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韫家人都是焦急难安的，吃过午饭后，医生给韫玉检查，已经开到三指。 就要进去待产室等待着，秦予绥陪着进去的。 进入待产室后继续等待宫口全开，然后才能送进手术室生产的。 有秦予绥陪伴着说话，韫玉觉得好过些。 韫玉进医院办理的时候vip通道，所以待产的时候还有医生护士守着，很多时候产妇快要生的时候也只有小护士守着帮忙查看宫口跟胎心什么的。 韫玉这待遇极好。 就连医院里已经退休的妇产科教授都在旁边待在。 教授还帮着韫玉做过检查，说韫玉身体很好，预料不错，大概晚上就能生产。 隔壁就是手术室，里面正有产妇生产着。 隔壁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推开，听见隔壁医生焦急的跟护士交代，“快些去拿些o型血包过来，产妇大出血，血出的太严重，备的血包都不够。” 听说产妇大出血，待在韫玉这边的医生跟教授都过去一趟，教授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焦急道：“生产时候还是好好的，孩子跟胎盘出来后突然开始大出血，现在已经有些休克，这名产妇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的，还是第一胎也从未打过胎没有各种zigong疾病的，怎么会开始大出血的。” 教授道：“如果止不住血可以考虑切除zigong，产妇现在已经休克，家属在吗？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切除zigong。” 正常情况下，这名孕妇不该出现产后大出血的。 产后大出血一般是胎盘滞留和凝血功能障碍，这位孕妇产前检查都有，都很正常的。 连医生都没预料到。 医生气愤道：“最麻烦的就是这点，现在大出血止不住，孕妇家属不肯签字。” 他们这些做医生的见惯生死，妇产科更是见证人性的地方。 这名孕妇是第一胎还是个女儿，娘家离的远，都没来，婆婆跟老公在外面，不肯签字，不肯让医生切除孕妇zigong，说要切除了，以后还怎么生孩子。 教授皱眉，“这些人可真是。” 她们没有避着韫玉，韫玉听见这话开眼看了看，外面走廊到手术室那边有煞气涌动。 “你扶我过去看一眼。”韫玉握住秦予绥的手臂，低声对他说道。 她现在离生产还早着，至少还要几个小时，医生也赞成她继续做些适量的运动。 秦予绥问道：“是有东西吗？” 韫玉点点头，她猜的不错的话，隔壁手术室极有可能待着一只产鬼。 秦予绥给她穿上鞋子，扶着她下了床。 韫玉走出待产室，在走廊里，教授看着她说道：“待在走廊里走走也好。” 这条走廊都是手术室待产室，没有病人家属，全是产妇跟医生护士。 韫玉点点头，让秦予绥搀扶着她走进隔壁手术室，门口穿着无菌服的医生还哎了声，“这里面是手术室，你还没到生产的时候，不能进去的。” 韫玉一眼就从门缝看到趴在手术室顶上有只四肢纤细腹大如鼓的鬼怪，非常畸形，嘴巴几乎开到耳后根，发丝缠绕在手术台上的产妇身上，浑身煞气。 这就是产鬼。 产鬼通常分两种，妇女因为生产死亡的鬼。 另外一种就是孕妇临产时候专门祸害死产妇的祟恶鬼怪。 第二种通常是第一种慢慢的害死很多产妇变成的邪祟。 因孕妇带孩子一起死亡乃重罪，不可投胎，它们就会迷信找到产妇做替死鬼就能去阴间投胎。 这又怎么可能，阴间有阎王爷把守，投胎的亡魂都是没害过人，会经过严格检查的，否则连畜生道都不能去。 这些产鬼发现祸害死产妇找到替死鬼也无法投胎就会继续祸害产妇。 直到变成这样的邪祟鬼怪，再也没有任何记忆，它们只会依照本性会祸害生产时的孕妇。 所以手术室这只东西已经害过不少生产的孕妇了。 韫玉这会儿穿着病服，还挺着大肚子，实在没什么威严感。 她还是盯着那只产鬼冷声道：“还不赶紧滚开！” 教授跟医生都给吓了一跳。 那产鬼听见孕妇的声音，扭头朝着韫玉看来，嘴巴里发出怪异尖锐的声音。 “滚开！”韫玉呵斥。 那东西尖叫一声，松开缠绕着正大出血孕妇的发丝，朝着韫玉扑了过来。 “找死。”韫玉冷哼一声，双手掐诀，然后抬手一挥，那东西只顾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就被韫玉打的消散掉。 韫玉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孕后期修炼时间减少，但是她的修为可没有退步。 这东西也敢不自量力的来祸害她。 站在门口的教授跟医生都隐约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 然后手术室里面的医生忽然激动道：“蒋医生，孕，孕妇的大出血突然止住了，没出血了，没出血了啊。” 那蒋医生跟刘教授惊骇的看向韫玉，韫玉冲着两人笑了笑，“一只产鬼而已，医生跟教授不用担心，里头已经没事了。” 刘教授年纪大，见多识广，没吭声。 蒋医生就有些手抖，多看韫玉两眼，欲言又止，大概是想问两句，里面的医生又开始喊她。 