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疼得手在对方的背上抓了一下,宋观声音变调:“你怎么又咬人?” 叶伯恩真想将宋观一口一口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去,省得这人总是来气他。又是个小学弟,又是个女明星,这人到时候还能给他弄出别的什么人来? 松手放开宋观,叶伯恩忍了心中诸般念想,半点不露声色,然后同宋观说了一句:“看你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给你醒醒神。” 他的手无意识地搭在宋观的小腿那儿,忽然想起宋观洗完澡后腿上沾着水珠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 宋观一把挥开叶伯恩的手,给了不痛不痒的一个字:“滚。” 下午时分,军队基地给新生们安排了出行搜索周边太空环境的任务。以前宋观和叶伯恩总是会机缘巧合地被分到一起,可这一次两人却是意料之外地被分开了。 目送宋观离开,叶伯恩心里转过种种片段记忆画面,都是昨日夜里梦见的景象。他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可是心里头已经生了欲望是想将对方独占。用骗的也好,用抢的也好,或者半骗半抢。头脑像是落入了沸水之中似的,也许这是昨日晚间梦境的情绪残留。周身血脉里头血液都在叫嚣般地急速奔涌着,叶伯恩走到室外,冷风一吹,勉强情绪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自己方才那些念头太荒唐可笑不知所谓了。 这一日,叶伯恩那组很早就做完了任务,回来之后,叶伯恩就在报到处边上的休息区域那儿坐着,他买了饮料慢慢地啜饮着,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宋观小组回来,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去,门口那儿就有了吵闹喧哗之声。 回来的人都是一身血,宋观反倒是这一行人当中沾血最少的了。 只不过其他几位显然更担心宋观的情况:“快,快,宋观他被虫族精神攻击了!” ——身体受伤倒还不算什么,如果精神上被攻击,这种伤害基本就是无法逆转治愈的。 难怪人们会这样焦急了。 叶伯恩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宋观,看着对方面色惨白到嘴唇也没有了半点血色的模样,额头上全是涔涔冷汗。他看着宋观这样子,觉得宋观这个样子很不像话,这样一身冷汗浸湿的模样,黑色的发丝蜿蜒地贴着此刻惨白的脸颊,那些冷汗都像是激烈性爱时候流下的汗水,轻佻地落在眼睫毛上,就好像在等着人去吮吻。 咽下口中含着的饮料,叶伯恩无意识地将手里的瓶罐攥得变形。 真的是……不想让任何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见这样子的景象。 想把这个人藏起来。 ——藏起来。 ——最好就藏在暗无天日的虫子洞深处。 ——谁都不许见。 也正是这个时候,医务人员赶到了现场,辨清情况之后,不由错愕问:“这都怎么回事?” 叶伯恩将手里的瓶罐捏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与此同时,一名宋观的小组成员对此作出汇报,这名汇报情况的成员面上仍是死里逃生的惊魂未定之色,声音也有点尖利:“是虫母!我们发现幼年期的虫母了!” 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听到“虫母”两个字的叶伯恩愣住。 第175章 第十一弹 吾名 在医疗室里幽幽醒转过来的宋观,于醒来之后被告知,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倒退从s跌到b级别。这倒退档次的精神损伤是很惊人的,不过宋观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因为知道自己不久就要去死,所以精神力高或低,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倒是他床边跪了好几个泪眼汪汪的小哭包,宋观没哭呢,这些小哭包们先哭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都是这次跟宋观一起出去做任务的学生。