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顾母没想到，顾念西愿意和自己说这件事情，晓年告诉她和念西愿意主动告诉她完全是两回事，带着点激动，“好的好的，给人家女孩子也带一罐吧！” “没事，这一罐就够了，那我下次再回来。” “嗯，路上开车小心。” 把罐子放在副驾驶，还拿安全带给它勒了一下，顾念西开车驶出车库往外走的时候，还看到顾母站在门口，看他回头立刻摆摆手再见的动作，也略微停顿了一下，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先离开了。 嗯，下次再回来。 第35章 唐知宜是个挺宅的人, 没想到, 顾念西也是。 两个人都属于不太喜欢外出，有空的时候呆在固定空间内的性格, 除非有必要的事情, 那就是世界这么大哪儿都不想去。 房门外面的世界过分喧嚣，如果可以，就一直呆在家里。 偏偏唐知宜的工作需要频繁的出差，顾念西去寻找各地不同食物的时候也需要亲自前往，所以, 在“不得不出门”这件事情上, 两个人特别的有共同话题, 还找到了新的相处方式——一起去出差找个地方宅。 咳咳，并不是开玩笑。 和顾念西在一起之后, 唐知宜就把之前手上的项目转出去了, 嘴上说着要接项目不要当关联方，但实际上身体很诚实，把宋钰拎到项目现场负责的位置上, 把孩子折腾的欲哭无泪现场脱发。 所以, 唐知宜又接了新的项目，一般来说，公司选址都会考虑到地价, 基本不会在特别繁华的地段，尤其偏爱区县的新开发区，有的时候还会被政策吸引扎堆在一个片区, 对于顾念西来说，这就是个很好的采风地点，每个地方的特色小吃都是不一样的，能带着地点名称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小吃，其实仅仅占了真实生活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特色菜都必须要去当地才可以吃到。 气候、水土、饮食习惯，这些综合之后才是一道成品的菜，顾念西前些年常去各地寻找当地味道，就是在做这件事情，只是近两年转移注意力，去学了一些西点而已，和唐知宜在一起之后，顾念西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的采风工作可以继续。 唐知宜去当地出差，那顾念西就去附近短租一段时间，记录一下当地的味道，他虽然是多家餐厅的老板，但是也重金聘请了职业的行政店长，反正他去采风又不是半年一年的，隔一段时间回来看看就行，并不影响什么。 越想越觉得可cao作性高，顾念西经常能从唐知宜这里提到一些很少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隆重的菜宴，就是当地很受欢迎的菜色，支着桌子在屋外，然后围着香味从熬煮的大锅里舀出一大碗的那种，唐知宜这些年吃过的特色菜和工作经验成正比，有的时候还真的能冷不丁说出一道很少有人听过的菜。 所以，跟着唐知宜一起出发，顾念西也可以去深入了解一下不同地区的餐饮，还可以近距离照顾一下唐知宜。 最开始唐知宜听到顾念西的打算时，是准备拒绝的，不至于这么麻烦的，她出差的频率很高，有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去什么省什么市什么县的，有的时候条件差一点，还要直奔村里做尽职调查访谈，顾念西要是跟着她一起出发多麻烦。 可是，顾念西一本正经的说自己主业去采风，副业才是陪她的时候，唐知宜又有点犹豫了，也是，出差是个挺折腾人的事情，可是不去工作，只是去考察当地的饮食习惯和特色，听起来也挺好的，那、那就先一起出发两周？ “费用不是问题，主要是食物这种东西，必须要在特定的地方和时间才可以吃到最正宗。”顾念西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多欠打，还认真的在和唐知宜解释，然后被人扑过去就是一顿挠，看在相爱的份上，只仇富一点点。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完全不考虑乱七八糟的事情，充分诠释闲情逸致。 