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为了让儿媳妇儿好好复习，赵大娘白天上工的时候都把小悠悠带走了, 赵铁牛每次在家的时候不仅要洗衣做饭, 还要多砍柴打水，把家里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尽量不让媳妇分心这些琐事。 比起好些报名都要偷偷摸摸的知青比起来，韩小月的复习环境已经够好了，就连知青点的知青们都很羡慕她有这样的家人, 对她还这么支持。 不过韩小月这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不知道别人对她的羡慕嫉妒恨。 直到复习了两个多月以后, 去县城高中考试的那天，大家都坐着赵铁牛的大东风车去，韩小月坐在副驾驶，听着车斗里面知青们的谈话，才知道自己已经是所有知青都羡慕的对象。 看着赵铁牛认真开车的严肃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他一口，还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铁牛哥，你真好。” 弄得赵铁牛耳朵一麻，差点儿都不会开车了。 赵铁牛红着耳根，僵硬的训斥道:“媳妇儿，你坐好了，我开车呢！你这么整，多危险。” 韩小月心情很好的偷笑两声。 “嗯嗯！知道了。” 到了学校，赵铁牛帮着韩小月检查了好几遍她的准考证，钢笔墨水儿什么的，时间到了，才紧张兮兮的把媳妇送进了考场。 考试一共考了三天，赵铁牛这三天就特地在招待所开了三天房间，一直陪着媳妇儿考试，又是送，又是接，白天准备吃的用的，晚上揉腿捏肩的，把韩小月伺候的老周到了，感觉要是考不好都对不起赵铁牛这几天周到又殷勤的伺候。 考完试回家的时候，赵铁牛就没再管那些知青，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儿两人一路玩一路回家。 刚到家就看见小悠悠坐在大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看见他们回来了，反而抄的手，哼了一声，把小脑袋偏向了一边，但那双大大的的杏眼却偷偷瞄着爸爸mama，那等人哄的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韩小月好几天没见着小悠悠了，本来就想的厉害，看见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再也忍不住跑过去把小悠悠搂在了怀里，亲了好几下。“mama好几天没见着小悠悠，都想死小悠悠了，小悠悠不想mama吗？” 小悠悠被亲的羞红了脸，却还是强装镇定的说:“想你了！想你了！mama你怎么还是这么粘人呀？哎呀！真拿你没有办法。” 说着装作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掏出小手绢擦了擦被mama亲的满是口水的小脸蛋，可嘴角那压都压不住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好心情。 赵铁牛看见小悠悠的傻样儿，刚想鄙视她两句，就看见媳妇盯着自己那亮晶晶的眼神儿，虽然非常不想承认，可血缘实在是个神奇的东西，小悠悠那动作，那语气实在是像极了他，看媳妇儿已经笑趴在了门边儿上，小悠悠还在那儿木呆呆的搞不清楚状况，赵铁牛看着她那傻样儿，就想起自己以前犯的蠢，实在看不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进屋做饭去了。 “爸爸怎么了？”小悠悠看着爸爸急匆匆的样子疑惑的问。 “你爸爸刚才动作太慢了，没有抢到抱小悠悠，看到小悠悠跟mama这么亲近，他吃醋了，心情不好。”韩小月憋着笑解释道。 果然，小悠悠一听这话就不再疑惑，心情很好的烦恼着爸爸mama都这么喜欢她的事。 想了好一会儿，才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哎，只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小悠悠，真是太烦恼了，mama你这会儿抱了我这么久，待会儿让爸爸抱一会儿吧！爸爸太爱吃醋了，我们都让着他点吧。” “哈哈！哈哈！” 韩小月听了这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抱着小悠悠亲了她两口说:“好！