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人生乐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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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 船头上,一道男声、一道稚嫩的童音,两人一起唱着,只是,同样的歌曲,却被两人唱出两个调子来。 上官婉儿纳闷问薛崇秀:“这是哪里学来的小调?古里古怪的,还有,这父女俩谁唱对了?” “谁都没唱对。” 薛崇秀淡定的点评了一句,然后,拎着茶壶给上官婉儿倒茶水:“太太、师父尝尝,这是用玫瑰花制作的花茶,功能通筋活络,美容养颜,调理血气,因花瓣香气浓郁,喝了唇齿留香,我觉得较之鸡舌香好用些,对身体更好。” “是吗?倒要尝一尝。” 上官婉儿笑着端起来闻了闻,香气扑鼻,加了蜂蜜,香香甜甜的,较之茶汤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 三个女人做一块品茶、闲聊,那边,张昌宗带着娃儿玩了一阵,看她眼皮已经开始往下塌,看看时辰,也到了该午睡的时候了,便哄了进来,交给乳母带下去哄着午睡。 “太太,师父,秀儿!” 张昌宗笑着跳进来,看也没看,端起薛崇秀的水杯就一口牛饮灌下去,灌完了还皱眉嫌弃:“这是什么茶?又甜又香的?不好喝,换个别的来。” 薛崇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却也没多说,只让旁边侍候的人重新给他端水上来,张昌宗这才满意了,随意的坐着,笑问:“刚问过了,明天就能到扬州,乘了这么多天船,正好可以下去逛逛,我让阿松、阿柳他们陪着太太和师父下去走走,从广州运回来的新鲜货大多集中在扬州,再从扬州运输贩卖到全国各地,新玩意儿不少,我们要在扬州停留三天,太太与师父可以好好看看,有合意的,我让人送来。” 郑氏摆摆手,静静喝茶,倒是上官婉儿好奇的拿出舆图来,看着上面的地名标注:“扬州就是这里吗?” 张昌宗凑过去,指着地图解说:“对,就是这里,师父看,就在长江边上,从扬州顺着长江而下,就是出海口,流入的海洋叫东海,从出海口往北,可以去的地方就多了,沿着海岸走,可以去齐鲁之地,也可以继续北上,途经沧州中转,高丽、新罗、百济、倭国都不远。前朝的炀帝征高丽,还有本朝太宗征高丽,高宗时与新罗合兵破百济,水陆两路发兵,水路走的就是这个航线,前隋使节裴文林去倭国也是走的这个路线。” 薛崇秀补充了一句:“这个航线比较成熟,舵手、水手、领航员这些都比较多,经验丰富,我们一开始走的就是这个路线。” 上官婉儿点点头,凝视舆图片刻,又问:“广州呢?走的又是什么航线?” 张昌宗点点舆图上广州的位置,道:“广州能去的地方就多了,师父请看。” 从广州出发的海船多是走的远洋航运,航线就有好几条,从南海走,循着印支半岛东海岸走,越过暹罗湾,顺着马来半岛东岸南下,可以去到苏门答腊岛和爪哇一代;也可以从马六甲海峡走,横越孟加拉湾行至印度半岛南端。从这条航线走,途中经转一下,从印度半岛的西海岸走,可以霍木滋海峡走,去到阿拉伯半岛,再从阿拉伯半岛出红海,最远可以去到东非海岸。 这个路线就是后世著名的“海上丝绸之路”。张昌宗作为胎穿的半个唐朝土著,后世新闻里连续轰炸了那么多,他当然是知道的。 张昌宗一直以为古代的航海技术要到明朝才会有大发展,没有足够的技术,是无法支撑郑和七次下西洋的,但查了资料后才知道,海运并非明朝独有,随唐时期就已经很热了。 成为唐朝土著后,仗着能经常出入宫禁,又有女皇宠爱的情况下,查阅了不少宫里收藏的书籍和资料,综合前世知道的,倒也摸索、分析出许多东西来。 薛崇秀又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一眼就看出在唐朝货栈和柜坊是很有钱途的行当,加之她娘还是太平公主,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情况下,她无论加入哪个行当,都比旁人容易。