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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期年靠在护士台数着一叠请帖,昨夜他睡在父母家,早晨出门便被硬塞了这些请帖,陈母说,发给同事们。 陈期年光是目测就知道多了,这一数更是吓了一跳,30张,果真是陈太太,出手就是大气,但儿子不争气,跟同事相处不过数月,哪给她找30个玩的好的同事去? 王毅带着张护士长刚下了台,瞧见陈期年的身影,笑嘻嘻的走进来,这一探头就看见他手里一叠的喜帖,"哟,谁结婚啊"。 "我" "你跟谁的?",王毅本以为他开玩笑,见他不答,突然正色,"不会真跟尉医生吧?" 张护士长拿起一张打开看了看,摊在俩人面前,"还真是"。 陈期年手装在两侧的口袋,仰着头,"是,我攀上高枝了"。 他一掌拍在王毅写着"了不起"的脸上,有些讨好道,"张姐,您帮帮我呗,您人脉多,您看这请帖能发给谁就发谁,发不完,您问问尉医生,她们科室有没有要请的,我实在不好意思"。 张护士长拍着手里的请帖,"那我可有好处?" "有,当然有,份子钱您免了,回头请您吃饭",陈期年见张护士长是答应的意思,生怕她反悔,边蹦边往后退。 ———————————— 婚礼很简单,没有恋爱故事,没有激情宣誓,一句"我愿意",一枚绑住对方的婚戒,婚礼形式也算走完了。 晚宴举办在户外的花园。 尉来趁着休息时间,拖着高跟鞋提着裙摆进了新娘休息室。 她歪坐在沙发上,甩掉过高的高跟鞋,活动着被挤压的脚趾头。 "小来,在里面吗?",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尉母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传入尉来的耳朵。 她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在"。 "快点换衣服出来了啊,期年在外面等你" "好" 尉来没动,却反倒往沙发深处挤了挤。 门外久久没有声音,母亲大致是走远了,她安静的闭上眼,想着就这么直直睡去。 "有这么累?",陈期年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惊的尉来从沙发上坐起,发已经散落了,凌乱的披在脑后,她有些怨言道,"你走路不出声啊"。 说完看着地毯,也知自己理亏,这哪能发出声音,她清了清嗓子,"你进来干嘛"。 陈期年已坐在她化妆椅上了,他透过镜子对上尉来的眼睛,"她们叫我们俩一起出去,你不走,出去挨骂的可就是我"。 尉来听闻,起身拿起一旁的晚宴礼服躲进更衣室。 有时候,人走到绝境时会有贵人相助,但这贵人你不想求应该怎么办? 尉来眼下就是这个情况,她使劲扯着腰侧的拉链,卡的太紧了,还看不见,干脆拉着裙子往下扯,这一扯还卡在了臀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她实在不想求助于陈期年,因为这场景太尴尬,她卡在外面的胸不过贴了两张乳贴,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她急的在更衣室冒了一头汗。 "你好了吗,妈又催了",陈期年的声音就在更衣室外,很近。 她闭眼,捂住上下起伏的胸口,背过身去,"陈,陈期年,你帮帮我"。 "嗯?",鼻音刚落,陈期年就伸手拉开了帘子。 露给他的是接近全裸的背,尉来红着脸低着头,猫一样的声音说道,"拉链卡住了,脱不下来"。 陈期年听闻,一个劲傻笑,伸手替她整理挤在腰间的裙子,"你这裙子脱的很有技术"。 "明明是这裙子质量问题",尉来抬头反抗,撞见更衣镜里陈期年有些暧昧的眼神,她又火速低下头。 热,实在太热了。 陈期年耐着性子替她解下拉链,靠在墙上不肯走,开玩笑道,"那件需要我帮忙吗?会不会拉不上去",他指了指挂在挂钩上的礼服。 "不用,我可以",尉来生怕漏出一点缝隙让他瞧见了,僵硬的捂住胸口,转身推他。 尉来拆着耳夹走出来,小脸疼的皱在了一团,一身吊带红长裙配上她的红唇实属有些惊艳。 尉来转身将耳夹放在桌上。 陈期年这才发现她背后开口直至腰间,这什么v领设计,这么性感? "你头发不整理一下吗?" 尉来听闻抬头照着镜子,理了理被睡乱了的发,就当凌乱美呗。 陈期年抬手替她取下发尾的结,一头黑发绵延至腰际,遮住深v。 "这样更好看些" 尉来深信不疑,点头笑了笑。 ———————————————— 尉来挽着陈期年的手臂,周旋于各种前辈同辈后辈之间。 陈尉两家是医学世家,来的也都是医界大牛,一开始,尉来还兴致勃勃,听大触们聊自己的医学成果,这时间一久,体力跟不上,脑力也就跟不上了,她倚在陈期年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陈期年偏头弯下身子,用耳语问道,"累了?" 尉来借助他有理的小手臂将自己稳住,垫了垫酸痛的脚,有些哀怨道,"我快累死了"。 尉来有小性子的时候不多,陈期年因为她的一句抱怨心情大好,抚着她腰,向长辈颔首,"抱歉,我带尉来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她这站了一天了"。 正与老友相谈甚欢的尉母,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自家女儿的劳累,她点头让两人离开。 尉来被带到了花园左后方的小池塘旁,她脱了鞋依靠在座椅上,"还有多久?" 陈期年抬手看腕表,努了努嘴,"快结束了",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脚踩在路边的石子上,"要不先带你回去?我看来这交朋友的比较多"。 尉来是举双手赞成的,但顾及到后果,她还是摇了摇头,"还是别"。 陈期年一眼望穿她的小心思,安慰道,"爸妈追查起来,算我的",拉她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