我们小悠悠可真乖，mama都听小悠悠的。我们都让着点儿那个爱吃醋的爸爸。” 晚上老赵家人的人下工回来，都关心了一遍韩小月考试的事儿，对韩小月考上大学的事儿，那是信心满满，好像大学已经满板上定钉了，比她自己可有信心多了，弄个韩小月压力山大，还得努力绷着，坚决不让自己露了却，丢了面子。 回到屋里，却紧张的在炕边转着圈圈儿，看的赵铁牛好笑不已。 其实韩小月考的挺好，她上辈子一个不爱学习的学渣，这辈子能考这么好，跟她这几年的努力复习是分不开的，毕竟付出了这么多汗水，怎么也得有点收获才是。 她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她以前在老赵家人面前无意识的就把自己树立成了一个爱学习的聪明学霸，从这次考试她才发现，赵家人对她能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学，那是一点疑问都没有，还没考完试，一家人已经在村里都吹了一遍了，就连跟她差吵完架的赵二嫂，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对她来说考试那都是很轻松的，半点儿都不费力。 唉，谁让她一直贼自豪的以最有文化的赵家人自居呢！ 反正她已经被架了这么高了，怎么也得把面子绷住了，怎么说她也考得不错，只要考上了，那一切都不是事，还能在家里露一回大脸，彻底在家里人心中坐实她是个会读书的文化人的这一事实，可见她对自已的学霸人设有多执着。 所以一直到通知书下来之前，韩小月都心不在焉儿的紧张着，面对家里人，又一脸轻松的样子，看的赵铁牛也陪着一起有点儿紧张了起来，生怕媳妇儿考不好，到时候丢了面子，她还不得哭出来呀。 幸好没多久就收到了通知书，首都大学的通知书，还是全市第三名的好成绩，和通知书一起拿过来的，还有市里奖励的100块钱奖金，韩小月骄傲的背都挺直了，却还一脸淡定的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赵铁牛看着被家里人围着，恭维的尾巴都翘起来的媳妇儿，虽然也很自豪，却怎么也没有那种敬畏的感觉了。 第二天，县里领导也过来了甜水乡，当着全村人的面，给韩小月发了50块奖金和一个杯子，一条毛巾，不仅把韩小月夸了又夸，说是给县里争了光，就连村里大队长，赵老爹，这些村委会的都被夸奖了一番。 等县里的领导一走，赵家人就被村里人都围住了，就跟昨天他们围住韩小月一样，那真是众星捧月，恭维羡慕，整个老赵家都被吹的飘飘然了起来。 晚上赵大娘整了一大桌子菜，给儿媳妇庆祝，韩小月更是被家里人敬了好几杯酒，虽然只是米酒，可韩小月这辈子酒量不行，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醉醺醺的了。 赵铁牛虽然也喝了不少酒，可他酒量好，这时候脸都没红一下。 打了热水，给睡着的小悠悠收拾了一下，这才有心思收拾这个黏在他身上的小媳妇儿。 韩小月一直醉醺醺的挂在赵铁牛身上，连赵铁牛去打水都没有放开他的手。 看见赵铁牛给小悠悠洗完脸才轮到她，撅着嘴不满的说:“赵铁牛，我……我发现你现在没有以前爱我了，洗脸你都先给小悠悠洗，她现在就排我前面了，说好的我在你的心尖……尖上呢？嗯～！” 那一声嗯～！九曲十八弯的，就在赵铁牛耳边说的，那热气吹得赵铁牛心肝儿颤。 不过赵铁牛现在也不再是以前那个纯情的农村娃了，对以前订婚的时候，媳妇儿喝醉了粘着他，他却只能把媳妇推开这件事，赵铁牛到现在想起来都遗憾着呢。 这时候好不容易又有了机会遇到媳妇儿喝醉了酒，把调皮捣蛋的媳妇儿抱过来，贴在她耳边又舔又撩。 “好了，我心尖尖上的好媳妇儿，不先把那个小捣蛋收拾利索了！哪能跟你亲热呀？” 说着还在韩小月耳边吹了一口气。 “是不是呀，好媳妇儿！” 弄得本来就有点醉醺醺的韩小月，被撩的都找不着北了，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抱着赵铁牛的脖子，任由赵铁牛在自己身上点着火。 最后火烧了起来，韩小月又喝醉了酒，着急起来理智全无的一把推倒了赵铁牛，扯开了他的衣裳，在他胸前又舔又咬，可是又毫无章法，一直不进入主题，最后弄得赵铁牛yuhuo焚身，想要反扑，可韩小月喝醉了酒半点儿道理也不讲，又哭又闹的，就是不让他起来。 两人闹了半晚上，刚开始赵铁牛一直躺在炕上，被折腾的不上不下的，后来好不容易翻身做主了，可媳妇儿已经醉倒在炕上，睡的不省人事了，看到已经睡的打起了呼的媳妇儿，赵铁牛能怎么办？ 唉！叹了口气，抓着媳妇儿的手，泄恨似的使劲亲了两口，紧紧抱着香香的小媳妇儿，压下心里的火气，翻来覆去好半天才跟着睡了。 