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对新来的知青村民虽然不再欢迎了可每次来了新的知青都要新鲜的围观好一阵子。 韩小月这辈子长的软萌萌的最得那些大娘大妈的喜欢，所以一路上遇上的大娘大妈过来跟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会去韩小月旁边看看她，有的胆子大的还会对她动手动脚，韩小月虽然被热情的中老年妇女们欺负的脸蛋红彤彤的，但心情却不坏脸上还一直带着笑。 所以知青们踏着晚霞进赵家大门的时候，首先映入赵铁牛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副媚眼含羞合，丹唇笑颜开的美景。 “哟，这是新来的知青儿吧，长得可真俊呐。”赵大娘带着两个儿媳妇儿下工回来看见家里那几个知青惊讶的说。 赵大娘的声音惊醒了赵铁牛，赵铁牛回过神来对自家老娘说:“娘他们是来找爹买箱子的、柜子的，爹还没回来呢。” 赵大娘听见是来照顾自家生意的，热情的招呼着:“哦，对了！对了！你们知青的衣服多是得做个箱子什么的装起来。老头子腿脚慢，一会儿就回来啦。铁牛还不去拿几张凳子出来，不能让几个小同志站这儿等啊！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赵大娘转过头对两个儿媳妇骂道:“你俩还在这儿杵着干啥？还不快去喂猪去。” “不忙了大娘！我们还有点儿事麻烦您呢！”卢建军看见赵大娘这么热情地招呼自己几个也客气的说。 “你说你们这几个小年轻跟我客气啥？都坐！有啥事儿坐着说。” 这时候赵铁牛已经扛着几条长条凳子出来啦。 卢建军边走上前去帮忙接凳子边说:“麻烦你了，铁牛同志！” 赵铁牛看卢建军接过了凳子，连忙抽了一条出来放到韩小月腿边说:“都客气啥？来坐！” 韩小月还在看赵家的青砖大瓦房，听说是整个队羡慕的对象，没有注意到赵铁牛的动作，道了声谢就坐下了。 卢建军刚坐下就对赵大娘说:“大娘是这样的，我们刚来也没种菜，知青点的菜长得也不好他们自己都不够吃，听说您家的菜种得好，想找您换点儿。” “那是！我家那自留地伺候的可仔细了，那菜呀，还是要看你伺候的好不好？要精心，它才能长得好，不过用不着换，你们来摘就行。”赵大娘看这几个知青穿的都挺体面，客气了一下。 卢建军摆了摆手，笑着说:“那哪行？您人这么好，虽然不是多少钱但也不能占你便宜啊！大娘你看这么行不？我们一天给五分钱你看你们家菜园子什么菜熟了给我们摘点就行。不用太多，我们也就五个人弄太多了也吃不完，菜还是新鲜的好吃。我们每天下工以后也就这个点过来拿您看行吗？” “行！你这小伙子嘴可真会说，考虑的也周到。行，就按你说的来！不过不用那么麻烦，我叫石头给你们送去。” “奶！送啥呀？”石头和木头从学校回来听见奶奶的话，石头就从门外蹦进来问道。 “一会儿跟你说，都回屋写作业去。”赵大娘打发了两个孙子，往后面一看赵老爹正慢悠悠的往家走来，于是扯着嗓子喊:“你这老头子，走快点儿，家里有人等呢！走点儿路总是磨磨蹭蹭的。老大老二哪去了？怎么没回来？” 赵老爹边往院子里面走边说:“满屯家胜军也说媳妇儿要盖间屋子，老大老二帮忙打土胚去了。” 赵大娘一听赵满屯家18岁的胜军都要娶媳妇了自家小儿子都21了还在挑挑捡捡的瞪了一眼赵铁牛准备说他两句，却看见那小子盯着新来的最漂亮的那个知青眼在看。想着这小子果然看上新来的知青了，转过头看了看韩小月那张娇艳的小脸，难怪儿子看不上他婶给介绍的，这十里八村的姑娘跟这一比都被比到泥里去了。 可这姑娘一看就不是自家这吊儿郎当的儿子够得着的，等待会儿人走了一定得说说那臭小子，癞□□竟想吃天鹅rou了。转过头一看，赵老爹已经跟知青都聊上了。 知青一看赵老爹回来了，卢建军就站起来对赵老爹说:“老同志！我们听铁牛同志说你家能打箱子，柜子啥的就都过来了。您看是怎么个章程呢？” “那你们跟我来看看吧！”赵老爹说完就往院子左边儿的土胚屋子走去。到老爹打开门，韩小月跟这几个知青都进了屋。 韩小月一看这小小的土屋子里摆了好几个箱子，柜子，桌子啥的。不过这些箱子樟木松木的什么都有，估计就是旧家具拆了重新做的。 “这是上城里弄回来的旧木头我重新打的，买不着油漆就刷了一遍桐油，不过在乡下也没那么讲究。你们自己看，有没有相中的，都挑好了再给你们算钱。” 韩小月看中一个柜子，有几种颜色拼凑起来的，有一种凌乱有序的美感，就说:“这个柜子几种颜色拼凑起来还挺好看的，我就要这个了。” 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用剩下那堆木头拼起来的那个柜子。 