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七零娇娇女[穿书]在线阅读 - 第44节

第44节

    这话说的也在理,虽然有些工作是父传子这样代代相传的,但有时候人手不足或者扩招等原因会从外面招工,而这些招工消息贴出来让大家知道前,内部工作人员早通知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把岗位都差不多瓜分完毕了,外人想去都招满了。

    因此,村支书虽然遗憾,但也只能认了,让江寄余好好工作,有机会一定要记得大壮。

    “大壮跟你感情好,现在又结婚了要支撑一个家庭了,有机会一定要帮衬着兄弟一把。”

    “叔,我都知道呢,我也记得您的情分,有招工机会肯定第一时间先告诉大壮。”

    寒暄了一番感情,江寄余这才脱身开来。

    没办法,在别人的地盘上没亲没故确实是要打好交情,而且大壮也确实是他兄弟,这些年也没少照顾他,逢年过节都拉他去他家吃饭,这份心意就足够他有能力的时候拉拔一下他。

    不过村支书那边是搞定了,还有其他村里人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工作的,江寄余把对村支书说的那一套说出去,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还有些直接就跟他攀交情,脸大地让他把他儿子啥的带上去,不给工钱也行,管每顿饭就成了。

    这还把运输队当作是他江寄余说了算了!

    更有甚者见从江寄余这里拿不到好处,就转头说他这工作是靠姜可可父母得来的,是吃软饭什么的各种酸言酸语挑拨,还有去找姜可可的。

    不过对于这种人江寄余一般都不理,但是要是欺负到了姜可可或者老莫夫妇,那私底下揍一顿就教会他们做人了。

    而且还有村支书在旁边帮衬,渐渐的也没有人敢给江寄余添麻烦了。

    当然,最重要是大部分人还是清醒的,江寄余这明显是前途光明,现在得罪人太不划算,还是交好的好,这样以后有好事人家也会想着他。

    对这种特意示好的人江寄余也没有冷脸相待,谁让老莫夫妇和姜可可都在这,他要是得罪大部分人,受难的就是他们了。江寄余才不会为了所谓的清高就不顾在乎的人了,该搞交情还是要搞,该画画模糊的大饼也得要画。

    而且马上就是双抢了,他已经跟村支书‘交流’好让老莫夫妇和姜可可干点轻省活,要想让村里大部分人睁只眼闭只眼,这些都是必要的。

    当然,姜可可最好还是请假,不然真的很累。不过姜可可自己觉得可以试试看,毕竟大家伙都在干活,还干得那么热火朝天,她躲在宿舍的话不太好,江寄余的工作已经够招人眼红了,她再啥都不干,那得怎么刺激别人啊,更何况她还得帮江寄余多看着点老莫夫妇呢。

    而且她又不傻,受不住肯定会不干的啦,反正江寄余今年在生产队的工分兑换的粮食够她和老莫夫妇吃了,他自己现在又去运输队,每月都有定量粮食,那些定量粮食对城里人来说都足够养活一家五六口,还怕养不活江寄余。

    更重要是粮食不够还可以买,而且江寄余在空间里也种了粮食,他中午和晚上睡觉前意识都跑到空间里种田了,还时不时去空间山里打猎,做好吃的给她和老莫夫妇,不怕没吃的。

    就这样敲定了江寄余去运输队当司机和姜可可留在村里上工的事,直到真的双抢来临,姜可可才知道她把双抢想得多轻松,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个‘拔草少女’能承受得住的活啊,哪怕只是帮忙给递水稻给胳膊有力男人或妇女‘打稻谷’,这烈日底下她都承受不太住了。

    后来转去脱稻壳木头机器那里摇机器,手臂也摇的酸的要命,最重要是那木头机器一摇稻壳脱开就洋洋洒洒尽是灰尘,还夹杂不少碎稻壳,风一出给跑到眼睛里,把姜可可弄得又是咳又是眼眶红。

    最后还皮肤过敏了,直接不干了。

    对不起,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大概只能做个‘拔草少女’了。

    没出息娇气什么的,对,她承认了那又怎么,哼!

