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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晚了! * 浴室里。 黑发男人赤着脚,试了试淋浴喷头出来的水温,然后对所在角落里脏兮兮的白猫招了招手。 白猫可怜兮兮的喵了一声。 傅骁挑挑眉:“乖,过来。” 白猫不情不愿的过去。 温热的水顺着白猫的身体流下去,感觉不坏,傅骁修长的手指顺着小糖糕的毛发一丝丝的清洁上面结成块的泥土,一缕缕黑水顺着白猫身上流下。 感觉奇怪的小糖糕忍不住的抖了抖湿漉漉的毛。 傅骁的睡衣上瞬间出现一大片甩起的水滴。 小糖糕蹲在地上无辜的喵了一声。 不是故意的呀! 小糖糕身上的长毛很厚很重,被水打湿之后蓬松的毛发可怜兮兮的贴在皮肤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骁低头皱眉看着已经打湿的上衣,所幸站了起来,将扣子一粒粒解开,把上衣脱掉。 小糖糕湛蓝色的眼睛连忙转开。 傅骁这是要做什么? 是要耍流氓吗? 苏泽宁心跳的忽然有点快,随即他就想到,他们都是男子,傅骁和他一模一样,有什么不能看的。 给自己打了个气,小糖糕理智气壮的抬起慢慢抬起眼睛。 入眼的事黑色的睡裤—— 苏泽宁松了口气,还好傅骁还穿着裤子。 他放心的抬起眼睛,然后愣住—— 傅骁精壮的腰身上,包裹着紧实的肌rou,然而肌rou之上却布满了各种的伤痕,长的,圆的,还有各种奇怪的形状的,狰狞的分布在皮肤的各个角落。 整个上半身除了在衣服外面的那一小片几乎没有任何完好的地方。 苏泽宁想到书里面有一句话—— 无论是多么炎热的夏天,傅骁穿着整齐的西装,衬衣的扣子永远扣到最上方的一个扣子。 这就是原因吗?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尚且留下这么多伤疤,那当时傅骁应该多痛啊。 苏泽宁不由的想到。 从一个孤弱无依的孩子,到今天傅家的主人,这条充满荆棘的路傅骁用了多少年? 而这些年他又咬着牙承受了多少的苦? 傅骁双手挤上了香喷喷的宠物香波,在小糖糕的毛发上搓揉出丰富的泡沫,手中的小猫咪忽然安静下来,专心为小猫洗澡的傅骁并没有注意,直到手中的猫咪不顾全身的泡沫趴在他的腿上。 傅骁无奈的看着沾满泡沫的睡裤。 这下连裤子都要换了。 下一秒,自家的小糖糕扬起了头,白色的小猫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狮子猫,但是颜值确实能打,粉色微翘的小鼻子,尖尖的耳朵,两只大大的杏仁猫眼几乎占据个半个小脑袋,尤其是眼睛的颜色,猫瞳中间是如海洋般纯粹的湛蓝色,而边缘却有着琐碎的金色,就像阳光下流动的海洋,美丽极了,像个天使。 而现在他的小天使小心翼翼的将粉色的rou垫,按在他胸口最大的那片狰狞的疤痕上,轻柔的像蝴蝶轻轻在伤口上吻了一下。 它声音娇娇的轻轻的叫了一声,轻得就好像害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让他伤口的再次疼痛似的。 “早就不痛了。”他微黑的眼眸放远,似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些事,手无意识的将抚摸着小猫,陷入回忆中的他低声喃喃道:“况且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啊。” 说来也可笑,这么多年,小糖糕是唯一一个触碰他伤口—— 刚刚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小糖糕是在乎他的,那种虚假的错觉甚至让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阴暗逼仄的心照进了一道阳光。 哪怕明明小糖糕只是一只猫。 可是,小糖糕仅仅只是一只猫啊。 傅骁眼神一暗,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 * 洗完澡后,小糖糕又是一只香喷喷漂漂亮亮的小白猫了。 在浴室中傅骁难得的流露只是一瞬间,片刻后傅骁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握傅家权柄掌家人。 门外,野猫们又来找自己的主人们吃饭。 在傅骁的授意下,办事效率很高的管家已经在院子里放了好几个自动喂食机,喂得就是小糖糕库房里堆积的那些猫粮,至于小鱼干,下次猫咪聚会的时候小糖糕会带过去。 小糖糕蹲在窗台上暗自算了算,上一次傅明明送了一些猫粮来,再加上自己之前的,如果只是猫粮的话,他的库存还能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小糖糕满意的看着觅食的猫群—— 等等,怎么没有肥橘呢? 小糖糕从窗台下跃下,跑道傻白甜旁边问道:“肥橘呢?它不会出事了吧?”他听傻白甜说过附近有猫咪失踪,有吃的不来,肥橘不会被坏人抓走了吧? 傻白甜停止住吃东西的小脑袋道:“肥橘没事啦,你看它就在那里。” 小糖糕看着傻白甜指向的方向—— 恨不得立刻仰天大笑—— 肥橘也有今天。 院子外,原本宽宽的铁栏杆换成了比之前更细的一种,肥得像球的橘猫正试图用各种方式挤进来,均以失败告终。 现在正精疲力尽生无可恋的瘫倒在地上。 旁边有条不紊的管家吩咐着做事的工人:“还有其他几个地方,傅总说今天就要把所有的栏杆换成细的这种,然后再把所有的窗户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