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沈远肆离远了手机。 “没电了。” “……您日理万机,一个电话好几亿的居然不随身带着充电宝!??”钟意扶额,心头几分黑线。 “秘书会带的。”沈远肆理所当然说着,淡定走到一侧沙发坐下,“该说的都说了,等人来开门就可以了。” 也没漏什么重要的话吧。 钟意烦躁地点了点头,总有几分不安。 而她的直觉又是很准的那种。 单脚跳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滑了下手机给周敏说了声自己的状况,想刷微博吧,又觉得自己玩手机,某人没得玩不太厚道。 “啪嗒”息屏了。 过了一会儿,钟意坐不定了,直直站起来,冲着沈远肆道:“你觉不觉得现在有点无聊啊。” 沈远肆淡淡应了个嗯。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 “你想玩什么游戏?”沈远肆放下报纸,抬眼看她。 钟意又跳到沈远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半个身子嵌了进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本小本本和两支笔,画上格子,“我们来玩五子棋吧。” “行啊,你输了可别哭。”沈远肆扬唇笑起。 “谁输还说不定呢。” 第一局,钟意赢了。 她高兴的比了个耶,然后在沈远肆的唇角点了一颗媒婆痣,“愿赌服输啊。” 沈远肆沉眼看她,“再来。” 第二局,沈远肆赢了。 他得意的拿起笔在钟意面上创作。 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两个人战的忘我,面上都有了颇为鬼畜的涂鸦,一心只想着五子棋,全然没听到钥匙旋开的声音。 “不好意思沈总,找这门钥匙花了点时间——” 看见里面的景象,秘书的声音滞了滞,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挡住了身后的工作人员,并关上门。 “打扰了。” 第10章 难得主动 “沈总正在开临时会议,需要暂时借用化妆间。” 隐隐听到门外秘书一本正经解释的话,钟意眉头一抽,要不是她就是当事者,可就被秘书骗了过去。 钟意看向沈远肆,目光诡异:“你们做生意的,都这么会说瞎话吗?” “继续。”沈远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五子棋上,语调骤然沉了沉,“我就不信了。” “不来不来,你的脸都画的没地方画了。”钟意嫌弃摇了下头,丢下笔,“你没有下五子棋的天赋啊,我已经放水了。” 两人下了没有十局也有八局了吧,然而沈远肆只赢了两局。 一开始钟意还以为沈远肆是在让她,在沈远肆接连犯了俩很蠢的错误之后,她才意识到沈大总裁的五子棋水平……好像也就这样。 偏偏沈大总裁被勾起了瘾,一直说再来一盘。 钟意扶额望天,她脑子是哪根筋不对才会提出要玩五子棋的啊。 “……闭嘴。”沈远肆抿唇,本子翻页又画上了格子,把钟意的笔塞她手里,又道,“最后一盘。” 钟意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陷了进去,半阖着眼,“别了吧,你的脸都没地儿画了。” 期初钟意画着还是很收敛的,就只是点点痣画点小胡子怎么的,后来玩开了,干脆描了个烟熏妆,又寻了支红色的笔在双颊打上腮红。 “最后一局,快点。”沈远肆执着得很。 “行吧,那就最后一局。”钟意无奈,只得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暗念就当舍命陪君子吧,只是视线落在沈远肆双颊的红时,没憋住笑。 钟意弯着眼,幽幽唱:“五行大山都压不住你……” “闭嘴。”某总裁面无表情。 钟意微微眯眼,“嘁”了一声,语调带着点挑衅,“怎么,只许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了??” 犹记得这歌还是某总裁先带起的。 沈远肆面无表情,只用笔敲了下本子,“快点,再来。” “你就这么不死心吗?”钟意撇撇嘴,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圈。 “快点,我再输随便你画。” “这可是你说的,这可是最后一盘了。”钟意仰头看他,心念这大爷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存着速战速决的心思,这次钟意丝毫没有让着沈远肆,没过多久,棋局就结束了,沈远肆的三角被钟意的圈堵得无路可走,只能投降。 “你是不是作弊了?”沈远肆看着战局眉头皱得更紧,语调几分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会输呢?” “沈大爷,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画的,特码这还怎么作弊啊。”钟意没好气,白了沈远肆一眼。 沈远肆皱眉,把纸撕了下来,看了会儿,而后烦躁地揉成了一团。 “别看了,就是你技不如人。”钟意没憋住话,好心提醒。 “闭嘴。”沈远肆面色更黑了些,声音很沉。“你画吧。” “哟,这么主动啊,”钟意倾身抽了卸妆纸,双膝跪着,跪在了沈远肆面前,黑眸掠过几分狡黠,“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只手锢住了沈远肆的肩,另一只手仔仔细细替沈远肆擦脸,沉吟片刻,才说,“小猪佩奇约不约?” 沈远肆没吭声,黑眸垂着,比大多女孩子还要长的睫毛乖巧覆在下眼睑,唇线紧紧抿着。 神情无不透露出抗拒。 偏偏一声不吭。 钟意不禁莞尔,“沈大爷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您答应了。” “......” 沈远肆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可失去视觉之后,其他感官就会变得非常敏锐。 面前小女人在替他擦脸的时候,手指总会碰到他的面颊,无可避免的。 钟意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与皮肤接触,有那么点儿痒。 一点一点积累,就痒到了心窝,沈远肆微不可查皱起了眉,耐着性子等着。 直到感觉钟意的动作停了,他才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钟意放大的脸,狡黠的黑眸里映出了他的神情,带着些错愕。 四目相对,尴尬得厉害。 沈远肆下意识转了话题,“擦得差不多就行了,反正还要画。” 钟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巴掌大的小脸又凑过来了些,“不是,我想说这眼线胶笔可以啊,我居然用卸妆巾都擦不掉。” “……” 说完,钟意还伸手小心翼翼触了他的眼睫。 “要画就快点画,擦不掉的不管了。”沈远肆心里腾起一股若有似无的躁意,“别浪费时间。” “哦——”钟意语调拖得软而长,托腮打探沈远肆一阵后,下定论,“嗯,还是小猪乔治吧,佩奇的眼线不好画。” “……” 沈远肆闭上眼,心念反正画完就就擦了。 憋着。 隐隐听到钟意笑了下,嗓音清铃,伴着一句话,“好了,我开始了。” “嗯。”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笔尖都没有落在自己的面上,沈远肆皱眉,“还没开始?” “不,已经好了。”钟意嗓音里笑意渐浓,指尖在沙发上打着弯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又没仇没怨的。” 停了几秒,钟意抬眼看他,目光通透澄澈:“万一您老人家记仇了,离婚时给我穿小鞋,我分不了家产,这可可咋整啊?” 沈远肆噎住,“你就是这么想的?” “差不多吧,”心知也没什么好瞒着沈远肆的,钟意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淡淡道,“和平分手嘛,以后就当朋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那就帮上呗。” “……哦。” 钟意这话坦荡荡地让沈远肆不知接什么好。 “所以,球球沈总您,快把离婚提上日程吧。”钟意跳下沙发,坐了一阵后感觉脚没那么疼了,穿上沈远肆买的平底鞋,尝试性走了两步。 感觉还行,能走。 沈远肆正想说点什么,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沈总,虽然现在清场了,但仍在试镜的演员并不知情,等会可能还会来这,人多了就不好离开了。”是秘书毕恭毕敬的声音。 言外之意,让两个人赶紧撤了。 “好,等会就出来了。”沈远肆沉下声。 “额……还有,走廊清不了场,请沈总注意一下仪态。” 闻言钟意憋不住了,想必是秘书看到了沈远肆刚刚那样,捂着唇闷声笑着。 沈远肆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