    好痒啊~

    第82章 初吻

    南方农村的双抢还是很累人的, 每天上工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不提,下工也要延后一个小时,就是这样,村里也没村民抱怨,毕竟这事关村里人一年收成,都到了收获季节,再累只要看到沉甸甸的稻穗, 脸上都是满足愉悦的笑容。

    而‘双抢’不止指要抢收水稻,抢晒水稻,抢在雨季到来之前收割完毕交上去,还要抢种晚稻。塘边村这边都是一年种两季稻,早稻和晚稻, 早稻收获会比较多, 大米的口感也比较好,相对的晚稻日照不足,口感和收获都要少得多,但是尽管这样, 村里人也是要把晚稻种上的,农村人没有让地荒芜,因为收获少就不种的道理,他们世世代代都是靠地吃饭,能种地的时节就一定要勤快, 懒汉只有饿肚子的份。

    到了双抢季节, 平时磨洋工的懒汉也基本不见了, 村里人几乎是集体出动,割稻子的割稻子,晒谷的晒谷,耕田的耕田,插秧的插秧,实在不行的还有做饭捡稻穗。

    捡稻穗是小孩子干的活,小孩子捡掉在地上的那些稻穗村里人是允许的,但是大人就不能这么做,也不能让小孩子在正在收割的地里捡稻穗,要捡也要收割干干净净的田里才能去,不然就会认为是要偷‘社会主义的粮食’。

    而小孩子这样捡一天也捡不了多少,不过每年这个时节他们还是会来捡,哪怕是捡到半捧米,那也是白来的,是好样的,捡回去都能被家里人夸赞。

    当然也不乏是想让大家伙都忙的时候让小孩子也有事情做,在眼皮子底下不要去玩去浪免得出事没人看见。

    而姜可可过敏两天之后,还是决定去上工吧,不是为了那点儿工分,而是觉得大家伙这种热情干劲很感染人,自己待在宿舍莫名有种罪恶感。

    不过姜可可还没去上工呢,刚出门要去地里头找村支书,忽然发现有个穿着灰扑扑衣裳的女人抱着个娃往村口走,脚步貌似还有点儿匆忙。

    乍一看姜可可以为是村里那个婶子呢,毕竟这装扮这身量跟村里婶子没啥区别,她瞥了眼就没在意,刚想继续往前走去找队长说上工的事,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妇女肩上趴着睡着的露出半边脸来的娃不是狗剩吗?

    这小孩子她都有印象,又黑又调皮,一天到晚四处跑的那种,精神头足得很,更永远不会困似的,村里就没比他更能浪的小孩子了,每天饭点几乎都能听到他妈喊他回家吃饭的大嗓门。

    而刚刚她看到的是狗剩毫无所觉趴在妇女肩上睡觉的样子?这就奇了怪了,好奇下又转头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那妇女刚好也转过头来,似乎在打量什么似的,刚跟姜可可眼神遥遥对上,眼睛似乎都瞪大了一圈,一扭头脚走的更快了,几乎是用跑的。

    姜可可愣住了,两秒后福至心灵,这婶子根本不是狗剩他妈也不是村里人,这是拐子啊!

    见自己被那拐子发现了她跑得更快,姜可可也顾不上啥打草惊蛇了,用了平生能发出的最大嗓音大喊,“来人啊有拐子啊!”

    用力大喊了两句,看那人贩子越跑越远了,也没法去想自己打不打得过她的问题了,再不追人就要没了。

    “快来人啊拐子抓小孩子啊!”姜可可一边大喊一边去追,没办法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人贩子在眼前溜走,前世看了多少有关人贩子的新闻啊,一个娃不见了那就是整个家庭的灾难啊,甚至说是灭顶之灾也不为过。

    要是她没遇到自己没空间的话也还两说,但是遇到了自己又有了空间,那不管怎么都要追上去看看的,也不是正面杠,正面她杠不赢,她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就打算偷偷跟在后面看好人贩子逃跑的路线,这样村民追上来时她也能指路,不至于摸瞎。

