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她啧了声,“不过叫什么呢?” “随便你。”沈樵说:“最好亲昵一点,才能有感觉。” 姜晏琢磨:“要有感觉?” “嗯。” “我知道了。”姜晏恶趣味的勾起眼尾,然后故意嗲着声音唤了一声:“亲爱的~” 沈樵头皮一麻,下意识踩了下刹车,车子颠了下。 姜晏险险憋着笑:“你看,你自己都听不下去。” “称呼就随你便吧。”他怕她再这样叫他,会出车祸。 “不过,恋爱中正常的拉拉手,亲亲嘴,还是不能少,不然咱俩怎么促进感情。” “这个讲究气氛,得看心情。”姜晏随手取下他车里的挂件在手里玩,话说的也漫不经心。 沈樵面不改色道:“我的这张脸,还不够你提起兴趣?” 姜晏磕了磕,转头看他,语气略表遗憾:“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沈樵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轻哼一声:“有人骂我太厚,我不好好表现一下,怎么担当得起这个词?” 姜晏:“........” ...... 两人找了个地方,吃过早餐,然后送姜晏去上班。 恋爱这件事,似乎对于他俩都挺陌生。 俩人就在言语的磕磕绊绊中,一路逗到写字楼下。 “下班我来接你,顺便去给你搬行李。” 姜晏解开安全带,半真半假的奉承道:“沈总真是一个体贴的男朋友。” “那你要不要亲我一下?”说着,沈樵已经把他的脸送到了她面前。 他把胳膊懒懒的搭在她的靠背上,身子欺近她,盯着她的嘴唇看,意味已经很明显:“多多慰劳,才有力气干活。” 姜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习惯性的想要拒绝他。 沈樵盯着她蠢蠢欲动的红唇,在她说出话之前,已经吻了上去。 吃过早餐后,她刚刚嚼过一颗口香糖,顺便还给他喂了颗。 西柚味。 现在两人唇齿间,全都是水果的香味。 姜晏的后脑勺被他的脑袋紧紧的抵压在椅背上,姿势霸道。 她也是难得的顺从,由他的性子索取。 某一刻,她却在想,他的吻技如此美妙,是不是跟其她的女人练习过? 想到这里,她心里莫名其妙一阵不愉快,推开了他。 原本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就这样被她给打断了。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沈樵低眸瞧着大口喘气的她,又啄了一下她已有些红肿的嘴唇,“你破坏了我的好兴致,下次加倍还给我!” 姜晏懒得理他,拿了包要下车:“你就是贪得无厌。” 沈樵据理力争:“像我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贪绝对有问题。” ...... 自从上次姜晏把罗晓薇打了之后,网站跟那家报社的合作也就吹了。 姜晏不喜欢这些虚的,但是小助理的那句话却说得对。网站只有更有名气,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同样,浏览网站的看客多了,成功率才会更大。 而且网站想要顺利进入到第二个阶段,也需要一定的推广度才行。 上次沈樵给她看得那份申请公益基金的资料,第二天就有个自称是丰跃行政部经历的男人找上了门,跟她详谈了细节。 这一点,姜晏不得不佩服沈樵手下人的办事效率。 两天的时间,那个仪表堂堂的行政经理就把申办材料全都准备妥当了。 申请基金是成为大公益网站进入第二个阶段的重要目标,按照申办条件,网站目前的情况,本来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来募集到近千万的原始基金,才能有这个资格。 所以沈樵的这次帮助,不仅仅是他嘴里轻描淡写的一份礼物了,这对于她以至于整个网站来说都是一份大恩情。 无论她跟他之前是什么关系,今后会是什么关系,姜晏都觉得受之有愧。于是跟公司的几个负责人开过会后,达成统一决定。 这只基金必须要以网站和丰跃集团合作的名义共同建立。 材料上个星期就已经交给了管理机关,需要60个工作日才能得到准予不准的回复。 这段时间,姜晏的压力也不断加大。 现在每一步都走得这么顺利,有她自身的坚持,也绝对不能忽视某个人的大力帮助。虽然他从未给她施加过什么压力,可作为创始人,她还是挺害怕辜负他,辜负任何人一个放弃原有工作,专职跟她打理网站的同事。 