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他又往前面走了几步。 悠宁垂在下面的手轻戳了一下他的腰。 “老师……” “嗯?” 裴子玄这声嗯直接从鼻子里哼了出来,拖得长长的,显得很是慵懒。 “我其实可以走了……” 悠宁的声音一直弱弱的,头也低着。 裴子玄的心里又觉得不大舒坦,猫儿的眼睛生得好看,得敢看他才是。 他没有松手。 “手揽住本宫的脖子。” 她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裴子玄在她耳边淡淡说了句。 “抓紧。” 然后直接松开了手。 “唔……” 悠宁一声小声的尖叫,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裴子玄的身上,一点都不敢放松。她的耳垂又软又小,贴在他的脖子上,搔地裴子玄微微痒。 夜色里,他对着月光,勾起了血唇,狼牙反射出皎月的光。 他的猫儿还真是软萌。 单手搂住她的腰。 裴子玄咬住了悠宁的耳垂,然后轻轻研磨着,狼牙的尖利正好和她的耳洞吻合。 “下次与本宫说话,记得抬起头,看着本宫。” 还没等悠宁反应过来,他直接弯下腰把她放在地上。 四目相对,悠宁一只手攀上了自己的耳垂。 这个动作显然让裴子玄很满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前面走着,悠宁几次想表达天色晚了,她该回宫了,却还是没敢开口。 就这样,一路到了东宫。 东宫的位置稍微有些偏,悠宁过去很少来到这边,一来,因为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二来,她总是觉得这边阴森森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东宫内不见打扫的宫女和太监,几盏灯笼挂在檐上,被夜风吹得左右摇晃,显得愈发萧瑟阴森。 院内,一棵巨大的梧桐树,直直地向云霄插去,枝繁叶茂,越往上看,越是颜色深重,让人心生畏惧。 悠宁觉得这东宫内有些骇人,堪堪收回了目光,刚想稳稳心神,又突然想到别人说他小时候,就靠在树边,在院子里面放人皮风筝,渐渐地,眼前似乎出现了那血腥的画面。 她向后面退了一步,双足仿若灌了铅。 裴子玄先迈进了院子。 “作何不进来?” 悠宁壮了壮胆子。 “夜里深了,若再不回去,沐清宫内的人该急了。” 裴子玄看着她的样子,伴着风笑得邪气。 然后用一副极其慵懒的腔调,对着夜色。 “去沐清宫,告诉里面的人,他们主子在东宫住下了。” 他眯了眯眼睛。 悠宁身子一颤。 裴子玄又接上了一句话。 “而且,是常住。” 悠宁腿上一软,差点没有站稳,堪堪支撑住了身子,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玩味的裴子玄。 “太子爷,这不合礼数……” “叫老师。” “老师……” 他少见的有点耐心,靠在暗红色雕花梨木门柱上,歪着头。 “什么礼数啊?” 尾音依旧拖得长长的。 “悠宁尚且及笄,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与男子同处一宫,不合礼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前这个人,怎么可能拘着礼数? 裴子玄舔了下血唇。 “那依爱徒之言,是要嫁给为师,才符合礼数了?” 他眸上挑,带着玩味。 “不是……悠宁不是这个意思……” 她膝下一软,差点要跌坐在地上。 嫁给一个恶鬼?怎么可能…… 裴子玄看着悠宁那张软糯又漂亮的嘴唇,一开一合都是礼数,心里厌的很。 他的指尖在门柱上敲了几下,然后盯着悠宁的双眸,向她走过去。 每走一步,她都颤抖几分。 裴子玄眸光向下。 “本宫回来了,本宫就是礼数。” 他用指腹揉了揉悠宁的嘴唇。 “爱徒只要懂了本宫这的礼数。虽说可惜,但这宫内确实能少一件漂亮风筝。” 明明是笑着说得,他声音却是无比阴冷。 裴子玄转身向院子里走去,自顾坐在梧桐树下。 看着还呆愣在门口的悠宁,眯了眯眼睛。 猫儿是好看,但这调·教起来,却是有些麻烦,倒不如绷个漂亮风筝来得痛快,她那身皮料是极好的,但风筝也有风筝的恼,风筝又不会说话。 又。不软。 裴子玄给她缓冲的时间,就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她,思量着差不多了,抬起手背,勾起一根手指。 “爱徒,考虑地怎么样了?” 悠宁回了回神,看了看沐清宫的方向,不进去,定是会惹恼他,说不准就会当场变成风筝,进去了,虽说以后还是有可能会惹恼他,但是起码能活一段时间。 如此念着。 悠宁顺着他指尖的方向,走进了那片死寂之地。 裴子玄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爷正式养猫! 今天旅途真的奔波,字数少了些,抱歉! 打滚求收藏! 第6章 悠宁一步一步向前面走着,身后是冗长的黑夜,把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在其中。 裴子玄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她视死如归的表情,舔了下血唇,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眼神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呢。 突然,裴子玄耳朵轻轻动了下,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朝着夜色中看过去。 这时候悠宁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裴子玄朝着她勾了勾手,然后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拍了拍,便没有再看她,继续望向夜色。 看着他的动作,悠宁愣了愣,坐在他旁边吗? 还是这棵梧桐树的旁边? 她见着裴子玄向空中看着,他在看什么呢? 难不成,是院子里徘徊的亡灵…… 越想心里越怕,但又不想忤逆他,还是奓着胆子坐在他旁边。 裴子玄的目光虽然没有看向悠宁,但还是把她的一举一动在余光里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伸手捋着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真乖。” 猫儿听话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舒心。 晚风有些凉,就算是悠宁身上穿着狐裘,依旧觉得寒着,忍着忍着,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抖动的肩膀正好撞到了裴子玄的手。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