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无辜松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看着那数不清的样式，少说也有二十个，“我们家亲戚多，很多小孩子，留着过年吃。” 他不得不说了这么一句，就看周邦媛趴在那里跟个无赖一样，就非得要，这要是买不到，回家还得折腾，这死丫头很记仇呢，记忆力特别好，每天都有个小本本。 到时候付钱的时候，周邦媛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把前面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到了旁边。 陆松松舍不得那么多钱，但是又不好让人给便宜一点，就换一个方法。最后跟那人打商量，“你在送我两个吧，就我俩这样的，给看着比量一个。” 钱还是那些钱，就多送两个呗，反正成本不高，那老头一口答应，周邦媛就很开心了。 “我得穿礼裙，上面要带帽子，我的头发是很长的。” 那老头才不听她的，要求也太高了，目前技术不熟练，就照着现在周邦媛的鼻子眼睛来的，但是效果大家想想就好了，除了能看出是个女的来，其余的周邦媛觉得不像。 自己看自己，总是不认识的，人大多数时候，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遇到一样的也不知道像不像自己，没有别人看的清楚。 反正周邦媛是看着一点也不像，看着周邦媛手里拿着那俩就上车了，陆松松跟着后面拎着一袋子，回家的时候陶凤琴就没想到。 “怎么买了这么多，先放好了，千万别化了。” 周邦媛就很诡乖巧的坐在餐桌上等着吃饭，正好看着陆松松去阳台了，对着陶凤琴说话呢，“你不知道，他就喜欢吃这个，非得要买这么多，还要拿着我当幌子，非得说我买的。不过我们也不要说了，给他个面子。” 还真的没看出来，我儿子还喜欢吃这玩意，真是男大十八变，儿子的心思你别猜，陶凤琴半信半疑的。 直到陆松松出来的时候，对着陶凤琴嘀咕了一句，“跟个小疯子一阳，非得要买这么多，不买就不给走。” 结果看着陶凤琴一副了然的表情，以为了解情况了，就没多说话，吃饭了。 陶凤琴心想果真是这么说的，看起来儿媳妇说的对，这儿子自己就是喜欢吃这个，还喜欢拉着儿媳妇当幌子，不止一次发现陆松松老是欺负周邦媛了，这也推在她身上。 “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饺子啊。我明天包饺子，后天就过年了，到时候煮着吃，你要是想吃也可以提前吃。” 陶凤琴是不打算年夜饭在家里吃了，一大家子的人，乱七八糟的全是她收拾，不如花钱出去吃，省劲也方便，不然累死了。 他们家当老大的，这个钱他们出，下面的弟弟meimei跟着就可以了，不差这一点。 你要说当老大，是真的不容易，承担的东西是最多的，陆长江也是老大，小时候吃的苦最多，上学最少，因为没钱，早早地参加了工作以后，拿工资都得给家里，下面弟弟meimei等着吃饭上学。 然后所有人还得说老大是最大的，就应该多吃苦，多受累，谁让你是老大呢，家里面有事就得第一个上，应该有这个责任感，甚至连父母也这么认为。 你是老大让着老小，你是老大吃亏没事，但是，老大就该死啊？ 付出总得有个收获的，但是老大这个职业，看不到收获，付出总是多一点的。至于家庭和谐不和谐，全看老大觉悟有多高，老大稍微那啥一点的，多子女家庭就拉倒了。 陶凤琴是家里老小，跟着陆长江吃了不少苦，一进来就是大嫂，伺候一大家子人，永远是干活比吃饭的时间多，一直收拾张罗，这几年儿子结婚了，她也不跟以前一样了，应该享享福了，好日子在后头呢，还有孙子。 周邦媛很爱吃饺子，非常喜欢吃这个，无论是什么样的都喜欢吃，但是最好是rou的，“妈，我都吃，什么味道的都喜欢，一般都是什么味道的？” “白菜rou的，韭菜rou的。” 周邦媛点点头，“这些我也喜欢，我喜欢吃rou，但是不要肥的。” 这个不费事，买点精rou就行了，就是里面再加点花生油，不然不好吃，她习惯了，因为伺候了陆松松这么多年，她儿子从小就不吃肥rou，她就一直用精rou。 “对了，你会不会包饺子？” 这个周邦媛还真不会，她摇摇头，“我不会，这个很难的，好多褶子。” 她说的那种是金元宝饺子，也叫道士帽子，看着很好看，一个人吃饺子痴迷到一定的程度，是连饺子上面的褶子都得区分一下的，不是那样的褶子就吃着不顺口。 现在饭店里面的饺子，手捏的，很快又省事，但是还真的不喜欢吃这样的，周邦媛就喜欢吃道士帽，跟陆松松一样龟毛。 陶凤琴早就知道了，就是顺口问一句，想想也知道周邦媛不会，“那你们明天去逛街，看看还有什么喜欢买的，松松你给邦媛买点东西。” 真是好婆婆，很传统了。觉得一年到头儿媳妇也不容易，寻思着让自己儿子体贴一点，去买衣服化妆品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周邦媛是满口答应，出去买东西就开心，她也打算出去的，过年了总要换新的东西，珠宝首饰什么的都要看一下。 陆松松答不答应没关系的，周邦媛自己记得就好，她一定会提醒陆松松的。你要是指望着男人记得给你送个珠宝首饰，八成是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而是十有八九大概就是出轨了。 