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不仅他们自家要买，那些个叔叔婶婶伯伯，统统都要来买，都有人建议，让沈家专门弄个特殊通道，来供应他们公司算了。 因为带菜这事，姜华在公司的人缘变得更好了，每个月绩效还多添了一大笔。给沈家送菜，原本是个苦差事，这下变成难得的好差事。 “好啊，到时就劳烦姜哥了。” “对了，你家鱼什么时候能吃啊？” “哈，姜哥，鱼苗我都还没买呢，要吃鱼，得再等几个月。” “一定要给我留几条大的啊。” “一定一定。” 沈舟诚送走了姜华，自己去水井边洗了手，回屋里拿了包薯片出来拆开，坐在井边的那棵桂花树下咔擦咔擦吃薯片。 沈奶奶还在那喂鸡。 很快，一包五百克的薯片被他咔擦完了，沈舟诚皱着眉头看手里的包装袋，以前的他，从来不吃这类油炸小零食，自从想起童年嚼蛋壳的回忆后，就本能地迷恋上了嚼香香脆脆的薄片。 平白无故染上了这种嗜好，沈舟诚真心有点适应不良。 “奶奶，怎么不把鸡卖给他啊，姜哥人挺好的。” 在打扫鸡圈的沈奶奶回过头来看他，笑呵呵道：“这只公鸡养的这么好，肯定要留给奶奶的乖孙吃，你生日就要到了……” 沈奶奶意有所指地宣布了这只大公鸡的死期。 沈舟诚摸了摸鼻子，他其实不爱吃鸡，但是奶奶的好意，他当然不会拒绝。 那只鲜红鸡冠的大公鸡走到他裤腿边绕着他转，沈舟诚蹲下来摸了摸这只气势昂扬的大公鸡，在心里无声唏嘘道：“小红啊，你还不知道你要大祸临头了。” 小红是沈舟诚给它取的名字。 王苗苗的婚礼在县城的一间四星级酒店举办，这酒店，在他们县城里，算是挺不错的一家，说出去，也很有面子。婚礼当天，沈舟诚自己开车，带了一车村里人，混在婚车的队伍里，一起开去县城吃喜酒。 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沈舟诚皱了一下眉，为了显得正式点，他翻出了以前的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然而沈舟诚本人并不喜欢穿这种比较正式服装。 沈奶奶没来，他一个人代表沈家来贺喜，新郎新娘站在门口迎宾，今天是个好日子，结婚的新人有两对，如果不是跟着村里的人，沈舟诚还认不出王苗苗和她丈夫是哪一对。 虽说他和王苗苗过去差点有过婚约，但他对王苗苗本人不太熟，更何况这么些年都没见过了。 王苗苗画着夸张的新娘妆，揽着自己新婚丈夫的手，面带微笑接受旁人的祝福，沈舟诚把自己准备的大红包递过去，无比真诚说了一声： “恭喜。” 在看见沈舟诚的时候，王苗苗不免愣了一下，无他，只因为眼前的人长得太好看了。 俊美无俦的脸，在他们这普通小县城里，真是无比耀眼的存在。 尤其是他今天穿了一声修身英气的西装，高大笔挺的身材，完美的面容，将她身边那位有点秃头脸上长皱无比老成的新郎官衬托跟工地包工头似的。 王苗苗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母亲总是在她耳边灌输她，选男人不能看脸，沈家小子除了脸能看，其他的一塌糊涂…… 可是听人说，他在深市赚了大钱，承包了上千亩土地，他奶奶的蔬菜生意也做得红火，听说都快要盖房子了，别村有些姑娘在打听他。 王苗苗怔怔地看着他，沈舟诚却没有多看她，他抬头往里边看了一眼，眼睛亮了，脚下步子一快，三步做两步赶到前面，去跟隔壁县来贺喜刘东海大叔一起走进了电梯门。 刘东海是沈舟诚来喝喜酒的另一个目标对象，刘东海在他们村里养竹鼠，已经养了三年，非常有经验，沈舟诚想跟他买几对种鼠回去放养在他承包地里的一片小竹林里。 “东海叔，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 “你要养鼠？很有想法啊，年轻人……” 刘东海为人慷慨地很，一口答应了卖十对种鼠给他，还说亲自给他挑最好的几只，“回头我把我的养殖经验也抄给你。” “谢谢了啊，东海叔。” 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沈舟诚轻轻笑了一下，去他们村里的那几桌，随便找了位置坐下，他一坐下，旁边的人全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身上。 “呦，这是沈舟诚呀，长这么帅了。” “回村里啦？” “这小沈啊，我看穿得比新郎官还要好看……” 沈舟诚坐在那里，八风不动，抬手给自己倒茶，完全当做没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苗苗，你认识一个高高帅帅的大帅哥吗？姓沈，听说是你们村的……” “苗苗，你知道一个人吗？” “苗苗，你婚礼上那个穿黑西服的帅哥……” “苗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王苗苗在闲暇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微信消息爆棚了，除了一些恭贺她新婚大喜的，她曾经的一些女同学，未婚的，全都想找她了解沈舟诚的消息。 她心中气闷，手指快速在软键盘上滑动。 “不怎么认识。” “他没有工作，没读过书，高中都没毕业……” “在村里，种田的。” “你知道的，我们村，贫困村，他无父无母，家里就一个奶奶。” …… 把这些消息一一发出去后，王苗苗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谁知道下一秒，一个家里开酒楼的高中女同学特别兴奋的在宿舍群里@她，“那个帅哥家里真的很穷吗？我可以包养他吗？” “苗苗，你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啊！” 王苗苗想把手机给摔了。 “苗苗，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新郎官一脸关切地走到她身边，“是不是站累了？” 王苗苗揉了揉额头，“是有点累了，站得我头晕，在这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行，现在客人差不多都来完了，咱们准备开宴吧。” “哦，好……”王苗苗勉强对着未来的伴侣挤出一个笑容。 新郎官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苗苗，你们村里那个姓沈的大高个怎么样，我有几个女同事想认识他……” 王苗苗：“……” 这婚她突然不想结了。 吃完喜宴回去，到了村里快中午两点半了，因为要开车，沈舟诚宴席上没喝酒，他把车开进院子，正见到坐在井边桂花树下休息的沈奶奶。 沈奶奶见了他，连忙冲他招了招手，把沈舟诚叫到身边，以手掩嘴，特别小心地说道：“小诚啊，咱家今天出怪事了。” 沈舟诚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奶奶发现了什么。 他脸上笑得有些僵硬，出声问道：“奶奶，咱家出什么怪事啦？” 沈奶奶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望着眼前的沈舟诚，小小声说：“咱家的鸡把黄鼠狼给啄了。” “啥？” 第7章 养鱼 沈舟诚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奶奶的话。 他之前心里一咯噔，咯噔的是万一奶奶发现了他不是人，或是奶奶发现了他床单以及枕巾下面藏着的金块，亦或者是水里意外残留的……龙鳞？ 结果—— 他们家的怪事，居然是只鸡把黄鼠狼给啄了？ 等等？鸡啄死了黄鼠狼？ = = 这也的确是件值得说道的怪事。 沈奶奶领着沈舟诚去看了一眼黄鼠狼的尸体，“今早上我打开鸡圈一看，地上躺着个黄毛的东西，奶奶心里那叫一个慌张啊，怕是一只鸡死了，结果仔细一看，居然是只黄鼠狼。” “奶奶翻开它一看，哎呀呀，居然是被鸡啄死的，咱家的那大公鸡嘴角还有血迹呢！你说说，你说说，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稀罕事，咱家的鸡都能把黄鼠狼给弄死了。”沈奶奶指着他们家的护鸡英雄小红，絮絮叨叨地跟沈舟诚说起小红的英勇战绩。 沈舟诚看着鸡冠通红气势昂扬的小红，一脸懵逼加莫名其妙。 他盯着小红猛看了几眼，这鸡该不会要成精了吧？ 他身上的龙气，还有这样的滋养作用？ 沈奶奶还在那啧啧念叨：“幸亏之前别人要的时候，咱没把它卖出去，咱可以让它看家护院用啊，比狗都厉害。” “哎呦，这大公鸡这么厉害，奶奶都舍不得吃它咯……”沈奶奶捂着额头，开始纠结起来，明明之前说要在乖孙生日那天杀鸡吃，今天却有点舍不得了。 “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山上都有黄鼠狼了，留着它保护鸡也好哇。” 沈舟诚表面笑着看他家奶奶的纠结，心里却半点也笑不出来，说句实话，他还真怕这只鸡在他的影响下成了精，万一以后还修炼成人了…… 除了这只鸡，肯定往后还会有其他的动物，到时候，莫不成他要组建一个龙宫？ 沈舟诚：“……”有点可怕。 在这之后，沈舟诚诚惶诚恐地对着小红研究了几天，发现这小红除了比普通的鸡更凶狠一些，味道看起来更好吃一些外，没有其他特点，暂时还找不出成精的迹象，修炼成人更是无稽之谈。 虚惊一场。 沈奶奶倒是因此对这只鸡更宝贝了一点，还连续烧香烧纸好些天给沈爷爷，说多亏了沈爷爷保佑，沈舟诚在一旁真是看得哭笑不得。 沈舟诚一边吃着薯片，咔擦咔擦，还故意逗沈奶奶，“孙儿想吃它，说好了生日那天要吃的，奶奶现在舍不得了？” 这时候沈奶奶就会幽幽地叹上一口气，“舍得舍得，对奶奶的乖孙，哪里会舍不得。” 沈奶奶之后就计划着要多养几批鸡，一是因为想到要杀掉小公鸡心有不舍，另一个则是他们家土鸡蛋越来越走俏，已经到了供应不求的地步。 沈舟诚帮着沈奶奶扩大了一下家里的鸡圈，“奶奶，就算这样养也还是不够啊，等我有时间在青碧山那边收拾出一块地盘来，专门给奶奶养鸡。” 沈奶奶摇了摇头，好笑道：“沈奶奶年纪大了，哪养得了那么多鸡啊，就在家里，随便养几只吧。” 说到这里，沈奶奶又提起一件事，“村里的人见咱家的菜卖得不错，也想跟着一起干，村长媳妇那边带几个妇女同志，打算让奶奶指导，弄个集体菜园子，到时候一起种，一起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