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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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况杰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 这话对江北渊来说,绝对是暴击。 也难怪他那天那么伤心,哭得那么难过,看得他都心里酸酸的。 “那他为什么改名字了呢?为什么不叫江霆了呢?”言念又问。 如果他还叫江霆,那她一定能认出他来。 她知道他下棋很好,她知道他学习很好,这样的一个江霆,她是知道的。 如果他早点告诉她,他是江霆…… “我倒觉得他改名字了,倒是一件好事。” 徐况杰的话打断了言念的思绪。 “他要是没改名字站在你面前,你对他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到时候他会更难过的吧!反正结婚那会儿,你压根不喜欢他,你心里压根没他的位置,他是江霆,是江北渊或者是别人,对你来说,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呢?” 徐况杰说话直接。 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言念明白是这个理,垂下睫毛盯着自己的鞋面,“我承认,刚结婚那会儿我的确不喜欢他,现在我喜欢他了,是真正喜欢他,我特别特别喜欢他了,这样还不行吗?” “唉!” 徐况杰叹了口气。 “好吧,实话告诉你,他改名字的事情,具体的原因我不怎么清楚——” 徐况杰沉着一口气,再次开了口。 “我只知道,他去英国之后,他们家里出了一点状况,是他爸后来给他改的名字,不叫江霆,叫江北渊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我知道了……” 言念已经不想再多问什么,她缓缓站起身来,抬手抹了两把眼泪去。 她要的真相。 够了。 到现在为止。 已经足够了。 “真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的秘密我也会帮你保守的,再见!” 言念落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跑到门口,忽然又想到什么,复又转过身来看向徐况杰—— “对了,你知道我十年前都怎么称呼江北渊吗?!” 徐况杰想了想,“他好像说过,他做家教的那个小姑娘,叫他江老师,还有江霆哥哥。” “……” 言念愣了一下,那双眼睛渐渐变得通透又释然,含着纯粹的光亮,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跑。 电梯没来。 等电梯很慢,她根本等不及,一路从楼梯跑下去,期间摔了一跤,也顾不上那么多,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然后继续往下跑…… 第388章 现在已经得到了 她一直以为,她和江北渊之间的距离,就像是这一百多米的的楼梯间距,隔着万丈横沟,隔着层层屏障,遥不可及,她努力追赶一辈子都追不上。 原来的原来。 机会一直在眼前,他一直都在那里,只是她从来都不肯转身去看他。 那摆在现实中的相差甚远的差距,其实不过就是咫尺的距离。 只要她肯回头看。 她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发疯似的,要让她叫他一声“哥哥”。 她终于明白,第一次相亲见面,他为什么欲言又止,面容阴冷,却用那般悲哀沉痛的目光瞧着她,一字一句一低沉: “因为,你长得像我前女友。” 她终于明白,他第一次醉酒,薄唇滑落到她的耳,矢口叫出的那声“念念”到底承担了多少辛酸和想念。 她终于明白…… 他的所有好,跨越了十年来,他独自一人承受的晦涩时光。 他说:“我前女友学习很差,脾气很坏。” 他说:“你和我前女友,简直一模一样。” 他说:“念念,我好想你。” 他说:“呆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走。” 他说:“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前女友是谁吗?” 他说,“在你眼里或许我很复杂,但在感情方面,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没有人比我的感情更纯粹。” 是了。 他喜欢她,就只是喜欢她。 十年的感情,她何德何能,竟然让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默默地等她十年? 心口千疮百孔,所有疼痛一并袭来,她一边哭一边跑,终于跑到了第一层,来往的人都在打量她,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 她忽然想起盛夏的某个夜晚,江北渊抱着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蹭啊蹭的,像个依赖大人的孩子。 而她瞧着头顶的灯光,一只飞蛾在撞击灯泡。 她指着灯,轻悠悠地问身后的男人:“为什么飞蛾那么喜欢灯光呢?” “笨蛋,这是逐光效应。” 他贴着她的耳,不解风情地解释。 “飞蛾误以为灯光是月光,用假月光来辨别方向,这样就可以保持一定的方向飞行,直到最后精疲力竭地死去。” “啊?!” 她是个感性的人,一听这话莫名有些心酸…… “那我们关上灯就好了吧,它就不用撞灯了,就可以活着了。” “这是它的追求。” 当时他声音沉沉地说,神情难辨,染上几分令她晦涩难懂的情绪。 “飞蛾也和人一样,没有追求,就没有活着的意义。” “你也有追求吗?” 她来了兴致,扭头瞧他问道。 不得不说,这厮生来一张得天独厚的好脸,五官线条鬼斧神工,俊逸的轮廓匿藏在大片光影之中,一半是明,一半是暗。 而这个处在黑白交界的男人,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低头持续蹭她的发丝。 “现在已经得到了。” 已经得到了。 言念脑子里想着这件事,溃不成声。 原来那句古话是对的——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 第389章 你老婆知道了! 江北渊接到徐况杰电话时,刚准备给言念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徐况杰不分青红皂白,上来直接吼了两句—— “你特么地竟然把老子秘密告诉你媳妇儿了!以后再也不是兄弟了!绝交、绝交、绝交!!!”待他最后一声咆哮吼完,江北渊一只手抄在口袋里,眉睫一扬,“…嗯?” “嗯什么嗯?我不行那茬,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江北渊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列酸奶,他随便拿过一瓶喝了两口。 一旁的小玉立趴在那,直勾勾盯着江北渊手里的酸奶瞧。 后者瞪了它两眼,小金毛吓得一哆嗦,灰溜溜往一边去了。 江北渊等电话那端的徐况杰说完,过了几秒钟,不疾不徐开了口,“用你的胸腔想想,你爷爷是那种人?” “……” 一句话,把徐况杰方才的气顺了不少。 江北渊的确不是那种人。 他向来不会在背后议人长短。 一来是他不屑。 二来是他懒,无关乎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关心,高高挂起。 既然不是江北渊说的,那会是谁泄露出去的? 徐况杰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