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事情已经圆满解决，那一对夫妻已经打发走了，围观的众人也已经四散而去。苏秦望着对面那不怀好意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林掌柜，江大夫，你们做什么这样瞅着我？” 林掌柜越看苏家这丫头越是觉得惊奇，他从来没见过这样聪明独立的丫头，赞叹之余，也无限惋惜。可惜啊可惜，若是个男儿身的话，自己一定会把女儿下嫁到苏家的。 江大夫心里也是一阵疑惑，打从最开始的黄精，到后来的黄鳝与菠菜相克之事，这一个乡下丫头怎么会知道这样多的事情。还有，这些事情她是从哪里得知的，瞧着她方才那一副高谈阔论据理力争的模样，实在是与他印象中的乡下丫头大相径庭。苏家夫妇二人看起来也没啥出色的地方为啥能养出这样出色的孩子来呢！实在是太奇怪了！还有不知道为啥，一向不愿意收女徒弟的江钦，竟然突然萌生了想把苏秦收做关门弟子的想法。 苏秦觉得自己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因为她从对面那二人眼睛里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江大夫，昨儿个晚上，我王天叔说过，今儿个下午张家兄妹就能回家了，是真的吗？” 江钦点头，回道：“嗯，昨儿个留他们在这医馆里，纯属是为了观察那二狗头上的伤势，眼下已经观察了这样久也没有出现什么别的情况，应该是没事了，就回去吧！” 苏秦点头，江大夫口中的意思应该等同于现代的留院观察吧，想不到古人这样聪明。“江大夫，那还麻烦你给开点药，还有小妹那脸上的伤应该不会留疤吧！” “那张家和你们苏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一家三口为何要这样帮助他们？”江钦实在是有些疑惑，若说为了报酬，那张家兄妹身上的衣服已经补丁连补丁，没一处好的地方。由此不难看出，生活的很艰辛，哪里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谢礼？若说不求回报，江钦心里也是不信的，这世上能有几个不求回报，只单纯做善事的人。 “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啊！”苏秦说完这话，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了眼江钦，她心里还在想：这江大夫的疑心病真不是一般的重。自己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苏家和张家三兄妹是同个村子的人。咋他还问废话呢，瞧瞧他听过自己回答之后的疑惑，苏秦忍不住一阵恶寒，感情这人还是不相信自己！ “江大夫，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哎呦喂，你倒是给我一个不相信的理由啊！实在不行，你去问张家三兄妹去呗！”苏秦觉得这江大夫肯定是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才不愿意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否则他咋总是疑神疑鬼的呢！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苏秦看了眼江大夫，皱眉道：“江大夫咋这样多的问题，我也不是啥一万个为什么啊，你还想问啥哩？” “你怎么会知道那样多的事情，黄精？还有这食物相克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学过医理？”江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然的话，真的就找不出别的解释了！ “江大夫，你看看我这一身穿衣打扮，再想想我是从哪儿来的，我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这清南镇了，学过医理，你快别说笑了！”苏秦那一脸的认真，让江钦有些理不清头绪，没有学过，那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呢？还有在见到黄精之后，她同自己说过的那话，不出十年，黄精肯定遍地都是。 林运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听到这里，想起昨儿个张三带回来的那纸张，忍不住夸道：“苏小姐，你的字写的倒是很好看！” 苏秦一愣，这林掌柜咋突然说起这个来了！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话，心里一个咯噔，这林掌柜不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吧！哎，言多必失，都怪自己太多废话了。想到这，打哈哈道：“林掌柜又说笑，我不过小时候和我爷爷学过几天的字，惨不忍睹，你咋还夸我字写的好看呢！” “和你爷爷学的？”林掌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丫头在同自己扯谎哩。 看完二狗与小妹的苏家二老，恰巧撩开帘子，将林掌柜的那问题听得一清二楚，“林掌柜，你喜欢我家秦丫头写的字，我和她娘也觉得好哩！” 