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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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这样,似乎还不能给她安全感。她一个转身,后背紧紧抵在门板上,左手按住胸口,用力喘了好几口气。 从何春丽进门的那一瞬,假寐的林老实就睁开了眼睛。他没动,微微眯起眼,盯着何春丽,将何春丽的一系列动作全收入了眼中。 看着何春丽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双腿,林老实疑惑极了,何春丽出去不过两三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何春丽反应这么大。 “怎么啦?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林老实不动声色地问道。 何春丽似乎这时候才想起病房里还有个林老实,脸上闪过一抹懊恼,但很快又被她掩盖过去。她抬起左手拨了拨脸颊边的头发,避开了林老实的眼神,仓促间胡乱寻了个借口:“我,我好像有点中暑了,身体不大舒服……” 她不愿意说,林老实并没有急着拆穿她:“这样啊,那你先把饭盒放下,坐下歇会儿。” 何春丽这才想起自己还抱着刚喝完鸡汤油腻腻的饭盒。她赶紧低头,然后就悲催地发现,饭盒上的菜汤沾在了她漂亮的白裙子上。 白裙子穿上好看是好看,可太不经脏了,稍微沾上点什么脏东西就非常扎眼。何春丽懊恼不已,赶紧放下了饭盒,拿起了毛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衣服上的污迹。 林老实又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心不在焉太明显了,她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老实竖起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零星的说话声从隔壁和走廊中传来,还有一些三散乱的脚步声从病房外路过,很普通很寻常,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何春丽是头一次来军医院,在这边除了他也不认识其他人,究竟什么事能让她反应这么大? 林老实满腹疑惑,他瞟了何春丽一眼,故意试探:“干毛巾不好擦,你去沾点水再擦吧,刚弄上去好擦,等干透了,就不好洗了,会留下印子。” 何春丽看着擦了半天都还黄乎乎的裙子,实在舍不得这么一件合她心意,又能展现她美貌的裙子就这么毁了,便站了起来说:“嗯,我去擦一下。” 林老实盯着她出去的背影看了两秒。自己一提她就出去了,这说明外面并没有让她恐惧的东西,那她刚才反应那么大?算了,回头等她不在的时候问问护士,中午这层楼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就知道答案了。 去洗手池边沾水擦了擦裙子上的污迹,又捧了两捧冷水泼脸,何春丽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人也跟着冷静了,开始思考江圆到底是怎么跟林老实好上的。 他们是现在就勾搭上的还是以后呢?理智告诉何春丽,他们俩之间现在应该什么都没有,林老实住进医院的前三天一直昏迷不醒,等他一醒来之后,自己就来了医院,整天在这儿盯着,两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折腾出什么事啊。 但是他们老家离这里好几百里,这时候交通还不发达,人口的流动也不是很频繁,林老实回家务农后,这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又隔了几百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凑在一块儿的? 所以这也不能排除,这两个人没有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还有,前世,江圆有对象最后还是跟林老实凑到了一块儿,这说明,哪怕她不挑拨离间,江圆跟于梦书也长久不了,迟早会散的,所以她着实不必为此后悔。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紧林老实,严防死后,绝不让他们俩有什么独处的机会。而且要尽快养好林老实的伤,赶紧回家,彻底断绝两人的往来。这样,只要她不跟胡安私奔,踏踏实实跟林老实过日子,过一两年再给他生个大胖儿子,便是江圆后来又冒出来又怎么样?她就不信了,林老实会为了个长得这么普通的女人连儿子都不要。 很快,林老实就察觉到了何春丽的改变,最明显的变化体现在对他的照顾上,细心了许多,很多事也不找机会偷懒,推给护士了。刚开始,林老实还以为她这改变是因为自己伤势好转,有了自理能力,照顾自己变得简单多了,所以何春丽想摘桃子,就把照顾自己的活儿给接了过去。 但很快,林老实就发现自己猜错了。因为吃过晚饭后,何春丽回了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回到了病房,说是不放心他,要陪夜。 林老实很无语,他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连喝口水都要别人帮忙倒的时候,她怎么不陪夜?他现在都能下地勉强走几步了,她才来守夜,说是担心他,这种鬼话谁信? 她的反常更加激起了林老实的好奇心,次日上午,趁着何春丽去上厕所,小护士进来给他打点滴的时候,林老实马上抓紧机会问道:“小江,昨天中午,咱们这层楼,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护士把药瓶挂在架子上,低头将针头里的空气挤出去,然后动作迅速地将针扎进了林老实手背的血管上,这才有空回他的问题:“没有啊!” 没有?难道不是他们这一层?何春丽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林老实把范围扩大了一圈,又问:“那医院里呢?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闹得比较大的事?” 小护士撕了一块胶布贴在针上:“林队长啊,你到底想问什么?咱们医院昨天一整天都没发生什么大事,跟往常一样。” 