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常莺莺这边也转身，朝着前来祭拜的人们鞠了一躬，起身便道：“这两人麻烦诸位乡亲父老前来祭拜，民女无以为报。今日祭拜便到这里吧，诸位乡亲父老请回吧。” 说完，常莺莺拉着常平平转身便往后堂去了。留在一帮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按照一般礼法，特别是在丧事上是不能拒绝他人祭拜的。但常莺莺这一说，便是直接让拒绝了所有人的祭拜。在外人眼中，便是毫无礼法，大不敬之过。 但在常莺莺看来，她已经受够了这些人为善的脸和假慈悲的心肠。 这些人，有几个是真正怀着一颗缅怀的感恩的心前来祭拜。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来观望，来施舍同情，来用常莺莺最伤的痛表现出自己的仁慈和善良。 常莺莺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常平平被常莺莺拉着走到了后院，常莺莺终于停了下来，转身趴在常平平的怀中哭泣。 常平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笨拙的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常莺莺道：“我是不是很无情。” 常平平问道：“那些人都是你家亲戚吗？” 常莺莺冷笑道：“不过一群看客罢了。” 常平平理所当然的说道：“就是啊，一群看客，对他们客气什么。要是我啊，早那扫帚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常莺莺破涕而笑，看着常平平，问道：“平平，你真的愿意与我一起下葬我父母吗？” 常平平点头，道：“当然，你父母也是我父母。” “好，平平，此生有你，我常莺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报答你的恩情。” 常平平愣了楞，这是什么话？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恩情不恩情的。我说了遇到了就是缘分。” 常莺莺不管不顾，朝着常平平跪下，道：“平平，不管日后如何，我只求你能够念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清明时节，莫忘为我父母扫墓祭拜。” 常平平在常莺莺跪下的时候也蹲了下来，道：“哎呦，你这时候做是吗。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情啊？你别瞒着我，你不会死想要去杀了冯宝成吧。” 常莺莺看着常平平，什么话都没说。 常平平立马看出常莺莺的想法，连忙开劝道：“你可别乱来，现在冯宝成已经伏法了。而且蔺晨……丞相大人也已经审查。只要收集完他所有的罪证，就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么三王呢？他背后的三王爷呢？” 常平平微微一愣，心道：三王是谁？ 此时，轩辕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走到两个女子身边，冷冷的说道：“你知道了什么？” 常莺莺看着高高在上的轩辕默，转身，深深拜了下去，道：“民女不知陛下驾临，请陛下恕民女不尊之罪。” 常平平咋舌，这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轩辕默面无表情的说道：“朕问你，你知道了什么？” 常莺莺一咬牙，道：“民女若是说了，陛下能为民女报仇吗？” “若朕不能，还有谁能？” 常莺莺苦笑一声，道：“民女无意看到长辈们在家中似有似无的翻找什么东西，想起父亲说过我们家有一家传之宝。民女虽然养在深闺，可许多事情父母还是愿意与我商量。记得离家之前，父亲便说过冯宝成似乎要的并不只是我，而是要我家的传家之宝。” 常平平问道：“什么传家之宝啊？哎呀，跪着干嘛？起来起来，起来说。” 常莺莺苦笑没有回答，这边的常平平将她拉起来，那边的轩辕默却替她回答道：“寒冰玄珠。” 常莺莺点头，道：“是，正是寒冰玄珠。” 常平平更是疑惑了，问道：“什么是寒冰玄珠啊？” 轩辕默看了常平平一眼，并未回答。 常莺莺解释道：“这颗寒冰玄珠乃是一个千年不化的冰珠，世上难求。就算夏日握于手中，也是清凉无比。” 轩辕默道：“三王素爱收集奇珍异宝，不排除冯宝成是为了这颗珠子打上了你们家的主意。” 常莺莺点头道，仰面直视轩辕默，再次跪了下去，道：“陛下，我父亲忠义，屡次与我说过三王不忠。其他人都巴结冯宝成，只有我父亲洁身自好。求陛下，为我父亲母亲，为我常家十八口人做主。” 轩辕默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帮你。” 常莺莺还没说什么，常平平这边却怒道：“喂，为什么不能做主？你是皇帝啊，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为什么不能给莺莺报仇。” 轩辕默看着常平平，有时候真想质问常平平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感。 这边常莺莺却笑道：“这个世上，若说是谁最希望三王消失，莫过于陛下。” 常平平微微一愣，有些不理解。她甚至连三王是谁都不知道。 而轩辕默的目光中则是冷了一些，这只是习惯性的防备。 常莺莺作为一个深闺女子，知道的东西似乎多了一些。 “民女并无意冒犯陛下，望陛下恕罪。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家人的仇，我自己的恨，两位的身份，灭门的真相……民女并非一般愚昧无知的妇孺，知道陛下有陛下的为难。就算抓住了冯宝成又能怎么样，只要三王一口否认，陛下也拿他无法。陛下想要对付三王，所以亲自前来黄杨县。民女愿意以身试险，替陛下接近三王，收集罪证。”说完，常莺莺深深一拜，并未抬头。 常平平大惊。 轩辕默不着痕迹的看着常平平，然后冷声道：“你想要什么？” “民女，想要冯宝成的命。” “好。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