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鲍信身死,于禁归顺
兖州军与青州来的黄巾军对峙于东平郡的寿张县,曹cao与鲍信将军队的主力全都布置在这里了,曹cao的自己的军队本来有2000人加上乐进带回来的1000人一共3000人加我在颍川的官军5000人和南阳的官军5000人还有高顺训练的陷阵营5000人一共是一万八千人,而鲍信的部队有大约七千人所以两军加一起只有两万五千人,而黄巾军却是有着百万之众,因为青州军吃过公孙瓒的大亏,在河岸边先后损失了十万人,而此后公孙瓒的势力又已经延伸到了青州境内,甚至任命属下田楷当了青州刺史,此后又任命刘备为平原相,形成了镇压黄巾的大本营。所以这一次青州黄巾与其说是侵扰兖州,还不如说是整个迁徙到了兖州,百万之众很大一部分是走投无路的妇孺老幼,在攻破任城之后才有地方站稳脚跟。 曹cao进驻寿张的当天,心里就颇为不快,身在东平郡界内,只有县令逢迎,东平太守徐翕竟然不来支援,这明摆着就是不承认曹cao这个刺史。曹cao比较郁闷鲍信却一直在劝慰他道:“孟德,咱们打好这一仗,只要灭掉黄巾贼情势就会好起来,到那时候看谁还能不服?” 陈宫却道:“若依在下之见,倒不如我去走一趟,晓之以利害,请徐郡将发兵来助才好,毕竟这里是东平地面。最好再请许汜、王楷等部前来接应,大家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好好说吗?” 曹cao气地回绝道:“公台之意我已明了。不过东平与州中诸部都是久战之师,前番又吃了场败仗,将士恐怕已感疲惫,现在还是不要再给他们添麻烦了,本刺史亲自来打这一仗。” 陈宫还欲再劝,我一把揪住他嘀咕道:“将军之意已决,公台无需多言。此番对战本就是要示威的,怎可去他郡求兵。咱们暂观成败,随机应变便是。” 陈宫叹了口气,鲍信却依旧信心满满的道:“现在黄巾主力离县六十里,有时也会有百八十人的队伍来试探我们。我在想,今既屯兵于寿张,乃是敌锋所在。咱俩且去瞧瞧县东的地形,也好筹划着排兵布阵。” 曹cao很听他的话道:“现在的形势就是要陷敌,他们的首领虽然叫嚣欲战,但是乌合之众缺乏训练进退不灵,还有他们的武器辎重也不敌咱们,所赖只是人多。所以咱们要因地制宜,考察好地形,进而一战成功!” 鲍信说着就已经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出发,带些兵亲自查看一下地形。” 戏志才刚想阻拦又让我一把拉了回来道:“斥候早已探听明白,县东五十里之内没有大敌,若是小股的贼人,还不够我们掂牙缝的呢!既然孟德已经决定就无需阻拦了,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 戏志才表示无奈而曹cao与鲍信已经各带亲兵准备好出行了,于是我跟戏志才在二人身后缓缓而行。一路之上曹cao跟鲍信俩人没玩没了的就是聊啊,突然聊出了一个名人,鲍信道:“对啦,我再向你推荐一个人。” 曹cao问了一下鲍信就继续道:“他叫毛玠,字孝先,是陈留平丘人。战乱之际去过荆州,看不上刘表的做派,又去了南阳,一看袁术更扎眼,索性就回来了。” 曹cao笑道:“这样的避乱之人车载斗量,算不得什么。” 我一看曹cao看不起于是马上上千道:“毛玠此人我也听说过此人颇有才智,若能得此人定能成大业。” 鲍信见我这么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不错千万别小看这个毛玠,听人说这家伙有慧眼!” 曹cao本来并不在意鲍信想要推荐的毛玠不过听了我的话后则是对毛玠感兴趣了,因为我一般很少出谋划策不过只要我一开口就没错过,我说那毛玠有才智曹cao便深信不疑于是笑哈哈的道:“行啊,改天我见见。”