    姜可可快速追上去,人贩子毕竟抱着个孩子,快也没法快到哪去,姜可可又拼尽全力,自然就给追上了,不过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没敢继续上前,她怕把她自己搭上去。

    而且她听说人贩子不会单打独斗的,姜可可也不敢大意,一边盯着那妇女一边四处张望,就怕遇到另外几个里应外合啥的同伙,反正一有不对劲她自己要先跑的,不能自己也给抓了,那真是要命了。

    事实证明她这谨慎还真有用,因为没一会儿就看见两个男人从另一条道上来了,两人怀里都抱着个昏迷的娃,也都是村里的。三个人贩子一会面,眼神一对,再看向姜可可,视线就危险起来。

    卧槽!

    姜可可顿觉不妙,转身拔腿就往回跑。

    mama呀救命啊!

    姜可可一边跑一边往身后看,果不其然,其中一个人贩子接过另一个人贩子手里的娃娃,竟然返身过来追她!

    难道是看她太白太嫩了?!

    不得不说姜可可真相了,这批人贩子不仅拐娃娃,也拐姑娘卖到深山给人做媳妇。姜可可这皮相这么好,看着又很弱,要是抓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因此本来打算这次只抓小孩子的人贩子恶胆从边生,立马把目标投向了姜可可。

    姜可可死命往村里跑,不带这么玩的,她一开始只是想帮忙救个人,而不是把自己给送入虎口啊。

    “救命啊!”姜可可一边跑一边大喊,后面的人贩子穷追不舍,他是男的体力和速度都快,身上又没抱孩子,跑的速度比她快多了,眼见就快要被抓到了,姜可可脚一崴竟直直往前摔倒下去,人贩子伸出来的手抓了个空,也不介意,在他眼里姜可可已经到手了,脸上露出笑,弯下腰要把姜可可抓起来,结果就在那瞬,前方转弯处出现了村民的身影。

    “快!抓住人贩子!”

    人贩子抬头动作一顿,姜可可趁势赶紧爬起来不顾脚疼往前快跑。

    走在前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那是喊得跑得更起劲了,“快,抓住人贩子,打死他们!”

    人多声势众,人贩子顿觉不妙,转身拔腿就跑。

    后头赶上的村民要扶起姜可可问她有没有事,姜可可让他们先不要管她,快点去追人贩子,村里有三个小孩子被抓了,她看到了三个人贩子,要小心点,还给指了大概路线。

    众多村民一听这话哪里还待的住,尤其是狗剩他爹妈,那是激动得一下子冲在前头。

    姜可可看到那么多人都过去了应该能够把孩子追回来,自己脚崴了一下也不去添乱了,先回村里待着吧,免得再次被当作目标抓起来了,也顺便通知一下其他人看看孩子有没有少,她怕人贩子还有同伙,别除了那三个她看见的还有别的娃。

    农忙时节大人都顾不上看小孩子,竟没想到人贩子这么猖狂,挑这时候下手。

    村里人正忙着割稻子呢,听到人喊抓人贩子,那是一传十十传百,不管消息真假先抄家伙去看看,毕竟不是没有听说过小孩子被拐的事,就隔壁生产队去年过年的时候也被拐走了三四个小孩,至今没追回来。

    而剩下一下妇女则赶紧喊家里的孩子名,害怕孩子不见了。

    等到姜可可一瘸一拐走回来告诉大家真的有人贩子的事情时候,村民的侥幸心理都没了,活全给丢下,找不到自己孩子的人更是当场要被吓哭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在田野里村庄上响起,还间或夹杂着找不到孩子妇女老人的哭喊声。

    姜可可听得心堵堵的,真心希望村民能把人贩子追回来。

    等待的时间最为煎熬,姜可可感受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而村里其他人的心理也是一样的,这种时候不会说幸灾乐祸,不管平时咋吵现在都是真心希望能抓到人贩子的。

    找到孩子的人都把还在喊在一块看着,其他丢了孩子的把还在的孩子给村里人看着,自己拿着锄头镰刀也追着去,为人父母的,哪怕是落后其他村民,也想亲自过去才安心。

    就在塘边村的人揪着心的时候,村民们终于回来了,还带着四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和被拐走的孩子。

