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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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花凋》 第二天到酒店工作时,殷若芙眼睛还是肿的。 杜鹤来得最早,看到殷若芙的模样,他开口调笑:“哟,这是谁家跑出来的小白兔,看着真是惹人疼。” 殷若芙瞪了他一眼,走上前问他,语气极冲:“昨天在食堂吃午饭时容茵就不见了,她是不是和唐清辰一起出去的?” 杜鹤眼神诧异:“我怎么会知道?” 殷若芙手臂紧紧抱着自己,杜鹤比她个子高半头,她要抬起下巴才能跟他对视:“你跟她每天混在一起,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 杜鹤乐了:“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我管那么宽干吗?” 殷若芙红着眼瞪杜鹤:“反正你就是偏向她!你如果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她跟别的男人出去,你不阻止!” 杜鹤难得反应慢了半拍,等回味过来殷若芙话里的意思,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笑:“我是挺喜欢容茵的,可就算我想追她,也不能干涉她人身自由啊!”她看着殷若芙,笑容里含着十足深意,“喜欢一个人,总要盼着她什么都好的,不是吗?” 门从外面推开,传来充满磁性的男低音:“你们两个,这是为了容茵掐起来了吗?” 推门进来的是帕维尔,他先扫了一眼殷若芙,随后又看向杜鹤,他朝她伸出手:“帕维尔。” 杜鹤跟他握了握手:“杜鹤。” 帕维尔环顾四周:“容茵还没来?” 杜鹤觉得眼前这情形挺有意思:“还没呢,她今天起得晚,这会儿应该还在吃早餐。” 帕维尔看着杜鹤的眼神有些深邃:“看来你和容茵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杜鹤挑了挑眉:“看来我家小师妹真的挺受欢迎。” 随后推门进来的是容茵。她一进门,就见三个人目光全投向她,帕维尔还是平常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杜鹤则朝她挤眉弄眼,容茵一时没看明白她的意思,正想问,紧跟着就看见殷若芙朝她冲过来:“你为什么什么都喜欢跟我抢?” 容茵觉得对方这通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但她一听殷若芙的话头,就知道这走向不太妙。原本当着外人的面殷若芙绝对不会承认她们两个的亲戚关系,可现在很明显,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势必要扯到两个人的从前。她干脆打开门:“要不要去外面说?” 殷若芙扫一眼身后的两个人,又看向容茵:“你是觉得很见不得人吗?” 容茵觉得莫名其妙:“你先控制一下情绪。”她说话声音不高,尽量只让殷若芙和她两个人听见,“这是工作场合,我怕你说完自己会后悔。” 容茵越是神情淡然,殷若芙越是来气,她干脆把门一撞,对着容茵就吼出来:“我是很后悔!为什么我会有你这种jiejie!从小在外婆面前就什么都要跟你比!好不容易你跑去国外,我过了几年消停日子,结果来到平城又和你扯在一起!我终于理解mama的感受了!她为什么讨厌大姨!就和我现在讨厌你一样!” 容茵忍不住闭了闭眼。 殷若芙吼得太大声,帕维尔和杜鹤想不听见都难。 帕维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么说,她们俩是表姐妹,不……堂姐妹,还是表姐妹?” 杜鹤:“表姐妹。”她忍不住低声感慨了一句,“这信息量也太大了。” 帕维尔深有同感,看向容茵的目光闪耀着兴趣:“我就说总觉得她们俩之前就认识。