿起一只塑料迷你小风扇,一摔:“这个十块。” 一小瓶风油精:“算你六块。” 一只心形肥皂:“算你二十,因为丑,再减十块。” 一整晚都沉浸在一摔一掷中,许央央痛哭流涕,天快亮的时候,梦中的少年司南板起脸,说:“一共7652.38,拿好滚吧。” 许央央一下子惊醒了,紧接着委屈的不能自已,“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第23章 如何哄好生气的男人 许央央红肿着眼睛走出房门, 磨蹭到卫生间去洗漱,含着牙刷的时候听见动静,赶紧轻手轻脚出来看, 发现司南坐在客厅沙发上, 正用左手倒茶, 她猫着脑袋, 在墙后暗中观察。 忽然司南抬起脸,目光落在她脸上。 许央央吓一跳, 偷窥被发现,立刻躲回墙壁背后,站的笔直笔直的,不敢发出声音。 等了半天后,发现再无响动, 又偷偷伸出脑袋,还未看清, 整个人就尴尬的愣在当场。 司南就站在她面前。 他拧眉看着她的脸,似是有些不悦,但依旧冷冰冰的,他抬手覆上她的眼睛, 随后伸出手指, 擦了擦她的眼角。 他这样,许央央反倒更委屈起来,什么嘛,到底想怎么样啊。 司南转过身, 似是要走, 许央央拽住他的衣角,低声道:“别不理我呀, 你生气你骂我啊。” 司南怔了怔,轻轻扯出自己的衣摆,转身走回客厅。 许央央经过昨晚的情绪大爆炸之后,心情已经恢复了许多,这会儿也难受,但没昨晚那么旧伤复发的难受。她默默刷完牙,寻思着去看看狗子,这么久了,也没看过狗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那时候狗子为了救她,拼命锁住了门,命都不要了,她其实触动挺大的。 餐桌上放着豆浆和白粥,还有包子和小菜,热腾腾的,像是掐着时间给她做的,连温度都恰到好处。她知道是司南给他准备的,他伤了手,如果真要做的话,一定起的很早。他给她做饭,干嘛不理人?她默默的吃着包子,抬眼看优雅喝茶的人,可是丝毫得不到回应。 真难受。 许央央走到门口,说:“我去看看狗子。” 司南没回应,许央央穿鞋出门。 西子歌住三楼,但因为电梯入户,她得从一楼坐,很快,西子歌给他开了门,她看见狗子委屈巴巴的跪在沙发上,满脸沮丧。 “现在好些了么?”西子歌带许央央到客厅坐下,仔细看她的脸,“怎么,哭过?” “没有……” “别怕,都过去了。”西子歌轻声安慰道,“过去了,就没事了。” “嗯。”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海一只,看见对方求救的目光,问,“你在罚他啊?” “没有。”西子歌语气冷了些,他起身去厨房,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趁这个空隙,许央央急忙问,“你老师是不是罚你?” “不是。”海一只闷闷道。 “那你跪这儿?” “老师要赶我走……我自己要跪的,惩罚自己,展现自己的诚意……”他这样说着,一抬头,眼睛里满是泪水,“希望老师不要赶我走,姐你看我这眼泪,逼真么?” “……”许央央想起什么,问,“那你跪沙发上?” “地上不疼么?”海一只擦擦眼泪,“我又不傻。” “……” “你老师为什么要赶你走啊?”许央央瞥了一眼厨房,忍不住问。 “老师说我贪玩惹祸,不好好学习,既然不好好学,就不要浪费他的时间,让我回家去。”海一只又抹眼泪。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那当然是游戏好玩啊。”海一只理所应当的回,“背单词有意思还是逛街有意思?” “背单词……” “呵,女人。” “……” “你没告诉你老师,你是想给他买生日礼物才出去的么?”许央央道,“也许这样他就不会赶你走了。” “嘘!”海一只紧张的捂住她的嘴,直到,“姐,别说,千万别说。” “为什么?” “这事儿其实都怪我学艺不精才弄的这么糟,还差点连累你,要不是你救我,恐怕我也……”他顿了顿,“这事儿跟给老师买生日礼物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想拿这个做借口让老师原谅我,我更不想他一想起自己的生日,就是我把自己弄的乱糟糟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让他有负担,过生日是件开心的事儿。” “狗子,你长大了。” “那么姐,怎样做才能让老师原谅我呢?”他顿了顿,难过的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问,“怎样才能让老师搭理我,跟我说话呢?” “你老师也不跟你说话么?”许央央惊讶道。 “也?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闭嘴。” “知道了,姐。”狗子又萎顿回去,偶尔偷看一眼西子歌。 西子歌端着两杯水回来了,他递给许央央一杯。 许央央捧着杯子,温热的水传递出源源不断的热量。 “司南怎么样了?手怎么样?”西子歌笑起来,“这个笨蛋,这种程度的小货色也能伤到他,可以支撑我笑一年。” 许央央心虚的握紧杯子。 “闺女,别总以为是自己害的。”西子歌道,“我跟他的工作就是这个,一年总要遇个十次八次,比这厉害的多了,也没见他受伤,他这次伤了,只能说明他慌了,那是他自己的事儿,怎么好怪到你头上?” 许央央莫名觉得他这歪理说的挺妥当。 “他完全可以不受伤,再把你救了,这只能说明他笨。”西子歌摇摇头,“你别有心理负担。” “被你一开导,觉得人生豁然开朗。”许央央忙不迭的点头。 