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两人在黑暗里不敢出声,全凭刘远山对规划的印象和图纸才走到角落里的一个位置。让人庆幸的是这个地方堆着一些砖头和沙袋,大约磊了一米半高,若是坐下来正好能挡住他们的身影。虽然留出来的地方仅够两人转个身,不过这个时候对他们来说地方越小安全感越足。 两人还没等松口气,就听见楼下有一个鬼说道:“来了,我听到脚步声了,大家都别说话。” 大厦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刘远山和苏明目目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来居然让鬼都这么害怕。 两人也不敢出声,只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整齐且沉重的脚步声。工地上突然窜起一个个的火堆,只是那火苗是青绿色的,它们在黑暗里轻轻的摇曳着,照亮了整个工地。 刘远山和苏明藏身的地方离预留的窗户位置很近,刘远山鼓足勇气站了起来,伸着脖子往外看去。只见一排排队列整齐的士兵从下面经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解放前的八路军,身上背着长枪,腰里别着手榴弹。 刘远山小心翼翼的贴在墙上往下望了过去,只见那些士兵虽然穿的补丁加补丁,但看起来却格外有精气神。只是看他们的表情,他们似乎不知道自己死了,个个都是热血沸腾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疲惫。 士兵们围着工地转了半个多小时,忽然四下散开分别藏匿在沙堆、水泥袋等不同的建材后面,这时又从地底下冒出来一队鬼子的队伍,顿时枪声四起、火花四溅,战斗的特别激烈。刘远山看的一时忘了害怕,等到最激烈的时候伸手拍了拍依然蹲在地上的苏明的脑袋:“快起来看,八路军打鬼子了。” 连拍了几下苏明也不动,刘远山察觉不对低头一看,苏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周海正蹲在地上冲他直乐。 刘远山顿时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当即一翻白眼,顺着墙晕了过去。 —— 几个保安又是一觉睡到天亮,四个人起来以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其中一个看起来最老实的在那犯嘀咕:“咱这天天定闹铃怎么没一回听见的,这又一觉睡到天亮。” 另一个抹了把脸说道:“别担心,要是有人进来一推大门咱就能听见。再说了,咱每回都睡着,不也一直没啥事吗?” 年轻的一个保安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闹铃,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他每天都用闹铃,其他时间都挺正常,只有后半夜的时候听不到,也许真的是睡的太沉了吧。 把手机放起来,几个人穿上外套出去巡逻,一推开门往外看了一眼:“呦,昨晚下雨了,地面都湿了。” 四个人围着工地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等其中一人出去买了早饭回来,保安队长一边吃饭一边嘀咕:“总感觉忘了什么事似的?” 四个人抬头互相看了一眼,表情从迷茫变成了震惊:“我靠,昨晚那个大老板不是领两个人在这里倒腾什么风水,他们走了没有?” 出去买饭的那个人吓的手里的馒头都掉了:“没有,我出门的时候锁头是挂在门别上的,没人出去过。” 四个人放下手里的饭赶紧冲了出去,工地都转过了,唯一没看过的地方就是在建的商场了。几人赶紧过去开始搜寻,没多久就在二楼的一堆砖头后面找到了昏倒的刘远山和苏明,保安赶紧给曾贤良打了电话,又叫两个保安把昏迷不醒的刘远山和苏明背到了保安室里。 保安队长挂上电话以后带着剩下的那个保安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周海,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心里直犯嘀咕:“那个大师是不是自己跑了?” “可锁头还在门别上挂着呢,人应该没出去啊!” 两个人越想脊背后面越有些发凉,这来了三个人消失了一个昏迷了两个,可偏偏他们一觉到大天亮压根就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事,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诡异。再看这空旷的建筑物也觉得有些瘆得慌了,保安队长趁机说道:“我们先回去,等曾总来了再说。”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曾贤良着急忙慌的开车来了,停下车连钥匙都没拔就直接冲进了保安室:“人怎么样?” 