这让本来很感动顾念西找到两个的工作重合点的唐知宜，实在是忍不住扑过去咬两口，太气人了，她要努力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也这么轻轻松松做决定啊，改革开放没有多少年，大家的贫富差距怎么能辣么大！ 要不是看顾念西好看，绝对不止是咬两口这么简单。 颈窝顶着两枚牙印的顾念西：…… 不过，一个人出发叫出差，两个人出发就比较有意思了，由于宋钰被留在北京的项目上自我升华，所以这次唐知宜也没有带别人，就自己去的，把小行李箱托运之后，就看到顾念西身后的两个大行李箱了。 “我们就只待两周，扣掉前后周末，也就十二天，不至于这么多吧！”手机差点从手里滑下去，唐知宜围着行李箱转了两圈，表情复杂。 “这里面有一些刀具和别的零碎东西，不能颠，没法走普通的托运。”行李箱看着是多，但是也不经顾念西的手，正常托运检查里，这两箱东西根本过不去，所以行李箱走其他的路，顾念西只是把东西带过来，等到地方收而已，中途有其他人来处理。 唐知宜看了看两个大行李箱，又瞄了一眼自己手里登机牌上贴的行李条，默默背好自己的小背包，行叭，谈恋爱的主厨也是刀刀叉叉不离身的呢！ 之前自己来机场的时候，唐知宜都属于卡点出现的那种，只要飞机不延误，基本上过了安检五分钟之内就可以登机，每次的时间都卡的很好，但是和顾念西一起出发，两个人就提前出来了，有人陪着自己真的完全不同，从唐知宜一路上都没有摸过手机就可以看出这份至高赞扬了。 两个人倒也没有在公众场合秀恩爱，黏在一起或抱在一起，就是简单的并肩坐着说话，可是，唐知宜和顾念西就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什么都觉得很有趣，连顾念西聊怎么做饭，唐知宜都可以星星眼的觉得好厉害。 唐知宜喜欢在自己领域很专业的人，她觉得这是一种会闪闪发光的能力。 “我之前做过一个abs项目，公司旁边有一条小吃街，早餐就可以去那里吃，有一对年轻夫妻卖的是汤粉，我忘掉名字了，但记得粉特别的劲道耐煮，有客人说吃不吃辣，要不要加蒜泥之后，男老板就会在锅里面不同的位置捞东西，总能扣满一个晚，然后女老板在旁边切饼，价格特别实惠，一块钱可以切一小盘，三块钱吃一大碗粉。” “里面有加什么辅料吗？大锅炖出的粉肯定都好吃。”顾念西并不是单纯的捧场，他捧的很专业。 “嗯，我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回来吃，里面加了小油菜，豆腐和一些鸭血，我喜欢吃辣的。”辣椒油是小老板们自己做的，加一勺特别的香，而且让唐知宜念念不忘的，还有一大锅里居然可以煮出原味粉和调味粉的特别，可见老板对这口大锅的掌握力。 能吃到不同的食物，大概是唐知宜之前出差生活之中最大的慰藉了，她喜欢去吃不同的东西，然后见不同的人，去看看别人的人生，然后去推测他们的生活。 “食物最大的魅力不在于味道，而在于背后的意义和文化，我爷爷是国内知名的淮扬菜大师，会做的多，吃的更多，但是，他唯独偏爱香菇油菜这一道，因为这是奶奶最喜欢做的，他年轻的时候给别人帮工做饭，回来肩肘都发烫红肿，奶奶就把舍不得用的菜油拿出来，给他做这道菜，拌着米饭吃。” 家人对孩子的影响很深，顾念西的爷爷和外公都是长情专一的人，唯爱发妻一人，什么都可以“好的”、“商量嘛”，这件事情不可以，人这一生要是没点坚持，那是白来一遭，所以，顾念西在建立三观、稳定性格的少年、青年时期一直都跟在老人们身边，感情观也是一脉相承，人生寡淡，取一瓢已万幸矣。 两个人低声的交谈免得打扰旁人，坐着的时候离的也不算特别近，只是方便说话的距离，但是，看着他们说话的神态和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就显得特别的融洽和圆满，再加上唐知宜和顾念西都属于容貌比较出色的类型，坐在这里候机的时候，已经引得旁边一些年轻人的侧目，偷偷竖着耳朵听两个人谈话的时候，也恨不得捂住心口，哎呀，偶遇糖。 而当事糖之一的唐知宜，在和顾念西一同出差没三天，就有点羡慕的咬被角了，恨自己当年高考后没有直接去学厨，说不定现在也是厨艺界的新秀名刀唐了呢，实在是她出差和顾念西出差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尤其是对比之后，每天定时定点去搜寻美食，下午或晚上回来开始尝试练手，哪怕是失败品也超级好吃的工作，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由于没有住公司安排的酒店，和顾念西住在一起，所以唐知宜就早一点下班，不会拖到晚上九点十点的，把有些事情带回去做，反正她的工作效率很高，只要安排得当，项目公司这边也不会说什么，回去之后，就能闻到屋子里的香气，他们住的酒店偏公寓式，下面还有个小院子，自带的厨房里摆卖了顾念西带来的东西，显得满满当当特别居家。 