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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 穆辞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寒颤,他将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了些,问阿梅:“最近林子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阿梅惊愕于穆辞的敏感,毕竟在她看来,穆辞就是一被惯坏了的二世祖,她家公子人虽好,但在带孩子这方面着实一塌糊涂,一味地纵容可不成。林归雁十五岁夺取试灵大会的榜首,不过几年就完全接手了鹿鸣林,反观穆辞,眼看着就要弱冠,修为普普通通,身手一塌糊涂,对江湖上的大事小情也持着不感兴趣的态度,真是难堪大任。 她还以为穆辞就要这么没心没肺下去,没想到还是问得出正经话的。 不过林归雁无意叫穆辞知晓此事,阿梅便搪塞道:“穆少说笑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还能有什么大事,只是公子这几日勤快了些。” 穆辞一听,就知道阿梅不打算与他说实话,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点点头:“那好,我先睡了。” “阿梅告辞。” 穆辞百无聊赖地缩回被窝,睡意全无。 月上柳梢头,他敏锐地捕捉到几道声响。 话不多说,掀开被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外,一头撞在归人身上。 这人生得高大俊美,偏偏天生冷面,又不爱笑,侧脸映着月光显得格外疏离。他身着白衣,腰上别着两把精致长剑,偶尔碰撞时发出清脆纯澈的声响。 是林归雁。 林归雁一惊,看清来者是穆辞,脸上疲惫神色稍缓,森寒消融,他将人轻轻搂住:“还不睡。” “怎么又这么晚回来。” 林归雁轻叹一声:“越长大越不像话,小时候天天要与我作对,现在反而黏人起来。” 穆辞干咳一声,有,有吗? 你说是,那就是吧! 穆辞干脆坐实自己黏人精的名,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挂在了林归雁身上,林归雁一双臂膀坚实有力,提溜穆辞就像是拎小鸡仔似的,也不嫌烦,由着穆辞去。 林归雁的手臂不可避免地触碰到穆辞的腰间:“最近又不好好吃饭?瘦了。” “没有啊,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林归雁半抱半拖地将穆辞塞回床上,顺便教育了几句:“只着单衣也敢胡闹,又着凉发热了难受的是谁。” “好嘛,我错了。”穆辞表面认错,又补了一句,下次还犯。 “睡吧。” 完了,美色误人,险些把正事忘到后脑勺上去。 穆辞急忙叫住林归雁:“等一下。” 林归雁就像是司空见惯了似的:“要我陪你睡么?” 唔,你要这么说......也行。 不对不对。 穆辞摇摇头,道:“你最近这么忙,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想到阿梅的态度,穆辞干脆在林归雁含糊其辞之前直接挑明:“比如,有外人来林中偷猎白鹿?” 林归雁目光徒然变得阴冷。 “你知道了?” 果然如此。 纵使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可真正面对时,穆辞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无心诀》的剧情开始了。 “谁告诉你的,阿梅么?” “不是她,你别找她麻烦,我自己猜的。” 林归雁叹了一口气:“近日有人来林中捕杀白鹿,手法娴熟刁钻,显然是有备而来。最近我忙于处理这些事,没什么时间陪你。” 穆辞一听,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都这么大人了......” 林归雁静静地看着穆辞。 穆辞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想,给你加个油。” “加个油?” “就是鼓励你!林归雁,我夜观天象,发现星象异动,就给你算了一卦。” “我何时教过你观天象。” “那必然是我自学成材。” 林归雁觉得好笑:“算出了什么。” “算出来,未来的你要经历许多......不好的事。” “可有破解之法。” “不用破解,我还算出来,你是天选之人,每一次都有惊无险,不但有惊无险,还大获成功。我敢打保票,人世间没人比你更成功了。” 林归雁转身就要走,他这徒弟满口胡言乱语又不是一天两天,他怎还信穆辞能说正经话。 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他问穆辞:“你就没给自己算一算。” 穆辞缓缓向林归雁投以鄙夷的眼神:“亏你还是修仙界有名有姓的大拿,哪儿有人给自己算命的?” 说完,穆辞又扬起下巴:“再说,我的命不用算,反正我师尊是人生赢家,我怕什么,对吧。” 林归雁淡淡地嗯了一声。 穆辞惊了,林归雁居然还嗯了一声,他还以为这人会一脸高冷地默默离开。 你最好说话算话。 ———————————————— 捕杀白鹿这件事,确实挺缺德的。 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忌讳,林家人对白鹿视如己出,鹿鸣林中连食鹿的凶兽都不许出现,更何况有人偷猎。 也不怪林归雁这么生重视,几条生命的背后,是对林家的挑衅。 林归雁忙了一段时日,大致确定了凶手的出身。如此精密的作案绝非一人所为,林归雁向几家家主发了密函,邀请他们来鹿鸣林一叙。得到的答复无一不是“琐事缠身走不开”诸如此类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