保安队长有些窘迫的说道:“看着好像就是睡着了的样子,还有那个什么大师不见了。” 曾贤良此时顾不得什么大师,赶紧让保安把人抬到车上,他先送医院再说。曾贤良开车走了,白天负责安保的人也来了,保安队长赶紧带着人再一次进行搜寻。 刘远山和苏明被送到医院后,经过检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得出的结论是过度疲惫,医生给开了营养针让在门诊的病房里打。曾贤良惦记着失踪的那个人,还得回工地去找,从自己公司叫了两个行政人员过来看护刘远山和苏明。 针打了一半刘远山醒了,他想起昨晚的事一阵后怕,自己当初怎么选了那么一个地方呢!可现在那么多钱投进去了,他现在要是收手肯定得赔的倾家荡产。刘远山这时想起曾贤良说的话了,晨辉集团的韩秘书说这块地问题很大,若是不改风水不但现在小祸不断,就是以后经营也会出问题,说不定还会出大事。 刘远山这回才真服气,自己把真大师得罪了,还屁颠屁颠的请了一个假大师回来。长叹了一口气,刘远山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想起曾贤良说若是要请韩大师必须在中午十二点前赶到,过了时间爱找谁找谁去。刘远山这回不敢再耽误了,赶紧叫护士拔了针,叫了个出租车直奔晨辉集团。 —— 韩向柔和陈琳、姜萌萌几个人去公司餐厅吃了午饭,顾柏然十分注重公司后勤保障这一块,餐厅都是请的星级大厨料理食物,不仅有各地的特色菜,而且各种西餐,员工的选择种类特别多。 韩向柔胃口一直比较好,她点了一份香煎小牛排,又要了一份泰式咖喱虾和一份面包。吃过虾,拿面包去沾咖喱虾的汤汁无比的美味。 等待室里到了饭点也有餐饮供应,刘远山虽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惦记工地的事,但他毕竟折腾了一宿了,再加上一上午没吃饭,胃里饿的发空。当工作人员过来问刘远山想吃些什么的时候,他直接要了一大碗牛rou面和两份小菜,胡噜胡噜吃的干干净净这才觉得浑身上下暖和了过来。 韩向柔在休息室睡午觉,刘远山在等待室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也不知道跑了几趟厕所了,终于等到了传说中的韩大师。 虽然知道韩大师年轻,但是一见面刘远山还是吃了一惊。韩向柔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不仅面嫩而且还特别漂亮,和传说中的大师形象一点也不符。 刘远山虽然有些惊诧,但他此时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慢,连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做小伏低的弯了下腰:“韩大师,请您务必救命啊。” 韩向柔看了刘远山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身上阴气这么重,昨晚撞到阴兵了?” 刘远山没想到韩向柔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昨晚经历的事,当下把仅剩下的那一点疑虑也抛开了,连忙点头应道:“不仅有我们的阴兵,还有日本鬼子的亡魂。” 韩向柔不以为意是说道:“我给你写个单子,你去准备一些法器,晚上我把他们送走以后给你转下风水。不过……”韩向柔声音加重了几分:“我要的酬劳是一千万,一分钱都不能少。” 刘远山rou疼的直抽抽,可若是自己不答应自己损失的可不是一千万,光那块地皮就几个亿了。刘远山咬了咬牙:“一千万就一千万,等事情办妥之后我会一分不少的给大师。只是韩大师,昨天我们失踪了一个人,是一个叫周海的骗子,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韩向柔打量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从面相上看你没有上沾惹人命,想必无碍,晚上去把他救出来就行。” 韩向柔从茶几上拿了纸笔写了一串东西,最后还留了个地址和店铺名:“你去这个地方买我需要用到的法器。” 刘远山接过来一看,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外,店铺名那里写了青云阁三个字。刘远山是本地人,一下子就联想到青云观。难不成青云观也有这方面的大师,要不然怎么会开这种店? 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刘远山也不敢轻易去青云观请人了,万一得罪了韩向柔下一回来请她就不是一千万的事了,只怕两千万人家都未必看自己一眼。 刘远山在等韩向柔的时候早就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在晨辉集团外面等着,恭恭敬敬的目送韩向柔进了电梯,刘远山赶紧出来坐上车念了一遍纸上的地址,让司机马上送他青云阁。 