第112章 私人飞机 早上起来一大早, 周邦媛就坐在沙发上给大太打电话，别问她为什么不在房间里面打电话, 只能说吵到了陆松松会打死她的。 陆松松起床气特别大，别看人家睡得少, 但是对睡眠质量要求特别高, 他那个房间绝对隔音效果后来装修的，老房子隔音都不好。 比如说现在就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开门关门的声音，听到敲门声，周邦媛挂了电话去开门, 一看是王姑姑，买了很多水果, 都是很贵的，知道周邦媛喜欢吃这样的。 “谢谢你们了, 那一天，一点小心意, 一定要收下。” 陶凤琴听到了声音, 那么多不少钱了, 肯定不能要，“你拿回去, 咱们多少年的邻居了, 远亲不如近邻, 我肯定不能要, 谁家没一个难的时候, 以后日子好好的就行了。” 一番话，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周邦媛也不接，看着老太太这几天沧桑的不行了，很识趣的没问陈石磊怎么样了，她还是有点眼力劲了，知道这几天陈石磊都没有回来，估计吃一点苦头了。 陈石磊现在还在公安局里呢，没出来，主要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亲舅舅当然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估计情分到这里就断了，以后不送他进去已经是很仁慈了。 王姑姑嘴唇动了动，再也不见当初的风采，那时候很精神了，还能跟陶凤琴比一下，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思了，人生到老，没想到遭了这么一个烂摊子，不容易。 陶凤琴到底是没要，不容易啊，等着人走了之后有点感伤，结果就听到周邦媛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妈，你看看，陆松松肯定不打人，你就放心吧。” 陶凤琴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儿媳妇神来之语，她那晚上亲眼看到陆松松那脚干脆利索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不能昧着良心附和，只能点点头了。 周邦媛又接着给大太打电话，说起了这几天惊心动魄的事情，着重描述了自己的英勇，大太咂摸着味道，其实不就是拿着一个扫把在那里扑闪了几下。 说的就跟拿着地雷炸碉堡一样，可得了吧，她现在去了海南呢，冬天养人，“我在这边感觉还真的不错，这温度刚好适合我，冬天非常适合宜居，感觉整个人关节都灵活了。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记得在这里买房子。” 周邦媛禁不住忽悠，大太描述了一下，她就觉得非常好了，属于听人劝吃饱饭的典型。 “真的啊，那边房价多少啊，我这里还有钱，要不要去买一套，你在那边正好也可以看一下。” 那头沉默了一下，大太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大孙女啊，你结婚了，放着丈夫不用留着过年啊。” 那意思就是让陆松松跑，她是坚决不去掺和这样的事情，以前太累了，该到了享福的时候，算命先生说她晚年高寿呢，而且晚年还有的是福气呢，她可得好好活着。 周邦媛就撇撇嘴，不愿意给她跑一下就直说呗，找这么多理由，“奶奶啊，我就算是结婚了，也是你的孙女。” “是啊，你是我孙女，一直都是，我也没说不是，但是人家以后都不会你是周氏的小姐，说你是我孙女，只会说你是陆松松的太太，陆太太了。” 话题瞬间感伤，周邦媛眼泪都快下来了，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奶奶，你过来这边，跟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啊。你今天飞过来，我去给你接机。” 越想越觉得靠谱，她是真的希望大太过来，“真的，这边对我可好了，你过来吧，一个老太太大过年的飘什么飘，在外面的都是孤寡老人，你不是啊，你这还有我呢。” 大太觉得，周邦媛说话也就这一回靠谱，过年了当然希望热闹一点，以前她也是一大家子人，现在在外面几个老朋友，也就是吃吃饭看看景色了，到底不如在家里好。 “好啊，你帮我抢一下机票吧，这个时候不一点有了。” 周邦媛没想到大太答应的这么迅速，也没想到会答应，因为习惯大太强势了，做的决定说一不二，没想到现在说变就变。 回应的声音嘎嘣脆，“放心吧，女士请坐好，一定让你回家过年，记得给我准备好红包，今年的最好大一点。” 等陆松松出来的时候，在她面前走了两趟了，也不见抬一下头，看了一下在那里定飞机票呢。 “你这是去哪里啊？” 周邦媛一脸的沉着，专心致志的没听清陆松松的话，挥挥手，含糊了一句，“没事，订机票呢。” 陆松松看了一眼，心想你过会还得求老子，翘着二郎腿就坐在那里了，跟个大爷一样。 这时候要是能有机票就见鬼了，春运啊，简直不能想象的人山人海，别说是机票了，连个站票都没有的，开车也得堵死你。 