林掌柜没在多说，只轻笑着回答道：“嗯，确实好！” “江钦，那张家兄妹的医药费记在我的账上，算是我谢过苏小姐的拔刀相助！” “那哪行哩！江大夫，你只管说这医药费该多少，我家虽然穷，但也不是那没骨气的人，哪能随便要人家的银子哩！”苏有善连连摆手，这笔钱他得自个儿出哩，哪能让不相干的人给呢！ 林掌柜看着那衣着朴素的一家三口，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吸引的感觉。这一家子虽然过得并不富裕，可却活的顶天立地，坦坦荡荡的，实在是难得。想起当日苏秦与自己讨价还价的事情，不由得笑出声，像苏家这一家子淳朴善良且自尊自爱的人实在是不可多得啊！“罢了，难得你一家三口这样心善，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林某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到妙计酒楼找我就行！” “林掌柜的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放心好了，若是哪一天真的需要林掌柜的帮助，一定不会客气的。”苏有善拱手笑着回了这样一句。 “我已经出来很久了，不多待了，对了你们来的时候可有乘车吗？待会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苏秦听到林掌柜说到要让人送自己回去，眼睛都发光了，步行真的就是她心中难以言说的痛啊！ “昨儿个与王家兄弟说好了，他今儿个会赶牛车来接我们，只是没想到秦丫头他们也会来，所以可能会坐不下，林掌柜若是方便的话，那就麻烦你了！”苏有善并没有拒绝，想到上次苏秦来的时候，那气喘吁吁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没必要客气！ 苏秦本以为她爹会拒绝的，谁承想她爹一反常态的应承了，这下她可欢喜了，终于不用步行回去了，不然，自己又得累成狗。 林掌柜走后，苏秦看着江大夫有些欲言又止，只是这又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所以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江大夫，不知道您在妇科这方面可有研究？” 这下不止江大夫愣在原地，连苏秦她爹娘都有些吃惊，她家闺女咋啥话都敢说，啥事情都敢问哩！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咋能问这样的问题呢！ “略懂皮毛！”江大夫定下心神之后，忍不住责怪自己一句：江钦啊江钦，你可是个大夫，怎么能和那些普通人一样，用那样龌龊的心思去看待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家呢！ 苏秦蹙眉，江大夫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古人谦虚她是知道的，只是江大夫到底谦虚到啥程度她咋能猜的出来呢！因此心里一番挣扎以后，才继续道：“那不知江大夫在不孕不育这一方面可精通？” 江大夫被苏秦这句话吓得吞咽了口水，下意识的看向苏秦的小腹，心里还一阵惋惜：不会吧，不会吧，这样聪明灵动的丫头，不会与人行那苟且之事的吧！ 苏秦被江大夫的那眼神给惊到了，又瞥见他瞧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忍不住一阵腹诽：这江大夫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一旁站着的李氏与苏有善终于搞清楚苏秦说这些话的原因，欣慰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咋他家的闺女，这样不走寻常路哩！ 第六十章 你愿不愿意和我学医 李氏与苏有善当然注意到了江大夫那一脸的吃惊，怕他心里误会，忙解释道：“江大夫，你不要误会，秦丫头说这话是为了我和她爹！” 江大夫想起苏秦之前说的她苏家只有一个孩子的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为了她爹娘啊！饶是如此，心里也着实被惊了一跳。他行医数年，不乏那些没法生育的夫妻来这里看病求药，可像苏家这样，由自己的闺女先提起的倒是头一回碰到。“哦哦哦，原来如此！大嫂，您还请坐，待我诊了脉以后再说！” 李氏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秦丫头为了这事，已经不管不顾了，江大夫也已经说了这话，她不好在推辞，只得在江大夫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苏家三口在江大夫为李氏诊脉期间，一字未语，生怕打扰到江大夫。 苏秦一直注意这江大夫的面部表情，每当他眉头一皱的时候，苏秦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一阵揪紧，每等他神情平静的时候，苏秦也平静下来。等江大夫一番诊脉下来，苏秦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 “江大夫，我这身子怎么样？”李氏问这话的时候，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若是自己真的不能生育的话，该怎么办？