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陈欢欢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下子，才回答：“好的，你再帮我想想办法。” 挂完电话后，陈欢欢叹气，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儿子这么生疏的？ 希望儿子只是嘴硬了点，但是实际上内心却是柔软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只能寄望杜靖宇了。 杜松柏的医馆重新开张，医馆的房子，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个两进的三合院，店铺也是平反后，经过了苗老等人的争取，好不容易才返还给杜家。 自从医馆重新开张以来，杜松柏大部分的时间都坐镇在医馆，医馆内请了两个帮忙抓药处理杂务的助手，杜家医馆久违了十多年，又再次重新开张。 杜松柏要求李乐乐，只要没有上课的时间，就要到医馆来实习，李乐乐之前虽然是医生，可是并不是中医，把脉、针灸、拿捏药物比例...等，都还有很多进步空间。 现在李乐乐的时间填得更满，人也更忙了，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家庭，四个孩子和杜靖宇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宝贝，白天时间李乐乐整天在外面忙碌，到了晚上就把时间留给家人。 李乐乐觉得杜靖宇这两天心情好像不太好，话也很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亲爱的，最近怎么了？”李乐乐帮两个女儿讲完故事后，哄两个女儿去睡觉之后，决定把事情问清楚。 “母亲前天打电话给我。”杜靖宇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 果然自己爱人看出来了，李乐乐看起来虽然有些粗线条，可是实际却是个敏感贴心的好女儿、好meimei、好爱人。 李乐乐给了杜靖宇一个拥抱，她知道杜靖宇对自己母亲还抱有一些期望，上次陈家的事情，也让杜靖宇对陈欢欢有些心寒。 “陈家垮了，母亲希望我找人帮她卖房子，还希望我能找关系帮她调职到外地？ ”房子的事情他也在犹豫，陈欢欢手上几个房子地点都不错，他也想买一、两个下来，可是手上的钱却不够... 听到买房子，李乐乐两眼发亮：“只价格合理，我们就把房子买下来，最近房价一直微幅上涨，买下来应该挺划算的。”这个时期没有房仲业，买房子要耗费许多心力，光是打听谁要卖屋，就要花掉不少时间。 “可是钱....”唉！有些难堪，两人现在都是学生，之前工作有些存款，但是他知道李乐乐打猎的收入很高，爱人比自己富有许多，他是不是该努力想办法多赚些钱？ 对了！杜靖宇把钱都交给她管理，目前家里的开销都是爷爷负责，他们两人之前的存款和现在学校的补贴，大部分都用在小家庭的一些开支上。 如果只看两人之前工作存下的钱，的确是没办法买房子。 “我手上有一些黄金，现在珠宝、古玩的价格不算好，但是最近金价倒是不错，不如，我们卖一些黄金，把房子买下来，房子的事情，你问问看苗家和林尉山有没有兴趣？”不能全部自己吃下来，太显眼了，而且总要做些人情出去。 “好，那母亲的工作，该不该帮忙。”这让杜靖宇有些犹豫。 李乐乐提议道：“不如，提些条件吧？”让陈欢欢了解，杜靖宇不是她可以予取予求的对象。 如果想要杜靖宇帮忙，就要付出一些代价，让陈欢欢以后不会随便开口。 “什么条件？”杜靖宇好奇地询问，现在陈欢欢的情况，还能答应些什么条件？ “你的母亲如果想要对付你，站在道德至高点，或站在法律的角度对付你，可以抱怨你不给养老钱，身为人子，顺不孝顺很难说得清，谁知道你和母亲私底下相处的状况，但是连养老钱都不给，就肯定是狼心狗肺了。”为了杜靖宇以后的路途，也许该事先买道保险。 也许陈欢欢不会像李乐乐的渣爹一样，拿「不孝」这件事作为要胁，以破坏孩子的名声和前程作为要胁，想要对儿女予取予求。 “养老费？”杜靖宇想都没想过这件事情，因为母亲不差这点小钱。 母亲是陈家的老来女，一向非常受宠，当初嫁入杜家时，可是陪嫁了不少嫁妆， 就算陈家目前遭难，母亲把房子卖一卖，再加上手头上的金银细软，不知道比他现在富裕多少倍。 那些财产，只要陈欢欢不过度挥霍，她下半辈子都可以过得相当富裕，根本不用跟他这个关系不好的穷儿子开口。 李乐乐的算盘是，现在陈欢欢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威胁杜靖宇，却难保陈欢欢未来不会被其他人煽动，到时候拿这样的事情拿捏自己儿子，而孝不孝顺的最低底线是养老费。 “你可以让母亲答应写一张收据，母亲目前快五十岁，你可以让她写，从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每年养老费一百八十块钱，预收到十年养老费一千八百块钱。”李乐乐建议。 陈欢欢这个忙是一定要帮，这个忙对他们来说不难，而且把陈欢欢调得远一点，以后陈欢欢也难以影响他们的生活。 