之后又举目望了望,一片荒野之间还有不少的山岭丘陵又道:“这东边的地势是不太一样。” 鲍信道:“你在豫州中原长大,不了解这边的情况。自东平郡往东都是山峦与平原相接。等过了青州地界,大部分就都是山岭了,一片连一片的,特别是沿海一带,要是有万八千的土匪分散隐蔽,根本就找不着。”正说着眼睛一亮,用马鞭直指前方道:“这个地方好,离城不算远,可以布阵临敌。对面又都是坑洼起伏的地带,黄巾军不通兵法,引他们到这里打,然后附近的山峦可以设置伏兵。” 曹cao也很满意道:“不错,有这等用兵之地,刘岱尚不能胜,真是无能啊……” 正说话间,曹cao身边的亲兵突然喊道:“将军!那边有一个小贼。” 果然,前方山岭间隐约出现一个黄巾包头的敌人,而且还骑着马,似乎是侦查的斥候。鲍信一见来了精神,立刻摘下弓箭擎在手中,喊一声:“你给我下来吧!”一支雕翎箭顺势而出。眼见离着百步之遥,那箭竟正中那厮脖颈。 哪知这一声喊完,突然从山坳中涌出百十名敌人来,个个是黄巾包头,手拿砍刀、木棒。鲍信一看居然兴奋上了喊道:“嘿嘿乌合之众看我的!”说着催马带着五十名亲兵就冲了过去。他的马队趟入黄巾贼中犹如虎入羊群一般,立时枪刺刀砍血光一片。 那些贼人可慌神了,眨眼的工夫躺下二十多个,剩下的似捅了马蜂窝,乱成一片,有不怕死往前冲的,有往土坑里趴的,有转身踉踉跄跄跑的。鲍信越战越勇,一摆手中长矛吼道:“兄弟们跟我追啊!” 曹cao笑着嚷道:“穷寇莫追,回来吧!” 鲍信似乎没听见,带着他那一小队人马直往正东追杀下去,所过之处死尸一片。忽然间,又是一阵喊杀声,自山坳中又杀出一群贼人,还是百十余人。鲍信哪把他们放在眼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再次把敌人搅了个人仰马翻。 曹cao看着他大显神威不住感叹道:“鲍信真是难得的勇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喧闹声不对了,嗡嗡沉沉震人耳鼓,敌人自山坳中层出不穷我马上喊道:“不好去,情况有变,鲍信将军快回来。” 哪里还回得来,霎时只见黄澄澄的人群似风吹麦浪般涌了过来,这次不单单是山坳中,漫山遍野全都是敌人,有骑马的、有骑牛的、有步行的,刀枪棍棒锄头扁担都有,顷刻间将鲍信裹在阵中,黄巾军大队人马突然开到眼前了。 曹cao大喊一声:“冲啊!救鲍将军!”便挥舞配剑当先往前冲,曹cao亲兵各个奋勇迎头痛击,黄巾兵似割麦子般齐刷刷倒下一排,可是紧跟着后面的敌人又杀到了。这些亡命徒见我们人少可来了劲头,围着曹cao亲兵死缠烂打,有的竟然结成队伍横在马前抵挡。没办法了,诸人抡起兵刃砍瓜切菜一般地劈。可是敌人丝毫不退,而且越聚越密。刚开始大家还毫无惧色英勇奋战,但毕竟敌人太多,诸人累得鼻洼眼角热汗直流,战袍都被血水浸透了,黏糊糊裹在身上,胳臂累得都快抬不起来了。 戏志才抬头望了一眼彻地连天的敌群慌忙喊道:“将军,快走吧!再不走咱们全完了!” 曹cao吼道:“鲍信呢?鲍信在哪里……” 戏志才嚷道:“走吧,鲍信将军没救了。” 曹cao还欲向前道:“鲍信不能死!快救鲍信!” 我上前拉住他的缰绳道:“来不及了,快走吧!撤退!” 黄巾贼已经把我们围在了垓心,兵丁们保着我们死命往外突,有不少人被刺落马,立时被他们拥上来剁成rou泥。方悦冲在最前面,舞动长矛,当棍子使,勉强拨开一条路;曹纯领着人在最后,一路走一路招架,死的人越来越多。 所幸黄巾军以步兵为主,又没有固定的作战阵势,终于被我军冲出一道口子。 曹cao、鲍信共带了一千人出寿张,成功突围的只有一半。黄巾兵依依不舍在后追赶,箭枝自耳边嗖嗖飞过,大家不敢回头一路向西。逃了不远就见旌旗漫天,是我们的大军来接应了。我跟戏志才可不是武将刚才是因为不跑必死现在见到援军了松了口气便一猛子扎入自己的队伍中,“噗通”一声跌下马来。夏侯惇等人连忙将我二人扶起来,而前方军队已经与黄巾军短兵相接。 