赵老爹:…… 等到知青们都把自己相中的箱子，柜子选好了，赵老爹一看这几个知青除了卢建军那个领头的其他的没有一个能搬动的，就朝外面喊:“铁牛你去喊几个人来帮他们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哦！，知道了这就去！” 赵铁牛刚才看知青们去小土屋看家具的时候就准备跟着进去的，不过那屋子太小就有好几个人挤进去里面一下就满了，赵铁牛只好在院子里等着。听见自家老爹说要帮小姑娘搬东西，一下子就精神了，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噌！的一下窜出去找人了。 等韩小月他们付完了钱不一会儿，赵铁牛就带着人来帮忙搬东西了。 韩小月想那个年代的东西可真便宜一个衣柜加上一个小炕桌才五块钱，看见赵铁牛搬了自己的衣柜就跟了上去。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到了知青点，知青点这阵儿正是做晚饭的时候院子里都是人，一看搬了这么多东西，都纷纷来让开，也有几个热情的过来帮忙抬东西。 赵铁牛扛着韩小月的衣柜好不容易推掉给几个来帮忙的才扛进了的屋， 韩小月看见赵铁牛扛着衣柜进了屋，忙跟了进去指了指自己睡的炕梢儿旁边指挥着:“这儿！放这儿。顶着墙，顶着墙放，别挨着炕了，待会儿这儿还要摆一个箱子呢。” 赵铁牛好不容易按照小姑娘的意思把衣柜儿摆好了，大热天儿的衣服都打湿了。擦了擦汗说:“韩知青你看摆对了吗？还要不要挪一挪？” 韩小月一看赵铁牛让自己折腾的一身的汗不好意思的说:“好了，摆好了！铁牛同志，今天麻烦你了。” “那麻烦啥？以后有啥事儿还可以找我。”赵铁牛看了眼小姑娘水润润的杏眼红着耳根拍了拍胸脯说道。 “这箱子放哪儿？”赵二狗和一个知青抬着箱子进来问道。 “放在这儿，柜子边儿上。”韩小月立马丢下赵铁牛又去指挥了。 赵铁牛还没跟小姑娘说上几句话就被赵二狗打断了，看屋里人多了起来看了那个忙碌的小姑娘几眼就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第13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等搬东西的人都走了，三个姑娘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韩小月把装衣服的藤箱子放在了衣柜底下，又把奶粉，罐头什么的放在了衣柜的抽屉里。 用新买的暖水壶和搪瓷杯兑了一杯麦乳精，坐在炕上边喝边对李红兵说:“今天忙了一天，可真累。红兵姐我们明天从谁开始做饭呢？” “我先来吧！然后是王霞先让你歇两天再做，谁让你最小呢？是把王霞！”李红兵也泡了一杯麦乳精，玩笑的说。 王霞跟李红兵和韩小月混熟了，也笑着说: “对！小月meimei，我们屋里以后你是小meimei，有事儿可以找jiejie啊。” 韩小月找回了高中刚住校的时候的感觉，跟两个新认识的小姐妹玩闹着，洗漱完了还聊了好一会儿才睡。 这边赵铁牛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手里还捏着小姑娘给自己的奶糖，搬完东西的时候小月追出来，给这些帮忙的一人塞了两个奶糖。赵铁牛没舍得吃，更没舍得给小侄子，一直拿在手里，这会儿都有点儿软了。摸黑把糖纸剥开放进了嘴里，香甜的奶糖甜进了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韩小月跟着老知青们一起去了地里。 卢建军主动跟韩小月一组，然后他在前面挖坑，韩小月在后面把种子放在坑里。两个人都没有干过农活儿，卢建军挖坑挖的慢，还歪歪扭扭的跟旁边的一条线的坑一比可真是没法看，他还挺好强一直在认真挖等到下工的时候已经坑挖得很好了。 韩小月的活虽然不累，但是需要把挖出来的草根捡出去就得弯腰，所以就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弯腰的干了一天，下工回去的时候腰都直不起来了。 韩小月下午一下工就回到知青点躺在炕上动都不想动，所以赵铁牛抢了石头的活给他们送菜来的时候，韩小月正躺在炕上没缓过劲儿来呢，赵铁牛没看到想看的人，失望的走了。 干了几天活，上辈子当富二代享受了一辈子的韩小月不出意外得请假了，韩小月一个人躺在炕上揉着这几天累的酸酸软软的腰乐观的想:反正她不缺钱票，也不指望从队里借粮食，而且这辈子身子不好，可不能累坏了，再这么干下去，肯定得废了。 