我以为是同学……或者情敌,没想到她们俩是表姐妹。” 杜鹤对于殷家的背景来历比帕维尔清楚得多,她很快明白那天在自己的房间,让容茵为难不已却三缄其口的心结是什么。如果她真是殷若芙的表姐,那么她的母亲就应该是……杜鹤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名字,她挠挠鼻子,这次来君渡工作,倒是有意外的收获呢。 容茵原本平静的面容终于在殷若芙提到“大姨”这个字眼时有了裂痕。殷若芙撞门的动作很猛,她的手被拂到一边,停在半空中,半晌,无声地落下来。她垂了垂眼眸,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亲戚。” 说完这句话,她重新打开门,本想去休息室冷静一下,却没想到汪柏冬站在门外。 汪柏冬看着她,掀了掀嘴唇,最后还是朝里头努了努嘴:“都站在这儿干吗?”他又看一眼脸颊挂着泪珠儿的殷若芙:“不是你昨天中午请假时说,做出一种新口味的甜品,今天要展示给大家看?” 殷若芙抹了一把眼泪,嗓音有细细的哽咽:“还有两种材料没拿,我从家里带过来的,锁在储物柜里了。” 第107章 cherrys war 汪柏冬侧过身子让出过道:“去拿。”他又看容茵,“你的魔方蛋糕我看过图片了,正好待会儿fiona要做甜品,你也重新做一份。” 容茵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我知道了。” 汪柏冬又看向帕维尔:“唐总和林秘书今天都来不了,待会儿她们俩的作品,你也打个分。” 杜鹤举起手:“我这会儿没什么灵感,我也可以作为评委打分。” 汪柏冬点了点头,看着杜鹤的眼神透着欣赏:“昨天她们两个都不在,你已经设计出了三种糕点,今天可以休息一下。” 容茵创作的魔方蛋糕做起来并不费事,但做好后,为了使甜品达到最佳口感,需要放在冰箱里冷藏一段时间。碰巧殷若芙准备的甜品也需要冷藏。她见容茵打开冰箱门,立刻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走,自己找了另一个冰箱存放甜品。 帕维尔看得有趣:“fiona,两个冰箱都是空着的,你这不是费电嘛!” 殷若芙一边清理工作台,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我怕串味道不行吗?” 帕维尔还想再说,却收到汪柏冬眼神的阻止。他耸了耸肩,看向杜鹤:“听说你昨天做了好几种点心,有没有剩的,我都饿了。”他揉揉胃部,神情很是无辜,“我以为来了就能吃上糕点呢,早餐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杜鹤笑了:“确实还剩了一盘。” 她从保鲜柜里取出一盘罩着保鲜膜的点心:“只有这个隔夜也不太影响口感,所以多做了一些。”说着,她看向容茵,“小师妹,你要不要也尝尝?” 容茵平时是个甜姐儿,脸颊有点儿小rou,一双眼瞳又圆又大,对谁都笑眯眯的很温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汪柏冬一开始才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没什么脾气。但接触久了,在场几个人都知道,这位小姐其实很有脾气。可哪怕是在工作上有脾气有原则的容小姐,多数时候脸上也都挂着温和的笑容。包括帕维尔在内,谁都没见过容茵面若冰霜的样子。 听到杜鹤的邀请,容茵也只是点点头,说:“我洗一下手就来。” 殷若芙收拾好工作台,飞快地洗了手,率先一步走到近前。就见方形的盘子里,圆圆的糕点呈黑白两色,摆放顺序也错落有致,仿佛是……一盘残棋的样子。 殷若芙蹙眉:“这是……五子棋?” 杜鹤说:“是围棋。” 帕维尔也挺感兴趣:“现在这情形是谁输谁赢,黑子还是白子?” 杜鹤朝汪柏冬看了一眼,笑容高深:“平局。” 殷若芙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问:“可以吃吗?” 