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要他亲口告诉她可以。 只要兔子乖乖进了瓮,他自然就能叫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谁…… 第56章 云黛回到母亲身边, 心里的感受真真是一言难尽。 便如叶清隽所料,她因着羞愧的心情, 便连先前怀疑他身份的事情也都忘了。 直到宴席结束,陈皇后也因着牧虞的缘由,根本就没法再提云黛。 是以陈皇后回宫时也未有好脸色,更别提叫牧虞进宫做陪。 牧虞便若无其事领云黛回府。 陈皇后上了马车之后, 却愈发掩不住虚弱,她身边的嬷嬷拿来了一个痰盂,她才忍无可忍地呕了口鲜血。 嬷嬷瞧见了都觉心慌。 “这定然是您先前喝那汤药耗了精气的缘故……” 陈皇后气虚道:“莫要叫太子知晓了。” 嬷嬷颇是不忍:“您总这样护着太子,他又何时能自己长大。” 陈皇后推开她的手,道:“你懂什么,本宫不过是想在活着的时候再多帮他一些,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嬷嬷听她这么说,便也闭上了嘴巴。 这厢牧虞回到府里, 却是添了桩心事。 “黛黛如今年纪不小了,又正被皇后看中, 她如今身子不济事了,怕就怕她再不顾霁国公府的情面,去天子跟前求他做主赐婚。” 云瑞白想到太子的模样,眉心微拢, “竟有此事……” 莫要说太子如今还只是太子, 就算他日后果真登基了,他们霁国公府也不曾想过要将女儿送入宫中。 “也是时候给黛黛寻个合适的人家了。”牧虞与他说道。 云瑞白道:“这件事情便交与我。” 牧虞扫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 云瑞白顿时露出羞恼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会将这般重要的事情交到你手中?”牧虞冷笑。 云瑞白沉着脸道:“我且问你,女儿生得这么好看像谁?” 牧虞抿了抿唇,未答此话。 云瑞白又充满了自信问她:“我且再问你,女儿讨厌写字读书,这般好吃懒做,又像谁?” 牧虞瞪着他,许久方道:“你少得意——” 云瑞白暗暗舒了口气,总算是为自己挣回了几分面子,又大言不惭了一番,不许牧虞插手。 因这事情,云瑞白当夜又特意将自己好友以及好友之子都列了一遍,第二日早,他抚着下巴才冒头的胡茬子,选出了一个颇合他心意的男子。 这男子乃是他一好友的儿子,如今在朝中担了份武职,为人忠厚纯良,与黛黛单纯的性子极是匹配。 况且他家离他们霁国公府极近,即便黛黛嫁了过去,只要大喊一声,霁国公府的人都能立马赶到。 云瑞白越想,越是钟意。 这日云黛在府中花园散步。 外面起了些风,丫鬟回去给她拿件披风。 云黛便坐在凉亭里等丫鬟回来。 片刻凉亭里忽然又来一人,云黛愣了愣,见是个不认识的,不免又坐直了身体,颇是疑惑地打量来人。 “你便是云meimei?” 他一副熟稔的口吻,打量着云黛的模样,愈发有些紧张。 云黛迟疑得很,他却又红着脸道:“你必然不认得我,但我父亲与云世叔乃是好友,若是你不曾走丢过,我们必然也该是青梅竹马才对……” 他前几日才在太子府门口见过云黛一眼,那时便觉小姑娘生得极是可人,像是天边莹美的月色,叫人可见而不可触碰。 只是没几日,云瑞白见了他便委婉与他暗示了几句。 虽只是叫他与云黛结识一番,可这无疑就是在告诉他,云瑞白想招他为婿。 是以今日严硕特意准备了一番,才来府上见小姑娘。 “是么……”云黛口中讷讷,却是一头的雾水,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 严硕见她面上有些不安,便温声道:“云meimei莫要害怕,我今日来,便是想与meimei结识一番。” 他说着便又掏出块方方正正的碧玉出来,递给云黛。 “初次见面,我并未带什么值钱的东西,望meimei能够收下。” 云黛见那碧玉如他巴掌般大,若是交在了她的手里,必然也跟个沉甸甸的砖头似的。 她愈发觉得窘迫,见四下无人,又隐隐有些心慌。 他简直人如其名,生得也健硕,说话的时候脸上肌rou还会跟着抽动,仿佛下一瞬便能做出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来。 