现在工人一个月薪水约3040块，未来几年工资的变化并不大，一个月十五块的养老费，一年一百八十块钱，十年一千八百块钱，这样的养老费，应该是合理的。 “养老费收据！？”杜靖宇有些惊讶。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可是想想李乐乐的渣爹，又觉得，父母想拿捏子女，破坏子女名声，就是从子女不养老、不孝顺开始。 看来，还是爱妻想得周到，还是得先买个保险，这件事对母亲来说，应该十分容易，只是写出一收据而已。 他也可以从母亲卖房的款项里，抽出一千八百块钱，透过银行把钱汇给陈欢欢，这样一来，除了收据之外，还另外有了证明，杜靖宇腹黑地想着。 这样做，母亲并没有什么损失，母亲也不差钱，但是却可以让陈欢欢知道，自己不并是可以让她予取予求的对象.... 爱人真是太聪明了，杜靖宇吻了李乐乐一下，亲着亲着，就着火了，正想.... 这时，煎饼和果子两人吵闹了起来，两个儿子肚子饿了，除了啊..啊...的吵闹声外，竟然还滚来滚去的，煎饼滚到杜靖宇身边，给老爸一计铁脚，未来的足球小将，正在训练他的佛山无影脚。 杜靖宇相当无奈，最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两人的亲热，杜靖宇有些窝火，他把煎饼举了起来。 “儿子啊！知道什么事孝顺吗？孝顺就要从不打扰老爸的好事开始，懂吗？” 煎饼争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杜靖宇，嘴中不断地：“啊...啊....”抗议着无良父亲不给奶喝。 李乐乐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第62章 六零年代小媳妇62 母亲陈欢欢的事情，杜靖宇就按照和李乐乐商量好的方法处理，陈欢欢的几间房子，杜靖宇接收了一个小三合院，花了四千块钱，其他两个房子，则让苗家和好友林尉山接手。 杜靖宇和母亲要求写已收到十年抚养费的收据，陈欢欢虽然觉得很奇怪，这些资产变卖后，她手头有几万块钱和一些金银细软，可以说她手上的钱，可能比不上杜老头，但是绝对比杜霖的资产更多。 杜霖那货，自己留下很少的花用，剩下的薪水，一部分给老父、妻子，另一部分都寄给已亡故战友的家属。 陈欢欢从来没有想让穷儿子抚养她的想法，儿子现在自己都还在靠杜家养呢，虽然这个要求对陈欢欢来说很奇怪，但是这个要求她却很容易做到，所以陈欢欢愉快地把已收到十年养老费的收据写了出来，然后就等着调到外地的任职命令。 目前她第二任丈夫已经被停职，丈夫好像有跟她离婚的打算，陈欢欢现在调职成功，手中有钱，又有一份社会地位不错的工作，她也不在乎现任的丈夫怎么打算，就算离婚，说不定她还能再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呢？谁知道呢？ 母亲离开京城之后，在陈家的事被人遗忘之前，陈欢欢至少有五年的时间不会回来，这让杜靖宇松了一口气，他把重心放在刚买来的小三合院上。 杜靖宇找人把小三合院整修了一下，找了些仿古旧家具找人修理，然后放进三合院内，整个三合院显得古色古香，充满了中国风，打理好后，杜靖宇把小三合院租给了一个同校的外国留学生，每个月收五十美元的租金。 收到租金后，杜靖宇松了一口气，家里透过房子出租，总算能有些固定收入，他和李乐乐两人也不用担心之前工作时的积蓄花光了怎么办？ 外国留学生很豪气地一次性支付了一年的房租，六百美元，杜靖宇把这六百美元拿回家，没有想到，李乐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美元耶，竟然是美元。”李乐乐高兴翻了，她竟然把杜靖宇抱起来转圈圈。 杜靖宇都被吓到了，爱人怎么了？看到美金竟然乐翻了。 他知道李乐乐的力气很大，没想到李乐乐竟然可以轻易地把他抱起来转圈圈，杜靖宇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不对？感觉像是男女角色对调？ “停，你到底在高兴什么？”杜靖宇被转的，头都有些晕了。 虽然六百块美金是一大笔收入，不过没必要兴奋成这样吧？ “我们可以去「友谊商店」了。”李乐乐把杜靖宇放了下来，亲了杜靖宇一下，并拿着美钞傻乐。 “友谊商店。”杜靖宇在内心哀嚎，天啊！又是像「淮国旧」那时的大采购吗？ 现在已经1981年，目前国家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买东西有时候不用票券，也能在供销社买到不紧缺的物品，很多农民也会带农产品到城市偷偷贩卖，现在买东西并不像几年前那样困难，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现在买东西又不难，做啥这么高兴？”杜靖宇不能理解。 有了美元，代表他们可去兑换外汇券，然后，然后，他们就可以去着名的「友谊商店」淘宝了。 “「友谊商店」卖很多外面没有的东西，里面有中国着名的特产、精品、古董、字画、丝绸....，还有国外直接进口的商品。”李乐乐兴高采烈地说着。 听说这个时期除了国外旅客、国家高阶干部、还有许多国外的元首、元首夫人、 国际的知名政治人物都曾经在友谊商店消费过。 