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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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儿等。”傅斯敏知道魏清是跟他赌气,老老实实地在门外等她消气。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里面已宣人了。 福安垂头丧气,皇上对傅大人的意志力太薄弱了。 傅斯敏笑笑,抬脚跨入殿中,殿中魏清正在拿着笔不知写些什么,身边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替她磨墨。 “微臣拜见皇上。”有旁人在时,傅斯敏的礼数很是周全。 魏清低着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请愿出征的傅大人吗?英雄啊。” 傅斯敏无奈地笑了,就知道嘉彦没那么容易消气,他不敢反驳,只能跪着听。 “来,跪着做什么,傅大人,来看看朕新作的画。”魏清头也没抬,招招傅斯敏。 “臣遵旨。”傅斯敏起身,慢慢走到魏清身边,只见魏清在纸上画了个大乌龟,这很平常,他知道,乌龟就是指他,这大乌龟长了一张奇大无比的嘴,嘴边一个圆形的泡泡,泡中写着“我天下无敌!”,可那乌龟的四周却全是刀剑,马上便要刺到乌龟的壳上了。 傅斯敏心中思绪翻涌,轻轻靠近魏清耳边,“让他们退下,臣要犯上了。” 魏清躲过他的唇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不情不愿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那磨墨的宫女急急地退下,吓死她了,皇上跟傅大人闹别扭可不是她能看的。 一见宫人都走了,傅斯敏一把将魏清搂入怀中,找准她嫣红的嘴唇,热烈地吻住她,凶狠地啃噬着,一手紧紧地揽住她龙袍下纤细的腰肢,被野兽看中的猎物是逃不开的,魏清无力地在他怀中喘息,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傅斯敏终于略略松开她,他伸出舌头细密地舔着她唇上的伤口,唇上些微的刺痛给魏清带来一阵战栗,他缠绵低语道:“嘉彦,我喜欢你”。 “燕归,”魏清贴着他的薄唇呢喃道,“别去,别离开我。” 傅斯敏受不了诱惑,又重新吻上她,与她唇齿相依,渐渐地,这个吻变了质,傅斯敏不由低头舔舐她的脖颈,魏清轻喘一声,“啊!燕归,别!”挣扎着向后推拒着他。 魏清一叫停,傅斯敏立马放开了她,若是现在不放开,等会儿情难自已就放不开了。 魏清羞红了脸拢拢衣领,“别以为你使美人计,我就会同意。” “嘉彦,你相信我吗?”刚才的缠绵让傅斯敏的金冠凌乱了些,几缕发丝散在颊边,衣襟也被魏清抓得皱成了一团,只他这样的人,就算衣着再浪荡,浑身上下也是一身正气,他认真地说道:“嘉彦,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魏清气愤地抓他的头发,“那是战场!战场!会死人的!” 傅斯敏咧嘴一笑,“我上过战场。” “那不一样!”魏清想也没想的反驳道。 “哪里不一样?” 魏清拉一拉他的长发,他顺势乖觉地往魏清那一偏,他的君王在他耳边羞道:“我会担心你的。” 第65章 天子16 傅斯敏心跳如鼓, 侧脸看魏清温柔似水的眼神,顺势亲了一下她的唇,此生有你这样牵挂, 死而无憾, “嘉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说了半天,傅斯敏仍是如此倔,魏清甩开手中抓着的一把长发, 气道:“你给我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守卫你的江山, 需要理由吗?”傅斯敏仍是坚持。 拗不过他, 魏清只能将帅印交给他,还赐了他许多防身之物,只是给再多的防身之物,魏清还是很担心,傅斯敏给了她近乎一大半的龙气, 他本是真龙天子, 现在身上萦绕的龙气比她这个炮灰还少。 魏清给他做思想工作:“你在外出征, 一定要多注意自个的安危, 别老惦念着我,我在宫中,安全得很。”把我身上的龙气快收回,收回。 傅斯敏笑眯眯:“知道了。” 魏清身上龙气一分没少,气得她捶着傅斯敏的手臂, 这反贼到底担心她什么?