按照纸上的地址,车子来到了一个小巷的外面,由于巷子过于狭窄,里面只能容下一个车,所以巷子口立了石墩子,只允许人步行前往。 司机把车停好,陪着刘远山往巷子里走去。这小巷里两边都是店铺,有的大一些,足足有五六十平米,有的看着只有挤进去三五个人。刘远山注意到这些大店小店里面都堆的满满当当的,卖的基本上都是黄表纸、佛龛、金元宝一类的东西。 刘远山一路走一路看着招牌,有在外面晒太阳的店主看到有人就吆喝一声:“符纸、法器、朱砂、黄表纸都是上等的,有需要的进来看看。” 刘远山听到法器二字顿了下脚步,很想进去看一眼价格,可他自己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又担心买了假冒的东西回来耽误事,刘远山正犹豫着就听司机说道:“刘总,前面那个店就是青云阁吧。” 刘远山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个宽大的门脸,门上面的牌匾写着青云阁三个字,他立马抛下了刚才的念头,大步的走了过去。 这个点儿各个店里的顾客都不算多,青云阁也只有两三个人在看货架上的东西,一个小道士在旁边看着,另一个道士坐在柜台里面。 刘远山走进来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着架子上的罗盘、桃木剑、八卦镜觉得各个都稀奇,再看柜台里面摆着各种鬼画符的纸,一个个标价高的吓人。 柜台里的道士看着他面生,便站起来说道:“客人,若是买黄表纸、金元宝一类的东西隔壁几家店都有。” “我是买法器的。”刘远山轻咳了下嗓子,将韩向柔给的纸条递了过去:“你看看上面的东西你这里有没有?” 道士接过来看了一遍,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刘远山:“这些都是改风水的法器,不知是哪个大师叫先生来的?”似乎怕刘远山误解,道士好心的解释了一句:“我们青云观的法器和符箓只卖给正经玄门门派的天师,免得被骗子或是心思不正的人买了去败坏我们青云观的名声。” 刘远山不由的有些心虚,这韩大师也不像是正经的大师啊,哪有大师在办公室里当秘书的。不过来都来了,晚上还指着这些法器做法呢,耽误一天人员的工资和进度都得不少钱,刘远山只得硬着头皮山笑道:“是晨辉集团的韩向柔大师。” 话音一落,店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不仅柜台里的道士瞪大了眼睛,就连货架前的三个顾客和小道士也转过头看来刘远山。刘远山顿时心有些发凉,难不成韩向柔也是一个骗子?要不然人家怎么都这么看自己啊? 正在刘远山有些发懵的时候,柜台里的道士终于回过神来惊喜的问道:“真的是韩向柔韩道友吗?” 刘远山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那道士立马激动的眼泪汪汪的,捧着字条一个劲儿的夸赞:“我就说这字看着大气磅礴,原来是韩道友写的,你看看这字里面都带着灵气。” 刘远山傻呆呆的看着道士把韩向柔随手划拉的一串字夸的天上有地上没的,直到口干舌燥了,才小心翼翼的捧着字条进到了里面。大约二十来分钟,道士抱着一个大箱子出来,打开盖子给刘远山过目:“百年墨斗一个、开光六帝钱十串、铜狮子一对、八卦罗盘钟一个……” 把里面的东西都核对了一遍,道士盖上盖子手里拿着一张符箓说道:“若是这些东西你都要了,那就直接付钱,我贴上一张只有韩向柔韩道友能解开的符箓,他人若是撕开这箱子里的法器全都自爆失效,你看有没有问题?” 刘远山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没问题,我指定不撕开,请问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啊?” “一百三十八万三千一百五十元。”道士说道:“看在你是帮韩道友买法器的份上,我给你免个零头。” 刘远山一听顿时高兴坏了,这道士一看就是韩向柔的脑残粉,估计那八万多都能给自己免了。其实原本十万八万的他也不看在眼里,可今天一下子出去一千多万,疼的他的心都碎了。现在别说八万了就是八块刘远山都稀罕的不得了。 刘远山美滋滋的在银行卡转账界面输入一百三十万准备付款,就听那道士说道:“五十块不要了,你付一百三十八万三千一就行了。” 刘远山:“……”还真是零头啊! 第94章 刘远山恍恍惚惚的抱着箱子从青云阁里出来,司机好几次伸手想把箱子接过来刘远山都没给他。一百多万买的呢,才免了五十的零头,累死也得自己抱着。万一司机粗手粗脚的把上面的封条拽掉了,自己还得重买,到时候还得花钱,到时候说不定连五十块都不给抹了! 哼哧哼哧的抱着箱子走了好几百米,等刘远山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已经累的一身汗了。司机体贴的递过来干净的毛巾,神色恭敬的问道:“刘总,您现在需要回公司吗?” 