所以向来不爱应酬,不喜抛头露面的她,上周亲自接受了两家报社的采访。 刚到办公室,小助理就把前两天采访的报纸送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一直忙到中午。谢景礼打来电话,说他跟同事调好假期,后天谢父忌日开车回乡下扫墓。 姜晏晚上搬到公寓后,跟沈樵说了这个事。 沈樵当即给闵渝打了个电话,让她把他所有的应酬推后或者提前,他后天开始要去乡下两日游,呼吸大自然的空气。 电话那头的闵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媒体面前一向温文尔雅的某位新贵直接开口道:“我的时间不是拿来跟他们周旋的,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他们滚吧。” 姜晏:“........” 他挂断电话后,手机一扔,看向坐在旁边啃甘蔗的姜晏:“甜吗?” 姜晏牙口好,咬了一大口在嘴里嚼:“甜。” 他长臂一伸:“给我根。” ...... 姜晏没料到,郑如之评价沈樵的那句“从小就犟”,并不是开玩笑。 她劝了他两个晚上,让他别跟去,他都无动于衷。完了,还不耐烦她:“你怎么这么多话,巴拉巴拉个没完。” 姜晏气急:“你要是去那山村村,万一有个什么事,我是不会管你的!” 想他这么个贵公子,家里喝得纯净水都是进口的。谢景礼的老家在乡下不说,城镇的酒店估计都没能供下他这尊大佛的。 而且车程远,过省,下了高速之后,要颠簸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瞧他瘫在沙发上,两腿直接叠在茶几上玩游戏的一副拽大爷样儿,受得了那罪? “我能有什么事?!”他哼一声:“我只知道我要不去,你会有事!” 姜晏瞅他:“你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我懒得跟你扯。”他打了个哈欠,懒懒放下茶几上的长腿,从沙发里站起来,又伸了个懒腰。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明天带我去,要么今晚跟我躺一张床上睡觉。” 迫于他的yin威下,第二天一大早,姜晏带着这位大爷一起上了路。 因为有他同行,谢景礼也省了自己开车,沈樵带了司机。 当谢景礼知道,大名鼎鼎的沈总要随他们一起回去给自己父亲扫墓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按照当事人自己的解释,原话是这样:“令尊大义凛然为民牺牲,是位值得所有人悼念的英雄。” 其实何必找借口,谁看不出来? 谢景礼自觉的坐去了副驾驶,沈樵跟姜晏坐在后座。 起先谢景礼还找话题跟他搭两句话,他全程都是“嗯。哦。呵呵。” 天也被他聊死了。 长途开车容易疲劳,谢景礼也感觉跟他聊不下去了,干脆和司机讲话。路途上,还替换司机开了会儿车。 姜晏有心事,于是上车后就开始睡觉。 沈樵盯着虚空发会儿呆,又时不时看看她。怕弄醒了她,用指尖轻轻捻着她的头发玩儿。 五个多小时后,抵达x省市区。 舟车劳顿。 几人找了家像样的酒店吃了顿午饭。 可是谢景礼担心到了镇上,沈樵跟上次一样,这贵公子吃不惯粗茶淡饭。从酒店餐厅出来时,就提议道:“沈总,乡镇跟这里没法比,也没有五星酒店。今晚要过一个夜明天才能返程,要不我给你找个导游,带你到附近景区玩玩吧。” “不去。”他拒绝的很干脆:“一个人玩没意思。” 谢景礼心里跟明镜儿似得,也不多劝他了。估计他不盯着自己跟姜晏,也是不会放心的。 回到车里。 趁着谢景礼去买水的空档,沈樵抽了支烟,忽然考虑到一个问题,用腿撞撞姜晏:“今晚我们住哪儿?” 姜晏:“镇上酒店。” 他把手伸出窗外懒懒弹了下烟灰,说:“我跟你睡一间房。” 姜晏斜瞄着他,大惑不解他为什么会把这句话说得如此顺利成章? 沈樵闲闲回头,坦荡看向她,若有似无的挑着眉梢。 “你一个人睡是怕鬼还是怎么着?” 他吊儿郎当的笑了下:“这个理由也可以。” ...... 车子一路从繁华都市,到嘈杂的小镇。头顶的烈日,也渐渐变成鸭蛋黄,天空半边蓝得清澈,半边被夕阳映成了橘黄色,最后隐没进远远的山巅之后。 折腾了一路,五点多钟的时候,到达谢景礼家乡的城镇。 镇子并没有姜晏描述的那么糟糕,可能她打心底排斥这个地方,所以眼里发现不了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