遇到虫母,这个小组里头的其他人都没事,因为宋观把虫母的精神波攻击愣是一个人给扛下了。一个小伙子红着眼眶说:“一定杀了那个虫母。” 宋观倒是无所谓,只是捧着杯子喝了口白开水,提醒大家杀死虫母的雄心壮志是不错的,但是首先还是要注意人身安全,然后他发现他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一圈人的表情看起来是又要哭了。 宋观:“……” 他感觉大家脑中已经脑补了不少。 的确是这样的。 众人心中疯狂刷过一排排的滚动字体:天啊!魔王大人一定是怕影响我们的情绪才这样故作镇定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他原本可是精神力s的天之骄子啊!现在变成了b,他一定心如刀割!可他竟然什么都不说!一滴眼泪不掉!一句痛苦之言都没有!这样故作若无其事的态度!这是一个天之骄子最后维持的骄傲啊!以前看魔王高高在上一副藐视所有一切的表情!心里觉得很不爽!现在看到魔王真的受伤了的时候!嗷!又觉得好心痛!现在的我!真心希望他还是那个不知人间疾苦又不食人间烟火的大魔王! 完全不知道大家在想什么的宋观,在一双双泪泡眼的注视下,想了想,微微眯了眯狐狸眼说:“我想喝甜的,你们帮我拿一下?” 众人被那一双狐狸眼眯得心颤颤,心中又嗷了三声,忙不迭地找了饮料给宋观,恨不能扛出个一屋子的甜饮料给他。最后他们又怕自己一行人在此处待久了,会让魔王大人触景伤心,所以坐了有片片刻之后,是扭头哽咽着哭唧唧地离去了。 叶伯恩是过后才进门来看宋观的。 他进门时,宋观正手支着下巴,似乎是在发呆样子。叶伯恩觉得此刻的宋观真像一只被捕兽夹给捉住了的小狐狸,而且还是长得皮毛水滑外形十分过关的那种。虽然这样的小狐狸,平日里偷鸡乱嚎什么的会讨人厌,但如果真的被人抓住伤到了的话,也无需这只小狐狸做出楚楚可怜的情态来,只稍这小崽子闭着眼舔一舔伤口再吱一声,那也依旧是招人怜招人爱的。 看刚刚那些人的表现就是这样的了。 宋观注意到叶伯恩进来,挺惊讶:“你怎么来了?” 叶伯恩走过去,将一只瘦小的小桃子放进了宋观手中,他回了一句:“当然是来看你。”然后就坐在了宋观身旁,“医生怎么说?” 宋观一点都没有负担压力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就这样吧,精神能力倒退了点,其他没事,没缺胳膊没缺腿。” 叶伯恩看着宋观说起这些事情,却仿佛像在议论别人一样,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你最近都是要待在医疗室?” 宋观回道:“是啊,说是因为我跟虫母有深度接触,所以要隔离。我刚刚也听说了,你们进出来看我都是要消毒检查的,而且不许碰我,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现在我觉得自己跟个大病毒似的,感觉不太好。” 叶伯恩听了之后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没做评论,只是忽然问道:“你宿舍房间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帮你拿过来?” 宋观没想到叶伯恩居然这么上道,但想着自己现在“受伤”似乎还挺惨兮兮的,所以旁人就会多关照点,叶伯恩大概也是这样的心理。略一思索,他觉得既然虫母都出来了,那么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虫子的主角受叶伯恩,大约也是要有所动作来保护虫母的了——叶伯恩会用言语暗示的能力,去暗示大家不要对虫母动手,这个情形下,他宋观自己是需要想办法躲避这场暗示的,如此,宋观就想起了那个自己一直不肯戴的耳钉,一拍被子,宋观对叶伯恩说:“我房间里有个盒子,蓝色的,里面好多东西都放得乱七八糟的,反正——你就帮我把整个盒子都带过来好了。” 叶伯恩答应了,晚间的时候果然将那盒子带了过来。宋观接过了便道了声谢,其实他刚刚没事干的时候,突然就想起来了古迹的事情。叶伯恩的“jingye”可以把快死的自己救活过来,那么这“jingye”对于恢复精神力也有效吗?