捶了半天他没什么反应,她倒是手疼,被傅斯敏又是吹又是亲的哄了半天。 临行前夜,魏清召傅斯敏入宫一同用晚膳。 今夜,傅斯敏本不想进宫,明日便要出征,他怕进宫见了魏清之后,会英雄气短,不舍别离,也怕嘉彦会哭鼻子。 但一接到魏清的口谕,他坚定的想法立刻被打破,若现在不见,此去至少三月有余,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她,没有一点临别念想,他怎么受得了。 魏清的口谕来得晚了,傅斯敏进宫时,宫中已是一片昏暗,因皇上后宫空虚的缘故,偌大的宫殿,只有几间宫室是常亮着的。 而最明亮的那一间便是傅斯敏牵挂的那人所居。 宫人们照常地退出来了,只是这次退的有些远,一直退到了宫室外,福安站在宫室外吉祥缸那等着他,“傅大人,皇上有请。” 傅斯敏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踏入宫殿,他已做好嘉彦哭鼻子的准备了,脑海中想着要如何哄他。 可他一推开殿门,便发现今日殿中与众不同之处,宫室里原先用的都是祥龙踏云烛,今日却是半人高的龙凤呈祥烛,将整个宫室映照得宛如白昼。 不敢多想,傅斯敏放轻了脚步,走进内室,便瞧见火红的龙凤双喜床幔直垂到地上,一直遮住了地上一双雪白的玉足。 傅斯敏吸了口气,疑自己是在梦中,不,在梦中他都未曾敢想这样美妙的景象。 那双可爱的玉足调皮地向外荡了一下,将火红的床幔划开,露出一截玉藕般纤长的小腿,仿佛在唤他,来,到这儿来。 傅斯敏颤抖着双手掀开床幔,是魏清,她仅着了明黄色的中衣,披散着长发,在火红的床幔中羞怯地低着头,艳色逼人,傅斯敏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眼睛落到魏清与平常不同之处,那处高耸…… 魏清今日未曾裹胸,觉得胸前沉甸甸的,怪异极了,而傅斯敏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处,让她本就羞红的脸愈加红了,“燕归,别看了。” 被她娇滴滴的话语唤醒,傅斯敏如梦初醒,他沉声道:“嘉彦,你这是干什么?” 魏清此举已是鼓足了勇气,傅斯敏还这样问,让她难以启齿,她故作硬气地嘲道:“难道你也是银样蜡枪头?” 被自己心爱的女子这样说了,傅斯敏还是很忍得住,他轻轻蹲下,双手抓起魏清紧张的双手,俊朗的面庞上写满认真:“嘉彦,我们终将会名正言顺地在一起的,你莫要为了我,糟蹋自己。” 魏清听他这样说,抽出右手,轻轻在他脸上抽了个耳刮子,“放肆,朕要宠幸你,你敢抗旨?” 傅斯敏仍是不动,握住她的右手,“嘉彦,我不配。” “原来你成日说什么最喜欢我,都是在诓我,”魏清又被他惹毛了,赌气起身道,“朕想要找人伺候,什么样的人都找得到,你等着,朕这就传那个伍什么进宫。” 傅斯敏从背后一把将她抱起,魏清尖叫一声落在他的怀里,望着魏清因为生气而愈加明艳的面容,他沉沉说道:“嘉彦,你别后悔。” 魏清不答,只是将脸埋在他怀里,轻轻蹭蹭他的胸膛。 傅斯敏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龙床,走到床边,他低头对着怀中的魏清说道:“嘉彦,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魏清的回答是摸了一把他的小腹。 只隔着衣服被这样轻轻的摸了一把,傅斯敏就起了深重的欲念,不只是身体上的冲动,她的情义,她的默许,她的坚定,才是真正燃烧他的火焰。 将他一直以来珍视的君王轻轻放在龙床上,明黄色的中衣包裹着诱人的身躯,散发着甜香,在火红的龙凤双喜被上天真地诱惑着他。 看到火红色,傅斯敏突然想到,“嘉彦,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魏清瞪他一眼,美目流转,妩媚多情,“等你回来当了皇后再喝。” “好。”傅斯敏懂她的心思,嘉彦,我一定会回来。 双手刚要摸向魏清的衣襟,魏清紧张地眼睛都要闭起来了,傅斯敏又停住,“嘉彦,我尚未沐浴。” 魏清气得坐起,双手捶他的肩膀,“你滚你滚你滚。” 傅斯敏抓住她的双臂,严肃道:“现在滚不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说完,便凶猛地吻了上去,比先前任何一次更粗野更热烈,紧紧地吸住魏清的薄唇,攫取她口中的香津,两人交缠的双唇之间很快就丝丝缕缕,难分难解,魏清也激烈地回应着他,像小兽一般啃食着他。 傅斯敏顺着她的脸颊一直舔到脖颈边,细碎地咬着她雪白的皮肤,低声说道:“替我解衣。” 