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与此同时，其余人的眼神则一下子便亮了起来，尤其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娃娃脸男人。虽然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人的确就是段珩夜，但嘴上还是人不住试探性的朝着对方叫了一声：“段教授”。 尽管段珩夜没有搞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但还是将视线已到了那边，他沉默了一小会，接着便对着对方那亮晶晶的眼睛说了一声“……早上好。” “早上好！段教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珩夜总举得这个自己此前从未见过的年轻人这一刻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段珩夜不擅长社交，更没有应对这样场景的经验，他虽然已经看出了对面人的激动之情，但却还是默默地再一次的将视线移回了自己的光脑。 其实眼前人对段珩夜的崇拜也是可以理解的，解密文件工作和系统学相关的知识有着很大重合度。上次段珩夜帮助军部修补系统漏洞的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星际。除了引起围观者的惊叹外，相关行业的从业人员更是直接将段珩夜视为了人生偶像。 作为南诸星下属机构的负责人，眼前这个娃娃脸本来就因为机甲视段珩夜为偶像。经过上次的事之后，他更是无比期待有朝一日能和偶像相见。 那名负责人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段珩夜的衣着，接着在心底补充道——而且还是这么接地气的偶像！ 再回忆一下段珩夜进门时候发生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有因激动而产生记忆偏差的话，刚刚进门的时候，段珩夜好像还因迟到给自己鞠躬了……有的时候，走上人生巅峰就发生在瞬间。 于心阑虽然依旧不由得感叹着段珩夜今天的穿衣，但是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部工作人员。在“元帅特邀技术专家”段珩夜到场之后，她便自觉地开始主持这场和会议。 “诸位上午好，首先大家已经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文件的意义，并且元帅大人以及军部，也对大家保有高度的信任。但是按照流程，我们依旧需要叫各位佩戴监视器。”说完之后，于心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孟锦淮，等对方点头之后，她这才伸手在光脑上点了几下。 瞬间，原本平洁的会议桌裂开了好几条细缝，接着金属盒子出现在了那些没有穿军部制服的人的面前。 于心阑说：“在会议开始前，请将它佩戴好。” 段珩夜从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监视器”，所以在身边坐着的人打开盒子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的将好奇的目光向身旁那个从没见过的工作人员投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孟锦淮忽然开口对段珩夜解释起来：“他们戴的监视器只有在军部才能解除，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监视器会事实注意周围的环境，还有佩戴者的语言、动作甚至情绪。军部进行需要保密的活动时，参与者都要佩戴它。” 闻言，段珩夜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办公室内陆续传来了光脑提示音，证明大家已经陆续将监视器佩戴好。 见状于心阑将会场环视了一圈，确认无误后终于开始讲述会议的正式内容。 ……虽然段珩夜之前已经从孟锦淮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但是当这件事的简化版再从于心阑的口中说出之后，他还是不免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来。 只是等到抬头之后段珩夜便发现，正对自己坐着的孟锦淮在于心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这边。不由得，段珩夜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他开始继续专注的听起于心阑所讲的内容。 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详情的段珩夜不同，听到于心阑的讲述之后，段珩夜看到自己周围的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慢慢的长大了嘴。显然，没有人能够想象到，在那份保密文件背后，居然还有着这样一个背景。 不由得，他们瞄向段珩夜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不过紧接着便发现，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段珩夜却显得比谁都要冷静。 于心阑讲完之后，孟锦淮点了一下头，接着示意那位前几天负责初级解密的机构负责人为段珩夜讲解一下文件的保密情况。 见状被点到名的娃娃脸立刻便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还有机会给偶像讲述工作进程，并且和他一起完成项目。 