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说完了吗?”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低沉沉的声音。 宋绮诗抬头看去,就见雍扬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夜色。 身上散发着不太愉快的气息。 “说完了。”宋绮诗抢先道,恨不得在自己的头上竖个牌子,上面写我们没有在室外搞黄色。 沈曜舟抬眸,不轻不重地瞥了宋绮诗一眼,也没否认。 雍扬大步朝这边走过来,看了一眼沈曜舟:“我有话要和宋绮诗说,你先进去。” “什么话,我不能听?”沈曜舟淡淡反问。 “你一班的,我们三班的,三班的说话,当然轮不到你来偷听。”雍扬振振有词!俨然有点幼儿园拉帮结派严打叛徒卧底的风采。 沈曜舟也没强行留下,他说:“今天老师有个地方讲得不太细,以后可能容易在那里出错。” 说完,他就转身进去了。 我靠。 哪里讲得不太细啊? 你倒是说清楚啊? 宋绮诗急得差点抬手薅头发。 要不是雍扬就在面前,她就把沈曜舟先绑起来逼问了。 “嗯?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宋绮诗有点心不在焉地问。 雍扬其实也找不到什么话和她说。 但是看见沈曜舟出来了,那没话也就有话了。 雍扬抿了下唇,不高兴地说:“红包你怎么不拆?” “啊对,我正要说呢。这个我还给你……”宋绮诗去掏兜。 “不贵重。”雍扬说:“没那块红宝石贵。就是个祝福。祝你竞赛顺利。” 后半句话雍扬说得挺诚恳的。 宋绮诗已经把红包掏出来了:“……那我收个红包壳就行了。” “不行。”雍扬皱眉:“快拆。不拆那就扔了。” 宋绮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花都枯了的水池子。 ……不是,这要扔池子里,那就等于毁坏人民币,这是犯罪你懂吗! 宋绮诗:“唔,我拆。”说完,她还是补了一句:“谢谢。” 宋绮诗说着拆了一个。 里面还有张纸条。 雍扬还这么少女心的??? 还带附上祝福小纸条的??? 宋绮诗心底“咯噔”一下,一边仔细回忆,一边心想,不是吧?难道在某个我不知道的时候,雍扬悄咪咪喜欢上她了?不是想搞黄色的那种喜欢,而是少男少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正想着,纸条就已经全摊开了。 等看清字条上写了什么,宋绮诗的心发出了比“咯噔”还要响亮的“咣叽”一声响。 “给我最爱的乖孙子,祝乖孙学业有成,天天开心……” 宋绮诗:??? 要不是确认自己应该没狠狠得罪过雍扬,雍扬也不至于这么迂回曲折地欺负她,她都以为雍扬是在骂她“孙贼”了。 雍扬低头一看,表情也凝固了。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雍扬连忙伸手抓过那张纸条,一团吧,顺手扔了:“不是……这个不是给你的……不是,我的意思是,红包是给你的,纸条不是给你的,嗯,纸条塞错包了。” 宋绮诗:“……不要乱扔垃圾。” 雍扬想也没想就蹲下身又把纸条捡起来团吧揣进了兜里。 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你再拆。” 宋绮诗木着脸又往下拆。 “祝我的乖孙子赛车拿第一!” “祝我的乖孙子……” 宋绮诗一个接一个拆开了,里面全都塞了纸条。 “……你爷爷还是奶奶给你的?”宋绮诗看了看雍扬手里一大团让他揉吧了的纸条。 “……奶奶。” “那你给我干嘛?老人家给你的心意呀。”宋绮诗忍不住开口。 雍扬眉间却带着一点戾气:“这些玩意儿看看也就算了,给我毫无意义。不如给你。要真有心意祝福在这里头,就当我把心意和祝福给你了。” 原著里只会写到三个男主的家世如何如何显赫,但却并不会写到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谁和谁感情好,谁和谁感情不好…… 宋绮诗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瞥着雍扬的神色。 在原著里,最受雍家上下宠爱,作威作福的大魔王雍扬,和家里长辈关系并没那么好? 雍扬粗暴地帮她重新折好了红包,然后全部塞进了她的兜里。 “都是我的祝福,祝你通过什么集训选拔的。” 宋绮诗的兜被塞得鼓鼓囊囊。 她抬手碰了碰,识趣地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去捋雍扬老虎须。 雍扬瞥见她乖乖巧巧不出声的模样,心底骤然一软。 我装凶吓着她了? 但要不这样,她都不乐意收…… 雍扬拧了拧眉,出声转移话题道:“你吃糖吗?” 宋绮诗嘴里的糖刚抿化,她摇了摇头。 雍扬心说那不吃糖,那就是吃瓜子吃花生呗。他突然一抬手,从宋绮诗头顶绕过去,从宋绮诗的帽子里摸出了一把花生瓜子。 宋绮诗:??? 淦,矮子没有人权吗? 雍扬还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自个儿还觉得有点浪漫。 四舍五入就等于把宋绮诗抱怀里了。 雍扬心情愉快地就开始剥瓜子花生了,花生壳瓜子壳全部扔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 他还记得刚才宋绮诗说的那句“别乱扔垃圾”。 剥好的饱满圆润的瓜子花生就放在掌心托着。 外面其实挺冷的,天空中还在飘着雪花。 衣服只能保证身上的暖意,而在外面站久了之后,手指没有防护,自然就会变冷、僵硬。如果勤活动还好。但雍扬大概从来没做过这样细碎的事儿,他的动作有点笨拙,这一慢,手指也就被冻得通红了。 他手指修长。 摆在那里跟一些坚果较劲,看上去像是一根根漂亮的红萝卜。 宋绮诗吸了吸鼻子,还生着气呢。 也就没出声。 “好了……”雍扬突然抬眸看她,把手掌送到她的跟前:“吃吗?” 宋绮诗:“你捡垃圾没洗手。” 雍扬:“…………” 宋绮诗心底轻哼一声。 个子高了不起哦。 雍扬脸皮僵了僵,但很快他就笑了,他说:“我进去洗手,你也进来。” 然后把剥好的一点也不心疼地倒进了兜里,等进了门再找个垃圾桶扔。 宋绮诗只是说他没洗手,又没说剥了不吃。那是不是只要他洗了手剥给她,她就吃?当着楚羿年和沈曜舟的面儿吃。 雍扬光是想到那一幕,能把楚羿年和沈曜舟气个半死,他就觉得挺舒服的。 雍扬转身就往里走。 宋绮诗瞪大了眼。 他怎么不生气? 那我不是白气他了? 宋绮诗瘪了瘪嘴,也扛不住冻,透气这也早透得差不多了,她也赶紧跟了进去。 等回到客厅,其他人立马看了过来:“春晚都快完了,你们俩干嘛去了?” 雍扬:“剥瓜子。” “???”同学们面面相觑:“瓜子不是用嘴磕的吗?而且去寒风中剥什么瓜子啊?” 雍扬却二话不说就进了厨房洗手,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剥坚果的永动机。 剥了全部给宋绮诗放干净的小碟子里。 他还没忘记抬头说:“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