林老实点点头:“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小江。” “林队客气了,要是没事我就去忙了,还有很多病人在等着呢。”小江护士转身端起托盘说道。 何春丽从厕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她心里警铃大作,她才出去几分钟啊,这两人就在病房里聊上了,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果然不是她多心,这两个人之间就是有猫腻。 她压下心里的慌乱和愤怒,挤出一个笑容对小护士说:“小江,我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你。” 医院里病人众多,事情也多,家属经常找护士,江圆一天都能遇上好几十回。她没有怀疑,端起托盘匆匆跑了去,路过何春丽的时候,还说:“谢谢林嫂子提醒。” 江圆当时背对着站在病床边跟林老实说话,因而没看到何春丽的表情。但躺在病床上的林老实却看了个一清二楚,何春丽说话的时候,脸上狰狞,眼神几乎快喷火了。 这火气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小江护士来的。林老实知道,她们俩之间不大对付,因为小江护士太热心了,又比较有正义感,不大看得惯何春丽的一些行为,有时候会给何春丽脸色看。何春丽心里也是很不喜欢她。 但就这点小过节也不至于让何春丽如此耿耿于怀吧? “你刚才跟小江聊什么呢?”何春丽走到病床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不过口气里的那股酸意还是被敏感的林老实给察觉到了。 林老实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避重就轻地说:“也没什么,我就是顺口问了问小江,我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出院是何春丽迫切希望的事,因为这样她就不用在医院里照顾林老实了,同时也不用担心林老实跟江圆之间发生点什么了。 所以听到这句话,她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小江怎么说?我都来半个月了,妈在家肯定担心死了。” 林老实摇头:“小江说我恢复得很好,不过这个事还是得问医生,让我们等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问问。” 医生来查房,这么多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到他们呢!何春丽有些坐不住,朝病房门口张望了两眼,回头对林老实说:“要不我去问问医生吧。” 林老实把她的急切看在眼里,心里疑窦丛生。何春丽为什么突然这么迫切地希望他出院?他的身体还没好,住在军医院里,医药费、伙食费都不用他们掏,甚至连何春丽住招待所也不用钱。 这样一个不用花钱就能好好养身体的机会,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希望他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毕竟,重生回来,她是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他的身体不好或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对何春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用了,医生现在应该开始查房了,比较忙,咱们还是耐心地在病房里等他吧,一会儿就到咱们了。”林老实劝道。 何春丽想想是这个理,便没再坚持。 两人等了十几分钟,穿着白大褂的苗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林老实的情况,赞许地说:“恢复得不错,继续保持!” 听到这话,何春丽面上一喜,急切地问道:“医生,既然恢复得不错,那阿实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苗医生听完皱了皱眉,说:“林队长的伤势只是稍微好转,现在出院,不利于他病情的恢复,还要再治疗一段时间。” 闻言,何春丽失望极了。 苗医生见了,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 何春丽这么明显的表现,林老实想忽视都难。他仔细想了一下,似乎就是从昨天中午开始,何春丽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而据小江所说,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那她的反常很可能是因为医院里的某个人! 这个人是谁呢?思来想去,林老实觉得源头很可能是自己,因为何春丽在这里也不认识其他人,那就不可能因为其他人和事而对小江敌意这么大。 是与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第8章 重生悔过文中的老实人 吃过晚饭,何春丽打了一盆水给林老实擦身体。 林老实身上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痂了,但双腿还不能久站,最严重的左腿动了手术,不能沾水,所以不能淋浴,只能用湿毛巾擦擦。 刚开始是医院的护士帮忙,后来是何春丽,现在随着身体的康复,大部分都由林老实自己来了,只有左腿还要何春丽帮忙。 何春丽拿着拧干的毛巾,避开伤口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从小腿开始擦,等擦到大腿时,林老实忽地叫了一声出来:“啊……” “我弄疼你了啊?”何春丽吓了一跳,拿起毛巾,担忧地看着他。 林老实吸了吸气,说:“是有点,你去叫小江来吧,她比你细心有经验。” 她比你细心有经验,她比你细心…… 此刻,何春丽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她内心深处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林老实果然对江圆有好感,夸她都还不忘踩自己这个妻子一脚。要是江圆跟她对象分手了呢?林老实会不会弃她而去,选择江圆? 