那样的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嫂放心，你这身子没啥太大的毛病，无非就是在生第一胎的时候，没注意休息，寒气入体，好好调养半年，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江大夫笑着道。 李氏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特别是在听到江大夫的那句没什么大碍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好好调养半年，你就会怀孕的！“谢谢江大夫，谢谢江大夫！” 一旁站着的苏有善也是一脸欣喜，他就知道自家婆娘肯定没事的，他这命里肯定有儿子的。哈哈哈，等自己抱了大胖儿子，此生就无憾了！ 满屋子的人都一脸轻松，只有苏秦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江大夫，江大夫注意到苏秦那表情，忍不住道：“苏秦，你还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苏秦看了眼她爹，觉得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只是不能这样大刺刺的说出来，自己还是说的隐晦一点吧！“江大夫，你不用给我爹也诊一诊脉吗？” 江大夫这下才真的认识到苏秦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丫头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样的话呢，她说的也不是别人，是她爹啊！ 苏有善拍了拍额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这闺女，咋这样不靠谱哩！这不是坑爹呢吗？这样的话咋能说呢？哎呦喂，自己是没脸见人了！ 苏秦觉得这些人真是迂腐，自己不过是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怎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这样一副见鬼的表情。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咋就知道一定是女方的原因呢！要检查的话，当然是夫妻双方都得检查了！“江大夫，你做啥这样看着我哩！爹娘，我有说啥了不得的话吗？” “哎呦喂，秦丫头，你快别说了，你爹快没脸见人了哩！”李氏真想上去捂住苏秦的那张小嘴。 “娘，我爹还没让江大夫检查呢，咋就没脸见人了，眼下还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哩！”苏秦当然知道她娘话里的意思，只是今儿个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了，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她娘的问题已经解决，现在得看看她爹了。若是问题真的出在她爹的身上，那她娘恢复的再好，不也是徒劳无功吗？ “秦丫头，你快别说了哩！”李氏是真的没想到，苏秦竟然会把话说到这种程度。 一旁的江钦倒是受了苏秦的启发，出声道：“大嫂，你别拦着，让她说，她说的不无道理！” 李氏与苏有善这下可傻眼了，咋江大夫也说这样的话哩！该不会是受了秦丫头的影响，脑子不清明了吧！ 苏秦见江大夫这个反应，在李氏出声反对之前，忙道：“江大夫，这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总要确认一下，到底是哪一方的身体有问题吧！我知道这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很羞耻，而自古以来，女人便被冠以生孩子的工具这样的头衔，所以人们认定生孩子是女人的责任，或者说认定生不出孩子是女人的责任，可那孩子又不是女人随便想来就来的，当然是夫妻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这不孕不育咋能只看一人哩，当然得看两个人了！” 其实这个道理江大夫当然知道，而且一直都这样坚持，可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问题，鲜少有人会同意让男人看大夫，时间一久，江大夫也就不在此事上纠缠。今儿个苏秦又说了这样的话，江大夫不由得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问题。“苏大哥，苏秦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就由我来帮你瞧瞧。” 苏有善还能说什么，只得道：“有劳江大夫了！” 而一番折腾过后，江大夫才说道：“苏大哥的身子却是没啥问题，嫂子还这样年轻，我开几幅调理身子的汤药，你坚持喝上一两个月，应该就没啥大的问题了。只是，平时饮食上还要多注意一些！” 苏秦听了江大夫的话以后，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他爹没啥问题就行！ 而此事解决过后，江大夫看了眼苏秦，心里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苏秦，你与治病救人上有没有兴趣？” 啥？