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她喜欢凌霍给她撑腰。 “你到底什么意思?” 姜沅明知故问,戳着他脑门:“你说,你是不是还想泡我?” 没得凌霍开口,她收回手指,故意用一副被渣男辜负的伤心人的口吻道:“算了,知道你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她退后两步,站在离床边一米的地方,解开束腰。革制束腰外有一条红色飘带,她拿着飘带,眼珠一转,又来了灵感。 手指勾着飘带,弯起嘴角,带着钩子的眼睛瞥着被束缚双手的人: “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 当然,依然不需要凌霍的回答。 她爬上去,用飘带将凌霍的眼睛蒙了起来,两指半的宽度,刚刚好够遮住眼睛,系在脑后时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不怕它掉,要掉不掉才最折磨人。 打好结她没下去,就跪在凌霍面前,在离他的脸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 视线被红色的布料阻隔,有光透进来,隐约可以分辨出轮廓和影子。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凌霍的听觉比视觉敏锐得多,以前在没有光的地方,要靠听觉来判断危险来临的方向,他能从十几米外极轻微的声音中分辨出精确位置。现在退化很多,但不妨碍他判断姜沅扔掉了几件。 古装戏服一层又一层,这一身她曾经兴致勃勃地让他猜过:“你猜我这一套一共有多少件?” 片刻后,姜沅停下了,仗着凌霍看不到说:“我拖好了,该你了。哦,你没手啊,那我帮你吧。” 手还没碰到凌霍的衣襟,他说:“还有两件。” 嗓音依然平稳,但已有两分被砂纸打磨过的沙哑。 姜沅愣了一下,狐疑地凑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圈:“你是不是有什么透视特异功能?” 凌霍没答:“脱掉。” “你又看不见,你管我?不许说话,再说话女侠抽你了。”姜沅贴上他的嘴唇,吻了几下,在他打开唇关想要继续时,无情地退开。 深夜十点的营地支起帐篷,她瞥了眼,带着笑拿手指点了点他:“凌老师,你怎么一点也不矜持呢,枪这就上膛了?” 凌霍的呼吸发紧,姜沅愈发愉快。 藏青色的衬衣,纽扣做得非常精致,天然的纹理,每一颗都独一无二。拨开衣襟露出精悍的鸡rou,复几一块一块形状分明。 姜沅靠近凌霍,慢慢地亲吻他,感受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变沉。 她像个工作时间摸鱼开小差的不及格员工,仗着老板的纵容消极怠工,搞定两颗纽扣,抬头亲他一会儿,做事慢慢悠悠,效率低下。进度条磨磨蹭蹭拉到后半段,她垂下头呼了口凉凉的气。 当即便听凌霍极低地闷哼一声,人已经绷到极限,手臂因为克制而青筋嶙峋。 “哎呀,你好像快不行了耶。”她又屈指弹了一下。 凌霍一瞬咬紧牙关。 他的忍耐力强到可怕,没有催促,也不急切,放任她玩这个故意折磨的游戏。 二十分钟过去了,开小差的姜员工终于把任务完成,黑色西装裤随手丢到地上。 她重新直起身体,捧起凌霍的脸,问他:“你喜不喜欢我。” 玩了那么久,突然的正经。 凌霍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低沉中藏着微妙的危险:“玩够了?” 他不回答,就没玩够。 姜沅伸手去摘蘑菇,边继续道:“我觉得你喜欢,它也觉得你喜欢。你觉得呢?” 凌霍抬头准确地吻住她,咬住她的唇瓣狠狠碾磨。 姜沅嘶了一声,推开他,往旁边的被子上一滚,闭上眼睛说:“累死了,我休息一下。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叫我。” 凌霍没说话,姜沅正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突然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哒”,像是什么物体碰撞。 她刚睁开眼要回头看,脚腕覆上一片温热略带粗粝的触感。这个温度她太熟悉,是凌霍的手掌。 嗯? 姜沅连疑问都没来得及发出,凌霍握住她的脚腕往后一拽。姜沅“啊”地惊叫一声,腰已经被凌霍捞起。 “你玩够了,该我了。”他危险的低音贴着她耳畔响起。 戏服的最里一层是抹凶与衬库,姜沅都不知道凌霍是怎么做到一次拽掉两件的。 