第50章 回京 收到通知书以后的韩小月, 开始积极地准备起了回京的东西。 准备带回去的干货, 蘑菇, 熏rou收拾出来好几大包, 给家里爸爸mama准备的皮毛坎肩儿，赵铁牛专门找人买的狼皮做的护膝，护腿, 给韩爸爸特地泡的虎骨酒, 给韩mama准备的雪蛤膏什么的，这些养生酒，营养品又装了一大袋。 最后装的最多的却是小悠悠的东西, 先是奶粉，饼干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然后是她的好些漂亮的小衣服, 头花，发夹, 别看头发都没几根儿呢, 花样还不少，有京里寄过来的, 有赵铁牛出车后到处买的，还有韩小月自己设计自己做的，各种各样的一大堆, 比韩小月和赵铁牛的衣服加起来都要多。 像缝纫机，自行车这些带不走的东西，韩小月和赵铁牛都一致决定给爹娘用, 既然决定给爹娘用，连收音机都决定留在家里了，提前好多天已经给搬过去了。 这些东西在农村，那是真稀罕，看赵大娘这两天收到东西以后高兴的，都不再说赵铁牛娶了媳妇忘了娘，要跟着跑北京的事儿了。 本来嘛儿媳妇儿考上首都大学，那是一件多长脸的事儿，可是儿子要跟着追过去就不一样了。 赵铁牛可是他们老赵家最有出息的能耐人了，他要出去闯荡，家里人肯定是支持的，可要是为了媳妇儿出去闯荡，而且以后都要留在那儿了，赵大娘怎么想都不得劲儿。 现在看见儿子媳妇儿非常孝顺的，把大件都搬来给他们用，心里这才好受多了，至少孩子们都挺孝顺，只要他们自己心里惦记着爹娘，不管以后离家多远，那都还是她儿子。 虽然这几天赵大娘因为赵铁牛的事儿跟她闹着别扭，可韩小月一点儿都没有介意，还挺舍不得赵大娘的，就连小悠悠都在听说要出远门，好久看不到奶奶以后对赵大娘粘糊的厉害，和她妈一起，娘俩这几天就围着赵大娘转了。 反而是赵铁牛没心没肺的一点儿都没有离别的伤感，嘴里，心里全都是对北京大城市的向往与期待，眼里的野心连赵大娘都看出来了，也就不指望儿子跟她依依惜别了，回过头来抱着儿媳妇和小孙女才算安慰到了她这颗受伤的心。 哎，这儿子可真不贴心，还是儿媳妇和小孙女好，跟那心都飞走的儿子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贴心。 所以后来赵大娘给他们准备东西的时候，全是儿媳妇儿和小悠悠喜欢吃的鸡蛋饼，rou酱什么的，给赵铁牛准备的也全是按照儿媳妇儿和小悠悠的口味，多做了一点，都没有特地给他做，把赵铁牛都惊到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不受宠了？ 开学时间虽然还挺宽裕，但赵铁牛他们回首都是要安家的。 而赵铁牛的工作问题还没解决，他这次是刚出完一趟车有几天假，又特地找人调了班，这才凑出半个月的假期。 所以得尽量早点儿去，收拾好了东西都没有多耽搁，一大早，赵铁牛就扛了好几大包东西上牛车。 小悠悠是第一次出门儿，所以牛车上铺的软软的垫了被子，赵铁牛还拿了薄被子把媳妇闺女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还坐在前面挡风，等都坐好了才催促赵铁柱快赶车，可以走了。 北方七八月的天其实很好，天气也不冷不热的，虽然早晚温差比较大，早上也的确有点冷，可也没有赵铁牛这么夸张啊，大冬天的，也就他那样了，看着赵铁柱相当无语。 刚说两句，就被赵铁牛怼了回去，说什么小悠悠太小，身娇体弱的，还没出过远门，不的小心仔细着点。 小悠悠身娇体弱？你怕不是没见过她打架，那彪悍的样子，可半点儿看不出来哪里娇弱了，不过赵铁柱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自家弟弟把媳妇和闺女护的紧，要是说出来，这一早上的，这个话题得没完没了了。 赵铁牛看把大哥怼回去了，心情挺好，坐在牛车上跟大哥商量着他工作的事儿。 其实赵铁牛早就不想干县里的工作了，本来经常出差不在家，赵铁牛就已经很煎熬了，特别是媳妇儿考上大学以后，这大学里可跟甜水乡不一样。 在村子里，他赵铁牛可都是十里八乡的能耐人，媳妇儿在村子里他也放心，根本没人敢挖墙角，爹娘兄弟都也在村子里看着，而且走到哪儿，别人不夸一夸她男人，羡慕她嫁了个能耐人。 大学里可不一样了，那里谁知道他赵铁牛是谁呀？在那里高中毕业都不算啥，更别说他这样的泥腿子了，那都是全国各地考进去最有能耐的一批文化人，媳妇天天跟这些人混在一块儿，虽然赵铁牛对自己媳妇儿很有信心，可是想到自己媳妇儿的样貌气质，蝴蝶蜜蜂啥的不得招惹一大堆呀，到那时候经常有人挖墙角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们要是还两地分居，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赵铁牛想想就糟心。 