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节
盛林的亲戚很会问人,就在附近的田地找到一个老头子问了。 问出来的情况,果然和盛林的亲戚差不远。 当年修这个水库堤坝的时候,有几百个人。都是附近村子里抽来的劳动力。也不知道当年修水库的总指挥脑袋是不是有问题,还是根本就不懂施工各项事宜。几百个工人休息的工棚,就修建水库堤坝的下游。当水库即将结束,开始蓄水的时候。突然晚上就下了大暴雨。结果就溃堤。 洪水深夜从堤坝冲下来,把还在工棚里睡觉的工人淹死了几十个。总指挥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反而把修建水库的艰苦事迹和伤亡的事件当做政治资本给大作宣传。死人的事情却无人过问。 后来这个水库就奇怪了,根本就无法起到灌溉的作用,挖好的水渠明明地势比水库低,但是水把水渠灌满之后,就成了静水,无法流通。而且水库里的鱼都不能吃,捞上来了,把鱼剖开,内脏都坏的。 又过了十来年,村里人都知道这事情的毛病,于是偷偷的请了一个懂这方面的阴阳。那个阴阳做的法术,就是让村里人打造一条船,一条采莲船。 因为当年修水库淹死的人,死的都有怨气。那条采莲船,就是专门给死人留下的。 盛林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条采莲船,竟然是一个安放死人怨气的棺材。盛林当时就吓到。亲戚连忙安慰盛林,说这个事情能弄。毕竟那个采莲船是个很厉害的法器。本来就是镇邪的。盛林误上了这个采莲船,也是意外,在船上把盛林的魂给喊回来就好了。 盛林只好和亲戚又去水库那里,去找那艘采莲船。两个人绕着水库不停的找。最后看到那艘采莲船竟然搁浅在一片石滩上。这时候,盛林看到,船体下部,竟然是方方正正的,就是个棺材的样子。采莲船真的就是个棺材,只是漂在水面上的时候,只能看到修饰后的上半部。 亲戚拿了个辟邪的镜子在采莲船上,仔仔细细的大量了半天。最后对盛林说道,“你要到水中去站着。露出头顶就行。” 盛林不干了,盛林是真的害怕了。 他的亲戚就骂他,自己一个人到处野(宜昌方言:乱跑),看到这种蹊跷东西也不知道避讳。 盛林被教训,只好听亲戚的安排照做。慢慢走到水库里刚好能淹没脖子的地方。好在盛林会游泳,在水里游了一会才找到这么合适得水域。 盛林脚在水底打探,准备站稳,可是脚下好像触到什么东西,软软的,有弹性。盛林浑身发麻,拼了命的游上岸。亲戚问他怎么了。盛林就说:“水里有东西,好像是有死人睡在水下!” 亲戚听了之后,愣了好大一会,才说道:“看来比我想的还厉害。这些死人都是附近淹死的,魂被采莲船给吸住了,船漂到那里,尸体就跟到那里。而且那些尸体都是漂不上来的,不知道死了多久。” 盛林急了,追着亲戚问,该怎么办。 亲戚想了一会说道,“幸好这船搁浅了,水里的尸体跟不上来。还是用老办法。” 盛林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又回到刚才的水域。他想换个地方,不让自己的脚碰到水下的尸体。可是他连续移动,都发现,脚下全部是尸体。 最后盛林没招了,只好把脚踩在一个尸体上面。 这个时候,盛林的亲戚就站在采莲船上面,把镜子摆放好,然后开始烧纸钱。还把纸钱往水里抛洒。嘴里念念有词。 盛林在水里呆久了,身体冷的发抖。可又没办法,只能等着。 亲戚在船上突然喊了一声:“盛林!” 盛林听到后,马上大声回答,“哎,我在。” 这是亲戚和他商量好的,在水里喊魂。 这第一声一喊出来,盛林就觉得水下有动静。空旷的水库上方到处都是“盛林、盛林”的回音。水库是在山间,有回音是正常的。 可是这个回音一时半会并不消失。 盛林发现这些声音隐隐的是从水下面发出来的。盛林慌了。 亲戚看到盛林在水里乱动。连忙打手势,让盛林安静。 然后亲戚往天空撒一把,那些纸钱还在空中飘浮的时候,亲戚又喊了一声:“盛林!” 盛林连忙接着回答,“哎,我在。” 第二声一回答,盛林就看到好几十黑乎乎的东西飘浮到水面上来,争相飘向那些落向水面各处的纸钱。盛林仔细看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都是飘散的头发,而且夹杂这水草。 亲戚连忙又喊了第三声,“盛林!” 盛林答道,“哎,我在。” 这个时候,亲戚就飞快的拿着镜子跳下船,对着盛林大喊,“快上岸、快上岸。” 盛林那里还敢犹豫,脚就在水里蹬,想走上岸。可是脚下已经是空的,站不到水底上了。盛林就拼了命的游泳,一直游到水浅的地方,跑着上了岸。 亲戚等到盛林上了岸之后,连忙把扎好的纸人给扔到水面上。 那纸人就在水面上滴溜溜的转圈圈。然后水面下伸出几只肿胀惨白的手,一下子就把纸人给拉了下去。 亲戚这才长舒一口气。对盛林说:“你运气不错,算是把这件事情了结了。” 盛林惊魂未定,看着那艘采莲船,现在已经又慢慢的退回到水面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退回去的。那艘采莲船,漂浮在水库里,慢慢飘动,四周都是黑色的头发。 自从这件事情后,盛林再也不一个人去偏僻的水库钓鱼了。他若是想钓鱼,就去郊区的农家乐去钓鱼。而且见不得水面上有木船。 宜昌鬼事2 八十八 母亲 母亲 每个人都有母亲,我的母亲虽然脾气不太好,对我管教很严厉,但是从小到大,我从没缺失过母爱。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好运气。 比如我的小学同学,侯启强。侯启强是我小学同学,那时候他的家还是郊区。家境很不好,所以侯启强的一直都是又脏又瘦、营养不良的模样。刚好他姓侯,我们就叫他猴子。 猴子的父亲是个力工,每月的收入很低,但是他的家境窘迫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个病人,那现在的医学名词应该是一种癫痫。那时候,我们都说是母猪疯。 猴子的母亲清醒的时间很少。基本上是疯的。 所以猴子从小就要自己在家里做饭洗衣服,他父亲要上班。这些事情都落在他身上。从我认识他,我就看到猴子一个人提着衣服到家附近的河沟里洗,还要自己做饭。那时候他多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应该有七岁,还是八岁,我记不得太清楚了。