刘远山拿着毛巾把脸上的汗擦干,随手放在一边,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不去公司了,直接把我送回家吧。”昨晚折腾了一宿又是淋雨又是出汗的,后半夜还在晕倒了在满是沙子泥土的建筑工地里,刘远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的都脏,特别的不自在。反正韩大师晚上才会联系他,趁这还有半天的功夫赶紧回家洗个澡眯一觉。 司机把刘远山送回了家,刘远山从后座上把箱子抱了下来,自己哼哧哼哧的扛进了家门。家里没有人,只有一个阿姨在打扫卫生,为了怕妻子回来把箱子当是快递给拆了,刘远山特意把房间的门给锁了,把箱子放在浴室门口开着门泡了个澡,甚至下午补觉的时候都放自己身边搂着。 刘远山觉得就自己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小心呵护过,这箱子里的东西可价值一百多万呢,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当天晚上,刘远山吸取昨晚的经验,不仅吃的饱饱的,还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甚至还背了个包装了手电筒、雨伞之类的东西。等要出门的时候刘远山琢磨了下又往包里塞了些牛rou干,万一后半夜饿了好歹能垫垫肚子,反正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基本上都带上了。 韩向柔和刘远山约的时间也是晚上十点,刘远山昨天和周海、苏明一起去的。虽然那两个人一个骗子一个废物,但是多一个人总是多份胆子,让他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自己去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刘远山先给苏明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工地,苏明好容易醒过来在家裹着被子喝补汤呢,一听刘远山的邀请,立马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问他借钱可以,但打死他也不想再去那个工地了。 回想起昨晚的事苏明现在还一身冷汗呢,昨晚他本来在砖头后面蹲的好好的,甚至还挺有滋有味的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枪炮声,谁知听着听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鬼脸,苏明连吭声都没来得及当场就给吓晕过去了。 苏明原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成为了一只飘荡在建筑物里的野鬼,没想到醒来以后居然躺在医院里,身边还有家人陪着,顿时把苏明激动的哭的惊天动地的,还连带着明白了生命的真谛——活着真好。 现在好容易死里逃生回家了,有暖和的被子、有舒舒服服的床、有好喝的鸡汤,自己干嘛那么想不开大晚上的再去寻死一回啊,面对刘远山的劝说,苏明直接三连回绝:“我不去!我害怕!我不想死!” 刘远山郁闷的直抹额头上的汗:“周海你不找了?他可是你领来的!苏明,你放心,我今天请的这个大师绝对靠谱,你就再陪哥哥一趟呗。” 苏明往嘴里塞了个rou干,口齿不清的说道:“刘哥我求求您可千万别提什么大师了,我现在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头疼,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认识什么大师了。对了,那个周海要是找到你替我转告他一声,赶紧把骗我的钱还回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看着苏明真不愿意出来,刘远山也不好再强求,刚准备挂下电话就听苏明忽然说道:“刘哥,你要是真不敢一个人去就叫曾贤良陪你呗,你不是说他很推崇这个大师吗?” 挂上电话,刘远山沉吟了片刻还是拨通了曾贤良的号码。苏明经历过昨晚的事知道情况,不用过多解释只问一句去不去就行,而曾贤良只知道这块地不太正常,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却一无所知。刘远山虽然想让曾贤良陪着自己,但却不想糊弄他,便一五一十的把昨晚的事说了,这才把话拐到了正题上:“今天韩大师让我去买了些法器,通知我今晚十点去工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曾贤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毕竟施工期还有七个月,他必须得亲眼看着事情解决了才能放心。