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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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为此不住晃动,却仍执拗地对准她身后、仍不解眼前事的程忱。 “程小姐,请问你和恒成地产的宋致宁先生结婚的事是否属实?两位打算什么时候对外公布消息呢?” “听说您是过去那位纪四太太的养妹,出身贫寒,童年时身患重疾,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请问两位的婚姻是否经过家中人同意呢?宋先生的母亲宋如茵女士是否知情?” …… “程小姐,我们都很好奇,你对于‘飞上枝头变凤凰’有着怎样的理解?能不能向我们的广大听众传授一下经验?” “什么经验,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白倩瑶勃然之下,猛然伸手,推向最前方的某位,“你是记者吗?还是谁派来的狗腿子,我说了,程小姐不接受访问,请你们立刻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要报警了,我——” 她忽然捂住胸前衣襟,眉头紧蹙。 程忱也跟着终于反应过来,小心搀扶住她摇摇欲晃的身体。 可惜为时已晚。 白倩瑶只能有气无力地,向身后人摆了摆手,隐约做了个什么口型,便又重新拂开了程忱手臂,掏出手机,反向对准了镜头,“只有你们会拍吗?我也会,你们都得想清楚后果,如果还不走的话,我——” 她脚步晃了晃。 那个我字又一次卡在半路,逼出她喉口几声闷响。 而后,伴随着频繁眨动的双眼,紧攥却失力的手指,与她颓然委顿在地的身形一起,猛地离散于镜头面前。 “砰!” 倒地的那一声闷响极重。 似乎磕到什么钝物,也像是当头一棒,重重敲在卓青面前。 她用尽心力驱赶的镜头,终于在那一刻慌乱逃窜,除了带过程忱骇然神色,隐约传来的呼喊声,其余什么也没拍到,直至黑屏。 一瞬间。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爬到脑中翻江倒海,直至一片空白。 卓青盯着那放到结尾、自动退出播放页的界面,脸色“唰”一声,血色尽褪。 她的世界甚至安静了好几秒。 到最后,唯独能听到小谢在耳边着急的喊,不住跺脚。 “啊!!阿青,真的是瑶瑶jiejie对不对?她摔倒了,阿青!!”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 除了必须得写的文案剧情之外,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瑶瑶结局这段支线留在正文,想来想去,还是留下了。 以及,竟然都双十一了哈哈哈,我用赚到的稿费给奶奶买了一台新冰箱,虽然就没钱买别的了……不过,大概也是今年最大的收获啦!大家也要快乐渡过双十一喔~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晨昏、无梢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小猪是小猪 2瓶;押呛仟选⒏母鰅d记住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六十三章 63 或许连这场阴谋本身的设计者也没有想到, 白倩瑶几近于自我牺牲的横插一脚,会彻底改变原定的走势,并几近风卷残云般, 摆了一道清扫战场的生死局。 一夕之间, 白家同宋家接连出手,甚至抢在纪氏的记者会之前,便率先抢占舆论高地,公开指责不良媒体的sao扰, 和非正常拍摄视频的传播。 宋致宁因为此事,状若和家中初步和解,时隔数月, 第一次面向媒体, 却不复往日轻佻浪荡,满面肃杀之气。 “不管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到底是想要把矛头对准谁,现在的局面,所有涉事方, 绝对不可能从容抽身, 如果还存有侥幸心理,我劝对面死了这条心。” 他面向镜头。 桃花眼敛低,亦藏不住轻蔑至极的神气。 “最后, 我敬告诸位一句, 我妻子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也不需要因为婚姻这样的寻常事,跟所有好事者一一交代细节, 请不要试图再去挑战我的底线。” 分明话音带刺,句句成针。 却亦很快, 不过一个抬眼之间,又转作众人所熟知的,他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 宋三少拍了拍临近身边的一位记者肩膀,“当然,是敬、告,不是威胁。相信聪明人都能听懂,这位记者朋友,你说是不是?” 宋家的恒成地产,很快拍出公关部门加以声援。 数小时后,纪氏基建、大宇娱乐、白既明名下的松华集团,也很快出面谴责媒体对于不实消息的推波助澜。 在几个大家族的有心干预下,这场风波随即逐渐从大众视野中淡出,转入金融圈内的暗潮云涌。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心人针对纪氏股价波动的狙击战也紧随其后展开。 镇守上海总部的纪司业冲劲有余,老练不足,应对一个离婚传闻,已经是手忙脚乱,眼下更是疲于应对多方联合的股市狙击,到最后,终究是放下架子亲自抵京,将老太太请回上海,祖孙之间的貌合神离有所缓和。 老太太毕竟是几十年的商海老将,一套八面玲珑,恩威并施,又是左右笼络昔日旧友,拉长资金链迷惑对手,反向进行低买高卖,意图收购对方企业。 虽说年纪渐长,精力不济,但有得有失,也总算是堪堪保住局势。 然而,离婚传闻暂时被压,股市狙击危机暂且渡过,留给他们的,还有纪司予长期不在纪氏露面,外界传出的流言四起。 j小姐背后的人,不一定是个段位多么高的人物,但的确熟知人们的猎奇心理和大家族无从出口的秘辛。 有人从中指点的媒体,很快联系起离婚传闻,对纪氏高层内部的不合连出数十篇通稿,占领各大娱乐板块的八卦前阵线。 时人戏称,“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上流圈子里,也有娱乐圈似的精彩迭起”。 