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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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从滚动喉结发出一个嗯字,“三天,周六回来。” “哦……那你一路顺风。” “……” 江北渊微微松开她一点。 从他这个角度,看到怀中女人扑闪的长睫,如同两把密密的扇羽,脸蛋两侧染上绯红,好似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她很漂亮。 今天一条红裙子,非常显眼。 就因为太漂亮了,才会有一些咀虫见色起意,想要吃她的豆腐。 所以有时候太漂亮,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条裙子以后不要外穿了。” 江北渊终于松开怀里温香软玉,一边将她的肩带往里面凑了凑,防止有掉下来的可能。 听闻他的声音清冷,似乎还染着一点怒气,言念点点头,还是有些木木呆呆的,“我那个,是被丁宝怡推过来……哎对,你快去检票吧,开车前五分钟就停止检票了!!” 江北渊抬腕看了眼手表。 还有六分钟。 检票口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走到中间去,捡起中间那只黑色的凉鞋,然后走过来拉着言念坐下,给她穿好鞋子。 这个画面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王子在给灰姑娘穿水晶鞋那么唯美。 他低敛着眉梢,落入她眼底的,是高挺的鼻梁和削薄无铸的双唇。 这么近距离地看,言念才发现他好像是剪头发了,两边铲短了,额前的刘海碎碎的,微微蓬松,很慵懒很随性,很……好看。 “我走了。” 给她穿好了鞋子,江北渊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 言念点头点头,“快走吧,晚点的话就不让进了!” 江北渊没有说话,明明说着走,却还是一动不动。 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列车会不会晚点,车会不会开走,他只是看着她,有那么多的话想说,奈何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开口。 他只要微微俯身,薄唇就能碰到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用力地,吻了她额头一下。 “生日快乐!” 说完,这才走了。 言念呆愣地坐着,凝视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笔直修长,如同上好的弦月。 直到一只秀气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言念才勉强回神。 丁宝怡冲其挤眉弄眼睛:“你丫的还不赶紧追??” 第112章 结婚纪念日 “我追什么,人都走了。” 说话间心里怅然若失的,额头上面还残留着江北渊薄唇的温度,以及他那句略显低沉的“生日快乐”。 原来—— 他竟然知道她的生日! “言念!” 身后的吆喝声,粗噶大嗓门。 不远处的来人是张帆,手里抱着两大束红色玫瑰花,引得来往行人频频侧目,这小伙子给谁送花呢。 张帆走得快,地面光滑有些刹不住脚,到了言念面前甚至直接给跪了。 这姿势,这架势…… 吓得言念一哆嗦,两手交叉比了一个“x”的手势横在身前,“你、你干嘛,我对你没意思啊!” 张帆哎呦两声站起来,扶着腰。 摔一下真特么的疼。 “那啥,这老江送给你的花,让我现在给你。” 其实江北渊说的是,让张帆下班之后顺路去言念的花店给她送过去。 不过张帆中途接到徐况杰的电话,那厮说什么要为保卫老江婚姻做些贡献,不然江北渊就完了吧啦吧啦的话。 以至于说得张帆一愣一愣的,最后硬是在百忙之中打车赶过来泞城北站。 一旁的丁宝怡眼疾手快一把接过张帆手里的花。 “哇哇哇这么多花呀,天呐,数起来得有好几百朵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花,你老公也太好了,真是羡慕呀!” 丁宝怡拿出毕生的浮夸演技来,手足舞蹈外加阿谀奉承。 “还是红玫瑰哎,红玫瑰是不是代表我爱你的意思啊,另一束66朵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你俩的什么节日?” 丁宝怡这话倒是提醒了言念。 算一算,她和江北渊是在521结的婚,到今天刚好66天。 这是在庆祝他们结婚纪念日吗? 那另外的521朵,是不是代表一种承诺和守护? 言念并不知道,因为那个送花的人已经走了。 “啊啊啊让我瞅瞅,这玫瑰里面放没放没什么东西?比如小礼物之类的。” “你够了啊,作不作?!” 言念白了丁宝怡一眼,演技这么浮夸,她看着甚是无语。 丁宝怡收敛几分浮夸动作,哈哈笑,“说不定真有礼物,你自己找找。” 是徐况杰说的,他亲眼看见江北渊往花束里面塞了一个盒子。 言念本来是不以为然,只觉丁宝怡在捣乱,直到丁宝怡把花往她怀里塞的时候,冷不丁掉出来一个小盒子。 外包装精美秀丽。 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纯粹的水晶手链。 质地晶亮的蓝色水晶,灵灿纯净,毫无瑕疵,中间一个“念”字褶褶生辉,旁边的碎钻起了装饰的作用。 “估计是老江亲手雕的,我看他在医院闲着没事就舞弄这玩意!” ……张帆煽风点火。 “那江医生真是有心了,记着你的生日,给你送花还送礼物,多好啊!看这水晶纯净度这么高,肯定很贵的!” 丁宝怡再接再厉。 言念已经开始动摇,双眸酸楚,眼前一片朦胧,握着手链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绷不住要断了似的。 不过她还是没动弹,张帆心里挺着急的,好几次他都想告诉言念,江北渊之前改名字了,叫江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可是徐况杰不让他告诉言念这个。 说是江北渊自己不乐意。 第113章 错过了,是一辈子 这么想着,张帆重重叹气一声,必须要给自家兄弟说好话: “我们老江这个人,很专情很忠诚的,你想要什么,他都能给你,就看你自己想不想要。” “是啊,我也觉得江北渊挺好,不是那种花花肠子公子哥。” 丁宝怡也叹了口气,一边暗自观察言念的反应,最后来了一个重磅一击—— “有些人吧,就算再好,可是你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言念狠狠瞪了丁宝怡两眼。 “你存心的是不是,我生日你想看我哭吗?!” “切,你哭也要去你老公怀里哭,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 说着,丁宝怡从口袋中掏出一张g8866的车票,以及言念的身份证。 “别说姐妹儿不向着你,所有行头都给你买好了,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 言念盯着自己的身份证和车票,此刻心脏深处好似藏着一头兽,呜呜咽咽咆哮着要跳出来。 在大脑还未下达命令之前,手已经先行一步抓过了身份证和车票,顺势将花塞到丁宝怡怀里,然后疯了一般往检票口的方向奔。 她披头散发着,像只脱缰的小野马。 两侧大厅来往的人纷纷侧目,不明所以,言念的手里只紧紧抓着那条手链,掌心深处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意。 有一种念头在她脑子里变得清明澄澈,她从未这么清明过。 如果说人这一辈子总要疯一回,那她觉得,为了江北渊这个男人疯,很值得。 而且日后断然不会后悔。 这种念头,出了奇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