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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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发起狠来把人打进过医院。 后来大概是过了叛逆期,脾气收敛了一点,回头想想学生时代的事也觉得满满的都是黑历史。 但那股戾气却刻在了骨子里。 谢宁在桌子上坐久了,动了动身子:“你让一下,我想下去。” 庄延回过神来,挑眉一笑,朝他伸出手:“你抱紧我,我带你下去。” 谢宁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 桌子也就这么点高度,庄延要不挡着,他一跳就跳下去了。 庄延低笑看着他。 谢宁等了一会,见他还是不让开,才磨磨蹭蹭地伸手,勾住了庄延的肩膀。 随后身子一空,很快就被庄延抱着落地了。 小房间里暖气很足,外面的大厅稍微冷一点,庄延喊住外走的谢宁,想了想,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给他:“外面冷,你先穿着我的外套。” 谢宁:“……我不冷。” 庄延:“到外面就冷了。” 谢宁现在确实没感觉到冷,甚至觉得脸上有点烧。 庄延望过去,没看到他染红的耳尖,倒是嘴唇红润得像是能咬出水一般。 是被他吻的。 庄延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等谢宁走后,他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双手扣在身前,一点点地整理着思绪。 兔子先生居然就是谢宁……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痕迹。 兔子先生和谢宁都是x大美术系的风云人物,他的学弟。 兔子先生的画让他惊艳,杨老先生也赞誉过谢宁的画。 兔子先生的微博名叫xn_zxm,xn,不就是谢宁的缩写。 …… 真相被揭露之后,才发现处处都是证明,只是他以前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想。 他想,早知道,应该早点问他名字的。 两人认识这么久,怎么都没问过名字呢? 庄延拿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却没点。 他一直觉得名字不重要,反正都只是个称呼,他更喜欢喊“兔子先生”,把这当成他们之间独有的情趣。 庄延想了想,又觉得这也不怪他,人就是这样,在先入为主地有个固定的称谓后,就不会再去关注他的真名。 他老宅里干了十多年的阿姨,庄延也只记得喊她“蒋姨”,至于名字,还真不知道。 网友见面,喊的也多是网上的id,就算日后熟了,也未必会去问对方的真名。 庄延一点点沉静下来,想,不管是谢宁还是什么宁,总归还是他的兔子先生。 是他喜欢的人。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 但想着想着,又想起了谢宁和徐清的事,刚恢复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句。 想起谢宁和徐清曾经在一起四年,他心里堵得不行。 不是接受不了,就是……堵得难受。 像是闷着一把火,不知该怎么发泄。 徐清这样的人……徐清这样的人…… 谢宁到底看上他哪了! 除了嫉妒,他心底更多的是心疼。 他闭上眼,想起和齐锐八卦时听到的话。 “他和谢宁交往那四年可没少睡小明星,床上的人一天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四年,他想,谢宁的四年人生,就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听说就是因为你回国,徐清放不下你这个白月光,狠心抛弃了男友。” 庄延咬牙,忍不住想打人。 “他还把谢宁当成你的替身……” 庄延的手握紧。 “我们私底下都说,谢宁怕是爱惨了徐清……” 他面无表情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砸了。 这样的人渣,爱个屁! 齐锐说:你现在就是横在谢宁心中的一根刺。 庄延回想他和谢宁相识以来的时光。 他们谈论过“庄延”。 谢宁似乎从来都是不吝于夸奖,甚至特别喜欢他的电影,还有他给《独白》画的场景图…… 庄延心中一动。 也许,谢宁并不像齐锐说的那样介意他。 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徐清。 庄延不敢细想,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深究谢宁和徐清的那四年。 徐清对谢宁做过什么? 抱过吗?亲过吗? 还是…… 他肩膀轻颤,胸口更堵了。 再想下去,他觉得自己就要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庄延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的事。 他深呼吸几下,静下心来。 今天实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 他喊了服务员进来,让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随后整了整衣服,往外走去。 …… “你是说,庄延就是蓝鲸先生,你的那个邻居?”严溪不可思议地问。 谢宁点了点头:“我也是才知道。” 严溪:“他也不知道你是谢宁?” 谢宁又点了点头。 严溪扶额:“你们这都什么事啊。” 谢宁没说话,他其实也有点迷茫。 蓝鲸先生和庄延……他们居然是同一个人吗? 严溪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谢宁说。 严溪有点不放心,谢宁把他推了推:“你自己去玩吧,我在这坐一会。” “嗯。”严溪,“这儿还挺安静的,徐清应该找不到这里。” 谢宁静静地发了会呆。 他倒不像庄延那样纠结,没一会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等回过神来,他随便走了走,没找到严溪,倒是碰到了谢安。 谢安看到他也是一愣:“你居然也在。”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来这种聚会。” 谢宁:“随便来玩玩。” 谢安闻言搭着他的肩膀,说:“你很少来这种地方吧,走,哥带你去转转。” 他没回大厅,把谢宁带到了兰斋内部的一间小酒吧。 酒吧里人不多,大多分散地坐着,谢宁扫了一眼,发现这儿居然还有个小舞台,供人上去即兴表演。 这时候拿着麦克风的是一个男人,带着耳钉,看上去年纪不大,他像是把酒吧当成了ktv,边嚎边手舞足蹈。 台下有人发出了“嘘”声:“别唱了!再唱人都走光了!” 男人讪讪地下了台,走到那群人中间,开始喝酒。 谢安带着谢宁刚进来,就有几个人招呼他们过去。 这群人倒是西装革履的,显得稍微正经一些。 有人问谢宁:“这是谁来着?看着面生。” 谢安笑笑:“我堂弟,谢宁。” 不管认不认识他的,这会都了然地“哦”了一声。 有几个自来熟的人熟练地给谢宁倒了杯酒:“来来来,谢宁是吧,喝一杯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