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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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恋爱不同,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 尤念一向不喜欢想太多。结婚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她本能对这个问题有些回避。 可仔细想想,如果是和陆清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现在是和你说小孩的事。”尤念闷闷地出声。 陆清泽禁锢住她的手臂微微松开,低头睨她:“孩子很重要吗?” “重要……吧?”尤念低下头,“我从生病开始,每次医生都会问这方面的事。我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想过要怀孕生孩子。” 尤念皱眉,很苦恼的样子。 如果只是谈恋爱,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她一直也没提,反正陆清泽陪她去过医院知道这件事。 可牵扯到婚姻就不同了。 就算陆清泽不介意,可是他家人呢…… 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别想了。”陆清泽皱眉,“你不想要孩子就不要,就我们两个。以后也不许用这个借口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对于他来说,孩子从来都不会是问题。 “念念。”他抓住尤念的手,对上她的眼睛:“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明确过。我现在问你……”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尤念中指轻轻摩挲,语气郑重:“你是把我当男朋友吗?不是x伴侣,不是炮友,是把我们一起纳入未来考虑的男朋友。” 他们在一起的步骤似乎从来都稀里糊涂。 高中时的跑步,现在的戒指…… 尤念她不在意这些,自己也少了些仪式感的东西。 尤念愣了愣,喃喃道:“我把你当男朋友啊。” 刚重逢的时候,她确实想过当炮友。可后来发生那么多事,在自己接受了那个戒指后,她就已经默认了情侣关系。 “是以结婚为前提的男朋友。”陆清泽补充。 “你现在不想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愿意结束单身,进入下一段关系。”陆清泽的力度逐渐加大,声音也沉了下来:“但只能是和我。” 陆清泽一直隐隐约约有感觉,尤念似乎有点恐婚恐育的情绪 大学两人感情正好的时候,他提过一次关于未来的事,被尤念闪躲着转移了话题。从此他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题,怕无形中会给她带来压力。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已经把尤念当做了未来的一部分。其实无论结婚与否,两人的相处模式都不会变。 所以,他也愿意给她充足的准备进入婚姻。 只要最后在身边的人是她就好。 尤念的心潮随着陆清泽的话起起伏伏,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胸口温柔地来回撩拨。 鼻尖蓦地一酸,她扑过去抱住陆清泽。 男人的腰身精瘦,肌rou紧实,颈肩处隐隐约约散发着沐浴后的味道。 尤念深深吸了下鼻子,声音轻而肯定:“嗯,以结婚为前提的。” 她是喜欢单身,喜欢自由。但如果是陆清泽,婚姻听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陆清泽微微退开一点,低头吻上她明艳的唇。 带笑的声音低磁:“乖。” * 尤念纠结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同时期的工作也进行得异常顺利。 她春风得意,大笔一挥决定请贺缨和薛柔吃饭。 三人约在江月路的一家叫登星阁的私房菜馆。 登星阁临河而建,造型古典,屋檐处挂着红灯笼,颇有古典风情。 登星阁的菜品精致昂贵,地理位置优越,每天晚上都是络绎不绝。 为了保证顾客的用餐环境和质量,每晚的餐位都要提前预定。 三人到登星阁时不过6点,餐厅的人还不多。 贺缨知道尤念拿到了版权费,也不和她客气。 手指在平板上点的飞起,专挑贵的点。 “喝什么酒?”贺缨低着头问。 “红酒吧。”尤念转向薛柔,“你呢?” 薛柔摇了摇头,“我就不喝了吧?” “干嘛不喝?!反□□念有钱,喝不穷她的。”贺缨花起别人的钱来毫不手软。 薛柔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 尤念和贺缨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察觉到了不妙。 贺缨审视地看向薛柔,警示道:“小绵羊你不对劲啊。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坏事了?” 尤念也面向薛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薛柔在两人的注视下低垂着眼睫,迟疑着丢下一颗炸弹:“我,我可能怀孕了。” “什么?!”贺缨的手一松,平板“砰”一声掉到了桌上。 “哪个狗男人的?!”贺缨中气十足地低吼一声。 尤念思忖了下,猜测道:“和你装情侣的高中同学?你们假戏真做了?” 薛柔顿了顿,点点头。 尤念:“他知道吗?” 薛柔又摇摇头,“我还没确定。不知道要不要说……” “当然要说啊!”贺缨拿起平板,匆匆把没交上去的订单提交,又扣在桌上义愤填膺,“你别死脑筋了!他的种他不负责吗?!” “你们俩是在交往吗?”尤念困惑。 薛柔摇摇头。 “419?”贺缨睁大眼睛,“你可以啊。” 薛柔那张小圆脸已经红得不行了,“就喝多了,然后……” 像薛柔这样的乖乖女,一夜情这种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尤念想了想就有了猜测:“你喜欢他?” 薛柔叹口气,轻声道:“我高中暗恋过他……” 难怪。 尤念皱了皱眉:“你还没确定?是没去医院吗?” “没去,但我试了验孕棒了。”薛柔左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么办啊?”她抬起头,圆眼睛里一片迷茫,像一头在丛林中迷路的小鹿。 “先别慌。”尤念也没什么经验,但怀孕不是一件小事,马虎不得。 “明天我先陪你去医院,等结果出来再说。” 尤念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如果真的有了,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那个男人肯定要负责。” 哪有什么酒后乱性,不过蓄谋已久罢了。 “是啊是啊,他必须负责。”贺缨连连点头,“男人真醉了硬都硬不起来,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能强了他不成?” “男人喝醉了,真的,不行吗?”薛柔露出了狐疑的目光,结结巴巴问道。 贺缨一副“这你都不懂”的样子,“真的,不信你问念念。” 面对薛柔求知的目光,突然被cue的尤念也是一怔。 “我没有经验。”她摆了摆手,表示不方便发表结果。 陆清泽从来没有喝得烂醉过,她也没办法验证这个理论。 薛柔的唇抿起来,睫毛垂着看不清神色。 那天晚上,时遇看起来是挺醉的,还是她扶着时遇回家的呢。 他那么高,那么沉。 后来她扶着他到了床上,自己被他的长腿绊倒在了他身上。 黑暗中四目相对,她就昏头了…… 可时遇完全没有不行的样子啊。 她都快疼死了。 那晚之后,她就一直躲着不敢见时遇。连学校都请了一周的假。 后来时遇要出国办事,她才敢去学校。 本来她都计划好了,等时遇回来就装作大度地说一句:“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情没什么的。” 腹稿打了半个月,没想到时遇没等来,大姨妈也不来了。 “要是你们会怎么办啊?”薛柔已经六神无主了。 尤念抿了抿唇,冷淡道:“打掉。” 贺缨倒是想得开:“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要是你就和他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面对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薛柔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等我明天去了医院再说吧。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影响心情。” 尤念和贺缨见此,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坐在临窗的位置,窗外河面灯影摇晃,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几艘小船从窗边路过,泛起阵阵波澜。 河对面同样是餐厅,那里人声鼎沸,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