杜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 殷若芙拿起一颗白子送入口中,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子的口感不似想象中软糯,而是干脆的,仿佛某种小饼干,但口感却很馥郁,香醇的牛乳香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好像是……殷若芙仔细地品了品,抬起头看向杜鹤:“是樱桃酱?” 杜鹤点点头,看着殷若芙的目光里透出欣赏:“你的舌头也很灵嘛!” 殷若芙疑惑地看向盘子中的白子:“可为什么看不出一点红色……” 杜鹤笑了:“是白玉樱桃,生长在东北的一种野樱桃,口感脆甜,吃起来和这种饼干的口感有点儿像。” 殷若芙又拿起黑子,黑子捏在手里感觉比白子要重一点,也要软一点,她放入口中,预料之中的巧克力味,但令人惊喜的是,咬破外面那层巧克力,里面爆出浓郁的樱桃甜味儿,还有明显的酒味。 杜鹤很会取巧,黑子的这种做法在点心中不常见,但对于巧克力爱好者来说并不陌生。许多女孩子喜欢吃的一种进口樱桃馅黑巧克力就是类似的口感。但杜鹤将黑子的外面做成软糯的口感,令口感层次更显丰富一些。 牛奶搭配白玉樱桃的爽脆浓甜,黑巧克力包裹着车厘子的软糯酒香,白子对黑子,表面上是围棋的博弈,口感上则是巧克力融合不同品种樱桃的鲜明对比,一黑一白,看着有趣,吃起来更是别有情趣,确实是很有巧思的一道甜品。也难怪汪柏冬今天进门之后,每每看向杜鹤都是一副欣赏不已的神情。 殷若芙又拿起一颗白子送入口中,一边悄悄看向杜鹤,眼神里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容茵也品尝了几颗,牛奶和巧克力都是容易让人心情大好的食物,搭配两种口味的樱桃,吃了几颗,仿佛连心情都跟着甜润了许多。她不由得看向杜鹤,就见她正在看她,还朝她眨了眨眼。 容茵不由得露出浅浅的笑,杜鹤真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 帕维尔手肘撑着工作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琥珀色的眼珠透出奇异的光。他取了一黑一白两颗棋子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随后将这两颗一起抛入口中。 “这道甜品叫什么名字?”殷若芙问。 杜鹤将目光投向容茵:“还没想好,不如大家一起帮忙想想?” 殷若芙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天的品鉴会上,唐清辰对着容茵做的那道甜品说出的“天涯客”三字,这道甜品透着nongnong的国粹味道,怎么也要取一个足够雅致的名字才足以匹配。她想了想,说:“不如叫‘闲敲棋子’?取自古诗‘闲敲棋子落灯花’。” 帕维尔非常干脆地举手投降:“我虽然中国话说得还不错,但古诗词我一窍不通,这道题超纲了。” 汪柏冬对于取名字这件事似乎并不那么热衷:“你的作品,你自己定吧。” 杜鹤看向一直垂着眸的容茵:“小师妹,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容茵沉默片刻,说:“cherry’s war。” 第108章 署名 “樱桃的战争。”杜鹤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有趣的是,念这两个英文单词的时候,舌尖会缠绵地打两个转,她越念越喜欢,说:“就叫这个名字吧,我很喜欢。” 殷若芙咬住唇不说话,她早觉得杜鹤一直偏向容茵,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汪柏冬也觉得看出点儿门道来,难得开口打趣了一句:“用不用待会儿你把另外那两道甜品也做一遍,让大家伙帮你选选名字。” 杜鹤乐了:“您如果不嫌我浪费食材,也可以啊。” 十分钟,殷若芙的作品出炉。几人围上来,只见盘子中央是一块雪绿色的糕点,质地看起来颤巍巍的,豆腐一般软嫩。