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所以贪玩的崽崽,会去玩些什么呢? 跷跷板?蹦蹦床?还是……滑滑梯? 想到可可爱爱的宋砚从滑滑梯上呲溜一下滑下来的样子,耿余冷漠不耐的眼不由自主地染上了柔和的神色。 眼看着一点点温柔起来的耿天王,魏子阳心中缓缓飘出一个:? 我特么是在告状好吗! 您听不出来吗?? 耿余脑补完,倒是笑了下。 转身,抬脚。 算了,放假就放假吧。 虽然他缺少了一天和小妖王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崽崽玩得开心就好! 魏子阳紧握着拳看着天王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要是宋砚真的以见不得人的方式,得到了耿天王的欢心。 那么,就让他…… 他头脑一热,咬咬牙,冲上去:“耿老师!” “您来得晚,有些情况您可能不知道。那个……宋砚在我们营里,那啥、风评可能不太好……” 耿余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魏子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吧,他跳舞唱歌都不太行,想继续留在营里,可能就需要其他法子,我们这里好几个男性工作人员对跟他挺亲密的咳咳,我也是为他好,不想他误入歧途,说过他两次,但……” 话未说完,便觉一股大力从肩膀传来,他重心不稳往后一跌,背心撞向冰冷的墙壁。 魏子阳弓着背睁大眼,抬头。 耿余垂着眼,冰冷的视线直直地看向他,神色厌恶,像在看着一堆沾满苍蝇的垃圾。 两秒后,他开口,声音也是冷的。 “你算什么东西。” 两个跟班儿听到动静,匆忙从舞蹈室跑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俩咽了咽口水,缓慢转过头,对视一眼。 下一秒,耿余嚣张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响起,戾气十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玩这种把戏?你以为谁都能入他的眼?管好你的嘴,否则我他妈让你立马卷铺盖走人!” 转过身,走两步突然顿下。 回头,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子阳:“你说你和我一个公司?” 魏子阳原本已经被骂懵了,没想到他这么一问,连忙面露欣喜之色:“是是是,耿哥,我们同一个公司!” 耿余倒是扯着嘴皮笑了,笑容凉凉的:“那就更好办了。” 声音比笑容更渗人,身后三人同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直到耿余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魏子阳才反应过来。 所以,这句话的潜台词…… 他愣了数秒,额头不自觉地渗出几滴冷汗。 一颗心随之跌落谷底。 平城老城区,鸿程孤儿院。 宋砚笑眯眯地给孩子们发完奶糖,包往背上一甩:“没了。” 小萝卜头们起哄似的围在他身边闹,宋砚被挤得双脚都快离地了。 赶紧无奈地摊手手:“真没啦!” 孩子们笑嘻嘻地一哄而散。 宋砚同他们玩了会儿,转身,走到院长办公室……兼卧室。 推开门,恰好看到办公桌前的小老太低着头,手心悄咪咪地拿着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往嘴里放。 宋砚三两步走过去,一把夺过奶糖,把院长小老太吓一跳:“哎哎哎,你这孩子,快还给我!” “不行!”宋砚果断拒绝,气呼呼道,“我是给孩子们买的,不是给您的,自个儿的身体不清楚?糖这东西是您能吃的吗?” 小老太瞪眼:“怎么就不……不能吃了。” 她自知理亏,说到后来,语气却渐渐弱了下来,“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就你管得多!那啥、我就吃一口,行不?” 宋砚不为所动,甚至很有经验地打开第二个抽屉,揪出藏在里面的三颗奶糖。 “哎哟,我的糖!” 院长小老太心疼地大喊出来,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干脆气得背过身,不理他了。 过了会儿,摸了副老花镜哆哆嗦嗦戴上,打开手机,闷不吭声地刷了起来。 宋砚踮脚,偷偷往她屏幕上一望。 屏幕里是一个男人的侧脸,下巴微扬,眼线浓黑,眼神冷漠又不羁。 左耳的银色耳钉微闪。 可以说是狂野男孩本野了…… 偏生他还认识,正是天天揪着他喝矿泉水的耿余。 宋砚顿时:“……” 小老太瞪他一眼:“你那什么表情?精神奶糖也不准吗!介绍一下,我的新墙头,耿宝!” 说完,慈祥盯着手机:“哦哟我的耿宝哦!太帅了!哦哟哟,看到没,这小眼神儿,好酷好狂野哦!!” 宋砚纠结了一小会会儿,终于忍不住吐槽:“……其实,他安利矿泉水的模样更狂野呢。” …… 祖孙两人友好(?)互动期间,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了不远处的道路上。 老城区路窄、房子老旧,墙面斑驳……所有的一切都和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格格不入。 两个女生你撞我我撞你的,相互使眼神,斜着小眼儿往豪车的方向望去,小小声兴奋地讨论: “哇,这什么车啊,太酷了!” “百度了一下,嘶~ccc长见识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靠!流弊啊!” “……” 言谈间,车辆后座的窗缓慢摇下,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脸。 旁边梧桐树笔直。 树影不期然打在男人冷白的皮肤上,割裂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他侧过头,看向窗外的建筑。 眉眼冷淡,无端生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第5章 黑色豪车前排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 他顶着头上一汪光秃秃的地中海,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而后对着后座的男人,胖脸上堆出一个殷勤至极的笑:“陆总,您放心,这块地的性质绝对没有问题!我查过了,那家孤儿院不算公立的……”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良久,后座的男人神色却依旧是淡的,叫人摸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片刻,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提了提袖口。 旁边助理模样的男人立刻礼貌微笑着,打断胖子的话:“海总。” 胖子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他看一眼特助,又偷偷瞄一眼斜后方闭目养神的男人,一时间不敢再说下去。 顿两秒,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陆总,那这块地……” 男人依旧闭着眼,右手随意搭在一旁的扶手盒上,食指微曲,指尖在皮套上轻轻点了点。 “再说吧。”他道。 嗓音平缓,没什么情绪,但无端又强烈的压迫感叫胖子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他估摸着这位爷的意思,堆出一个笑:“那陆总,我就不打扰您了。” 男人没再吭声,身旁的黑衣特助微笑:“海总慢走。” 胖子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地下了车,谨慎地立在路边,等到这辆黑车逐渐消失,才猛一下松口气。 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人到这一刻才围了上来,紧张道:“海总,怎么样?” 胖子抹了把汗,暴躁地瞪了这人一眼:“我怎么知道怎么样?” 他斟酌片刻,沉声道,“这样,孤儿院那边,你们立刻去落实!等拿到地,陆总自然会相信我。” 那人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海总。” 转身,拨了通电话,大摇大摆地吩咐下面的人,“上次提过的那家孤儿院……对!马上给我去办!” 李特助坐在平缓行驶的车里,感受着身旁男人越来越沉的气压,眼观鼻鼻观心。 额头却不自觉地渗出一滴冷汗。 眼角余光里身旁的男人眉头微微一蹙。 他立马转过头:“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