果真没一会周邦媛就抬起头来了，看着陆松松一脸的微笑，“你起来了啊，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一直想着出去吃早茶呢，这边的早茶我还没有吃过，走吧，我请客。” 家里面人都出门了，吃饭早，知道今天这俩出去买东西，也没管他俩，主要是去陆奶奶那边看一下。 陆松松还是跟个大爷一样，伸手去拿遥控器了，准备不走了，就在这里待着了。 你是个死丫头刚才不是脾气很大，爱答不理的，我这是相同的态度对待你。 但是，周邦媛脸皮厚啊，家里没人就开始腻歪了，蹭到陆松松边上去了，喝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反正就是一副很稀罕陆松松的样子。 “老公啊，有个事情你帮一下忙呗，奶奶打算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你看能不能联系一下私人飞机过去接一下，我那边实在是找不到飞机了。” 别说，私人飞机陆松松是真的有，而且他自己就会开飞机，考了飞行证的，那时候年轻，喜欢开车，开跑车，还喜欢开飞机，觉得征服天空跟大海是最美好的两件事情。 他在这里高冷，但是架不住周邦媛黏糊，最后就拉着一个臭脸给那边打电话，去接人，这样子很省劲了，那边直接跟大太沟通好，也不用去接机了，到时候直接就把大太送回来了。 这个点下楼吃早茶，真的是小区人多，基本上都出来了，年前精神好，事情也多，都是老街坊邻居几十年了，看着陆松松就是眼生，不知道是哪一家子的。 楼下那晚上报警的邻居看到了，跟陆松松打招呼呢，“吃过了？” 周邦媛美滋滋的，跟在陆松松后面，挡的严严实实来着，邻居还真的没看到她，见她冒出头来吓了一跳。 “还没有，我们要去吃早茶，据说很好吃。” 邻居觉得今天的太阳很好，不然那晚上怎么就没看出来上面老陆家那儿媳妇贼好看，你看看这一打扮就是不一样，精致的不像是人了，再看看陆松松，只想说一句好福气。 看看这一身卡卡的，大冬天的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头发很自然的散落着，手上戴着皮手套，上面一圈的皮毛，一看就不是淘宝二十块的。 用跟在后面他女儿的话来说，“爸，他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啊，你看看陆家儿媳妇，站在那里就跟我不一样，一看就很贵，跟人家皇室的王妃一样，那感觉简直了。” 这小女孩长得一般，但是架不住刚上高中，有一颗放飞自我的心，在她看来周邦媛这就是跟当初的小龙女一样，细看有股子□□的，气质在那里摆着呢。 但是这一颦一笑，还别说，咂摸咂摸嘴，觉得跟当年紫霞仙子一样，朱茵还是王祖贤来着，笑一笑眨一下眼睛，成为了经典的那种。 很感叹了，“爸，你说同样是女的，你怎么就把我生成了这样。” 把她爸给气的，这也怪他，自己女儿虽说一般，但是也不丑啊，憋出来一句，“人得有自信。” 但是也纳闷周邦媛到底什么家庭出来的，没听老陆家说，光知道结婚了，现在想想就连陆松松也不大清楚什么工作的，不知道有钱没钱。 周邦媛冻死了，穿着丝袜加大衣，脚上是高跟鞋，这风度也是没谁了，就是要这么美美哒，陆松松说也不听，以前都是司机停在门口，空调都是预热好的，下车也是空调，哪里想到老小区路这么长。 不好意思，别墅住惯了的人，上车了才活过来，陆松松也穿的少，但是他最近很抗冻，适应过来了，刚回来的时候也是冻死了，天天穿着周邦媛那个衣服，灰不溜秋的。 “这边是真的很冷呢，妈还说今天下午下雪呢，到时候你给我堆个雪人好不好？” 陆松松听见了就跟没听见一样，选择性失聪，但是周邦媛也习惯了，我说我的，无论你答不答应，最后还得这么干。 周邦媛呕了几次气之后，也就安慰自己了，跟自己说换一个角度想，陆松松这样的人，是属于说的少干的多，敏于事讷于言，这样想想他这个爱答不理的毛病，就是优点了。 所以，要多重角度思考问题，尤其是面对人这么复杂的生物，太多的不理解和误会了，看开点活的比较幸福，钻牛角尖大概最后是气死的。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边特色菜，这样我来点吧。” 陆松松这贱人连菜单都不给周邦媛看，自己就开始了，周邦媛才不听他的，自己问服务员又要了一份，“真的，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放心点吧，我请客。” 特别大方，就知道陆松松真算计着吃饭，生怕她点多了不吃，也不想想，她是那样的人吗？ 噼里啪啦点了不少，人家服务员不乐意了，友情提示一下，“客人，点这么多太多了，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是吃不完的，您看看要不要退一下。” 稍微体面一点的店面，都有根据客人数量点菜的匹配，势必把勤俭节约进行到底，其实你点多了吃不完浪费了人家店家也不管的，这样赚钱岂不是更多，但是这样就俗气了，还有一些没良心的，一直怂恿你多点一点，点差不多了还要你点，一个劲推荐特色菜。 这就很讨厌了，一个劲说自己家菜少，不够吃的，这让请客的人也不乐意，吃饭的人也不乐意。所以现在很多店都人性化设计了，人道主义的提醒，既能符合实际情况，也能少花钱，这样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