打开门之后，唐知宜就闻到鲜虾的甜味了，使劲吸两口之后，把电脑和背包放在沙发上，来厨房看顾念西在做什么。 顾念西在试做的时候，用的食材分量都比较小，一是节约材料二是省烹饪时间，和唐知宜一起出差后，他在当地找到一种类似于春卷的食物，只不过里面包裹的是鲜虾、木耳碎和其他一些青菜碎，用半透明的薄面皮一裹蒸熟，味道极鲜，很受当地人欢迎，有的时候去晚了，还需要在早餐店排队。 他吃了两次之后，就开始自己试着做，食材包括酱油醋这些调料都是在当地买的，还原味道也是他比较擅长的方向之一，只不过不知道缺点什么，实验品的味道总是差一点。 唐知宜回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有三批失败品了，也不多，摆在旁边还热乎着，她的手是洗干净的，看着半透着粉色虾rou和菜碎的成品，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失败了，就从背后探了探身，问顾念西这个熟了没，可以吃不？ “可以，但是味道还差点，要不然待会儿……” 顾念西还没有说完，唐知宜已经用手捏着开始吃了，她特意没吃晚饭，准备留着肚子回来和顾念西一起吃，现在闻到饭香味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捏了两条尝了尝，幸福的眯住眼睛，根本吃不出来这个和早餐店卖的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已经够好吃了，你还在包这个吗？下一个，可以虾多一点菜少一点吗？”早餐店的味道都是统一的，馅料也都是调好的，没法商量，唐知宜挺喜欢吃带虾rou的东西，可是这虾rou卷本就特别的小，里面的虾rou就更少了，吃着很不过瘾，现在看到顾念西还在调馅，她就有点蠢蠢欲动，问顾念西能不能再做一屉“失败品”，要虾rou多多的那种。 “我待会给你炸个虾球吧！”回头亲了一下唐知宜，顾念西哭笑不得的看着爱人搓搓手等待自己做“失败品”，要是真的想吃虾，他可以单独做嘛！ “今天不想吃炸的，给我包一个大的虾卷吧，不要小小的，卷大的。”从侧面伸手抱住顾念西的腰，唐知宜越想“失败品”越期待，开始继虾rou多多的要求，希望失败品可以大只一些，一屉就蒸熟那么一条就够了。 “跑来顾主厨这里踢馆，嗯？”别的要求可能不太好满足，但是厨艺相关的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了，顾念西边逗唐知宜，边改着手上的动作，去包一个大只的虾卷，简直是被踢馆的主厨里最没有原则的。 “对啊，还是不听话就把你摁在墙角亲的那种。”交换了一个甜甜的吻，唐知宜挨着顾念西，在旁边小蒸笼的白色雾气之中，挑战着顾主厨。 虽然是不管听不听话，都达成了摁在墙角亲的成就，但是，唐知宜还是充分表达了自己对会做饭的羡慕嫉妒，要亲回来才够本解气！ 第36章 虽然在做饭方面, 顾念西是专业的, 但是两个人的晚饭并不是顾念西做的，唐知宜嫌顾念西总是给自己帮忙, 就用手虚划了个圈, 让顾念西呆在里面，别动。 “虽然我的厨艺一般般，但是煮个面还是没问题的。”顾念西的工作内容是厨艺，不代表平时日常的三餐也是他的任务，两个人谁有时间谁做饭, 再说, 唐知宜做饭也不难吃, 就是比不了专业的而已。 今天她手上的工作没多少，闻了闻顾念西身上的虾甜味, 就知道他已经做了一天的饭了, 晚上就让她来接手好了。 再加上，厨房里有现成的高汤和青菜，他们两个边聊天边吃虾卷失败品也吃了个半饱, 煮一碗清汤面就很够了。 “我超级会打荷包蛋, 之前高中在外面租房子的时候，其其格每次下面要加鸡蛋，都会喊我去打蛋。”高中的生活很忙, 唐知宜也没有时间来帮其其格做饭，可是，参与感还是有的, 如果晚饭是汤面要加鸡蛋，其其格就会在厨房喊一嗓子“图图”，然后唐知宜会蹦跶的冲进厨房，挽起袖子熟练的打蛋，溏心的，圆圆的，而且模样很好看。 如果把唐知宜会做的饭具体分类，水煮荷包蛋这个技能是最闪亮的。 