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王爷他跟着我穿回来了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房间是欧式简约风,电视柜上摆着路安的照片,老两口确定了:这确实是自己女儿路安的家,而且也没被租出去。

    想通以后,大清早出现在路安家的男人就开始变得可疑。

    李玉兰看着茶几上几乎已经凉了的白粥和米粉,又看着去厨房倒水的傅慎宁,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伙子,路安呢?”

    傅慎宁从厨房端了两杯白开水,放在他们面前,抿了抿唇,回答:“还在睡。”

    李玉兰看了看墙上的时候,9:47,这个点路安还没起床,到底还是按耐不住,“噌”地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路安睡哪里。”

    傅慎宁指了指次卧的门,李玉兰转头,往次卧走,路有言跟着站起来,随着李玉兰走到次卧。

    李玉兰站在门口,立了一会,却没有动作,路有言敲门,沉声:“路安,敲门。”

    里面的人很快有了反应,动静很大的开了门,一顿乱吼。

    吼完那句话的路安,也愣了,门外的两个人也没说话,六目相对。

    路安率先开口:“爸,妈。”

    她思念的父母,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原本计划再休息两天,把状态养好,再回去认错,缓和他们之前的关系。

    李玉兰绷着脸,低头看到路安赤着的脚,呵斥道:“去把鞋穿好,到客厅来。”

    她见路安没事,活蹦乱跳的,心底的担心消散了不少,又见路安完全不知道照顾自己,赖床,不吃早饭,刚瞥了一眼她的房间,衣服也是随意丢在一旁,气突然不打一处来。

    路安换好衣服,站在客厅里的茶几前,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李玉兰忍不住了,开始念叨:“你看看你,这么大了,早餐也不知道吃早餐,多少人胃病就是这么饿出来的,睡到这个点,昨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吧,还有你那个房间,衣服就那样丢在衣架上,你拿个衣架挂着,下次穿是不是就不要熨了!”

    李玉兰一句接着一句数落,路安一直低着头,她的眼圈不自觉就红了,他的mama,还是那个mama,爱唠叨,看到她总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真的太久太久没见到他们了。

    路有言见路安一直低着头,情绪低落,伸手拉了拉李玉兰的手,李玉兰训斥完,心底的气消了不少,多看了两眼路安,觉得她瘦了,又不自觉的心疼起来,埋怨了句:“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

    路安再也憋不住,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她抬头:“妈...”

    李玉兰见她哭了,不禁慌了神,心道是不是自己骂得太过火了,她想开口挽救,又听到路安说:“我好想你。”

    李玉兰突然觉得心口发堵,也跟着红了眼圈,她别过头,偷偷擦了擦眼泪:“你想我干什么,你一点都不乖。”

    她说着说着,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路有言看着这母女俩 ,叹了口气,眼眶也红了。

    傅慎宁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家人,突然有些羡慕。

    在这里的路安,才是真正的她啊。

    原来她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地方长大的。

    他们一家三口稳定好情绪后,路安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就看到自己的mama视线挪到她的身后,她的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暴风雨来临的气息?

    李玉兰:“这位是?”她眼睛看着路安身后的傅慎宁。

    路安眼睛转了转,想开口给他瞎套一个身份,李玉兰对自己的女儿非常了解,她看到了路安的小动作,阻止道:“你别说话!让他说。”

    傅慎宁见他们谈论到自己,站着的身子不自觉的挺得更直。

    李玉兰沉思了会,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小伙子叫什么?”

    傅慎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紧张,放在身侧的手蜷着,回答:“傅慎宁。”

    李玉兰点头:“这名字不错。”

    “你和我们家路安什么关系。”她继续问道。

    这小伙子长得精神,和他们家路安站在一起,倒是挺配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傅慎宁听完李玉兰的话,偷看了一眼路安,路安恰好也望着他,路安给他使了两个眼色,傅慎宁没看懂,选择了缄默不语。

    李玉兰见他不回答,看了一眼路安,使唤道:“你给我回房间去。”

    路安哀求地看了眼李玉兰,李玉兰脸上是毋庸置疑的表情,路安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傅慎宁,傅慎宁与她对视,她对他做了个口型:好好说话。

    傅慎宁从她的口型里,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好好说话?怎么好好说话?

    如实说吗?

    李玉兰见路安回了房间,对路有言扬了扬了下巴,路有言接到指令,审视着这个大清早出现在自己女儿家的男人,问:“小伙子,住在这里吗?”

    傅慎宁:“是的。”

    路有言脸色变得严峻以来,李玉兰别过头和他眼神交汇在一起。

    这路安再过几个月就23岁了,谈男朋友他们并不反对,但是这婚前就同居,他们还是难以接受的。

    李玉兰清了清嗓子,继续问:“你们睡在一起?”

