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江山尽风流在线阅读 - 第308节

第308节

    “这些,实是顺道得知的,本是想借着羽公子,接近木公子而已,如今嘛,对羽公子也有几分兴趣。”玄凌直言不讳。

    “小玄子,不可对一个男人说有兴趣,不妥。”始终不开口的槐安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抚额...

    薛羽起身,靠近玄凌,目光中带着审视,“你要接近木乘风?为何?”问完,又觉得自己的问题略显的单纯了。

    对方的目的,如何会告诉他?

    “因为我要木家一样东西!”玄凌是个坦荡的,告诉他无妨啊。

    额...显然,玄凌的坦荡,反而让对方有些没想到,“小姐恐怕打错算盘了,我与木家大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在我身上,白花心思了。”

    “是不是白花心思,很快就知道了。”

    第345章 扑所迷离,异魂?

    西江城繁华热闹,地处炎火交通要塞,往来之人络绎不绝,不管白天黑夜,这街上永远不缺热闹。

    师徒二人从悦乐楼出来,正是夜深入眠的时候。

    “总算清凉一些了。”这盛夏也就只有这时候能有片刻凉爽,这炎火,比九黎东离,还要热上几分,还是云梦泽舒服,即便夏日,也有凉风。

    “最近,可感觉出身体有什么变化?”漫步街道,师徒二人很是悠闲。

    “感觉轻快了许多,体力也越来越好,槐安,你可知道,不用每日用药是件多幸福的事吗?”看着街上灯火,玄凌伸展胳膊,略有感慨。

    差不多了,“等你这里事情忙完,随为师找一清静之地,你的身体现在应该可以承受一次施针了。”就是,会有些痛,非一般的痛,不行,他的想法子,让徒儿好受一些。

    点头,“槐安,谢谢你。”

    “傻了吧,我的小徒儿,哪能病怏怏的?”傲娇的扭头,这神情,配着这幅老态龙钟的样子,很有喜感。

    玄凌便也不再客气,从前,她对自己的身子,虽然配合着大家积极想办法,但并未抱多大希望,如今,她知道有希望,而且,希望很大。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的确足够强大。

    “我这身子,好了还能练武?”这也是一直遗憾的一件事。

    “想要高深的内力,怕是不行了,的从小打基础,但是别的,还是有办法的。”

    “人啊,果然都是贪心的,走吧,不能让木公子等太久了。”玄凌笑了笑,调侃了自己一句。

    槐安眯眼一笑,徒儿想学武,他定要想想办法的,“那木家公子真会去客栈等着?”小徒儿很自信嘛。

    “去看看就知道了。”天天派人盯着,又那般在意薛羽,她这不束之客,这木家大公子,定是要以主人家的姿态来叮嘱一句的。

    果不其然,同福客栈大厅内,木乘风已经坐了近半个时辰了,面色也是越来越沉。

    “公子,我去将那两人找人。”

    “不必,也该回来了。”木乘风端着杯子又是一口,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杯茶了。

    小斯退到一边,乖乖不再说话,心里却是觉得,那一老一少,简直是自找麻烦,也不打听打听,这西江城,那可是木家的地界。

    木乘风估算的差不多,玄凌和槐安悠闲踏步而回。

    “公子回来了!”小斯一直盯着门口,两人一出现就看到了。

    “请过来,注意言词。”

    “是!”

    小斯搞不懂,公子为何还要对他们客气,一个老头,一个小丫头,就算有几个钱,怕也是来路不正,哪有女的逛窑子还这么招摇的,定是那不正经人家的。

    “两位,我家公子等候多时,请二位过去一叙。”心里想着,可嘴上还是客气,没办法,忤逆他家公子的后果...

    顺着前方看了一眼,木乘风带着兜帽坐在那,这一次,竟然没做轮椅,是怕别人发现吧,瞧了她身旁一个颇为孔武有力的丫头一眼,玄凌有所了然。

    上次,她还不敢确定,这下可以确定了。

    “我家小玄子果真会算命!”槐安一句话,让一旁小厮莫名其妙。

    玄凌浅笑上前,看样子,等了有一会。

    “木公子,久等了。”

    木乘风微微愣了下,明明背对着自己,她知道他会来找她?

    槐安一旁桌子坐下,撑着头,看他家小徒儿唱戏。

    木乘风不便起身,扭头看向玄凌,做了个请的手势。

    “姑娘好生玲珑的心思。”木乘风兜帽内的声音有些清冷。

    就在对方右手方坐下,还刻意将身子倾斜了几分,不知道的还道这姑娘好生放浪,这般主动亲近一个男子。

    “让木公子久等,实在荣幸,不知木公子有何贵干?”

    感受对方的靠近,陌生的气息和如此大胆的举动,让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木乘风身子不自觉后仰,兜帽内,神色更是清冷,暗道,果然是个放浪的。

    “这是三千两,不要再去悦乐楼了,绿萝也不用你cao心了。”将三千两银票放下。

    “是不去悦乐楼,还是不要去找羽公子?木公子好生不坦诚。”玄凌得寸进尺,突然欺身上前,一只手落在对方的肩头。

    这下,不光木乘风整个身子抖了下,槐安也是胳膊一歪,险些脸贴桌面了,过分了!