虽然情绪稍微有一点点的亢奋，但是一想到这件事背后沉重的意义，他还是在顷刻间冷静了下来。那个人抿了抿嘴唇，接着将自己的光脑和会议室的大型光屏链接在了一起，开始给段珩夜分析起文件的保密类型，顺便讲述自己团队的初步破解过程。 其实说话的工作人员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他虽然在星网上看过了不少关于段珩夜的报道还有资料，但是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他却也一直都清楚：报道中的人，和现实生活中的人绝对不会是一模一样的。 作为研究院的院长，段珩夜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在本领域里十分较真、严格的人。所以在为段珩夜讲述这阵子的工作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紧张。 但是没有想到，在听自己讲工作的时候，段珩夜非但没有皱一下眉，而且还低头仔仔细细的在自己的光脑上记录了起来。段珩夜的样子十分专注，对于这个“粉丝”而言，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其实从军部相关工作人员发现加密文件，再到这个团队进行初步解密，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相比起藏在核心保密区的武器结构图来说，外围资料和这份文件的发送记录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破解起来也不算太难。 真正复杂的部分才刚开始，但是哪怕是这群专业素养极高的工作人员，目前也没有一点头绪。 最后，他的讲解便停在了这里。时间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今天这场会议只是破解工作的一个开始而已。不过面对着光屏上如同铁壁的加密文件，不管是工作经验多么丰富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纠结的表情。 这个工作与“简单”两个字毫不沾边，甚至完全可以用“棘手”来做形容。 介绍结束之后，会议进入了暂停休整阶段，作为元帅的孟锦淮暂时离开了这里，去处理军部的其它工作。这个时候，机器人也给剩下的人端来了咖啡，段珩夜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反复快速的滑动着那些失败的破解记录。他的表情依旧和以往一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甚至面对着这么复杂的东西，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 孟锦淮虽然暂时出去了，但是于心阑与东方和闻却依旧留在会议室内。有这两位上将坐镇，屋内在休息时段依旧非常安静。那些负责解密文件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小声研究着工作上的问题。有人不时会抬头看一眼段珩夜，但是却没有勇气和他说话。 但是……老熟人于心阑就不一样了。 在她看来，与那些紧张的工作人员相比，现在正用手撑着下巴，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文件的段珩夜简直淡定到了极致。 于上将终于忍不住走到了段珩夜的身边，接着开玩笑的问道：“段教授怎么这么淡定？我虽然不懂，但是听描述就觉得这个工作不简单……”听到她的话，段珩夜将视线从光脑移到咖啡杯，接着“嗯”了一下点了点头。 见状，于心阑又忍不住瞄了一眼段珩夜那密密麻麻的笔记，然后随口问道：“你这么淡定，不会是已经有思路了吧。” 段珩夜没有直接回答于心阑的问题，他只是重新坐直了身子，接着默默地轻点了一下头。 会议室内的人本都在暗中观察着段珩夜，而看到他的动作之后，原本的窃窃私语都全部停了下来。 段珩夜，刚才不是在开玩笑吧？ “……” 第七十六章 段珩夜刚才点头的幅度并不大， 可奈何周围的人都在观察着他的举动。所以在室内重新归于安静之后的几秒， 便再一次的由于心阑为代表， 将大家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她看着段珩夜，接着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段教授，你是认真的吗？” 作为一个纯粹的外行， 今天的这一场会议可以说是叫于心阑听的云里雾里。一开始准备会议资料的时候，她的心里就非常清楚， 这一次的破解任务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回都难。所以尽管段珩夜之前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 但是于心阑却也从来都不觉得， 他真的能够快速的完成这个任务。 可是现在，会议刚才进行了一半， 甚至南诸星下属机构的负责人刚才将任务进度讲完。段珩夜便直接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思路？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的话，于心阑一定会觉得他是在骗人。可……现在说出这话来的人竟然是段珩夜，在她的了解中， 对方不是一个会在专业领域开玩笑的人——尤其今天的事件还涉及到了段珩夜的父母。 当然，段珩夜听出了于心阑话中的怀疑以及不确信。他再一次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整个会议室环视了一圈。现在虽然是会议中场的休息时间，但是除了孟锦淮和另一个军部的工作人员因为公务离开以外， 剩下的所有人都留在屋内。 “我……”段珩夜站了起来， 他刚想要将自己的光脑链接到会议室的光屏上。但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段珩夜转头便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在今天之前， 段珩夜是有和军部负责系统维护的工作人员一道共事过的。并且原主以及段珩夜之前屡次闯入军部系统内的行为，也在无声的为他描述着那些工作人员的技术水平。 总之， 是不如自己的…… 当然段珩夜也知道，南诸星上的工作人员已经拥有了星际顶级技术。不过在他看来，那群每一天都在研究这个领域的人，水平除了自己以外，还比不上孟锦淮这个完全的“外行”。 虽然段珩夜凭借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的描述暂时还判断不出来，这些人和南诸星上的工作人员水平哪一个更高。不过段珩夜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孟锦淮绝对也会是这项计划的一大助力。 所以会议室内的众人便看到，原本起身准备说话的段珩夜刚才说了一个“我”字。接着便将后面的那段话给咽了回去。他接着朝着大家说道：“抱歉，还是等元帅大人回来，会议重新开始的时候再说吧。” “……” “……” 于心阑觉得，段珩夜变了。不知不觉中，原本相敬如宾的段珩夜和孟锦淮两个人，先是变成了孟锦淮的各种明里暗里秀，而现在就连一向都非常体贴和照顾别人情绪的段珩夜，他怎么也学会了这一套！ 会议室里面那些和段珩夜不熟的工作人员听了他的话之后，几乎可以说是面面相觑了下来。见状实在看不下去的于心阑清了清嗓子说道：“嗯……没错，我们还是等元帅大人回来之后再说吧。现在是会议休息时间，大家可以放松一会。” 经过这一下，原本紧张的工作人员倒还真的是稍微轻松了一点。段珩夜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刚才发言的机构负责人则走到了他的身边来。 他刚走过来还没有说话，段珩夜便直接将视线从光脑上移开，并且向这边投来。段珩夜眼眸的颜色很浅，距离远的时候或许还看不怎么出来，但是一旦靠近，被他注视的时候，便会产生一种即沉入对方眼底的这潭暖泉的错觉来。 “段教授，呃……我叫穆安雨……”被偶像以这样的眼神看，穆安雨说话都不由自主的结巴了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伸出一整条胳膊，在身后的会议桌上撑了一下。 正对着他的段珩夜没有看到穆安雨背后的小动作，但是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家老大走过去的其余工作人员可都是看到了的。不过见到他的表现之后，却没有一个人觉得穆安雨的行为很怂，反倒是有些佩服他能够在被段珩夜这样注视着的时候还稳住将这句自我介绍讲了出来。 “嗯。”段珩夜注视着穆安雨，并冲对方点了点头。尽管他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是穆安雨却莫名的从中读出了几分鼓励的意思来。于是穆安雨便再次打起精神对段珩夜说道：“我是南诸星下属代号dn－08x机构的负责人，也是您的粉丝。” 现在的段珩夜已经从各个渠道和事件中发现，自己的确在星际中拥有一大群粉丝。不过像穆安雨这样，直接上来便这么做自我介绍的，还是不多……段珩夜没有受到过关于“如何与粉丝交流”的培训，所以听到对方这么说之后，他便犹豫了一下，接着朝对方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气氛忽然就尴尬了下来。 穆安雨被段珩夜的“谢谢”两字卡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而段珩夜……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与他继续说话，还是装作没事发生过的低下头去继续看光脑。 不过作为一个勇于搭讪的粉丝，穆安雨还是有些魄力的。 见状，他直接将自己悬浮在一边的光脑拿了过来，然后对段珩夜说道：“段教授，我们能合个影吗？”末了他又赶紧补充道：“照片您放心，我会自己保存的。” 穆安雨说话的时候于心阑与东方和闻也在会议室内，不过两位上将都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现在穆安雨的手上可还是带着监视器的。于是段珩夜便第一次体会到了，在休息间隙与粉丝合影留念的感觉…… 没过多长时间，孟锦淮和另一个工作人员终于重新回到了会议室内。现在距离原定的会议下半程开始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于是孟锦淮坐下之后，于心阑便过去将刚才段珩夜说有思路的事情告诉了孟锦淮。 和方才会议室内听到这件事后众人那不敢相信的反应不同，孟锦淮只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朝着说话的于心阑点了头。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于心阑却觉得自己已经读出了孟锦淮的意思——他并不对段珩夜能够找到破解方法感到意外，相反这件事完全在孟锦淮的意料之中。 …… 随着这场会议下半程的开始，段珩夜便直接起身将自己的光脑和会议室正中央的那面光屏链接了起来。不过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段珩夜方才记下的穆安雨所说的流程，还有他自己后来补充在旁边的思路。 刚才穆安雨说话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注意到，段珩夜并没有用键盘输入，而是依靠手写。前段时间苏明歌在星网上展示过段珩夜的字，而现在亲眼看到这片密密麻麻的笔记之后，人们便发现，哪怕是在匆忙中录入的草稿，段珩夜的字形都是那么的优美。 