……啊,不过,当然,宋观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这种问题他自己在心里头想一想就好了,如果真的问出来,他敢肯定叶伯恩会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想吃。 呵呵,他才不会自取其辱去问这种问题。 虽然他的确有点好奇就是了…… 翻出盒子里黑色的这枚可以隔绝精神力暗示以及催眠功效的耳钉,宋观将其戴上到了耳朵上。对此宋观扯着镜子左右瞧了瞧,觉得自己这样的打扮果然是gay没边了。虽然不丑,还挺时髦,但也是真的很gay。 很好,宋观心想着自己接下来要等着去完成的事情,罗列一下,其实也就这么四件了。宋观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第一件是发现军事基地里众人被叶伯恩搞到情况异常,于是企图跑出去试着联络外界;第二件是差点要联络上的时候,被人发现行为异常,所以逃跑,结果误打误撞放出主角攻;第三件是等主角攻把叶伯恩敲到恢复记忆,和虫族对打,本人就负伤开心地收拾包袱回家;第四件是因为身上负伤,所以实力大减,于是回家之后遇上家族内斗就被干掉了。 捋清楚了自己的任务线之后,宋观觉得一切真是完美,并且他已经决定了,在“回家”之前,他要找主角受叶伯恩好好聊一聊人生。因为宋观还是觉得叶伯恩这人是有点死脑筋的,再加上他们俩之间感情问题,自从上次遗迹之后就明显有点超纲,所以他必须是要在离开之前好好地跟叶伯恩谈上个一谈,不然不谈的话他心里会不安,死都死不安心。 这般戴上耳钉,宋观在医疗室里待了有十来日的光景,这段时日内,他想出去总是被限制,一开始宋观还没觉得什么,后来就发现自己仿佛是被人囚禁了起来似的,并且之后就只能见到叶伯恩,别的人其他一个都瞧不见,连医务人员都不见了,屋内只有机器人。 对此宋观这要是还没察觉出事情不对,那他真是可以被剁碎喂狗了,他觉得这情况已经足够诡异了,显然时机成熟,自己是差不多可以逃跑了的。可房间看管很严,他根本出不去,宋观找了叶伯恩婉转地说起这件事,问叶伯恩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隔离期,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外面走一走,然而叶伯恩听了他的疑问,只推说是这件事要问医务人员。 滚你的我根本连医护人员的一根毛都看不见好吗! 听了叶伯恩那明显是搪塞的回答,宋观他当然是非常想殴打叶伯恩的。他心中十分怀疑,怀疑得近乎确定了,其实自己面临如此境地,医护人员也不露面,这根本是叶伯恩的杰作。 不过眼下不能打草惊蛇,宋观虽然有这么个想法,但他也不能因此真的去殴打叶伯恩,况且打起来他也是打不过对方的。可是如果只是用言语跟叶伯恩表达自己想出去的意向,叶伯恩就会是一副拿着医护人员做挡箭牌的样子,宋观拿叶伯恩没辙,于是他想了许久,决定在医疗室发疯。 等宋观弄断了自己的一只胳膊之后,叶伯恩终于肯露面了。 叶伯恩走进来的时候,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铺了一地,都是被砸坏东西,而他要找的那个人坐在一地狼藉的正中心,满不在乎地托着一只断手。叶伯恩看着宋观,从脸到腰身,再到那只断手。他心想,这就是他想要关起来的人,这就是他想要藏起来的人,然而大约是狐狸天性,一颗心很野的,这人让人关不住,是总想着要往外跑。 因为地上满满当当地堆了一片,所以让人几乎无处下脚,叶伯恩向着宋观走过去的时候,鞋底的胶质就踩着金属碎片了,于是他一步步走过去,脚下的步子就伴随着细细的仿佛碾压磨碎一般的声音,叶伯恩走到宋观跟前,几乎是温柔地开了口:“你这是要闹什么?” 宋观瞄了一眼叶伯恩,手上倒是不怎么疼,他说:“总被关着,还见不到人,烦死了。” 叶伯恩看了宋观半晌,问:“你这么想出去?” 宋观一面偷瞄着叶伯恩,一面内心暗暗琢磨着叶伯恩此刻的神情态度是个什么意思,斟酌了片刻,才说:“如果可以的话,想出去逛逛。太闷了,逛完就回来。” 叶伯恩听了这话,走得更近一点,俯身将宋观从地上扯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经常做这个动作的,大概是因为自己总是将对方打到或躺或坐地赖在地上,而他每次看到对方坐在地上,因为觉得地上脏且凉,所以总忍不住要将对方拉扯起来,是怕对方冷了又弄脏了衣服。