这个潜藏在心里长久的不安冒出来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各种复杂强烈的情绪在何春丽的脸上交织,嫉妒、愤怒、忌惮……让人想忽视都难。 林老实看在眼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就算何春丽不说,他也大致猜到了知道江圆的身份。江圆应该就是何春丽抛夫私奔后,原主娶的第二任妻子。 也只有这个身份能让何春丽如此失态,在他面前连情绪都控制不住。 难怪何春丽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能赶紧出院呢?原来是怕他跟江圆“旧情重圆”!但她实在是想多了,她带着记忆重生,自己和江圆可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就没前世的感情。现在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两个人都不是那等不讲究的人,能发生什么? 如果何春丽什么都不做,冷静一点,发现这个事后,不动声色,还不会露出这么个破绽。正是她的心虚和恐惧将这件事给暴露了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何春丽心虚。她前世做的事不厚道,所以现在来找自己的丈夫也底气不足,面对前世成为原主妻子,并陪原主白头到老的姑娘,就更不能冷静了。 林老实故意装痛嚷着叫江圆来就是为了证实心里这个巧合的猜测,如今从何春丽激烈的反应中证实了这件事,林老实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头大。 这是他跟何春丽的事,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第三者,他无意把江圆拉入这趟浑水,说到底,一切都是个意外。 林老实在住院这段时间,做事不体贴,大男子主义,没有家庭观念……凡此种种不好的行为,林老实都做了,就是想激怒何春丽,让她失望透顶,忍无可忍,提出离婚。 因为在外面离婚显然比回老家离婚的阻力更大。他现在已经退伍,在这里离婚也是个人行为,部队里不会找他谈话,回到家乡,无论是他母亲和那些叔叔伯伯邻居,还是何春丽家的人,都会劝他们不要离婚的。 但现在这个计划显然行不通了。因为他真这么做,何春丽肯定会把一切归结到江圆身上,觉得是他跟江圆私底下看对了眼才会想甩掉她。 旁人怎么看,林老实倒无所谓,反正等出院后,他就会离开这里,舆论对他也没多少影响。但江圆还要在这里工作、生活,依何春丽这样疯狂、偏激的性格,她又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肯定会迁怒到江圆身上。 闹起来,江圆在医院的名声就都毁了,哪怕最后查清楚一切,还江圆一个清白,也迟了。 思量片刻,林老实心里有了计较。 他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不就是说小江比你有经验,这是事实啊,术业有专攻,她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咱们普通人怎么能跟她比。算了,你要是不开心就别叫她,继续擦吧,我忍着点,这次一定不叫痛。” 林老实这一顿连消带打,先是不经意间表现出对江圆职业的轻视,然后又体现出对何春丽的亲近和包容。外人,家人,分得一清二楚。 他这番话可谓是对症下药,何春丽果然很吃这一套,本来还气得跟个河豚似的,忽地就掩嘴笑了。 她瞥了林老实那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看来刚才是她想多了,林老实素来耿直,又伤得这么重,天天躺在病床上,连走路都困难,cao心自己的腿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惦记女人啊。v 是她自己小题大做了,何春丽脸色稍霁,拿起毛巾按了一下林老实没受伤的脚踝:“谁让你嫌弃我的,哼!” “哎哟,哎哟……”林老实马上配合地假意哀嚎了两声。 这段插曲很快就被抹过去了,此后,林老实跟何春丽都再也没提江圆,好像今天这场争执没发生过一样。 但细微的变化还是有的。以后但凡是医院里的年轻小护士来查房、换药,林老实都表现得很木讷冷淡,几乎没有跟这些小护士说过话,就连病情的交流也由何春丽给代劳了,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而江圆的工作忙着呢,林老实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又有爱人在旁边照顾,她逐渐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新近入院的几个病人身上,就是进来换药之类的也来去匆匆,根本没察觉到何春丽的严阵以待。倒是让何春丽的紧张显得像个笑话。 盯了一阵,见两人真没什么私交,想到这个年代也没手机、网络之类无孔不入的联系方式,寄封信都要十天半月,何春丽总算放下心来。等出院回了老家,他们应该就再也没见面的机会了。 如今,何春丽就盯着出院这事。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个多月,苗医生终于批准林老实能出院了。何春丽比林老实这个当事人还高兴。 闻讯,林老实的战友们也相继来探望他。 因为他虽然被批准可以出院了,但左腿并没有完全好,伤筋动骨一百天,短短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就康复了。所以热心的战友们找人给他们买了两张卧铺票,又给他弄了一副拐杖过来,还送了一堆吃的将他们送上了火车。 火车开动,外面的树木飞快地倒退,林老实朝月台上的战友们挥了挥手,离开了这座城市,前往原主的家乡——阳市下面的一个叫长丰乡的地方。 坐火车很无聊,很枯燥,睡了半天后,林老实睡不着了。他坐起来,拿过那副拐杖架在腋下试了试。 去打热水回来的何春丽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她把水放到小桌上:“阿实,你醒了,饿了吧,吃点东西!” 林老实接过早上带的面饼,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面色茫然,似乎心事重重。 何春丽看了一会儿,也没心情吃饭了,将饼放在油纸上,问林老实:“阿实,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