站在隐形圈里，顾念西笑着微微前倾，看着锅里圆滚滚的两个荷包蛋，也特别捧场的鼓掌，“哇，真的好圆！” “你吃溏心的吗？我喜欢留一点点的溏心。”不是刚刚凝固的，也不是全熟的，唐知宜最喜欢八分熟的荷包蛋，看顾念西也喜欢吃这个熟度的，露出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得意表情，看，这是她、顾念西和其其格三个人的共同点，都喜欢吃这个熟度的荷包蛋，而她这个熟度的蛋煮的最好。 “怎么这么可爱？”亲了亲唐知宜的侧脸，顾念西想伸手帮唐知宜拿个碗也被拍了手，好叭好叭，呆在圈里不动。 虾卷用料扎实，失败品的味道也很好，吃的已经有些饱了，一碗清汤面再卧个蛋，正好让肠胃变得舒服，唐知宜是鸡蛋牛奶爱好者，如果不是担心蛋白质超标，每天可以吃一枚水煮蛋喝一包纯牛奶，顾念西是知道她这个小习惯的，平时做东西的时候，也会有意控制蛋白质的含量，给唐知宜腾出蛋白缺口，可以让她吃水煮蛋喝牛奶。 所以，这顿清汤面里水煮荷包蛋已经将每日水煮蛋的名额占用，顾念西给唐知宜倒了一小杯纯奶，也不知道清汤面配纯牛奶是什么味道，他抿了一小口，然后默默把牛奶推回唐知宜面前。 奶味实在和清汤面不搭。 “我青春期来的比较晚，大概是初三之后才开始长个子，晚上经常腿抽筋，其其格就去买纯奶回来煮，晚上要喝完才可以睡觉。”吨吨吨喝完纯奶，唐知宜才开始吃面，“我刚开始也不太喜欢喝这个，其其格什么都不往里面加，坚信纯奶最营养，但喝习惯了还挺好喝的，每次出差都会去超市买包当地的乳业品牌，每个地方的牛奶味道都不太一样。” 喝到现在，牛奶已经成为一种慰藉品了，一喝就心情愉悦的那种。 “像个小孩子。”伸手把唐知宜嘴角的奶渍擦掉，顾念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知宜作势咬一口手指，“好好好，我小孩子。” 由于之前还有顾念西用的餐具，所以堆了一水池的碗碟也不用分谁去洗澡，两个一起去就对了，好在顾念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洗碗机，他们两个把碗碟放进去就好，听着洗碗机运转的声音，还能聊聊天。 “我们下个月的月初去接其其格吗？”退休手续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好的，再加上其其格还要把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家里的其他事情安排好，来北京也要等到下个月了，顾念西想和唐知宜一起去接其其格，也不知道其其格知道当时在菜市场遇到的男孩子，最后追到了自家图图，心情该有多复杂，就算他是顾洋葱，这么一想也有点心虚。 所以，顾念西总是记得这件事情，想表现的好一点，努力把印象分拉高，免得其其格觉得自己是什么谋划多年的小变态。 看顾念西有点发愁的表情，唐知宜就有点乐，“嫂子昨天给我发消息，说不用回去接她，她想自己来。” 其其格不喜欢唐知宜把她当孩子看，她可是成功把图图养大的成功女性，不至于出个远门就懵圈，再说了，以后来北京和唐知宜一起生活，不代表其其格就天天呆在家里，她要寻找自己的事业第二春，充满着奋斗感，所以根本不用唐知宜来接，要不然她跟图图急。 好不容易把嫂子劝说过来了，要是唐知宜再惹毛其其格，说不定嫂子就怒转回家了。 “嫂子总担心麻烦我，耽误我工作。”一想到这个，唐知宜就有点发愁，她之前就是个懂事独立，特别体谅亲人不给其其格添麻烦的性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等她有工作稳定下来，有能力撑起家来，就为其其格这种类似的“不添麻烦”性格发愁了，依靠自己一点嘛，就享享福多好呀，可其其格不，她都已经考虑好自己来北京之后怎么挣钱了。 反正就是不让唐知宜来养。 “你挣钱那么辛苦，自己攒一点还要供房贷，我也挣一点就能帮衬你一把，存点钱才安心。”其其格总是这么说，她坚持起来，唐知宜也难改变什么的，只能等嫂子来北京之后慢慢影响。 唐知宜和顾念西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点怅然，其实她一直都特别感谢嫂子，不管是情理还是法律，哪有嫂子把小姑子养大的，可是其其格就做到了，比起嫂子，其其格更像是她的养母，像是照顾自家孩子一样的照顾唐知宜，所以，等到唐知宜也算是有些能力，可以让其其格过上好一些的生活时，她也很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放到其其格面前。 “别担心，辛苦的工作是很累，但是突然让人停下来也很不好受，其其格有考虑过想做些什么吗？”顾念西拍拍唐知宜的肩膀，柔声宽慰她，“之前不是说嫂子的奶茶煮的很好喝吗？要不然就帮嫂子开个小店，卖卖奶茶和一些小吃，也不会凑饭店的热闹，只要味道好，总会有人来买的。” 这个，就是顾念西的知识领域了，他对北京的餐饮业很熟悉，开个小吃店也算是沾边，再加上他手里有不少店，找个七八平米的小店很容易的，到时候可以让其其格来试试。 其其格工作了二十多年，突然停下来肯定也很不适应，不如主动帮她找一个过渡的工作，开个小店也挺好的，不图赚大钱，先适应适应。 “下个月我就先不出来了，去看一下这种小吃店怎么做的。”顾念西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帮唐知宜解决这个问题，他下个月就暂时不陪唐知宜出差，哦不是，就暂时不出来采风了，留在北京帮其其格适应一下。 其其格喜欢别人喊她的名字，所以唐知宜和顾念西才会嫂子、其其格混着喊，当然，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其其格的性格比较活泼外向，说不定开个不那么忙的小店也不错。 “谢谢。”软软的小声道谢，唐知宜把脸埋到顾念西的怀里蹭了两下，“下周回去的时候，我暂时先不出差了，也去看一看，到时候教教我好不好？” 其其格的事情，唐知宜肯定是要上心的，起码她要知道小店的运营成本、日销售量，大概估算一下其其格需要做些什么，不可能全部都丢给顾念西的，两个人一起参谋着来才可以。 可能是两个人喜欢却没有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唐知宜和顾念西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喜欢肢体接触，非公众场合的地方基本上都会黏在一起，要么彼此挨着，要么拉着手，赖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也很好。 唐知宜靠在顾念西的侧面，把电脑上的邮件发出去，歪头看了看顾念西正在记录一些东西，大概就是虾卷的制作要点以及失败经验，看着没有拉窗帘的窗外黑漆漆的，只有反光的玻璃能透出一点点依靠在一起的两人影子，感觉不会有什么时刻，要比现在更好了。 就保持这样，就留住这种感觉，一直一直的不要变。 唐知宜眨眨眼睛，心想舍友们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没有初识的青涩与客气，也没有婚姻的慎重和责任，最适合感受彼此和磨合享受。 一般来说，情侣结婚之前最好一起出游，在旅行过程之中发现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以免这些隐患拖到婚姻之中爆发造成更大的损失，但唐知宜想想她和顾念西一起出来，好像直接跨越了这一步，相处的极为融洽，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变得更为重要了。 “嗯？邮件发完了吗？我还差一点点就写完了。”被唐知宜亲了唇角，顾念西伸手揽住对方，指了指还差一些结尾的笔记，搂着唐知宜继续写，他写字速度有点慢，但是字体很规整，记录了一些做虾卷之中的数据，有点小学生练习生字词的笨拙萌感。 这样真好~ 唐知宜没说话，贴着顾念西看他写笔记，安静的不打扰，只是摸着顾念西揽着她的左手，捏捏手指尖或是揉一揉来玩。 比起火焰一般燃烧的热恋，唐知宜更喜欢和顾念西这样文火炖汤一般，逐渐融为一体的相处感，可能是彼此的印记太深，等到其其格来到北京，听到唐知宜的解释再看到顾念西的时候，还乐了起来，“我们图图就是特别优秀，特别棒，小顾你也挺厉害的，我们还当了那么久的菜友。” 年少时的喜欢嘛，是多么纯真热烈的感情，其其格不觉得高中生互相喜欢有什么问题，还代入感特别强，庆幸两个人总算是重逢了，没有差一点点的错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