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第58章 亲密 贺思盈整段排练时间都在分神, 时不时地朝教室后方的窗户角偷瞄。 怀舟和李安阳在外面看,她便比平时更认真卖力地跳, 或许是静不下心, 越刻意想表现好, 反倒越显得动作不够轻盈自然。 排练结束后,组里两个女生留下来负责将桌椅复原。 锁好教室门后, 钟老师走进楼道的厕所洗手,皱着眉头与同行的音乐老师低语。 “她更适合去街舞组那边, 你之前找个学民族舞的学生来更好。”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 那孩子挺热情主动的,我就用她了。” 钟老师道:“其实把宁秋放在前中间的位置挺好。” 她觉得就算不找舞蹈特长生来做领舞,宁秋的表现也达到自己心目中的及格线水平了。 音乐老师笑道:“我专门给你找个学了六年舞蹈的学生来, 这还不满意啊?” 钟老师也笑了, “不是不满意,是谁更合适的区别, 宁秋那孩子外形气质上有先天优势。” 前者跳舞时总会让她产生些许微妙的违和感, 宁秋身上就不会有。 倒并不是贺思盈不优秀, 纯属个人气质与舞种风格不搭而已。 好比宁秋,钟老师觉得她很有芭蕾舞者的天赋与气质,就不适合去跳街舞与现代舞。 因为现代舞是一种为反对芭蕾而诞生的舞蹈派别, 其主张的美学观点就是摆脱芭蕾的束缚。 尽管现代芭蕾发展到如今也吸收了现代舞元素, 两者依旧差别巨大。 音乐老师并非专业舞者, 对这组学生的表现还算满意。 “没必要对这组要求太高, 也不是专业学古典舞的, 跳成这样已经够好了。” 以钟老师专业的眼光看来,贺思盈的表现不尽人意。 不过之前特意找了这个学生来领舞,现在也不好把人家换下去。 再说排练都进行了半个多月了,再过十来天就是元旦联欢晚会,临时调去街舞组更不可能。 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等到两个女老师洗完手离开厕所,安静的隔间门才轻轻被打开。 贺思盈神色莫名地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方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在办公室里换下练舞服以后,宁秋离开学校时已经七点过十分。 十二月的冷风呼呼往脖子里灌,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她伸手调整白色围巾的位置。 前阵子校门口那条路的街灯坏了三盏,有一段路黑漆漆的,怪是渗人。 视线昏暗,宁秋没敢骑车,打算到了街口的公交站再骑。 她走了几步,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捂住了自己的脸,还坏心眼的捏了几下。 力度很轻,似又带着几分气恼。 “呀!” 宁秋低声惊呼,被冰冷的温度凉的打了个激灵。 身后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听出那是怀舟。 “你怎么还没回家?” 怀舟恨不得在她的脸蛋上咬一口,“我在音乐教室外面等了你一小时。” 怪不得双手冷的像冰块一样。 最近气温这么低,在外面吹一个小时冷风,她都担心他会不会冻成智障。 宁秋握住怀舟的手,试图用毛茸茸的手套暖和他,“不是让你不要等我么?” “天太黑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四下无人,怀舟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自行车我来骑,你坐后面我载你。” 半个多月过去,那边的路已经修好了,送完宁秋他可以坐公交车回来。 宁秋摇头拒绝,“我自己骑 回去就行了。” “我特意等了你一小时。”怀舟气的又捏了两下她的脸。 宁秋知道他是想多和自己待一会儿,可天气冷,她不想怀舟在外面耽搁到那么晚才回家。 “不许送我,晚上冷,你早点回去。” 她关心他,怀舟唇角弯起,却还是故意道:“哦……你也知道外面冷啊。 想起自己在窗外角落吹了一小时冷风,宁秋都丝毫没有察觉,怀舟忍不住滑下捧着她双颊的手,伸进了围巾与衣领中间。 被当做暖宝宝的宁秋被这双手冰的打了个激灵,“嘶”地一声缩起了脖子。 冰冷到僵硬的手被温暖所包围,入手是纤细脖颈细腻的触感,怀舟动了动手指,开始挠她痒痒。 宁秋怕痒,忍不住笑着挣扎起来。 “冷……别挠……你别挠了!” 她怕自行车倒下去砸到脚不敢松开,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拉怀舟的手腕。 仗着宁秋被自己禁锢在怀里逃脱不得,怀舟憋着笑,一只手坚持不懈地挠着痒痒,另一只手贴在脖子上冰她。 “等了你那么久,你就只陪我走这段不到十分钟的路?” 紧贴在脖子和锁骨处的手逐渐有了温度,宁秋还是被冰的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她又急又痒,想拉开怀舟恶作剧的手,却无可奈何,只能笑着挣扎求饶。 “那我晚点回去,多陪你一会儿就是了……” “别挠我了,痒……” 细细软软的求饶声隐约夹杂着几丝泣意。 软糯的声音让他的心跟着化成了一滩水,像化掉的巧克力带着甜蜜的滋味。 她笑,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 怀舟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着,“那可说好了,你要多陪我一……” 挣扎嬉闹间,他放松了力道,贴在她锁骨处的左手不小心被牵动着下滑了几寸。 那是不该碰触的位置。 他心里咯噔一声,完了玩儿脱了。 快要半倒在怀里的少女身躯微僵,瞬间松开了紧抓他左手碗的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怀舟飞速地收回了衣领中的手。 这次,不等宁秋生气,他先慌慌张张认起错来。 “我错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 怀舟收起笑容,神色紧张,生怕惹气了宁秋。 偏生这段路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宁秋的神色。 宁秋红着脸不语,想从他怀里退出去,却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 她的头发丝勾在怀舟外衣的拉链上了。 “别动,我来弄。” 怀舟心里一紧,忙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解起勾在拉链上的细软发丝来。 怕弄疼了宁秋,他的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宁秋紧张地朝周围看去,一颗心七上八下。 幸好周围没有人。 她乖乖地把头贴在怀舟的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隔着厚厚的衣服,都听到了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 半分钟后,细软的发丝终于被解救出来。 宁秋胡乱捋了捋乱掉的头发,将歪掉的自行车头摆正。 与怀舟拉开两步距离,两人一前一后朝车站走去,寂静无话。 “宁秋,你是不是生气了?” 沉默半晌,怀舟迟疑地开了口,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与紧张。 宁秋感觉脸颊发烧,她摇了摇头,声音细如蚊蝇。 “没有。” “真的没生气?” “真的没有。” 宁秋腾出一只 手,将乱掉的围巾和胸口掉下去的校服拉链拉好。 走过了那段街灯坏掉的路,离开了高楼建筑的阴影,昏暗的视线渐渐变得明亮清晰。 两人并肩同行,怀舟扭头看她。 宁秋的头发被勾散了几缕,看起来有些乱乱的。 她几乎把半张脸都藏在了围巾里,双颊还因害羞和尴尬而染着绯红,一眼都不看他。 没生气就好,怀舟心下微松,紧张的神情褪去。 “有没有觉得饿?我们去公园那边坐会儿吃点东西,我给你买了威化饼干。” 从放学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他都觉得有些饿了,更别提排练了那么久的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