云黛怕得很,又庆幸还好自己小时候不曾见过他,不然被吓哭了该多丢人。 “不必了……” 她推拒了一番,见丫鬟还未回来,便想离开。 严硕原就是个直白性子,见她要走,心想着见面礼总得给人家姑娘留下,便跨出一步,铁塔似的影子将云黛整个罩住。 云黛抬眸便瞧见他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怒视着自己,吓得忙后退了两步。 严硕心道这正是个好机会,便将砖头大的玉塞给云黛,嘴里仍温柔道:“meimei收下吧。” 他唯恐她不知道这块玉的价值,又略羞涩道:“此乃我家传之物,我母亲说要传给以后的儿媳妇的……” 云黛听了他这些恍若“威胁”的话语,忍了又忍,一听他这竟是强买强卖,非要自己收下,便吓得小脸发白。 “我不要……”她害怕地声音打颤,推着那玉,眼里含了水光,几乎要凝下泪珠子来了。 也亏得今日碰巧,云柒路过了花园,正好瞧见meimei在凉亭里受到惊吓的模样,还有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正将meimei堵着。 “哪里来的狂徒!” 云黛一瞧见了哥哥,泪珠子也忍不得了,忙躲到了哥哥身边。 “哥哥……”云黛长睫上沾着泪珠,极是委屈道:“他……他要我做他的媳妇,还不许我走。” 云柒脸色蓦地一阴哪里能忍得,一把夺过meimei手里的玉砖拍在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的严硕脸上。 “住手——” 云瑞白见状立马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那位颇受他赏识的贤侄脸上登时淌下了两管鼻血。 末了云瑞白领着云柒与严硕赔了不是,又给对方处理了脸上的伤,这才客气将人送出府去。 云瑞白坐在屋里喝着茶,一声不吭,云黛就坐在他边上打量他脸色。 云柒面露疑惑,“父亲为何会认为meimei喜欢这样的男子?” 云瑞白扫了云黛一眼,想到女儿方才都吓哭了,顿时为自己的失算惭愧不已。 “当初你们的母亲也是这样待我的……” 云柒脸色微僵,可meimei弱小无助的模样,却叫他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 他只好委婉提示道:“父亲是男子,自然欣赏伟岸的男子,可黛黛是个女孩子,与父亲再像,想法也是不一样的。” 云瑞白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又抚了抚云黛的脑袋。 至夜里头,云瑞白正要上铺,却被牧虞一个冷眼给定住。 “呵,不准我插手?”牧虞露出冷笑。 云瑞白心里正是理亏,却仍梗着脖子道:“我乃一家之主……” 他话未说完,便见牧虞一拳捶在他瓷枕上,将他瓷枕砸烂。 云瑞白双膝一软,玉容失色,竟十分娴熟地跪在了脚踏上。 牧虞见状,只冷哼了一声,便翻身睡去。 第二日牧虞特意又安抚了云黛一顿,见女儿心里头确实没有对男人留下什么阴影,这才松了口气。 “母亲是不是生爹爹的气了?”云黛低声问道。 牧虞面无表情道:“没有的事情。” “那您怎不理他了……”云黛想起父亲早上委屈可怜又没人理会的模样,便愈发同情。 牧虞笑说:“你年纪小,还不懂,如他这样的男人就该好生管教,若不然,日后养成了水性杨花的性子还得了。” 她见云黛茫然的模样,便与她道:“待你日后嫁了人,母亲便教你如何管教男人。” 云黛乖乖地点了点头,心道自己若能有母亲一半的威风,那也是极好的。 这日牧虞正好约了雁平长公主,便领着云黛一道去了。 雁平瞧见了云黛甚是喜爱,又夸牧虞是个有眼光的。 “还是你聪明,寻个皮相好的夫君,便生了个皮相好的丫头。” 牧虞望着云黛一眼,又与雁平道:“我今日只能陪你少饮一些,叫黛黛来你这里玩一圈,我便要带她府里去。” 雁平掩唇一笑,“你这女人,愈发不爽快了。” 她也只是心里不痛快时才会特意叫牧虞来喝酒,即便如此,某些人也总要不乐意。 雁平猜这回必然也是某些人惹得牧虞心情不畅了。 因她二人饮酒言语无忌,让小姑娘再旁瞧着总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