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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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声音不小,在静谧的夜色中尤为突出。 哭天喊地的声音几乎将沈屿之的耳膜震碎。 他嫌弃甩开温以然抓着自己的手,心底升起一团莫名的火。 见李铭悄悄往后边望了好几眼,男人冷着脸怒道。 “坐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开门!” 别墅一直用的是密码锁,然而李铭连续试了好几次,一直显示密码错误。 他怏怏回到车边,隔着车窗对沈屿之道。 “沈总,温小姐......温小姐好像把密码改了。” 谁人不知温以然爱惨了沈屿之,所以别墅的密码用的都是沈屿之的生日。 听见李铭的话,男人捏着鼻梁骨的手指一顿,他蹙眉:“......改了?” 微顿,他轻声道:“你确定没记错?” 男人的视线实在过于吓人,李铭僵着身子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的,一直都是1106。” 那是沈屿之另外一个生日,除了亲近的人,很少有人知晓。 当时两人闹翻后,温以然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会改家里的密码,只要沈屿之回头,她一定在家等他。 结果才多久的功夫,家里的密码都改了。 沈屿之冷笑一声,对着窗外又说了好几个数字。 李铭一一试了,都是密码错误。 男人的脸色越发阴郁,温以然记性不好,记不住复杂的数字,所以当时沈屿之只和她相处了一个月,就摸清了她所有的密码。 结果现在却无一例外都出了岔子。 男人面色阴森,手指慢慢蜷了起来,他下颌紧绷着。 许久,车里才传出男人一个阴冷的声音。 “去最近的酒店。” . 大概是时运不济,沈屿之到的时候,酒店已经只剩下一个房间,而且还是情侣房。 沈屿之只是微扬了扬眉角,就应了下来。 温以然几乎是不省人事贴在自己身上,女孩脚步虚浮,李铭欲伸手接过人,却被沈屿之拒绝了。 “开门。” 男人朝前边点了点下巴,李铭忙接了房卡进去,才刚踏进门,蓦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干呕。 李铭:“......” 他几乎是僵硬着转过脖子,果然一抬眼,就看见沈屿之面色煞白站在原地,剪裁得体的西装现下一片狼籍。 男人眸光阴翳,几乎要将人捏碎。 无奈挂在他手边上的女孩依旧不怕死一般,还死抓着他不肯松手。 ...... 温以然倒是躲得及时,呕吐物全落在沈屿之身上,她自己半点也没沾到。 等沈屿之从浴室中收拾干净出来时,女孩还站在桌前,一个劲地对着桌子傻笑。 “温、以、然。” 沈屿之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唇齿间吐出这三个字,他自己一片狼狈,温以然倒落了好。 女孩傻笑完又开始对着桌子鞠躬,沈屿之压着怒气,疾步朝人走过去,恶狠狠将人从桌前拉开。 “你在干什么?” 走过去才发现,玻璃桌前竟摆放了一只陶瓷的招财猫。 猫咪手指一动,温以然也跟着一鞠躬。 沈屿之:“......” 他面无表情地将人从桌前拉开,却见温以然狠狠甩开自己的手,女孩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 沈屿之本来就不是有耐心之人,被温以然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所有耐心早就消失殆尽。 男人眸色沉了沉,他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强硬地掰过女孩的肩膀。 “闹够了没有?” 却见身前的女孩立马红了眼睛,双眸蕴满水汽。 沈屿之一愣,默默地松开抓着人的手,声音也轻了许多。 见温以然有所收敛,沈屿之难得柔了语气,道。 “听话,去床上睡。” 却见女孩咂巴了咂巴几下嘴,蓦地哽咽出声,一把抢过桌上的招财猫,凶神恶煞道。 “不许你动我的财神爷!” “......” 男人眼角的柔和突然散去,沈屿之冷嗤一声,自嘲地摇了摇头。 果然一点也没变。 他手指一松,温以然又再次站不稳,跌跌撞撞往旁边倒去。 男人伸手将人勾住,不由分说将人带去床上,声音早就没有刚才的温和。 “好好呆着!” 然而也只是安静了两秒,沈屿之才刚转过身,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温以然从床上摔了下来。 女孩紧紧抱着男人的大腿,泪眼婆娑道。 “呜呜呜鹅子,mama爱你!!!” “mama对不起你嘤嘤嘤!!!” 声音震耳欲聋,他们这边动静太大,连隔壁都受不了,打了前台投诉。 接到前台委婉的暗示时,沈屿之差点心肌梗塞,就差没直接将电话摔在地上。 闹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沈屿之从柜子里边找到了绳索,才勉强将人桎梏住。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温以然差点尖叫出声。 虽然衣裳完好,身体无异样,然而两人均被绳索捆绑着,以一种奇异的姿势躺在一起,温以然手上还缠着一团绳索,姿势实在不太于美观。 温以然:“......” 没想到她喝醉了居然这么狂.野???捆.绑那啥都玩上了??? 温以然原本只是想试试喝醉能不能记起点什么,毕竟当时她就是生日喝了点酒,才会一晃到了二十二岁。 结果喝完记忆依旧停留在十八岁,倒是她还多了一项罪名,强.上.民.男。 也不怪于温以然会这么想,实在是沈屿之的样子太过狼狈,一眼就是惨遭自己迫.害的人。 温以然轻手轻脚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原本想要不动声色离开,结果才一动,身侧的沈屿之就立马醒了过来。 男人眉眼间尽是倦色,一眼就知道被自己折.腾得不轻。 温以然讪讪干笑了几声,对上沈屿之清冷的目光后,她无声咽了咽喉头。 温以然扯了扯嘴角:“方方方......方便告知一下你的名字吗?” 男人眸色一沉,沈屿之半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正奋力解着绳索的女人。 昨晚闹得太晚,加上温以然又一个劲抓着自己哭,所以沈屿之到最后也懒得解开,直接躺下睡着。 那本来就是供人玩.乐用的,自然不会在肌肤上留下痕迹。 直到最后一圈绳索在手腕上脱离,温以然暗暗松了口气,一抬眼就撞见沈屿之一双黑眸。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刚准备开口缓解尴尬,就听见男人轻启薄唇,咬字缓慢喑哑。 “你、儿、子。” “咕咚”一声。 温以然整个人往后一翻,径自从床上摔了下去。还好房间铺着地毯,并未受伤。 女孩呆坐在地上,她瞪大双眸,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床上的沈屿之。 夭寿啦,她居然连母子那啥都玩上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人神共愤!!!! 女孩颤巍巍从地上爬起,一骨碌跑到沙发边,颤着手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钱包,又从里边掏出一张银.行.卡。 双手并着呈到沈屿之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你笑纳。”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深受考试的荼毒,温以然开始倒背古诗词,唐诗宋词大杂烩。 结果她说得越多,男人面色越冷。 见沈屿之整张脸都沉了下去,温以然怯怯抬起头,试探道。 “你......你不会是想让我对你负责吧?” 见男人不语,温以然心“咯噔”一跳,深情并茂声泪俱下。 “那个......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虽然他长相丑陋从小脑子发育不健全四肢又不协调,但是我对他的爱意日月昭昭天地可鉴,我是绝对不可能背叛他和你在一起的!” 女孩一鼓作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