不过对于段珩夜字体的感叹也只持续了一个瞬间而已。 在仔细看到他所写的内容之后，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那些来自于dn－08x机构的工作人员发现，尽管段珩夜使用的是自己熟悉的工作方程和字符，但是他所写的内容自己却……并不怎么能看懂。 尤其是穆安雨，他的神色瞬间便凝重了下来。不过在光屏上文字出现一会之后，段珩夜说出的话却叫他们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出来。 段珩夜将屏幕滑动到自己所写的一个数据码上，接着对众人说道：“这个保密文件之所以难解，是因为最主要的程序使用的不是一般系统学的加密知识……而是从机甲系统架构的技术中演变出来的。” 机甲系统学和星网系统虽有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是更多的确是不同。当年在意识到危险之后，院长夫妇既不忍心毁掉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武器搭载方法，又不想叫他们落入别人的手中。所以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之后，他们便在机甲系统学的基础上，架构出了这套特殊的保密程序。 要想破解它的话，不但得精通系统学相关知识，并且也要对机甲有非常深入的了解。 这一点几乎没有人能够做到。 这里除了段珩夜以外，还另有三个人对机甲有些研究。无论是孟锦淮还是军部的两位上将，既然能够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上，那么他们必然对机甲有着超出常人的认识。所以虽然不从事相关工作，但是道理大家却都是懂得的。 等段珩夜的讲解结束之后，会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这一刻大家心中的想法竟然出奇的一致——或许当年院长夫妇将文件这样加密，本来就是在等待未来的某一日由段珩夜亲手将他打开。 毕竟从段珩夜的讲述之中可以听出，这个保密文件所涉及到的机甲相关知识也并不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深奥。要不是刚才段珩夜提醒的话，无论给他们多长时间，他们都不会将这个文件和机甲系统相联系起来。 设计一个保密系统虽然难，但是花费的时间却比破解它短的多。要想尽快读出核心文件的话不但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并且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现在这里虽然有了许多精通系统学的工作人员，但总的来说，要想尽快完成任务，还是得有擅长两门学科的人协助才行。 段珩夜刚才之所以要等到孟锦淮回来之后再说，既是因为那时还不是会议时间，并且还有孟锦淮本身的原因——作为军部的元帅，孟锦淮对机甲系统的了解虽然不及段珩夜深入，但却也是在场甚至整个星际少有的兼顾两门的人。 于是就在段珩夜说完之后，孟锦淮便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对他说道：“这项工作或许就要麻烦阿珩来分配一下了，我也会一直协助你们的。” 闻言，段珩夜抿了抿嘴唇，他快速的将笔记浏览了一遍，一会之后便开始为众人分配任务。而此时作为整间会议室中尾数不多的“闲人”，在段珩夜讲话的时候，于心阑其实也在默默的观察着他。 虽然她早就已经感受到了段珩夜身上正不断发生的变化，但是只等对方现在开始给大家分配工作的时候，于心阑方才直观的感受到——现在的段珩夜不但是一名出色的机甲研究者，更是整个研究院的带领者。 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段珩夜身上那属于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强。他整个人就像是一枚正在被雕琢打磨的美玉一般，正在逐渐露出之前从未见过的光彩，虽然依旧柔和，但是却更加吸引人眼球。…… 结束那场会议之后，段珩夜的生活再一次回到了前一阵子新型量产机甲即将问世时的忙碌状态。其实在前一阵子，段珩夜便开始着手设计新式的顶级机甲。而到了现在，因为那份文件的出现，段珩夜便在破解文件的同时，开始了对顶级机甲的再设计。 这一次，他给机甲预留出了搭载新型光学武器的空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就在文件破解和机甲设计的同时，安罗事件的最终调查通报终于对外公布了。 由于这件事的调查没有严格保密的缘故，其实现在星际上的许多人早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来。但是等到官方正式通报的那一天，气氛却依旧凝重。 这天正好是周末，在当初那场遇袭事件的发生地安罗大学，虽然没有人组织，但是大家却都统一在那个时段打开了光脑，开始收看通报直播。就像之前人们的猜想一样。黎生联盟买通了安罗大学的几位校董以及学校的领导，接着便叫他们暂时关闭了机甲系环形教室的安保监控系统。 要不是段珩夜的身手与临场应变能力远超过他们想象的话，按照原本的计划，到时候黎生联盟将会趁着安罗混乱的时候，把那些提前已经买通的好人接走。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而安罗也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出现大面积的混乱和恐慌。军部在第一时间封校，接着将学校所有高层领导控制了起来。 这次的通报非常短，但是对帝国上下造成的影响却是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