有意思的是,这块圆形的糕点边缘绽着一朵小巧的红莲,看起来晶莹剔透,刚从冰箱取出的缘故,花瓣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儿。看起来仿佛是一朵耀眼的红莲绽在圆形的碧绿池塘里,飞红滴翠,玲珑可爱。 原来殷若芙的作品是一道抹茶杏仁豆腐。 汪柏冬拿起甜品勺尝了一口,说:“你刚去取的是抹茶粉?” 殷若芙甜甜一笑:“是。我昨天走前特意看过了,咱们酒店虽然有抹茶粉,但不是最地道的。这种抹茶粉去年我去r国玩的时候尝过,清甜中有淡淡的苦味,味道很纯正,用来做这道甜品最合适。” 汪柏冬盯着红莲看了一会儿,却没有碰:“有些年没看到过这一手了。” 杜鹤在一旁说:“这朵红莲确实精巧,fiona真是深藏不露啊。” 殷若芙瞥一眼站在杜鹤身边的容茵,说:“这个是我母亲当年的独创,是用独特的方法将鲜花冷鲜保存,从而最大程度保留花朵的颜色和口感,然后根据具体需求用工具雕刻出需要的形状,就是这样啦!” 帕维尔说:“这么说,这朵花可以食用?” “当然可以。”殷若芙笑着解释,“这朵花是我用玫瑰蜜腌渍过的,味道很好呢!” 杜鹤也很感兴趣,和帕维尔两人各自用叉子分食了那朵精巧别致的红莲。 帕维尔竖起大拇指:“fiona,你真厉害。” 杜鹤也点点头,朝殷若芙露出一抹笑:“确实很好吃。” 唯独汪柏冬的目光一直在容茵身上打转,别人没留意到,他却看到随着殷若芙的解说和杜鹤、帕维尔两人的连声夸赞,容茵背在身后的手指攥得青白。 汪柏冬突然开口:“容茵,你的蛋糕也应该好了吧。” 容茵回过神,第一反应是看向墙上的钟表。她飞快地奔向冰箱,取出蛋糕,端到众人跟前。虽然有汪柏冬提醒,还是晚拿出来两分钟。虽然这两分钟并不会对蛋糕的口感造成致命影响,但容茵还是对自己会在这种时刻走神感到懊恼。 汪柏冬扫了一眼桌上的魔方蛋糕,不禁又看向容茵。另外三人都是第一次见这种设计,已经围着蛋糕讨论起来,汪柏冬却在心里悄悄为容茵加了一分。原本头一天傍晚唐清辰发过来的图片上,那份作品已经臻至完美,但想不到不过隔了一夜的时间,容茵并没有直接套用前一天的设计,而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在里头。不仅蛋糕的配色从昨天的粉、米黄、藕紫的小清新风格变成了今天的乳白、酒红、黑色的“红白黑”经典配色,每一块小蛋糕上的饰物也和昨天不尽相同。整个蛋糕看起来线条更为流畅,色彩对比鲜明,博人眼球。汪柏冬叉了一块小蛋糕送入口中,有意思的是,今天的“白色”蛋糕不是甜的,而是透出淡淡的咸味。汪柏冬翘了翘舌尖,是海盐,乳酪里放了一些海盐,让整个蛋糕的口感层次更丰富也更立体了。再加上红丝绒蛋糕的酒香、黑色巧克力蛋糕的醇厚微苦,这一抹咸简直令人惊艳。 试想那些宾客面对着琳琅满目的甜品,尝完这个尝那个,却在不经意间吃到这一抹淡淡的咸,会是怎样的新鲜有趣儿! 汪柏冬眯起眼睛,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蛋糕上面的这些小配饰了,如果没有殷若芙的那朵红莲,这些小配饰也足够精巧,可如今珠玉在前,容茵制作这些小羽毛、小花朵的手艺就明显不够看了。他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突然有了主意,他眯眼打量容茵片刻,又看向殷若芙,最后说:“fiona,你有没有兴趣和容茵一起合作这个魔方蛋糕。” 被点到名字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汪柏冬,就见这老头半眯着眼,笑容里透出一丝狡黠:“我觉得这个魔方蛋糕,配色和口感都不错,唯独上面那些小饰物,少了那么点儿意思。” 殷若芙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嘴角向下撇了撇,说:“汪老,这是她的作品,上面的饰品虽小,但这种雕花技法在业内可是独一无二的。如果让我参与,那这个作品最后署名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