赵铁牛今天上工的时候听见几个长舌妇在讨论韩小月干了几天就说腰疼要请假休息，话里话外都是既不屑她不能干活，丁点苦都吃不了，又羡慕她家里条件好有底气说请假就请假。 赵铁牛半下午回去喝水的时候，把上次自己打架老娘从孙老头那买的药酒给翻了出来，急急忙忙往知青点赶去。 韩小月正躺着炕上边翻着高中课本边喝着麦乳精，不要以为她多爱学习实在是没有别的书。 而且在外面转了一圈儿，大家都在干活儿只有几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在办家家酒，她实在没脸去参加。回到知青点，在炕上躺了好一会儿，实在无聊才把高中课本翻出来看。 韩小月正躺炕上无聊的翻着书，听见有人敲门，把书一扔，高高兴兴的跑去开门去了。 赵铁牛在知青点儿的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才鼓起勇气上前敲门。等门一开，抬头就看见小姑娘仰着白皙娇嫩的小脸，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疑惑的说:“铁牛同志啊！你这会儿就来送菜吗？” 韩小月刚说完话，往他手里一看，看到赵铁牛手里没有拿菜，却拎着一个黄褐色的小瓶子，就抬头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赵铁牛紧张的耳根都红了强撑着一脸镇定的说“嗯……你不是腰疼吗？这个……是药酒，这是双沟村孙老头那买的药酒，他家有秘方可好使了，给你用用看。” 韩小月见赵铁牛紧张得通红的耳根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没有忍住，调戏了一句:“铁牛同志你为什么给我送药酒啊？嗯……是喜欢我吗？” 赵铁牛被喜欢的小姑娘说出了心里话，心里扑通扑通跳，差点转身就跑，用出最大的毅力把双腿钉在地上，鼓起勇气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韩小月郑重的说:“喜欢！在火车站第一次看见你这时候就喜欢，我想娶你做媳妇儿！” 韩小月没想到赵铁牛看着纯情脸红的样子，胆子还挺大，自己只是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他到好直接就想娶自己回去做媳妇儿，还直愣愣的说了出来。反而弄得她手足无措，脸噌的一下也红了，满脸羞红的样子，一下就把眉眼都染上了媚意。 赵铁牛看见韩小月不仅没有义正严词的拒绝自己，而且小晕红潮，杏眼含春样子突然福至心灵的在心里喊:“她没有拒绝，没有拒绝！这是？……害羞了！” 韩小月趁着赵铁牛看着自己发愣的时候，接过他手里的药酒转身，砰一下关上了门强壮镇定的说:“谢谢你了，铁牛同志！药酒我收下了，你回去吧。” 赵铁牛晕晕乎乎的回去上工去了。干活儿的时候，不时的傻笑两声，刨土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差点儿把自己脚都砸了，赵老爹骂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 韩小月听见赵铁牛离开的脚步声，才去把药酒放在了柜子最里面，转过身，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从炕桌上拿过镜子看着里面自己那个满脸羞红，眼含春水的样子。想着上辈子交了好几个男朋友，都没有这么紧张过，没想到自己居然对一个土的掉渣农村小子动了心思。想到自己把上辈子调戏小鲜rou的习惯带了过来，韩小月轻轻打了两下嘴，自言自语的教训道:“让你乱说话！才刚认识就说这种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轻浮。” 这个年代可不像上辈子那样喜欢呀，爱呀，张口就来大家都不当回事儿，在这里大家都会当真的。在家里都挺小心的，出了家门没人认识，心里一下就松了，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现代那些坏习惯可不能再带出来了，不然该被人当成女流氓了。 自己对赵铁牛挺有好感的，他长得不错，英俊威武，小麦色的手臂上的肌rou虬结相当有力量样子。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好像更有味道了。 要不要谈场恋爱呢？