他在她身后,扣着她的腰,刚才所有的使坏都被他凶狠地还了回来, 姜沅的叫声还未出口,被他用唇堵回去,只剩下呜呜呜的不知是气急败坏地骂他还是识时务地求饶。 自己作的死,少不了被日一顿。 凌霍被她撩的狠了,今天格外野性,一点都不心疼她,姜沅被他放开时,气喘吁吁地往床头看去。 妈的她系得那么死的鞭子,他究竟怎么三秒钟解开的?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凌霍伸手将鞭子拿了过来:“姜老师喜欢用鞭子?” 并不…… 姜沅还没说话,右半边屁屁上一痛,她回头愕然地瞪着凌霍:“你竟然抽我?” 凌霍没用多大力气,但道具组的鞭子做得太好,柔韧结实,眨眼就起了一道红引子。 姜沅气得刚要拿脚踹他的俊脸,凌霍捉住她的脚腕,俯身,吻上鞭痕。 姜沅跟被打了一针麻醉剂似的,瞬间全身都麻了。 把脸埋在枕头里,耳朵发烫。 “……不要脸。” 凌霍被她的手捞出来,用鞭子一圈圈地缠起来。 姜沅马上撒娇:“哥哥,我错了……” 凌霍不为所动,熟练地打上结。 到最后姜沅腿都是抖的,幸好这一层都被包了,要不然今天她很有可能被集体投诉扰民。只是委屈了方圆二脸。 怎么叫哥哥我错了都不管用,凌霍太过分了,绝对是蓄意报复,故意碾着致命点折腾她,灰色的床罩深一片浅一片,没眼看。 她在中途就差点昏过去,意识涣散的时候听到凌霍又低又沉的声音叫她: “姜沅。” 这好像是凌霍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不是客客气气自带疏离的“姜老师”。 姜沅挣扎着撑开眼皮,凌霍将她抱起,手指插入她因为出汗而潮湿的发间,微凉的唇贴上她的唇瓣,在轻柔的吻中低喃: “姜沅……” 那一刻,姜沅第一次觉得,叫她的名字,是一种告白。 大约是脑子里记挂着什么,如此累极的情况,姜沅半夜突然惊醒过来。 伸手往身旁摸时,摸到男人温热的身躯。 凌霍果然还没睡,清明的声音响起:“醒了?”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太复杂。 姜沅在黑暗里辨认了一会儿,才慢慢看清凌霍的轮廓和眼睛。 “你去书房睡吧。”她嗓子是哑的,不知是不是太虚,语气显得很温柔,“明天早上我醒之前再过来,我可以假装不知道。” 凌霍的眼神看不清,他没说话,只是托着她后颈吻住她。 姜沅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了,闹钟把她叫醒,睁开眼时凌霍还在旁边,也不知道半夜到底有没有离开。 她没问,拖着根本没休息够的酸疼的身体,趴到他身上。 乱蓬蓬的头发蹭着他下巴,脸颊贴着胸口。 “凌霍。”姜沅叫了他一声,“你真的好讨厌啊。”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长着一张冰山脸,偏偏很招人。 招得你对他欲罢不能,他却冷漠自持,仿佛随时可以抽身。 平时sao话一套一套,你想听的话却打死不说。 太讨厌了。 “但是我好喜欢你。” 姜沅皮肤薄,昨晚上缠那一会儿,手腕上就留下了一点痕迹,她自己拿遮瑕遮上,连欣欣都没让知道。 太丢脸了,传出去她不要做人了。 不知道凌霍是怎么解开的鞭子,但幸好不是硬拽断的,到了片场她偷偷把鞭子还给道具大哥,完美地瞒天过海,什么都没泄露。 但不幸的是,她昨晚嗓子用得太狠,说台词时明显还有点沙。 她解释说有点感冒,郁导的表情不是很满意,但这问题没办法,所幸影响不大,拍完之后才皱眉对她说:“最后几天了,注意分寸,别出岔子。” 注意分寸,而不是注意身体…… 姜沅乖乖地说知道了。 回头拉着副导演一打听,郁导的房间在九楼,和十楼的格局不一样,但不太巧,刚好在凌霍卧室位置的正下方。 姜沅溜到凌霍的休息室,暴打了他好几拳。 小胖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抿着笑把刚熬好的润嗓的糖水端给她。 对两人的情况只了解1%还是基于那次“我变态辣”事件的高明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古怪地把平板递过来:“昨天那个采访他们连夜剪辑好了,正准备发,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一个小平台,急着借凌霍的人气圈粉,昨天被林嘉请来,现在确实巴结讨好着凌霍这边,剪辑好的视频专门先发给凌霍过目。 毕竟林嘉好得罪,凌霍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