我缓了缓之后举目向对面望去。只见黄巾兵漫山遍野,向自己的阵营闯了几闯,终于无力地败下阵,又似蝗虫般纷纷退去,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这一战不能说是一场败仗,因为黄巾的损失远比我军的损失大得多。但曹cao最好的朋友,一直视为膀臂的鲍信却再也没有回来。战后曹cao命士兵对战场进行了无数次的巡查,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曹cao甚至向敌人宣布,以重金求赎鲍信的尸体,但是仍旧没有任何消息。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已经被敌人乱刃分尸了。最终,曹cao只能请良匠用木头仿照鲍信的模样,雕刻了一具尸体置于棺椁之内。 曹cao突然俯下身抱住那口棺材道:“二郎,我喊你你为什么不回来?你怎么就不记得老人家嘱咐的话呢!你说话呀!你出来啊!”喊了两声好像是想起里面装的仅仅是一块木头了。在场的诸人看得恐怖,都以为他疯了。我和戏志才赶紧一左一右拉开他道:“孟德,你怎么了?” 曹cao一脸的失落道:“我没事,只是我与鲍信相交十六年了,从来没有一件事我们俩的看法不同,无论是在洛阳的时候,还是在汴水的时候,现在就这么去了,这跟砍了我的胳臂有什么分别啊……这不是要活活疼死我嘛……鲍信……我的好兄弟啊……”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簌簌地流下来,滴在那口薄薄的棺材上。 哭过之后曹cao眼睛瞪得血红,歇斯底里地喊叫,“我要把这些人都斩尽杀绝,为二郎报仇!要剖腹摘心,用一万颗脑袋来祭奠亡灵。” 好半天,戏志才低声道:“将军且息怒,黄巾贼不可尽斩。” 曹cao也顾不得他是谁了吼了一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之后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伸手就要打。 戏志才面无惧色道:“将军还要治理兖州,绝不能杀戮过甚。” 曹cao压了压火气没有动手,我也走过来劝道:“孟德,你若是想让百姓归心就不能将黄巾斩尽杀绝,因为这有碍你的仁德,难道你要与公孙瓒那等凶残小人沦为一等吗?咱们打好这一仗,务必要使乱民臣服,如此才能定兖州之民心,进而图兴汉之大业啊!你难道忘了你生平的抱负了吗?” 曹cao缓缓松开戏志才,失魂落魄般转身扑倒在棺材上,号啕大哭:“鲍信。好兄弟啊……呜呜……哥哥对不住你啦……” 撕心裂肺哭了好久,一位将官突然走到曹cao身边跪倒:“在下于禁,是鲍郡将帐下司马,跟随他多年了。鲍郡将生前多次向我们说起,使君您大义凛然智勇双全。我等今后愿追随使君,任您调遣驱驰。现今之际大敌当前,还望使君千万节哀,平贼事务要紧,您的身体要紧。若是您身体有碍,鲍郡将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我一听于禁又是一愣,原来于禁是跟鲍信混的鲍信死了以后才跟曹cao的,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我跟鲍信虽然有点交情可交情不深,鲍信可没什么名而于禁就不同了,他带兵打仗也是个能手,比鲍信强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于禁这番话还真管用,曹cao抹抹眼泪道:“好好埋葬将军,咱们去部署好这一战。” 我又特意多瞅了于禁一眼暗暗想到:这于禁虽然是个武将,但是还挺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