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后叮嘱
当易难接到命令匆匆赶到天后宫中时,他有些兴奋,他之前便已听天后提起过此事,他已经想好了去仙人改造院要乘什么那架玉撵,要带多少仪仗,还要带上他新收服的麒麟,他甚至想好了要用什么表情,第一句说什么话。 现在他已被削去天家爵位,只是一介堕仙,那么他见到自己便该跪下行礼,自己要不要假意扶他一把?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让他多跪一会儿? 他越想越兴奋,可这一切在他见到天后时便戛然而止。 “母后,你说让我悄悄潜进去?”易难愕道。 易难已经想到当易潇看到偷偷进去的他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佩剑,不知这剑天天擦拭够不够锋利。 “仙人改造院虽然名义上是天家关堕仙的地方,可毕竟是申屠一手建造起来的,他在里面眼线众多,若是我们让你大张旗鼓进去,只怕会适得其反。” “什么适得其反?” 天后看了她这个儿子一眼,暗叹一口气,话锋一转道:“你知道为何你父皇会同意让你去吗?” 易难想说因为自己的文武双全,智谋超群,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但在他母亲面前他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只道:“父皇天意难测,儿臣只知服从父皇母后命令,哪里还会去想为什么。” “你在母后面前就不要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了,你们几兄弟是个什么性情,母后怎会不知?” 易难忙请罪道:“母后说的是,是孩儿说错了。” “知错就好,你也知道你父皇虽然把你二皇兄罚下仙人改造院,心里却记挂的很。这才会把平生所学都写在书上偷偷塞给他。” 易难惊道:“还有这等事?” 他不自觉将自己的剑握得更紧了,平日里他在天帝面前要做多少事才能换来天帝教他的一招半式,但这个二皇兄已被罚进仙人改造院,却还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他想要的。 他甚至隐隐觉得,父皇这样做是不是还有想要将他接回来的打算?毕竟在天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能得天帝亲传便是下一任的继承人。 “收收你脸上的表情,你这幅嫉妒的样子要是让你父皇看见了,只怕你这一趟是去不成了。” 易难回过神来,道:“母后,这一趟我还非去不可。” 如果说刚刚是为了去“好好看看”易潇,那么这会儿他的目的便是要将那本书抢回来! 他这样想着,不经意跟他母亲四目相对,天后眼中的神色让他募地一惊,忙垂下眼来,只听天后郑重道:“告诉你这书的事,便是为你让你夺回来,这毕竟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天家的修炼功法,绝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她顿了顿,又道:“特别是申屠的手中。” 易难精神为之一振,有了天后这话,他行事起来便更加能放开手脚。 但天后紧接着便道:“可你要记住,潇儿是你哥哥,你们兄弟虽然性子相冲但毕竟是亲兄弟,本宫和你父皇都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兄弟相残。” “是,孩儿一定不会与二皇兄发生冲突。” 天后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凝视着他道:“难儿,本宫之所以在你父皇保荐你便是因为你大皇兄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多少眼睛都盯着,他稍有异动便会引起怀疑。所以,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易难当然懂,这是告诉他,虽然让他去,并非是有什么暗示,让他不要多想。 “母后放心,能为大皇兄和父皇母后分忧,难儿已是万分荣幸,我定不辱使命,替母后父皇将书拿回来。” “很好很好。”天后拍着他的手背,又道:“拿回来便好,顺道看看你二皇兄是否安康,别的切莫插手,明白?” “儿臣明白。” 天后又叮嘱了两句这才开始着手让他下界。 而这下界的法子也跟他想的不一样,按天后所说下界容易,可要进仙人改造院却不容易,如果没有天帝的手谕,谁也不能进去。 他去取书乃是秘事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故而只能让他化出分身,天后用自己的所纺的线为引,将他的这道分身传送到书上的线上。 易难一听心头顿时沉到了谷底,一道分身?还是一道能从纺线上传送到下界仙人改造院的分身,这道分身还能有多少能量? 天后早准备妥当,道:“你尽管化出分身来,母后助你。” 易难将信将疑地分出一道法外之身来,天后在他分出的瞬间,打出一座法阵,法阵转动,易难的分身原本跟真身实力相当,可这法阵一出,他的分身竟然慢慢地超过了本身,待到两边达到七三的时候,天后终于停下了法阵。 “你的本身变弱,就在我这里休息。”说着,天后右手食指一点,一道混昏睡符进入了易难的体内,这一进入他的分身顿时又强上了两分。 “母后。”易难又惊又喜,他从未想过分身竟然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你先别高兴,仙人改造院乃是一个奇特的地方,到了那里你的修为将会大大折扣,而且没有你父皇的手谕,又没有黑莲印记,你到了那里还会遭受金甲兵的攻击。母后如此不过是让你多一分自保的能力。” 说着,天后大袖一挥,易难顿时被她吸入袖中。 一到了天后的袖子里,易难只觉梵音袅袅,如沐春风,天后的声音传来道:“难儿,闭上眼睛,母后送你去仙人改造院。切记,切不可与你皇兄起冲突,更不可插手院中之事。” 易难眼前一黑,只觉天地开始旋转,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转浆糊了终于停下,可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 他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先坐下恢复,他刚一调动灵力便发现自己的灵力流动迟缓,灵气更是少得可怜。 他心头暗道,莫非已经到仙人改造院了? 这样想着,只听外面细细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是衣服摩擦的声音,听这声似乎外面的人还不少,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