苏秦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这江大夫怎么突然问这个，该不会是想收自己为徒吧？“江大夫，你怎突然说起这个呢？” 江大夫看了眼苏秦，直言道：“我索性和你直说了吧，你愿不愿意和我学习医术？” 苏有善与李氏没料到江大夫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反应过来，心里一阵欢喜。 “哎呀，江大夫，我就是个俗人，与这事情上实在是没啥兴趣哩，我最大的兴趣是赚钱养家哩！”苏秦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这江大夫，咋就萌生了要收自己为徒的想法呢！ 江大夫却是十分看中苏秦，听她说的这样逗趣，忍不住笑出声，还道：“你不用这样快就回答我，好好想想以后再做决定，你与这上面有天赋，一定可以取得很大的成就的！” 苏秦才不要哩，学医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这懒散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宜这样具有挑战性的工作。那种一张药方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命，一个人的一生的事情，她实在是没兴趣。她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成就，什么家财万贯，与她来说，都不重要哩！“江大夫，我虽然对这事没啥兴趣，但却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合适的人选。意志力强，能吃苦耐劳，你不如就收了吧！” 江大夫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想来自己也曾经是名震天下的神医江钦，怎么如今连收个徒弟，都这样低声下气的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瞧瞧她刚才说的那话，没啥兴趣“帮我介绍一个合适的人选，你说的是谁？” 苏秦拿手指了指后院，笑道：“那张家二弟张青，江大夫你看行吗？” “张青”李氏与苏有善相视一眼，实在是没有想到苏秦竟然会一心记挂着张家兄妹，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感动。 一旁的江大夫也是一脸错愕，这丫头倒是心地善良，他皱眉想了想，才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了这苦，有没有这天分？” “先不说张青兄弟是个机灵的，勤能补拙，只要他努力好学，怕什么呢？”对于江大夫口中的天分一说，苏秦不敢苟同。 第六十一章 拜江大夫为师 苏有善与李氏听了苏秦的话以后，相视一眼。“江大夫，秦丫头说的对哩，张家兄妹身世可怜，家里爹娘都死了，留下这三个半大的孩子，昨儿个我还瞧见二狗在那挖草根吃哩！都是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只吃那草根咋行哩！如今二狗和小妹又遭了这样的罪。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你就算是帮帮张家那兄妹几个，给张青一口饭吃就行了！我虽然也想帮他兄妹几个，可你也看见了，我家也不是啥大富大贵之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江钦眉头轻皱，看着苏家三口的目光里充满苦恼，那张家兄妹固然可怜，可是自己这开的是医馆，不是善堂。若是天下可怜之人都来投奔自己，自己又当如何？ 苏秦见江大夫许久不曾开口，面上又满是苦恼，忍不住又接着道：“江大夫，不如这样，你把张青先留在这医馆里考验一番再决定。”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江钦觉得自己若是再拒绝的话，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而且，他这医馆里也确实缺一个洒扫整理的人，正如苏秦说的那样，且先留下来再说吧！“那张家兄妹受了这样重的伤，身体不便，照顾病人的事情就落在了这小张青的身上，他如何肯愿意留在我这里！” “这个江大夫可以放心，即便张青回去也是帮不了啥忙的，我已经打算将张家兄妹接回我们家里住一段时间，等二狗的伤势全好了以后，再让他们搬回张家！”苏有善实在是看不得这样小的孩子受这样的罪，似乎早在昨儿个打算管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将张家兄妹接回家照料的准备。一旁的李氏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就当是为了自己一家子积德行善了吧！ 江钦被这苏家一家子给感动到了，是啊，这样穷苦的人家都知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帮助与自己并无关系的人，自己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收留了那张青与自己来说也没有啥损失不是吗？“几位实在是让人感动，既然如此，只要张青愿意，便可以留在我这医馆里！”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谢谢江大夫，谢谢江大夫！”