这么积累着,有钱了就投到船厂,大力的发展造船技术,为远洋航行做准备。 薛崇秀带着笑,眼神透着别样的神采,插话道:“我们的船队,高丽、新罗、百济、倭国,甚至再远的阿拉伯半岛、印度半岛都跑回来了,经过一年的准备,在季风季来临前,今年打算派出一队目的地是东非半岛的船队,为了给船队壮行,我与六郎当亲临现场。” 张昌宗也是一脸的兴奋,连连点头:“没错!东非海岸啊,我也好想去,可是,不知道要历时几年才能回来,我也脱不开身,要不然,能亲自去就好了。” 唐朝时的东非,唐朝时期的阿拉伯半岛,唐朝时期的印度半岛,只是想一想就心驰神往,有种见证历史的兴奋,可恨他走不开啊! 薛崇秀也是一脸又兴奋又遗憾的神情赞同的连连点头,这俩儿难怪这么合拍,骨子里都有一点大无畏的冒险精神来着。 郑氏莞尔,摇摇头,却也没多嘴,倒是上官婉儿目瞪口呆,看着这兴奋地小两口,纳闷的问:“你们这般遗憾做甚?话说六郎的目的不是想弄一个岛屿吗?怎么又变成远洋航行了?” 呃……这要怎么解释这种事业蓬勃发展,事业做得成功的成就感,以及开创出一个场面的兴奋感呢?但是,代沟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啊!张昌宗与薛崇秀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蛋疼感。 在张昌宗心里,做官、领兵打仗做将军,都只是他没有选择之下必须要做的工作,但不是他的事业,薛崇秀亦然。在两人心目中,搞海运才是两人在这个大唐真正感兴趣和想做的事业。 上官婉儿这一问把两人问得直接哑火了,张昌宗拍拍脑门,解释:“远洋海运是我们特别感兴趣的行当,秀儿更是投入了许多的精力和心力,有成果我们当然开心了!对吧?秀儿?” 薛崇秀笑着点头,哪怕穿越了,他们首先也还是人,并不是穿越了便如何的与众不同,看破世事,依旧会有个好恶,会有特别想做的事情,两人都认为,要保护好心中在意的一切与想参与并发展海运并不矛盾,甚至,规划的好,还可以相辅相成,在达成目的的同时,还能顾及兴趣,好好发展事业,这并不矛盾。 看两人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焉儿了一半的样子,上官婉儿噗嗤一笑,神色带着欣慰的道:“挺好,真的挺好,你二人自幼看着就比旁地孩子老成,无论做什么都比旁人自律、刻苦,现下这般兴奋得难以自持的样子,竟是第一次见,想来你们是真喜欢这桩事?” 小两口一头,点得非常整齐。沉静如薛崇秀都不免双眼亮晶晶地,表情略有些梦幻的道:“师父,我与六郎想在这广阔的大海上留下属于我们的印迹。” 张昌宗嗯嗯点头,在这一点上,他与薛崇秀是十分合拍的。两人都认为,不论什么情景之下,人都当对自己好一点,做一点自己想做的、喜欢做的事情,哪怕为了生存,薛崇秀不得不抛下喜欢的音乐转而去经商,张昌宗不得不披甲带刀的领兵征战,但这些事情并不能妨碍他们过一点自己喜欢过的生活。 因为无论是张昌宗做将军也好,薛崇秀去经商也好,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自己过的自在些,快乐些,为了保护自己心目中在乎的一切,但做这些并不代表就要让他们放弃自我,牺牲一切,如果是那样,那就是本末倒置。 上官婉儿天生一颗玲珑心,若是先前还不懂,这下却是明白了,面上又是一笑,眼神带着羡慕及感动,感慨道:“甚好,不,当是极好才对,有心爱之物事,真真是极好的,我亦如此。” 郑氏也是满脸的感慨,道:“如今看来,还是你二人活得明白,老身当向你二人学习才是。” 上官婉儿与母亲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有几分轻快之色,对这趟旅途竟不知不觉更加期待起来,真真是天地何其广大,宫里与之相比,看似管着天下万里江山,果然只是方寸之地,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