赵铁牛在外面跑这么久，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的，他就发现了外面越是大城市，越是缺少农村的蔬菜，粮食什么的，而且别看这不起眼，还挺赚钱。 现在政策也宽松了，造反派也倒了台，就连臭老九都开始平反了，他想到了北京他就算不整那些稀罕东西，整个拖拉机到农村去收蔬菜粮食卖，那也是能养活一家子的。 这比调换工作可容易多了，还能天天回家守着媳妇儿闺女过小日子，而且他现在这个工作还能留给家里兄弟，他去了北京，估计逢年过节的才能回家了，家里爹娘都还得兄弟帮忙照顾。 跟媳妇儿商量以后，媳妇相当大气的表示没啥意见，就连她跟二嫂的个人恩怨都都没有提一句，可把赵铁牛这几天高兴的，一直都很亢奋，可没有摸清楚北京那边的情况，又不能先把工作给让了，要是到时候两头空，可对不起媳妇儿的信任了。 所以这几天赵铁牛憋的厉害，为自己娶了个这么漂亮大气不计较的好媳妇儿，非常自豪，却又不能拿出来炫耀，赵铁牛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工作的事儿，赵铁牛本来想让给赵铁柱的，可赵铁柱有手艺，一个月在家接点活，也有十来块钱的外快，还一点儿不费力，也不用到处跑，而赵铁栓木匠手艺不行，又没那脑子接老爹的会计工作，只会老实的在地里刨食，可地里刨食儿能有什么出息？ 赵铁牛其实是想照顾照顾二哥的，可又想先跟大哥打个招呼，不能因为一个工作跟别人家一样，闹得兄弟都没得做，那就没意思了。 刚跟赵铁柱唠了两句，又想起来北京的情况没有摸清楚，事也没定下来还是先不提了，工作的事儿还是等他安定好了摸清楚状况了再说吧。 就这样赵铁牛跟赵铁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到了火车站。 韩小月在后面看着赵铁牛那别扭样都替他着急。 韩小月别看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好几年了，可她被保护的太好，没有吃过我少苦，受过多少罪，最多也就刚开始带孩子那一年受过累，可那也有赵大娘，杏花，梨花帮着忙。 而且她知道以后的形式，潜意识里就不觉得工作有多重要，所以还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对进城，对工作岗位的执着。 这个时代，一个正式工作，不仅可以养一家人，还是能传给子孙后代的铁饭碗，所以韩小月不对赵铁牛把工作给兄弟提出反对意见，才让赵铁牛那么骄傲自豪于媳妇儿对他的支持和信任，就连赵铁牛自己对这个工作都是很珍惜，慎重的考虑再三，到现在都决定不了，还要等去北京回来再说。 虽然韩小月不理解赵铁牛为什么对一个工作那么磨叽，可她也能感受到赵铁牛队去北京这个大城市闯荡的忐忑不安，和那兴奋中藏着的稍许自卑。 对赵铁牛能放弃这里稳定的工作，和离开关系很好的家人父母，陪她回北京生活定居一直很感激，所以对他对父母家人的决定和安排也一直都尽力支持，不想他以后为了父母兄弟的事儿留下什么遗憾。 看他纠结了一路，韩小月抱着小悠悠安静的坐在后面，一点儿都没有插嘴的意思。 到了火车站，小悠悠也醒了，看着前面的绿皮火车，小悠悠即使被mama抱在怀里也兴奋地扭过小身子去摸了好几下。 看着赵铁柱一直帮他们把行李都搬上了火车才在外面挥手道别。 韩小月看人都走了，火车都启动了，赵铁牛还在念叨着他大哥对他从小到大的各种照顾，就知道他还在纠结那个工作的事儿，实在没忍住说:“其实铁牛哥，你不用这么纠结工作的事儿，反正你二哥也不会开车，去了厂里肯定也是从学徒工做起，你还不如用正式工直接换两个临时工，要是不行的话，你再让大哥二哥一家出点儿钱，走走关系，这样一家一个工作，你也不用怕家里闹矛盾了。” “媳妇儿，还是你聪明，我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干？” 听了媳妇儿的话，赵铁牛豁然开朗。 他一激动就想转过去抱着媳妇儿亲两口，可这是火车上？韩小月怎么能让他得逞呢？ 一手抱着小悠悠，一手推开激动的赵铁牛说:“这火车上呢，这么多人，你想干啥？” 这时候怀里的小悠悠凑到韩小月耳边悄悄地说:“mama！爸爸肯定又想亲你了，你别怕！我给你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