从后院走出来的张青，一下子跪倒在江大夫的面前，脸上满是泪水，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这样好的机会。 江钦慌忙往旁边侧了侧身子，嘴里还道：“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是苏大叔，苏大婶，是苏秦。他们一家子才是你们兄妹几人应当一辈子感激的人！” 张青确实是没有想到苏秦竟然会把这样难得的机会让给自己，更没有想到有人会不求回报的接收他兄妹三人这个烫手山芋。感谢的话无论如何都觉得无法说出口，张青朝着苏有善与李氏所在的方向，不停的磕头。“大叔婶子，从今儿个起，你们苏家就是我兄妹三人的再生父母，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感谢你们的！大叔婶子，苏jiejie，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苏秦连忙去扶额头上已经通红一片的张青，还道：“张青，人的一生唯一不能自己做出选择的就是自个儿的出身，可是不论贵贱，我们都要活的有滋有味。虽然说你现在过着穷苦的日子，可是只要你努力的话，总会好起来的。所以，不要自怜自艾，即便是为了你大哥和小妹，也应该拼一把，对吗？” 张青知道苏秦说的这一番话都是为了自己好，而他也已经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努力的。“苏jiejie，我知道的，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钦听了苏秦的话，一阵惋惜，这样好的苗子，怎么就不愿意学习医术呢？ 张青与苏家三口去了后院，当张青把自己想要留在医馆的事情告诉二狗之后，前所未有的开心。“张青，你刚才也说了，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大哥和小妹以后就指望你了哩！” 张青红着眼睛拦着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白布的大哥，努力劝自己千万不能哭，这是好事哩！“大哥，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苏家三口看着这令人心酸的一幕，眼眶跟着泛红，感性的李氏吸了吸鼻子，哑着嗓音道：“二狗，你也别伤心了，张青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等到以后他有本事了，你兄妹三个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二狗当然知道，所以眼下他的眼泪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真的太开心的原因。“婶子，谢谢你一家人对我们兄妹几个的帮助，等我病好了之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 “哎呀，瞧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咋就又是报答又是做牛做马的呢！”李氏其实心里也是担心的，自己家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可是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而且现在不是收成的季节，家里存着的粮食也已经没剩多少了，昨儿个刚得的二十两银子，本打算买地的，可是谁能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医药费需要多少银子？只是，这样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张家兄妹说的。 “有善大哥，江大夫说咱们可以回村了哩！”王天进了房间，瞧见屋里的几人眼睛泛红，猛的一愣。江大夫明明同他说，二狗兄妹二人可以家去了，咋这一屋子人面上的表情瞧着这样难过哩！“这是咋了，小妹你咋哭成这样子哩！” 小妹抬起小脑袋，瞅了眼张青，伤心道：“我二哥不能回家了哩！” “啥？张青为啥不能回家，这丫头说啥傻话呢？”王天确实有些理不清头绪哩，这张家小子为啥不能回家！想起那医药费，心里忍不住在想：该不会是付不起医药费，人抵在这医馆了吧！ “我刚来时，江大夫说了，这医药费就不用了，以后张青会给的。我刚还纳闷江大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哩，张青，你该不会是拿自己做抵押，要在这医馆里做苦工吧？”王天一阵惊愕，这样小的孩子，能做啥活！ “王天兄弟，你误会了，不是做苦工，是拜江大夫为师，学医术哩！”苏有善怕这王天乱想，赶紧解释。 王天看了眼张青，再联想一下那江大夫，有些不敢相信，这张家小子要拜江大夫为师，可能吗？“这是真的？江大夫真的要收张青为徒？” 张青点了点头，还道：“本来江大夫是想让苏jiejie跟着他学医术的，可是苏jiejie不愿意，我才捡了个机会！” 啥？苏秦？不愿意？这都是啥话啊？哎呀，得了得了，他不问了哩，再问下去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呢！“那张青今儿个就不同我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