这里的娱乐活动太贫乏自己又不需要死命的干活挣粮食，一天天在炕上躺着太浪费生命了。反正韩部长都说了最多两年肯定把自己弄回去，到时候就算恋爱谈的不成功，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了，在这里的名声也对回城以后生活没什么影响。 韩小月突然拍拍自己的头自言自语的说:“我在想什么呢？怎么能光想谈恋爱呢？主席可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这是不是有点儿渣？要是在这儿嫁了人，可又得在农村多待好几年呢？算了，想这么远干啥？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不喜欢他了。” 第14章 相处 韩小月虽然收下了药酒，但并没有擦，她也只是没有干过农活有点腰酸而已，可不想弄得一身药酒味儿。 而且只是第一天累的不行，后来听到前辈们的经验之谈，就没有那么勤快的捡草根了，等挖完一笼地再一起捡就好受多了。之所以说腰疼想休息只是因为听说今天轮到知青去追肥，韩小月果断的怂了。 等到下午下工一群有味道的同志们都回来时候，就只有文丽丽一个人清清爽爽的。 “丽丽今天也请假了吗？” “人家哪用请假？自然有人帮她干。”一个虽然长得挺清秀，但被晒得黑黢黢的知青酸溜溜的说。 “秦大凤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找人帮你干呗！”文丽丽怼了她一句施施然地回了房间。 秦大凤还想说什么？王淑娟不耐烦听她们吵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插话道。“好啦！好啦！说这些干什么？今天干活不够累啊？快点儿做饭，吃完饭多烧点儿水，大家都洗洗。” 第二天干活儿的时候，赵铁牛就明目张胆的把干活儿的位置调到了韩小月旁边。 并且时不时的过来不是帮韩小月干活儿，就是给她递糖水喝，吃午饭的时候还把特意让老娘给自己准备的鸡蛋塞在韩小月的衣兜里。 韩小月骤然来到70年代，其实也有点儿茫然无措，毕竟她也只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娇娇女。刚来到这儿，准备融入新的家庭，却又来到了农村，这里低矮的房子，掉灰的土墙，劳累的农活。哪怕跟别人比起来经常偷懒儿，但对韩小月来说自己上辈子一辈子都没有干过这么多活。在农村的日子让上辈子自由自在惯了的韩小月感觉又累又枯燥无聊，想到还要在这儿呆一两年她就有点儿烦躁了。 赵铁牛的出现让韩小月又一次想要谈恋爱了，对赵铁牛她是真的有点儿动心了，在赵铁牛身上韩小月找到了那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所以对赵铁牛追求的举动，韩小月虽然没有马上答应，但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韩小月的默许让赵铁牛心更加火热了，每天一有空就围着她转，山上的覆盆子，野樱桃什么的隔三差五的就给韩小月送。 每当轮到韩小月上山捡柴的时候，赵铁牛总是从树林子的各个角落窜出来不仅帮忙把柴火都捡好了，有时候还送把野花，编个花环什么的，或者带着韩小月去山上烤小鸟吃。各种各样农村的新奇又有趣的活动，带着她玩了一个遍。 韩小月这才发现枯燥无聊的农村新奇又有趣的另一面。 这样热情，满是泥土味儿的浪漫攻势让韩小月这个来自90年代没有见识的城里人不到两个月就沦陷了，对赵铁牛说他们处对象的事儿也没有反对。 这天，韩小月因为来了月事，正请了假在知青点喝着红糖水。 “小月，我来看你来啦！”赵铁牛到了知青点大门口就开始喊。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不仅称呼变成了小月，而且对知青点也熟门熟路的了。 “小月，我进来了。”到了房门口，赵铁牛才敲了敲门说。 “进来吧！没有锁门。”韩小月斜靠在被子上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说。 赵铁牛推开门一进屋就看见韩小月靠在被子上白着一张小脸，紧皱着眉头，心疼的说:“我听说你肚子疼请假了，本来我想送你去县医院看看的。但我娘非说用不着，这是我娘专门炖的鸡里面加了些红枣，枸杞，还有些药材，说老辈儿传下来的法子，你喝了肚子就不疼了。来，你快点儿先喝了试试！要是不行，我再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