想到这里,叶伯恩微微一哂,心想原来从那么早起就是这样,然后他侧过身对宋观说:“行了,把这断手接一下我们就出去。” 宋观虽然早知道叶伯恩是如今这个基地里“横行霸道”做决定的人,可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故作忧愁地来一句:“不行吧?教官都没批准。” 叶伯恩瞥了宋观一眼:“你闹出那么大动静,你以为教官没做好打算?” 宋观露出一个笑,心中暗怀鬼胎,口中欣然赞成对方观点:“嗯,你说的也对。” 待到两人出门,已经是好些许时间之后的事情了,宋观跟在叶伯恩身后,摸了摸右耳的耳钉,他想着自己要怎么甩掉叶伯恩,才能出门去找主角攻——对于主角攻所在方位,宋观前些日子在医疗室里,也就是在他还能见到除了叶伯恩之外的人时候,是做了打听的,并且成功得知主角攻被关押的所在。所以,现在,他只要甩掉叶伯恩,就能出发上路去找人了。 然而这一计划的实施,还是很有点困难,尤其宋观发现叶伯恩领着自己走着走着,居然走进了“闲杂人免入”的基地指挥室,他有点懵。 指挥室的空间相当大,因为有好几个cao作台,每个cao作台都又有好几个人一起cao控,再加上其他一些工作人员,所以零零总总加起来,还是有不少人的。 宋观踏入指挥室的时候,那么多人,全部一致地停止了手头工作,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每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神情冷漠已极。而室内的光线并非大亮的那种,是幽幽的有些透着荧光冷意。人们的面孔在荧光渲染之下,便显出了一种异样的阴沉感来。 倘若只是那么一个人看过来的话,或许还没那么吓人,可偏偏是那么一大群人,动作整齐一致,同样阴沉森然的面目表情,几乎模糊了所有人的五官长相还有打扮,一眼看去,竟好像所有人都长着同一张面孔似的。 宋观头皮一麻,未有动作,就听到身旁的叶伯恩颇为冷淡地指示了一句:“好了,你们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如此一句话下去,人们就仿佛牵线木偶似的,也不说话,但果然是纷纷扭转过头去做自己手头的事情了。 宋观见状人都要凌乱了,他心中琢磨,眼前这种一看就那么反派的机密画面,叶伯恩带他过来看是想干什么?这是想闹灭口还是要怎样?若说灭口,他自己也不太相信,但除此之外,他也十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心中还未揣测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宋观他就见到身旁的叶伯恩侧首冲自己一笑。 那笑容在原本冷淡表情的面上骤然展开,便如冰雪开融,春回大地也不过如此了,叶伯恩说:“宋观,”声音里有种不容人有别的选择余地的力量,他说,“你跟着我走。” 宋观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动:“……” 完蛋了,宋观心中这样想着,因为带着耳钉,所以现在他是处在对一切言语暗示免疫的状态里。 那么,问题来了。 叶伯恩刚刚跟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用了暗示,还是没有用暗示? 宋观愣在那儿愣了几秒钟,然后就收拾起脸上的表情跟在了叶伯恩后头。他觉得叶伯恩刚刚和他说话,是用了异能的。就凭对方讲话如此完整,连名带姓的,还主谓宾都十分齐全。如果没有用异能,对方应该不是这么个讲话调调。 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宋观不动声色地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试图将自己伪装得和周边那些指挥室内的广大群众一般模样。 眼见叶伯恩坐到了意义最特殊的指挥官专属座位上,宋观在叶伯恩跟前站定。他抬眼去看叶伯恩,事实上宋观很少这样认认真真地打量对方的脸。他看叶伯恩此刻微微仰着脸,室内的荧光映照之下,修眉秀眼的,却透出点森森鬼气的意思,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吃人。 宋观正这样想着,忽然听到叶伯恩开口同自己说:“宋观,你坐过来。” 坐过去?坐哪儿去? 