魏清被他亲得今夕不知何夕,伸手迷迷糊糊地替他解衣,双手发软,解了半天都不得要领,带着哭腔道:“燕归,我解不开。”偏又着急地去咬傅斯敏的喉结。 傅斯敏被她弄得没辙,又舍不得离开那温香软玉,一只手仍覆在她身上安抚着她,另一只手急忙地解自己的朝服,第一次恨这朝服为何如此繁琐。 一把扯下朝服,傅斯敏复又双手打开她的身体,暗哑道:“皇上,臣要以下犯上了。” 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柔嫩身体,在傅斯敏手下如蜜一般的化开,眼里只有他强健的臂膀,有力的背脊,额头滴下的汗水,耳边是他低沉急促的喘息和爱语,感受到的是他guntang的肌肤,紧紧抓着她的大手,他身上的疤痕烙印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粗糙的印记。 “嘉彦,再抱紧些,紧紧地贴着我,感受我。” “别怕,我的宝贝。” “我爱你,我要你,我为你发狂。” 陌生的情绪如暴风般席卷着魏清,她只能亦步亦趋,随波逐流,如一叶扁舟在浩瀚无边的汪洋中起伏,被他侵袭,又被他包容,甜蜜又痛苦的泪水从她眼中滑落,傅斯敏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抱起,魏清手脚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双目失神。 傅斯敏心疼又坚定地复又将她打开,让她卷入他深重的爱欲中,嘉彦,抱歉,今晚,我不会放开你。 红烛燃尽,新人未起。 傅斯敏恋恋不舍地看着沉睡的魏清,莫怪他们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样的缱绻谁舍得丢下,他轻声说道:“嘉彦,等我。”便起身披上朝服,头也不回地走了,怕再看一眼,就会不忍离开。 他刚转过身,魏清便睁开眼睛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离别的眼泪已浸湿她的脸庞,一直到他离开大殿,魏清才小声抽泣起来,臭反贼,朕将自己交给了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傅太尉挂帅离京,圣上伤心挂念,三日未朝。 福安看着皇上恍惚的面容,心中一阵心疼。 那日傅太尉离宫之后,圣上心中郁结,整日都未离开寝宫,除了沐浴用膳,在龙床上动都未动,连往常每日都要看的龟龟都不去看了。 皇上对傅大人当真情深如许。 “皇上,您还是多吃点吧,”福安大着胆子劝慰道,“若是傅大人回来,见您痩了,心里不知会多难受呢。” 魏清看着往常最爱吃的膳食,不知怎么地,就是食不知味,没有傅斯敏陪她吃饭,饭都不好吃了。 “撤了吧,朕苦夏,吃不下,”魏清懒懒地放下玉箸,“朕一人去御花园逛逛。” 福安叹了口气,只好遵旨。 魏清蹲在小池边,看着龟龟慢慢地游着,身上金色的纹路在波光中晃动,魏清喃喃道:“你都走了七天了,怎么一封信也不给我写呢?” 难道是外面有别的皇帝了? 不对,这里只有朕一个皇帝,魏清垂头丧气,拿手里的rou干撕成一条往池子里扔,龟龟咬住了一根rou条,慢悠悠地拖着rou条往一片荷叶里躲,魏清气道:“都一个德性,吃了rou就跑!” 傅斯敏走后,朝堂上朝臣们都说好了似的不再提起选秀之事,看皇上每天上朝都蔫蔫的,本来的小尖下巴又痩了一圈,把一群看着魏清长大的老臣给心疼的。 暗地里想,还是等傅斯敏平安归来之后,再提选秀之事吧,傅斯敏宠着就宠着吧,只要给宗朝留个后就行了,让皇上如此郁结,非他们所愿。 虽然大臣们都不再逼魏清,每天基本以关心皇上早中晚吃了什么为主要方针,朝堂上也一片和谐,可魏清还是像霜打的小花,就是高兴不起来。 大臣们很着急,傅斯敏在的时候,他们生怕这个jian佞将皇上带入歧途不回头,傅斯敏不在的时候,他们怕皇上天天这么郁闷,得郁闷死。 这在宗朝是有先例的,宗朝第二代皇帝就是皇后死后,伤心死的。 商量了半天,不知哪个狗头军师出了个馊主意,“不如,找几个美男子去哄哄皇上开心?” 出主意的人先是被一阵唾弃,唾弃他的人复又仔细想想,这也算一个主意啊。 在人选问题上,几位大臣又吵翻了天,身份太低的不行,娶妻的不行,家中有通房的也不行,没有才华的不行,德行有亏的不行,比选妃还严谨。 最后只筛选出来一位人选——丞相之子伍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