西子歌扬起眉毛,轻轻笑起来。 一整个上午,西子歌和许央央谈笑风生,却没有跟海一只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看完狗子回去的时候,西子歌把她送到楼下,说:“这次是狗子连累你,我替他说声对不起,往后遇到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来找我。” 许央央不知道他替狗子说过多少句对不起,但怎么听来都是很娴熟的样子,对狗子真是又心疼又好气,他一定不知道西子歌默默为他背负了多少。 “狗子其实没连累我,他还努力救了我,我很喜欢他。”许央央低声道,“你要是生气就罚他,别赶他走,别不搭理他,其实挺难受的。” 西子歌没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脾气不好,接他回来的第一天,我很生气,结果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收拾东西滚。”他笑了笑,“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自己控制不了,干脆不说了,省的难收拾,等我缓缓再跟他说。” “是因为这样你才不理他么?你怕说出什么伤害他?”许央央忍不住问。 “不然呢?他往常活蹦乱跳跟条狗似的,你以为我想看他蔫在那里要哭不哭的样子?”西子歌顿了顿,狠狠的道,“我怕我一跟他说话,就失手打死他。” “额……那你还是不要说的好,缓缓,不着急,狗子可以等。” “平常教了他那么多遍,关键时候一句都记不住。”西子歌眯起眼睛,语气冷下来,“那么明显的异常都没发现,写在脸上了好么?看了十分钟的照片居然没发现有问题。触发场景,第一时间用灵器把自己和‘凶’分割开,也不知道。被捅伤了,血流不止,使用灵器是可以减弱限制的,也不知道,那灵器是做什么用的?拿来看的么?我教了那么多,一个都记不住,要被他气死。” 许央央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惭愧。 “太让人生气了。”西子歌脸色沉下来,扭头往楼上走,“我现在就去打死他。” “那个……”许央央泪汪汪,狗子,你老师是对的,他不理你才是对你好,狗子,姐对不起你,好像帮了倒忙,你……保重。 许央央回到家,司南已经不在客厅了,沉默的空气,冰冷的墙,许央央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 司南是不是也这样?因为怕说出口的话变成利刃,才忍住不说?因为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不能责备、不能训斥、不能发脾气?但是又压抑不住愤怒,只能选择不做声? 他定然在生气,可他憋着不说,她总不能求他骂她吧?这不合适。让时间解决一切?他今天就给自己煮了粥,也许明天就好了呢?许央央这样想,觉得有些轻松,她要补个眠,等下起来给司南做饭,他伤了手,不方便。 睡得很不踏实,谁家的狗子一直在哀嚎,叫的很可怜,像是被主人狠狠揍了。 第二天一早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听见“哐当”一声。急忙跑出去看,发现司南站在客厅,脚边是碗碟的碎片。 许央央知道她右手不方便,肯定是一时大意没拿稳,赶紧跑过去,把碎片捡了个干干净净,又用抹布把细碎的残渣擦干净。 司南被她扶到靠窗的沙发边上坐下,他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神色一黯,扭头看向窗外。 许央央跑进厨房,利索的做了几个菜,她知道司南手不方便,做的都是勺子方便舀的菜,司南像一幅默画,慢条斯理,郁郁寡欢。他吃的时候会把许央央喜欢吃的推到她面前,甚至细心的帮她盛汤,但他就是不肯开口跟她说话。 晚上的时候许央央窝在沙发上吃饼干,司南则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许央央偷瞄他好几眼,忽然想起了那样东西。 她仔细斟酌了片刻,终于咬咬牙,轻声说了一句,兑换。 世界在一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许央央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司南,司南起先没在意,随后不得不放下书本,抬眼看她。 许央央没有停,一直走到司南面前,她赤脚站在他两腿之间,忽然一个不稳,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少女穿了一件画着白色小奶狗的棉质睡衣,她跌坐在地面上,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幼小且无助,纤细的脖颈,微微露出的锁骨,一双无辜的小鹿般的眼睛让她格外惹人怜爱,她双手撑在身体前面的地板上,努力抬高上半身,把小脑袋搁上男人的膝盖,随后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的手指,随后,一口含住。 “汪呜……”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奶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