没了和普罗大众之间那层遮羞布,所谓的名门望族,也不过是一样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类传闻,已经不可控制的,触及到老太太数十年来坚守的纪氏脸面,自然引来一阵勃然大怒—— 那头已是烽烟四起,斩草除根刻不容缓。 这头,卓青在看完视频的第一时间便买好了返沪的机票,无奈临行前,又一次被公司事务拖住。等到收拾好手中事宜,把小谢也安置在李云流家中,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 她和纪司予一同回到上海,很快兵分两路。 “我先去处理一下纪氏的事,那边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我去收尾,”纪司予送她到医院门口,末了,却又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阿青,你就在医院好好陪陪白倩瑶。不要冲动,不管什么事,等我跟你一起商量,好好把这边解决,我们就一起回北京,好吗?”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了,冲动干嘛,”卓青闻声,笑着点点头,“倒是你,这次老太太拿那么大一份‘礼’勾你回来,好好跟他们谈,别再闹脾气了,ok?” 话虽如此,她也得了纪司予微微松了口气的点头。 转身,却是瞬间脸色乍变,打开车门,便头也不回地小跑奔向白倩瑶所在的病房。 为了应对最近媒体的各类采访和暗戳戳刺探,vip区所在的整个十七楼,都被全体封锁。 好在来之前,她已经和白既明联系过,方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进病房前,还同白倩瑶的主治医生聊了很久。 “情况不是很乐观。” 医生最后苦笑着,向她下了这样一条结论。 时隔一月未见,在她所未能及时参与的时间里,白倩瑶的体重已经下降到32公斤。 经过检查,因为长时间的断食暴食交替,夹杂着催吐,尤其是手指抠吐,她的食管和部分牙齿已经被胃酸严重腐蚀,心理上,更是发展到神经性厌食症的地步,从狼吞虎咽的机械进食,到看见食物就产生下意识呕吐的心里排斥,进食,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于白倩瑶而言,已经成了一种在生理和心理上都难以克服的困难。 “这绝对不是短期内能够达到的程度,病人自己也说,她的催吐和暴食倾向,早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但是一直以来,并没有很好地去重视,走到今天这一步……” 医生眉头紧蹙,“我们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但是负责任地说,根植在病人心中的阴影,确实无法用简单的注射或者手术来帮助她克服。如果是早期症状,我们还可以慢慢引领她走出来,但是像白小姐这样的情况,换个说法,已经是癌症中的中晚期病状,现在,我们只能暂时用营养液注射的办法,为无法进食的病人提供基本的生存要件,但是长此以往,肯定会逐渐无法奏效。” 卓青愣了愣。 好半会儿,她才想起问:“所以,没办法治,对吗?” 医生只是满脸抱歉地冲她苦笑,“您可以尝试好好跟白小姐沟通。虽然我们有过许多无法挽回的先例,但是,每个人都期盼着奇迹的发生。最关键的,是她自己能说服自己。” 然而世上最难的事,人们究此一生都在试图完成的事,又何尝不是自己与自己的和解。 卓青在病房外独自呆呆站了很久。 直至两脚发麻,路过的护士小姐,也忍不住小心提醒她:“这位小姐,病人刚刚做完了营养液注射,如果您要探病的话,可以现在进去——不然以她的身体状况,可能马上要睡过去了。” 无法进食带来的营养缺失,即极度的虚弱和嗜睡。自从入院后,白倩瑶每天的睡眠时间,已然几乎占去了十八九个小时。 卓青这才猛然回神,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面小镜子整理了仪表,确认脸上笑容不曾半分有失,这才在重重深呼吸过后,扭头,推门进去。 白倩瑶正抱着一本绘本看得入神。 听到门扉开合的声响,她手中翻页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抬头看来,却正好对上卓青一顿打量过后、颇仓惶的双眼。 ——怎么能不仓惶呢? 卓青记忆里的白倩瑶,无论是十七八岁时的小胖妞,又或是后来瘦到纤细苗条、灿若春花般貌美的小明星,总永远都褪不去两颊可爱的婴儿肥,咧嘴笑时,有浅浅酒窝,如若作怪做鬼脸,还能硬生生挤出来下巴上的一层小软rou。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白倩瑶会把这所有的特征都收敛殆尽,只剩下一张瘦到面皮凹陷的小脸。 那锁骨甚至明晃晃到一根直线突兀而起,与美丽无关,仅仅只是让人生出一种莫名的可怖感,好像下一秒,随着白倩瑶的一个弯身,就会刺穿皮肤,带出血淋淋的骨与rou。 白倩瑶却似乎恍然不觉她的失态,只傻呵呵地,还冲她笑着,作势要掀开被子。 嘴里咕咕哝哝着:“青青!我好想你啊,你终于来了!快来让我看看,说是纪司予跟你和好了,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把你喂胖啊?” 努力挤出来的中气十足,依旧掩盖不了沙哑的嗓音。 被子掀到一半,她便病恹恹地喘了口粗气,不得不往后一仰,靠在了病床边,已经堪堪抵住地面的左脚,脚尖不受控制地发颤。 卓青忙过去扶住她肩膀。 一派娴熟地,把人塞进暖洋洋的被窝里,无比耐心地捻好被角。 白倩瑶冷冰冰的手可怜巴巴拽住她的,“青青,还是你好,我现在身体虚啦,连跑都跑不了了。” “干嘛这么丧?一点也不像我们八卦大王,白大小姐的作风,”卓青说,手上捻被角的动作,不知已经下意识重复了多少遍,“……会好的,等你好了,让小谢跟你一起去放风筝,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怎么会跑不了哦?” 她说着,脸也低低埋着。 乌黑长发垂落脸侧,仿佛也在有意无意,帮忙遮挡她努力紧咬下唇,比哭更难看的艰忍表情。 “放风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