蒋医生这才关上手术室门，隔绝开里面的视线和声音。 刘教授看着韫玉，张了下口，最后只是说道：“刚才真是谢谢你。” “没事儿。”韫玉说道。 那种东西任谁见到都会灭掉，它们已经是邪祟，只会害人。 刘教授茫然道：“那你继续走会儿，别急，等宫口再几指就能去躺着生了。”她实在不知道交代些什么，满脑子都是刚才超过科学范围的尖利叫声，那绝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韫玉也没当回事儿，继续等待生产。 越往后肚子阵痛越离开，韫玉这会儿才难受起来，红着眼眶眼巴巴的望着秦予绥，她也不嚷疼，就硬撑着。 其实她还能给自己画张止疼符，但是生产的疼痛是每个母亲必经的，她就强忍着没给自己贴符。 疼到晚上的时候，韫玉嘴唇都有些发白。 她这会儿才清楚的意识到做一个母亲是多么伟大，光是后期阵痛就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秦予绥从一开始的紧绷着到后期脸色脸色跟着惨白起来。 快生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九点的样子。 医生把秦予绥赶出去，他是想陪着生产的，韫玉也不愿意，血糊糊的，她自己光是想着都有些受不了。 于是不许秦予绥进来陪产。 等到秦予绥被推离待产室，他就僵硬的站在门口，他个子高大，微微弯着腰手撑在墙壁上，低着头，他的面容隐藏在暗影中，浮浮沉沉看不清楚。 韫奶奶上前问道：“小秦，玉儿是不是快生了。” 秦予绥手指痉挛下，他僵着点点头，连话都有些说不出。 韫奶奶看他紧张成这幅模样，也不好问，就在门口等着。 大家其实心里都焦急，韫兰跟韫晟也没好到哪儿去，一直在走廊里踱来踱去。 韫玉是在十点零一分把孩子生出来的，秦予绥站在产房门口位置都没动过一下，听见医生喊家属，他才进去产房。 医生笑道：“恭喜恭喜，是个男孩，孩子待会儿包好跟你们一起过去病房就可以。” 秦予绥看了孩子一眼，孩子皱巴巴的。 他皱下眉头，走到产床前面，看见韫玉浑身湿漉漉的，都是被汗水浸透的。 他握住韫玉的手，嘶哑声音道：“玉儿，你没事吧。” 医生把擦拭干净包好的孩子交给随后进来的韫奶奶手中，笑眯眯的说：“产妇情况非常不错，生产很顺利也比较快的，甚至没有撕裂，好好休息两三天就能出院，我们先把产妇抱到推床上，送去病房里。” 推床进来后，秦予绥轻轻把人抱起来，抱到推床上送到病房里。 贵宾房在楼顶层，妇产科都是坐电梯上去，其他楼层是普通的病房。 医生推着病床上了电梯，秦予绥护在旁边，韫奶奶她们抱着孩子跟上。 后面还有一对母女也跟着上电梯。 韫玉一开始没太在意她们。 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的，连看看孩子的想法都没有。 电梯慢慢的往上升，韫玉就听见那年迈些的女人不屑的声音，“你弟媳就是矫情，医生说什么大出血还要我们签字切zigong，我跟你弟都不同意，最后还不是好好的，这医院就是骗钱，切个zigong她们又能赚笔手术费用，这没切不也活过来了，还是顺产的，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了。” 年轻些的女人附和道：“可不是，还非要来这里生孩子，我们镇上就有医院，就她矫情着。” 年迈女人道：“算了算了，反正是她自己掏钱生的娃。” 韫玉看了这母女两一眼，知道这两个估摸着就是之前差点被产鬼弄死的那位孕妇的婆婆跟大姑姐子。 想到这差点大出血死掉的孕妇，韫玉轻轻叹口气。 过去病床里，韫玉累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韫奶奶把从家里熬好的莲子小米粥端出来，由着秦予绥喂韫玉吃的半饱，又给她擦拭身子才由着她睡下。 秦予绥已经请了月嫂过来，还是帝都那边的，比较专业，至少头一个月大家不懂照顾孩子，有专业月嫂会好很多。 孩子由着月嫂护理，大家不用太cao心。 韫玉睡下后，秦予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陪着她，他身姿笔挺，现在都还是有些绷着身子。 他活了三十年，今天是最紧张的一天，他握着韫玉的手背亲吻着，目光湿润。 韫玉这一觉睡整整十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有些不知身在何时何地的感觉，她看到身边的高大男人才想清楚身处妇产科，她刚生完孩子。 月嫂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韫玉看着皮肤有些红，有些皱巴巴，睡的正香的奶娃娃时，她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泪眼汪汪的跟秦予绥道：“宝宝。” 秦予绥看看孩子嗯了声，“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