「友谊商店」内的古董、字画，国家规定清朝干隆时期之后的都能摆出来贩卖，这些古文物，大部分都是文.革时期抄下来的，里面有真有假，但是，必须说，店内真品可真是不少，能买到多少，就看个人眼力了。 听了李乐乐解释之后，杜靖宇无奈地抚额，古董、字画、古文物...，又来了！爱人倒底要囤多少这些东西才够？ 爷爷说过，「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虽然现在古文物价格有所上升，比几年前价值好上许多，但是实在是看不出古董会大涨的趋势，毕竟，现在老百姓还在温饱线上挣扎，有钱人喜欢把钱花在能直接能改进生活品质的商品，如脚踏车、电视、电风扇、汽车... 很少人有心思收集这些古文物，这些东西，以后真的会很有价值吗？ 杜靖宇难以想像这些吃不着，用不着，古代死人用过的旧货，以后会变得很有价值的情况？ 不过既然爷爷和爱人都这样说，那就收集吧，反正家里还花的起这些钱。 隔天，李乐乐上完课后，抽空到历史系，找陈哲男教授，陈教授今年五十多岁，经历过运动时期的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平反回来首都，家人在运动时期，死的死，伤的伤，之前只有一个女儿在外地插队，女儿没办法因为平反而回来，但是目前的政策并不严格，陈教授的女儿已经从插队的地方偷跑回来。 “你又来了。”陈教授瞪着李乐乐，这家伙怎么这么有钱？ 这个学生非常聪明，学什么都很快，虽然中医学系的课业非常繁重，但是她却有时间到历史系旁听，原本以为又遇到一个对历史有兴趣的狂热爱好者，没想到对方只是一个古董收集爱好者，只希望尽量学习怎么分辨真假古文物的技巧。 后来发现真要学会这些技巧实在太困难了，就经常拿古物给他鉴定。 “老样子，一件十块钱。”陈哲南一见面就将话说清楚。 运动之前，他不会跟学生或朋友收费，认为这就是一个小忙，但是当他需要帮助时，他的学生落井下石，他的朋友冷眼旁观，所以咱现在照规矩来，就收费，东西拿到他面前让他鉴定，一件十块钱起跳，要他去其它地方鉴定的话，则要额外收费。 他只剩一个女儿了，他可要好好纂钱，让女儿之后的生活有些保障。 李乐乐因为是大户，已经让他鉴定了三十多件古董，所以用最优惠价十块钱计算。 李乐乐感到非常rou疼，但是又没有办法，陈教授的家族以前开过当铺，后来自己因为兴趣，选读了历史系，专门研究古物鉴定这方面，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学校其它教授在古物鉴定上，拿不定主意时，都得找陈教授。 李乐乐把爷爷和其他教授无法确认的文物，拿给陈教授鉴定，价格让她rou疼，但是却一定要这么做，如果不知道古文物的真假，以后很容易被不肖古董商欺骗，可能上百万的东西，给骗得几万块就卖掉，还是先知道物品的真伪和价值比较重要。 而且她也可以从鉴定中，学到不少辨认真品的方法，运动已经过去，现在没办法再继续用几十斤rou、粮的贱价，搜集到古董，收古董的成本增高，知道自己手上物品的价值，以后看到同类物品不要错过，这是她必须学的功课。 “一样，老规矩，一件十块钱，这次要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友谊商店」。”李乐乐说出自己的目的。 “真行啊！都让你弄到外汇券了，如果是别人的话，外出鉴定还要额外收费，你的话就给你优惠，只收鉴定费了。”陈哲南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就事论事。 陈哲南知道这个学生家境不错，不然不会有办法拿出这么多古物，还能出钱让他鉴定，没想到，竟然连外汇券都能弄得到，看来除了钱之外，这个学生家里还有点背景。 陈哲南自己眼力好，会直接去古玩街捡漏，眼力好这样干挺赚钱的，眼力不好这样干，可能会被骗得血本无归。 李乐乐非常聪明，竟然想的到去「友谊商店」捡漏，那里虽然只有清朝干隆之后的古物，不过，里面的假货倒是比古玩街少得多。 “教授，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着一起去，您就好好帮我掌眼，挑些真品， 挑一件真品，十块钱，绝对少不了您的。”虽然陈哲南开口闭口都是钱，但是李乐乐还蛮喜欢这个教授的，因为这个人很真实，也因为这样可以少欠人情。 “呵！我的原话可不是这么说，你拿一件东西来，我帮你掌眼，一件十块钱， 如果你要我出面帮忙挑出真品，价格可不是这么算。”陈哲南摆出一副生意人的嘴脸。 “那，请您挑选是什么价格？”李乐乐rou疼地询问，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帮你挑出一件真品，就收十块钱的外汇券。”陈哲南兴高采烈地说道，看来他也可以到「友谊商店」买东西了。 李乐乐听完后，感觉像被割rou了一般，好贵，十块钱美金帮挑一件真品，她仔细盘算了一下，比起自己去友谊商店瞎买瞎挑，请陈哲南去挑选还是比较划算的选择。 李乐乐无奈地答应了陈哲南的要求：“教授您说的是，那我们就约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