    原来人贩子真不止三个,还有一个在山道上负责接应,他们差点没追到,最后关头还是刚好回来的江寄余帮忙给拦住了,给大家伙争取了时间,这才把人给追上。

    “你怎么回来了?”姜可可很是意外,听到江寄余还去帮忙打人贩子的时候赶紧全身打量,还好没有大碍,真的是吓死她了。

    然而江寄余却比她更慌,这两天姜可可皮肤过敏不想让江寄余担心都不到空间来见面,就留个纸条说农忙太累了她要歇息几天。

    江寄余不□□心,就想着今天出车可以经过塘边村这边的山道,便要求跟他同行的马叔在这边等一下(新手上路都得有个老司机同行看着,给带带路,传授点经验保证安全出车),这批货不是特别紧,时间上来得及,马叔便同意了,结果没曾想下车没多久竟然遇到人贩子。

    帮忙给抓住人贩子后,竟有村民跟他说姜可可也差点被人贩子抓走了,吓得他要死,哪怕村民后来说没成功还是紧张的要命,要是姜可可真被人贩子抓去了他可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人贩子会来抓我,我怕他们跑了才追上去的。”姜可可看江寄余脸色不虞赶紧解释。

    江寄余很想说以后别这样热心,遇到危险先保证自己安全,但是在村民面前这些话却不能说,会显得凉薄不讲情分,心情就更差了,直接表现脸色更臭。

    姜可可见状立马撒娇转移话题,“我脚还崴了呢超疼的,你快带我去赤脚大夫那儿看看,别又扭了。”

    闻言江寄余还是臭着脸,然而却一把蹲下将她背起来了。

    姜可可一愣,江寄余一直在众人面前是很矜持的,突然来这一下,都把她吓了一跳。

    平时看到这么‘出格’的行为大家伙肯定要笑话几句,不过现在大家的心神都被人贩子吸引了,也没注意到江寄余带着姜可可离开了,都在死命揍人贩子,让他们缺心肝的拐人孩子。

    周大壮倒是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很快又扭过头来继续盯着怒火中烧的村民们揍人贩子,别揍死了要留口气。

    至于姜可可和江寄余,他都结婚了,确实也该彻底放下啦。

    这一边姜可可脚确实又崴了,不过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不需要正骨打石膏,回去拿药酒每天搓一搓揉一揉,弄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看好病又跟赤脚大夫说了几句人贩子的事,这才背着姜可可回女知青宿舍去。

    这个时候基本全村的人都在家里或者在村口,路上比较安静,江寄余一言不发背着她,姜可可莫名有些慌乱,“江、江寄余,你怎么啦?你不高兴啦?”

    江寄余没回答,依旧沉默,一路给背进了女知青宿舍。

    女知青们也去村口看热闹了,此时院子是空荡荡的。

    “哪个房间?”

    进了院子江寄余才开口,语气冷淡地问了房间。

    姜可可听话地给指了房间位置,进去还指了那张床铺是她的。

    江寄余走过去弯腰将她放在床上,放下后微微直起了身子。

    姜可可以为他要立马走伸手去拉住他,想问他怎么不高兴了,刚张开嘴话还没说出来,“江、唔……”

    杏眼忍不住瞪大,江寄余竟然反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向前倾,低头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不是像前两次那种暧昧旖旎的氛围,姜可可上一秒还在想江寄余怎么生气了呢,下一秒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地就没了自己两辈子的初吻。

    江寄余没有吻过人,只知道发泄似的堵住她的唇,然后用自己的唇瓣去摩擦她的,又青涩又霸道,姜可可懵过之后都有些疼了。

    她想推开他来着,结果江寄余却先离开了她的唇瓣,额头抵着她,嗓音低哑语气甚至隐隐有些恳求。

    “可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以后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姜可可瞬间心软了,还莫名鼻头发酸想哭,这种情绪来得格外突兀又凶猛,她忽然就读懂他未尽之意。

    他是怕失去她。

    就像失去他的爷爷奶奶父母亲人一样,无论是什么形式,他都无法再接受失去任何一个至亲至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