这周围也就指挥官一人的专属座位,真坐过去,难不成还坐地板上? 宋观心中犹疑未定,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席地而坐,就听见叶伯恩笑微微地看着自己,是慢慢地,又给上一句话做了一个进一步的补充说明,他说:“你过来,坐我腿上。” “……”周围还那么多人呢,虽然一个个都已经死样怪气的跟布景板没什么两样了,可那也是人好吗。宋观一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背后无数人都在往这个方向看着。他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心里狂骂叶伯恩小兔崽子真欠揍,然而心中权衡,一咬牙,还是迈着步子走向叶伯恩,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叶伯恩腿上。 两人身体贴近,rou体的温度就透过裤子衣料传递着交融了起来。宋观坐在叶伯恩怀里,因为姿势缘故有一高一低的落差,所以宋观军服上衣的第二颗铜扣,就抵在了叶伯恩脸颊处。那是冰凉凉的铜制纽扣,叶伯恩很自然地就用手搂住宋观的腰部,然后他抬起脸来,轻轻一笑对宋观说:“把脸低下来。” 宋观略一迟疑,低下了头。 叶伯恩在宋观的下巴处咬了一口,重重地留下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牙印,不过没舍得咬出血迹,随后他嘴唇上移。他看着宋观,叶伯恩的目光在荧光之下令人有些辨不太清了,好像是冰冷也好像是灼热,仿佛冰火两重天,是冰与火并行的细雪纷纷里头烧起了火。嘴唇与肌肤相贴,那也不是亲吻,最后他咬了一下宋观的嘴唇,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贴着宋观的嘴唇,叶伯恩说出了两个命令意味的字眼,他说:“吻我。” 因为太惊人,宋观脑中反而空白了一下。明明是戴着耳钉不会受到言语暗示蛊惑的,但他脑中空白,叶伯恩说得太理所当然又确认无误,就好像这是个要人绝对服从的命令一样,所以在脑中短暂空白的情况下,身体下意识地就追寻了语言的指示,宋观稀里糊涂地就着两人唇齿相依的姿势,非常轻地吮吻了一下。那是一个寡淡到约等于无的一个吻,十分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水似的。 第176章 第十一弹 吾名 叶伯恩却顿时只觉得心口仿佛狠狠地被人攥了一下,他用空着的那只手狠狠按住了宋观的后颈,是借着这个力道加深了这个吻。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好像要跳将出来似的,说不清楚是疼还是别的什么,叶伯恩感觉自己像咬了一块夹心软糖,含着是绵绵的,咬开来就全是甜的,他舍不得将人咬疼了,又是真的想一口口吞了宋观,是实打实地揣进肚皮里头,骨血都不剩! 至于宋观被亲了个结结实实,一开始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就开始剧烈挣扎。妈的居然看错主角受了,没想到叶伯恩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我艹此时不反抗还何时反抗?万一对方真的要他哭着求cao,难道他也真的送上门去哭着求cao不成? 只可惜宋观的腰被对方扣住了个严严实实,而因为眼下两人贴得着实很近,叶伯恩说话间的气息就落在宋观的嘴唇上,他笑了一下,像哄小孩儿似地轻声说着:“真听话,但你知道吗?除了第一句,我后面就都没有给你下暗示。” 宋观闻言就跟被人劈了一耳光似的,脸上神色一时青红交错,他已经气得没言语了,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就要去戳叶伯恩的眼睛!可惜此举未能成功,叶伯恩一把捏住了他的手,然后将他整个圈在怀中抱住了,想来就是故意气宋观的,居然还说了一句:“好可惜,都没打到。” 方才叶伯恩让做的那一系列举措真是坑爹已极,宋观感到自己被当猴刷了一番,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的:“要不是你两眼睛分那么开,我早戳瞎你的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