    “姑娘,请洁身自好!”侧身躲开,如果行动方便,估计已经跳起来了。

    见好就收,玄凌坐直身子看着对方。

    伸手,沾了点茶水,状态随意的在桌面上比划了几下,然后笑盈盈起身。

    “槐安,不早了,该休息了。”顺手,把银票带走,送上门,为什么不要?

    知道玄凌离开,木乘风才反应过来,一扫衣袖,将桌面上的茶水打翻,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公子!要不要教训教训……”小厮已经摩拳擦掌了。

    “回!”看都没看小厮一眼,一声令下,她身后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高大丫头,一把扶起木乘风,快步而去。

    仔细看会发现,木乘风的脚根本没落地,可见,这丫头是个高手。

    “小玄子,这勾肩搭背属实不妥,还有,你在桌子上比划了啥,瞧给人吓得!”虽然看不到脸,可他还是知道对方被他小徒儿吓到了。

    “两个女人勾肩搭背有什么问题?”玄凌神秘一笑。

    女人!槐安突然了然,原来如此!倒也没过多惊讶。

    “是你身后那小丫头给你查到啥了?”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什么都没做,算隐藏的够好了,可也难逃他的眼睛。

    知道瞒不过他,玄凌也没打算瞒,只是没必要刻意告诉他,“查到一些,不过,她是女人的事,是我猜的,不过运气好,猜对了。”

    名满西江的木大公子竟然是个女儿身,恐怕说出去没人信,但这就是事实。

    “女儿身?那咋个娶媳妇?”

    “所以我说,这桩婚事不会美满啊,还有,她的腿,不像是先天缺陷,而是中毒,换句话说,也算是先天的,因为毒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看来,木家的水也有些深。

    “这世上,弯弯绕绕太多,才会有这么多蝇营狗苟!为师入梦去了,记得,按着我教你的姿势打坐入睡,很快,你就能健步如飞了!”打了个哈欠,甩了下衣袖出了玄凌的房间。

    直到玄凌洗漱完毕,帝色才悄然现身。

    “家主!墨家还在找~”找你师父!

    “嗯,墨家一定知道我师父跟我在一起,继续盯着吧,秦岭的事,有消息回来没?”她也是帝色来之后才知道秦岭事。

    帝色摇了摇头,“一把火,烧的很彻底,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一个活口也没有,只能肯定,是有人放火,按着家主的意思,从旁边一些老百姓口中打听到,秦岭的异族人这些年确实有些不一样。”

    “嗯,墨家一定会去查多伦的事,让帝隐注意盯好了,山道没挖通之前,不得让墨家察觉到。”

    “是,家主~最近气色好想好了许多!”竟然有些水色了,这是以前没有的,帝色有些高兴。

    家主之才,若是因为身体拖累的施展不开可惜。

    摸了下脸颊,这是好事啊,“去吧,继续盯着木家,尽快弄清楚,怎么搭上墨家这条线的,还有那个墨家六小姐,我这不会有事。”

    “是!”有一个如此强悍的师父,家主确实安全不少。

    帝色走后,玄凌按着槐安说的打坐姿势,侧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看上去有些奇怪,可是一点都不累,第二天起来,还会觉得浑身轻快。

    这应该是针对筋脉创造的一门打坐吐纳之法。

    离开客栈回到木府的木乘风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对方如何识破她的女儿身的?这木家这么多人都没人起疑,她为何只见一面就看出来了,不对,或许她早就知道?刻意接近自己?

    她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都冲着她来好了,干嘛要拖羽下水?

    若她敢伤羽,她木乘风不管她是谁,都会找她拼命。

    呆呆坐在镜子前,拉下兜帽,看着铜镜中的脸,伸手摸上去,冷冷一笑。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她生而是女儿身,又怎能真成男儿?娘当年为了巩固在木家的地位,急需一个儿子,可惜,切脉诊断,是个女儿,她必须要个儿子,所以,她便成了儿子。

    可老天就爱开玩笑,她虽然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想到,她的腿有问题,不良于行!

    她娘一生争强好胜,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因为一双废腿就让人笑话,于是,她自小开始,琴棋书画、寺词歌赋,凡是人家公子学的她都的学,不但要比他们学的好,还的学的精。

    所以,即便她这个木大公子不良于行,也一样是名满西江城,就连爹爹也被娘骗的团团转,一直惋惜着他的这个儿子,怎么就天生是个不能走的。

    娘是好不容易才坏的她,结果是个女儿,还是个不能走的,所以,对她诸多不满,满怀不甘,终于,在她五岁那年,娘终于如愿生了个弟弟,自然是千般宠,万般爱。

    因为那个弟弟就是娘这辈子所有的寄托了,于是,她这个‘大哥’就的事事为弟弟铺路让道。

    这一次与墨家的婚事,是阴错阳差,她真的很想知道,娘到时候,到底打算如何应对那个墨家六姑娘。

    其实,这些她都可以忍下,谁让,她是她娘。

    可是,娘不该那么对羽,羽有什么错?是她,是她不该喜欢羽,更不该让娘发现,是她害了羽。

    她是女儿身这件事,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为何那两人会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来路?

    不行,“阿花!”

    “在!”

    “带我出去,谁也不能知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