再者他是见识过韩向柔本事的,对韩向柔那是打心眼里的崇拜和信任,在他的心里就没有韩大师办不了的事,所以压根就不觉得害怕。 晚上九点五十分,曾贤良和刘远山一前一后开车到了工地。刘远山抱着箱子心里十分没底的问曾贤良:“曾总,这韩大师真的靠谱吗?不瞒您说昨天我那哥们请的就是个假的大师,我的老命险些没丢他手里。” 曾贤良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刘总放心就是,不瞒你说韩大师刚救了我们一家,我是亲眼看过她的本事的,什么厉鬼邪佛到她跟前全都和白给似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推荐给你。” 刘远山心里顿时觉得踏实多了,要是这里真能恢复平静,自己那一千万不白花。等大师再帮自己摆个招财阵啥的,说不定一年功夫就都赚回来了,自己也没啥好心疼的。 两人正说着话,韩向柔坐着顾柏然的车来了,刘远山连忙殷勤的上去和韩向柔打招呼,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顾柏然也跟着来了。 曾贤良知道顾柏然入了玄门的事,刘远山却是刚刚听说,表情十分惊愕。韩向柔没给他们套交情的时间,直接把刘远山的怀里的箱子拎了过来,伸出食指封箱的符箓上输入一点灵气,符箓闪过一抹淡蓝色的光芒,瞬间燃烧的干干净净。 打开箱子,韩向柔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法器,见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按照她要求买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和我进来。” 保安室里的四个保安正探头探脑的瞅着,以前他们巡夜从来不害怕,可现在别说让他们去巡逻了,就是在这保安室里呆着他们都有些心里发慌。看到曾贤良和刘远山这回又请了个年轻的女孩来做法,几个人心里都有些打鼓,昨天一个那么大年纪的都没抗住,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行吗? 不过四个人都是打工的,行不行的他们也说得不算,好在以前都是一觉睡到天亮。大不了今晚继续睡,等天亮了就不害怕了。 —— 韩向柔昨天白天来工地看过,对这里的事早就心里有底。她叫刘远山找到昨天烧纸的盆,丢给他一袋子纸钱:“你就在这里烧纸,我们先把那个骗子找回来再说。” 刘远山虽然心里十分厌烦周海,可也不想他在这里没了命,便和曾贤良一起烧纸。黄纸燃烧以后变成了金光闪闪的纸钱随风飘起又消失在夜幕里不知去了何方。韩向柔抱着胳膊目视着前方,只见周围的夜色越来越浓,浓到连墙外的路灯都有些昏暗,渐渐的就连最后一丝亮光也隐藏在黑暗里,只剩下火盆里的点点火光。 脚步声传来从黑暗处传来,刘远山额头有些冒汗,偷偷抬起眼皮顺着声音往远处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胖胖的身影若隐若现,瞧着很像失踪的周海。眼看着周海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刘远山添纸的手开始有些颤抖,他想扭头看看韩向柔的表情,可又怕自己动作会引起周海的注意,只能生生的忍住,机械的往盆里放着纸钱。 “你们又来了?”略显妩媚的女人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伴随着咯咯的笑声。只可惜周海才笑了两声,就“嘎”的一声破了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远山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韩向柔面无表情的掐着周海的脖子,冷冷地问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揍出来?” 刘远山看的眼睛都瞪出来了,虽然曾贤良一直和他说韩向柔特别厉害,但他以为韩向柔对风水之类的特别懂行,找准方位把法器往地里一埋那些幻象鬼魂就不会出现了。可他实在是没想到韩向柔居然还会动手,关键是被她掐住的周海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浑身抖得和筛子似的。 韩向柔耐性一直不算太好,她见附身的女鬼不肯出来,直接伸手在周海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直接把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周海的身体里扇了出去。周海摇晃了两下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没成想正好躺在一堆碎石子上,硌得他又从地上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