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念稚心中一窒:“严重吗?” 费宸没多说:“还不知道。” 她醒过来后,很快有医生护士进来做检查,护士掀开她的被子后,念稚看到床垫上有一丝丝血迹。 瞬间无限的恐惧涌上心头:“孩......孩子!” 费宸连忙抱住她;“还在,还在!” 护士点头:“还要继续留院观察,不要随意走动。” 念稚在床上不敢再动,她想起今天的整件事:“肇事司机找到了吗?” 费宸:“已经被带走了。” 念稚不理解:“是谁干的?” 费宸没说话:“费趔出事后,林曼珑很快赶了过来,看见费趔在抢救后,哭着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然后又晕死过去。” 念稚:“所以,是她干的?” “只不过她的目标是我,费趔被牵及无辜?” 费宸眉头紧紧皱着:“是我们俩。” 最近因为开庭多,念稚几乎每天都会自己开车去单位,拿上材料后再开去法院开庭。 费宸虽然有自己的车和司机,但经常早上会跟她一起走,晚上再由司机接他们回去。 看来林曼珑一定是找人调查过他们,才会觉得车上的人一定是念稚和费宸。 谁能想到,居然是费趔。 人算不如天算,恐怕林曼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真是因果报应,世事无常。 若林曼珑还存有一丝善念,今天费趔就不会躺在抢救室的病床上。 念稚叹了口气:“她怎么就不肯放过我们。” “受伤的偏偏是无辜的人。” ** 费趔从手术室出来后,又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手术时有段时间病人一直缺氧。 孟亚楠呆滞地坐在病房外面,她可能是在生日宴上刚出来,身上还粘着很多泡沫和拉花。 她目光直直地望着病房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念稚已经不再出血了,费宸在医院陪她。 不仅是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坚强,更因为在最紧要的关头,费趔没有急转车头,而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她。 如果当时方向盘急转,大货车撞上的就是后半部分的车身,那么坐在后面的念稚,恐怕就是一死一生。 “如果......” “没有如果!”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费宸及时地打住了她。 他抵着念稚的额头,心中更是不敢想地后怕,喃喃道:“没有如果,永远都没有如果。”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41章 费趔做完手术后,一直躺在重症病房里。 这天晚上,医院的护工来电话,说费趔刚才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念稚听完后激动不已,立刻动身准备往医院赶。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就被费宸拦住。 他看着念稚一脸亢奋,莫名地问:“怎么了?” 念稚激动的声音都拔高了:“刚才护工说,费趔手指动了。我去看看!” 费宸打开手机后,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01:40. 他看了眼念稚微微隆起的肚子,“现在去?” 念稚实在顾不得这么多,这些天她每天担心到睡不着,只害怕费趔会醒不来。 她一边下床,一边穿衣服:“医生说手术后5到10天醒来的可能性最大,明天就是第十天了,我得去看看。” 她坚持要去医院,费宸也是睡不着了。 只好说:“一起过去。” 两人半夜开车去医院,到了病房后,费趔的手指已经不再反应。 护工为了不让他们白跑一趟,也为了证明费趔真的有好转,于是将刚才拍到的费趔手指动的视频给他们看。 念稚重新又看到了希望,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你快醒来好不好?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 费宸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连忙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去。 他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费趔的伤势,但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念稚的身体。 “现在费趔睡着了,你也应该跟我回去休息了。” 念稚等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大了,轻轻摸了摸肚子,跟在费宸的后面。 费宸牵着她的手下楼,回去的路上,月光朦胧,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显得空旷萧条。 费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盯着窗户外发呆。 这些天念稚总是这样,虽然白天看不出来什么,但每次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心情很低落。 费宸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想向她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费趔永远是念稚心里一道愈合不上的愧疚。 “念念——” 后面的人回神:“嗯?” 费宸动了动喉咙,艰难地问:“你在想什么?” 念稚坦言:“我在想如果费趔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还那么年轻,虽然脾气不好,却没有坏心眼。” “他那么喜欢孟亚楠,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过来找我。” 念稚闭上眼,说不下去了。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念稚光想想就觉得心口绞痛,“是我让他不要急转。” “如果他没听我的话,可能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不是他。” 车开到楼下,两人都没有急着上楼,费宸抱着她,念稚在他怀里怎么止不住地流泪。 费宸:“这不是你的错。” “你和他,不论选谁撞上那辆货车,是他的决定。” “如果他选择让你活着,最好的结局就是,你也要好好活着。” 这些话很苍白,可费宸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念稚,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尽力地帮助费趔,而不是质疑自己活下来有没有错。 ** 在所有人的祈祷之下,费趔终于慢慢恢复意识。 两个月后,林曼珑因故意杀人罪,重大责任事故罪,侵犯商业秘密罪被移送检察院起诉。 费趔也逐渐可以下地走动。 这段时间,念稚经常往医院跑,除了产检外,就是费趔的病房。 费趔醒来到现在,待遇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 昨天他点名要出去吃火锅,但医生不允许他出院,所以今天念稚就带来了一个自热火锅来。 对此费宸有一点点吃醋,老是跟她抱怨念稚对费趔太好了。 念稚给他翻了个白眼,将做好的饭菜放进便当盒子里,将熬的骨头汤倒进保温壶。 “你有没有出息呀?” “你也不看你弟弟受了多少的伤,全身多少处骨折,现在躺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好不容易想吃点东西,我做给他你还吃醋。” 费宸撇撇嘴,帮她把饭盒放进保温袋里:“你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让专门的人做不好?” 念稚吐槽:“你弟弟嘴太毒了,昨天我骗他说营养师熬得骨头汤是我熬得,结果被他吃出来,大骂我是骗子,骗他一个残废。” 费宸哼了一声:“就你惯着他。” 念稚边说边叹气:“他吃了这么多苦,不惯着他真的过意不去。” 于是,费趔便踩着念稚的这点良心,成日作威作福。 他伤还没好,虽然从重症转进了普通病房,但医院还是不让他出去。 念稚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他,孟亚楠也要上课,他那些狐朋狗友来看过几次后,大家也都不来了。 现在就他一个人在医院,每天到点盼着念稚给他送饭。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念稚来送,可念稚要是不来,就真没人来看他了。 毕竟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费趔是这么深情地跟费宸说的。 “司机送你去医院。” 念稚:“那你呢?” “我自己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