    傅慎宁:“没有。”

    路有言接着问:“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

    傅慎宁不解,这做过什么指的是什么,他们在一起做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斟酌地回答:“您说的哪种?”

    他用了敬语,他在书上看到的,表示尊敬都要用“您”。

    路有言一愣,李玉兰挪了挪身子,手肘抵在路有言的膝盖上,探了探身子:“就是比较特殊的事情,只有一男一女才能做的。”

    傅慎宁皱眉,只有一男一女才能做的?比较特殊的?

    李玉兰见他犹犹豫豫,半天没有答案,心底大概明白了,原本和蔼的脸板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看他的眼神更加严苛起来:“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傅慎宁:“没有工作。”

    他回答得太过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路有言十指交叉,叩在膝盖上:“小傅是还在读书吗?”

    傅慎宁:“有读一些书。”

    路有言:“现在是还在学校念书吗?”他换了一种措辞。

    傅慎宁:“没有。”

    路有言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没有工作和自家女儿未婚同居,住在她女儿家的房子里。

    这样的男人,皮相再好,他也不喜欢,更何况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一看就不是会疼人的,他私心是想自己的女儿找个踏实上进的男人疼的。

    李玉兰:“你之前和我们家安安是同学?”

    傅慎宁:“不是。”

    李玉兰:“那你之前在哪里念的大学?”

    傅慎宁:“我没有念过大学。”

    他没有撒谎,他在大夏,在尚书房念书,学的大部分都是那个时代的正统教育。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他听都没听过,比如:化学,英语,生物,物理。

    更不要提他学会用电脑以后,在网上查询了路安口中的大学,那些大学里的专业五花八门,看得他头晕眼花。

    李玉兰和路有言盘问傅慎宁到这里,再也问不下去了,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给面前的人画了把叉。

    没工作,没学历,住在自己女儿家的房子。

    这不是吃软饭,这是什么?

    李玉兰深吸了两口气,竭力想稳住面部的表情,她脸上带着笑,语气也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喜:“小傅啊,你这也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现在没学历的人不好找工作啊,你有打算过自考吗?”

    傅慎宁怔住,他是有想过要从事一份职业,但是他还没有思考好自己想做什么。

    之前在剧组萧广梁的时候他称赞过自己在某些方面非常厉害,但是他知道都是依靠他在大夏受过的教育。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摆脱的过去,一切重新开始,他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路安父母口中的自考他似乎有听路安提过,但他还没有去摸索。

    他看着李玉兰的眼睛,认真地开口:“我暂时还不太清楚自考是什么。”

    李玉兰扶了一下额头,高喊:“路安,你出来一下。”

    路安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从房间出来,看到傅慎宁站在茶几前,她的父母坐在沙发上,怎么看都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李玉兰起身,指着桌上的外卖:“你在家就每天吃外卖?”

    路安挠头:“外卖比较方便。”

    就连外卖都还是傅慎宁点的,她这段日子过的好像真的有点难以形容。

    李玉兰憋住心底的气,走到冰箱前,打开,里面除了几包泡面,几个鸡蛋,什么也没有,她一口气提在胸口,咽不下去,转过头:“你跟我去超市。”

    路安:“啊,”看向依旧站在客厅的傅慎宁,留下这两个人,应该比留在自家mama和傅慎宁在一起要安全一些,但她还是想做最后的反抗,“我..”

    李玉兰完全没给她反驳的机会:“你什么你,你以为我知道超市在哪里吗?你不和我去,是要小傅和我去吗?”

    路安彻底歇菜,狗腿地说:“那我开车去?”

    李玉兰:“别,远就打车去,近就走路去,你开车,我害怕!”

    别说李玉兰害怕,路安其实也就顺嘴一提,她都多少年没开过车了,那驾照大概已经只是个摆设了。

    母女俩出了门,路有言和傅慎宁两个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路有言当老师习惯了,骤然看到学历低还一个没工作的人,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小傅啊,叔叔作为长辈,就腆着脸多说你两句,你要是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也就算了,你现在还年轻,从跟你的谈话,我觉得你这个还是挺实诚的,但是男孩子啊,还是要有自己的一份事业,”他边说边打量傅慎宁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俊俏的脸看得他有些晃神,难道自家女儿看中的就是他的脸?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靠脸啊,有的时候是靠不住的,人心太复杂了,所以你这?”

    他话没说话,给了傅慎宁思考的空间,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个懂得思考的。

    傅慎宁乍然这样语重心长的话,有些晃神。

    小的时候,老王爷对他并没有很关心。

    老王爷爱他,他知道,但是他的爱只能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他和敏敏。

    必要的时候,他还需要表现的很厌弃他,这样他那所谓的嫡母才会放松警惕。

    后来他承了王爷,做事的手段逐渐变得狠戾,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老王爷有的时候虽然觉得他的性格有些偏差,但也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

    他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于面前的人而言,还只能算得上一个陌生人,但他却肯对他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