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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依旧有些不耐烦。 “我该听那个道士的话吗?” “这是你的事。”4848好像很不爽拿这种问题来烦他似的。 “别人的系统,都会给提示大开金手指,你怎么什么都不行。”朱凌锶抱怨道。 “最大的金手指已经放到你身边了,你自己用不好,我有什么办法。” 朱凌锶明白,4848说的是谢靖。 如果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意,只和谢靖做一对明君贤臣,那么现在一定能相处得很好,在那之前,谢靖一直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照顾和辅佐小皇帝。 六年前的夏天,一切都变了。 “我该怎么办……”朱凌锶喃喃自语。 “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游戏。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在这里。” 4848忽然感性起来,让朱凌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会让你孤单的。”说着就不见了。 朱凌锶忽然想起两年前忽然耳聋那一次,4848罕见地跳出来安慰自己,那时他还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4848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没心没肺。 这一晚,朱凌锶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到底要不要信任道士,始终无法定夺。 于是他让卢省,把道士低调地安顿在宫中,却不召见他,每日仍是正常上朝。 趁着精神头还算不错,给谢靖加封了太子少师、文渊阁大学士。那些原先猜谢靖失了圣心的人,便都转了风向,纷纷恭维起谢靖来。 还有些不忿卢省作为的人,为之欢欣鼓舞,因许多弹劾卢省的帖子,都被留中了,便都认为是卢省所为。这下谢靖入了阁,他二人素来不合,恐怕卢省也该小心点儿了。 这一日下了朝,皇帝照例叫阁臣去文华殿说话,张洮他们先问了皇帝身体,虽不确定大毛病,但皇帝脸色确实很不好,叫人十分担忧,而且精神不济,常有倦容。 皇帝便笑着答他们,说自己还好,恐怕最近是睡得少些。谢靖立在一旁,也不说话。 他新近入阁,摆出尊重老人们的姿态,也是应该的。只是他肃着脸不开口,皇帝心里就有些发虚,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哪儿做得不对。 与阁臣数落了一遍各项大事进程,谢靖偶尔插上一两句,浑不似皇帝小时候,不管什么事,都大包大揽的模样。 他现在这样恭谨小心,在旁人看来,是最妥当不过了,可朱凌锶心里,就是毫无理由地觉得,谢靖好冷淡。 想着想着就有些动气,“谢卿一向雄辩滔滔,如何今日倒变得唯唯诺诺了?” 这话就有些重了,尤其是皇帝一向对臣下十分优容,更显出不寻常来。 谢靖吃了一惊,忙说“不敢”,张洮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讶异,何烨没说话,只是脑袋更低了些,罗维敏则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朱凌锶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众人面前申饬了谢靖,尽管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马上就后悔了,又觉得很茫然,他们之间,怎么变成这般了呢? 当下道歉也不是,想要把这话圆过去,却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张洮他们,也搞不懂,皇帝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说是不喜谢靖,偏偏巴巴地给他升官,若要是恩情犹在,又何必这般下他的面子呢。 皇帝回到乾清宫中,还是闷闷不乐。 卢省就说,“您说的没错,谢靖本事大,在宫里也敢拿剑伤人呢,在那装锯嘴葫芦,唬谁呢?” 朱凌锶心情不好,懒得去管卢省的陈年怨气。又把文华殿中谢靖的一言一行,在心里仔细翻了一遍。 一边想着,是谢靖太冷淡了,自己才会那般;另一边又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悔不当初。 他这些日子,久染沉疴,心情郁结,自然脾气就变得坏了些,对着亲近的人,难免发作。其实终究是在心里,还把谢靖当做最亲最近的人。 若他与谢靖,还是往常那般亲近,有什么事情都能说开,自然就好了,可惜眼下成了这般局面,彼此都郁结,又无从开解,误会便越来越深。 他那一句话,听在谢靖耳中,无非是想,自己在皇帝心中,确实再无甚分量,便又仔细告诫自己一番,从今往后,更不可有任何非分之想。 当天夜里,皇帝又开始发烧,卢省把太医叫来,忙活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便又派人去前朝传话,说今日罢朝。 太医仍是说,服药之后,静养为上,不可劳心动神。 卢省又去莫冲霄那儿,请了几道灵符。 等皇帝好些了,就让卢省去请莫冲霄过来,此时道士在宫中,已经住了半月有余。 若此遭信了道士所言,往后或许真就和“昏君”脱不了干系了。 可是他想活下去,想和谢靖之间,再有一线生机。 莫冲霄蒙皇帝召见,一点都不吃惊,卢省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莫冲霄笑着说,卢省在心中,暗道这道人,果真有几分本事。 打坐念经,烧炉炼丹这些,朱凌锶都想得到。 然而莫冲霄还是提出了让他意外的要求。 第50章 不朝 “道长所谓‘不得相见’, 究竟是何意?” 朱凌锶听着卢省和莫冲霄讨论了许久, 他到此地十来年,学的都是治理国家的大学问,对于这种风水命理之术, 还有民间的属相刑合之说, 完全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